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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烨心中一怔,他与梦魔打斗之时,便是有些怀疑,在他的心中梦魔不该是强壮高大型么。而他见到的梦,高是高,却是显得那般懦弱,好似一阵微风便能把他吹走一般。
没有狰狞的面容,也没有五大三粗的身材,有的却是那种淡淡的清幽,那种令人由为怜惜的样貌。
“那依你所见,梦魔是故意装死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死?”
玉清分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像月下问道,月下直接想翻白眼了,这时候要是书秪在,铁定不会问这么脑残的问题。
“清风啊清风,平素看你挺聪明的,为何今日脑袋却是这般模样了?”月下嘴上说着这话,可眼神却是瞟向了站在玉清风身边,一句话都没说的楚琼身上。
楚琼抬头,微笑着望着月下,一副你别把我扯进去的神情。
玉清风见月下眼神瞟向的是楚琼,自是明白他说的这个笨是指的何物了。憨憨的笑了几声之后,也望了楚琼一眼,楚琼回以一笑。
都说恋爱中的人是最笨的时候,原来一向被人命为情场杀手的玉清风,也逃不过这种宿命的安排,居然也变得有些不太激灵了。
“梦魔的梦境根本就不能进入实体,他在梦中也如咱们一样,只是一种意识进入,或是说是一缕幽魂,就算在梦中死了,那也只是他的魂或者意识回归到了他的肉体内,不知我这样说,是否是对的?”
言烨突然这般说道,月下朝言烨点了点头,不禁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言烨仍是那副神情,冷如寒冰,眼神亦是不太温柔,脸上仍是由那千年寒冰给罩着,一时半会也是难得融化掉。
“梦境中乃梦魔操控的场所,月前辈也曾说过,在他的梦境中他便是王道,是天下无敌,任何人自是不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把他打败,甚至是打死。我想梦魔该是自己放手,或是被言公子对怡卿姑娘的爱给打动了,所以故演了这么一场戏。当然这个代价还是有的,便是怡卿姑娘失忆,且认定了言公子就是杀夫的仇人。”
楚琼眼神犀利的望着在座的每一位,但是她的推论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月下与众人皆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也许这个便是梦魔下得一个套。而这个套,很显然已经有受害者了,那便是怡卿与言烨二人。
正在众人一阵合计之时,床上的怡卿忽然醒了过来,而且站在了众人的身后,一双眼睛望着众人滴溜溜的转着,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像刚才那般一醒来就如得了狂犬病一般发飙。
“你们是说,我的夫君,梦并没有死,而是活在这世上?”
众人皆是一愣,回头看到的是怡卿眼中闪着的金光,已经那一头蓬松的乱发,衣服亦是胡乱的绑在身上,整个一埃及来的难民一般的憔悴不堪。
众人继续沉默,并不是她这个问题有多么的难让人回答,而是众人皆在感叹。以前那位活泼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女,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邋遢。
月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至怡卿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扫过怡卿有些凌乱的发丝。
“丫头,你变了,你变得连老朽都不认识了,以前的你不是这般模样。”
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怡卿有了半晌的呆愣,他说她变了,难道他们曾经很熟么,而她在她头上如此熟络的梳理头发,那种熟悉的感觉并不是几句话便能言明的。
“我变了?哈哈我是变了,因为我忘记了太多,但是却永远记得我的夫—梦。虽然不知你们以前与我有何关联,但是我知道这其中一个却是我的杀夫仇人。”
怡卿说完一双眼睛直接怒视着言烨,言烨心里一个咯噔,淡淡的愁云浮现在了脸上。
也只有怡卿有这等本事,能让言烨的表情如此复杂,如此多愁善感。
“你们方才说我的夫君,并没有死,到底是何意思,难道只是为了安抚我的心么?”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来,一个人影闪现在大家的面前,大家皆是一愣神。
言烨一双眼睛更是如鹰一般盯着来者,因为方才他进来之前并没有听到他,哪怕是一点的脚步声,那么这就说明,他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这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如此不请自来,还能在这多高手聚集的地方脸不红心不跳的走进来,最主要是还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当真是让人别眼相看。
来者朝众人微微一笑,双手抱于胸前,鞠了一躬。
“在下幽梓,是我家主人派我来照顾卿儿姑娘的,还有这瓶金疮药乃我主人的独门秘药,涂了定是药到病除。”
幽梓把药瓶递到言烨的眼前,言烨瞟了幽梓一眼,接过药瓶,可眼中并没有多少友好的神色。
“这位公子你所说的主人,又是何人。”
