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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们之间毫无进展可言,欧阳荣雅就是缺少了一点电力,所以即使她勉强自己对他心动都没办法。
“傻孩子,反正是早晚的事嘛。”林月河宠溺的笑道,“我现在先一样样的准备起来,将来才不会手忙脚乱啊。”
飞鹞皮笑肉不笑地说:“您不必这么急,反正您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准备。”
林月河瞪大眼睛。“小鹞,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你你你……你还有十年才要嫁啊?”
飞鹞笑了笑,优雅地执起水杯啜了口蜜水,一派的淡然与不置可否。
希希从厨房探出头来,杏眼瞟了瞟离厨房最近的那一桌。
“哈罗,飞鸢,你帮我去我包包找找奶瓶好不好?我还要烤蛋糕,小鹏鹏饿了,他该吃奶了。”
“飞鸢在讲电话,我去吧。”飞鹞轻描淡写地说,然后站起来。
看到飞鹞转身去找奶瓶冲牛奶时,希希反而有点愕然。
飞鹞姐她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总是冷漠如风的她,向来是不大搭理老弱妇孺的,怎么可能主动要帮她冲牛奶,真是不可思议耶!
那个去找奶瓶冲牛奶的美女,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飞鹞姐吗?
“牛奶冲好了。”飞鹞拿着温牛奶走进厨房。
希希左手拿锅、左手拿铲,她看了眼没空的两手,再小心翼翼的看向飞鹞。“那——你可以帮我去喂小鹏鹏吗?”
飞鹞点了点头。“好。”
她转身离开厨房,又换得希希一脸目瞪口呆。
飞鹞走到她大哥那桌,他们几个大男人正在逗小鹏鹏,逗得不亦乐乎。
“哥,凌鹏给我抱,他要喝奶了。”
“真是奇观哪!”麦跃人喷喷称奇地赞咏起来。“顾大小姐居然亲自喂侄子喝牛奶,真是个好姑姑呀!”
飞鹞冷淡的看了麦跃人一眼。
“你尽管笑吧,反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四人帮的其余三人都有老婆了,就你没有,你最好求老天让你走路撞到一个。”
麦跃人很豪爽地大笑。“哈,红唇还是那么毒,不过我喜欢。”
“你不可以喜欢飞鹞!”婉婉很天兵的急着替好友挡桃花。
飞鹞和李迫的问题还没解决,如果再加进一个麦跃人,那情况会变得很复杂。
“婉婉——”飞鹞皱起眉头。
是不是和李边那位粗汉子在一起,所以婉婉的神经变大条了?麦跃人和她从来就不对盘,怎么可能喜欢她?
顾飞鹰、言东堂、麦跃人全看着飞鹞微微笑,这时候小凌鹏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家伙饿了。”顾飞鹰笑着轻拍了儿子屁股两下。“叫你姑姑快点喂你喝牛奶。”
叮咚一声,门前的风铃响了,有人推门而入。
筵席已经进行到一半才来的客人,特别引人注意。
“什么鬼地方这么难找,连个停车位也没有。”
一名挺拔的年轻男子走进希食堂,他穿着帅气的咖啡色皮衣,随意拨了拨微沾到雨丝的发稍。
飞鹞蓦然怔住了,怀里的小鹏鹏正安稳地吸着牛奶,一副喜滋滋的可爱模样。
她的脸蛋瞬间红透了。
糟、糟糕!竟然让他看见她在喂婴儿喝牛奶。
李迫一边抱怨一边走进来,他四下张望了下,找到熟悉的面孔,然后大步走过去。
“大哥,”李迫蹙起眉心。“你不是说今天是姨母的五十岁大寿吗?姨母人呢?怎么没看到妈和小弟?”
婉婉张大了嘴,她不会掩饰,视线落在同桌喂奶的飞鹞身上,然后李迫也跟着他未来大嫂目瞪口呆的表情望过去——
她在做什么?
李迫蹙起眉心。
“我要去化妆室!婉婉你帮我喂他,实习一下怎么当妈妈。”飞鹞慌乱地把小鹏鹏抱给婉婉,起身就走。
“阿迫,你还不快追!”婉婉情急的喊。
想必是李边开窍了,镇日看弟弟愁眉不展,所以撒了小谎,让他们这对郎有情、妹有意的牛郎织女见见面。
李迫追上去,在通往化妆室的走廊追上那个急步匆匆的窈窕身影,他正想伸手拉住她,没想到她走得快,一下子就推开女厕的门走了进去。
他站在化妆室前等着,来回地走。
五分、十分、十五分、二十……三十分钟过去,化妆室的门动也不动。
他拧起眉心,有了结论。
她不想出来。
她不想出来跟他见面,所以情愿一直躲在厕所里。
如果是这样,他又何必强人所难?
那天他不是亲眼看见了,她在家门前和男友热情拥吻,都已经眼见为凭了,为什么再见到她,他的内心还会如此骚动?
罢了!不见他也好,反正他就快到南部去了,他准备到南部为本事汽车修护厂打前锋,或许这一两年内都不会回来了。
他黯然地走出去,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餐厅。
“阿迫——”婉婉喊他,可是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分钟后,飞鹞走出来,她眼眶红红的,虽然下巴抬得高高,妆也补得美美,但还是一副像是哭过的样子。
“他人呢?”她环顾餐厅,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她问的是谁,大家很有默契。
“他走了。”婉婉担心的看着好友。“怎么了?你们谈了些什么?为什么阿迫的脸色那么阴郁?飞鹞,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飞鹞呆住了。“走……他走了?”
他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乍见他的出现,她脸红耳根热,急忙躲进厕所里,拼命祷告上帝让她的脸红快消退,她才有胸见他。可是没想到脸不红后,她一时百感交集,泪水居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再见他的复杂心情让她泪水泛滥,