玉清风一见幽梓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周身还散发着一股子正气,自是一等一的高手。
幽梓朝众人微微一笑,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却是帅得紧。
“在下的主人便是玉公子的三师弟书秪,在下也是奉他之命来此保护卿儿姑娘的。我家公子说了,言公子伤了元气,如果用上次救月公子的天山雪莲服用,自会事半功倍。”
呆在一旁的楚琼微微一怔,看来有些事情真是如她所想一样,却又不似预期中的发展。
“你家公子真是想得周到,老朽倒是忘记了,那用剩的天山雪莲还有治愈伤口的效用,老朽待会便吩咐人去蒸一盅,让卿儿与言公子都好生补补元气。”
书秪站于亭中,听着树上鸟儿欢快的雀跃,心却不知飞向了何处。明日与司马琪出征,还不知前途的是凶险,还是稍微一路平坦。
微微的叹了口气,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入嘴中吹了起来,瞬间便响起了优美的音乐,却掩饰不住那种沁人心脾的淡淡忧伤。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征
一曲婉转的音乐从书秪的嘴中吹出,书秪站于桂花树下,晃眼间,桂花树已经开满了黄色的小花,一朵朵显得那般的精神。
黄色的小花散发出阵阵清香,和着这美妙的曲子,使人不禁联想到站在一处绿油油的草地上。
地处空旷,光着脚丫子踩在柔软的草地上,任凭柔软的草在脚踝处轻轻的拂动,如亲吻一般的撩人心智。
张开双手,闭着眼睛,吸收着大自然的清晰空气,果真是一件美事。
远处一个单薄的背影,在风中瑟瑟发抖,突然大降暴雨,把前面的女子淋得像落汤鸡一般。
书秪停止嘴中吹曲,有些疑惑的朝那位女子走去,却发觉脚下的草地一下子全数变了。他越往前走一步,人就陷进去一分,当他发现时,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踏进了一个沼泽地。
而方才还温柔的舔舐着他脚踝的小草,如今已经长成了人高的灌木,正疯狂的向他袭来。
他左躲右躲,好不容易才躲开那丛生的灌木,脚下好似被人扯住一般,动不得半点力气。
而他越看对面的背影,越觉得这单薄的身影,越是像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突然灵光一闪而过,脑海中出现了他心心相惜的一个人儿。
“卿儿”不禁朝着少女的背影大呼出口,少女一转身,书秪因脚下被人扯住站立不稳,一个趔趄,直接往后倒去。余光一瞟,哪里还有什么少女,早已不见了人影。
“卿儿”书秪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轻轻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猛然发觉原来是自己在做梦,可是又是那么的真实。
书秪一把拂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得地来,天才微微亮,虽然还能睡个回笼觉,可书秪早已没了睡意。
一阵洗漱之后,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信,招来白鸽把信绑至白鸽腿上,轻轻抚了抚白鸽的腿,便把它放了出去。
书秪眉头紧锁,这个梦是否在告知他一些什么事情,或者是预示着将来该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为何跟怡卿有关。
书秪如今担心的是怡卿的安危,其余一些事情,他倒是没有多想。
“相公今日与殿下去征战可要好生照顾自己,且不要再犯当年的错事,我与聪儿自会在家等着你的归来。”
司马琪的夫人一边帮司马琪穿着衣裳,一边不忘嘱咐着司马琪,虽然眼中早已泪光点点,却硬是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一副女中豪杰的形象立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司马琪这位妻子要说也真是一位良妻更是一位益友。
早些年司马琪因在指挥中有错误,被皇帝慕容泉收了兵权,那阵子是司马琪最后落魄的时候。他不吃不喝,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并不是气皇帝把自己的兵权给收了,他气得是,因为他的一时失误,使得那些与他一同杀敌的士兵,可以说是兄弟的战士横死在沙场,甚至连个尸体都未能给他们运回家。
那时候就是他的夫人聂双不顾身怀六甲,天天挺着一个大肚子,到司马琪的书房,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细心的开导他,帮助他从艰难中走出来。如今司马琪能有今日的成就,其实很大一部分还是跟他能有如此一位娇妻有很大的关系。
“为夫自会不负众望,殿下能看得起为夫,为夫又岂能让殿下蒙羞,倒是夫人,你如今怀了老二,就不要太过操劳。打仗对于我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虽然有几年没带过兵了,但是我可是每天都有练剑,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在家好好养胎,照顾好老大便是给我最大的安慰,时候也不早了,为夫就先走了。”
司马琪握了握聂双的手,两人同时望着对方,司马琪一点头松开聂双直接往门外奔去。
聂双站于门口,一行清泪终于自脸上滑了下来,聂双扶住门檐,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将军,双儿在家等你平安回来,一家老小都在等你平安回来,你可要珍重啊!’
司马琪走出大门,向大门里望了望,骑上管家早已备好的骏马,一甩手,大军同时跟在了他的身后。司马琪器宇轩昂的走在前面,朝着城门行去。
满城的百姓自发的站在街道上,大声的呼着司马将军万岁,泗水万岁,把大食的侵犯者赶出泗水等等。
司马琪一一向众人抱拳点头,微笑着向众人挥手告别,已经有几年没这般过了。原本以为他以后都无缘战场,只能在朝野上与那些老头磕磕嘴皮子,没想到书秪一眼便识得他。不但让他官复原职,更是让他仍能带兵打仗,指挥大军,还他泗水大好河山。
司马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与全城的百姓挥手告别,满脸的笑容亦是表露在脸上。
司马琪老远便看到一个骑着黑色骏马,一身白色衣裳裹在身上的书秪。那头秀丽的银色发丝,仍是如往常一般随意的别于脑后,只是今日与往日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头冠上很显眼的戴了一个金黄的冠。此乃皇子的象征,虽然他仍是那种看着微风能吹倒,壮人一手都能提起的模样。可今日的却显得神采奕奕,完全没有丢失皇家的颜面,倒是这种随意,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方才司马琪便觉得好生奇怪,为何书秪能那么安静的骑着骏马立在那里,而他的身边虽然站着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半声呼唤。
走进一看才知道,那些人一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书秪去看了,书秪今日就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脱俗。
而站在底下的老百姓不论男女老少,个个皆成痴呆状望着书秪。
人们常说红颜祸水,如今这句话用在书秪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只是把那个红改成蓝字便可。
书秪紧抿着薄唇,肌肤胜雪,光滑如玉,不沾染这世界的半点风尘。那身白衣裳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起舞,而那头银色的发丝,更是因为风的缘故显得有些小调皮,正轻轻的亲吻着他的脸颊。
书秪抬眼,与司马琪双目对视,居然嘴角上扬,眼亦弯成了如月一般的弧度。这时候时间停止了走动,连司马琪都差点被书秪这倾国的一笑给勾了魂魄。一愣间,司马琪快速从马上翻身下来,走至书秪的马前,双手抱拳于胸前,单膝跪于地上。
“司马琪参见二殿下,让二殿下在此等候多时,还望二殿下赐罪。”
众人皆回了神,原来这位长得如神仙一般的男子,却是泗水的二殿下,难怪长得那么漂亮,对,是漂亮。原来是皇室血脉,众人在愣神之后,皆齐刷刷的跪在书秪的马前。
刚才还在高呼的人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有人还忍不住再抬头一仰他的芳容。
“将军不必多礼,这是在宫外,无需那多礼节,快快请起,众人也一并起来吧!”
书秪淡雅的声音自嘴中发出,众人皆沉浸在他那美妙的声音中无法自拔。这二殿下不但人长得这般倾城,连他的嗓音都是这般的销魂,这该上天给的一个何等珍贵的礼物啊!
不失清雅,不带有半分的做作,却只有他能讲出那种恰到好处的效果。如来自九天之外,亦如来自西方净地,飘渺而又带有那种特有的气质,与王者独特的霸气。
“臣遵旨!”
还是司马琪反应快遂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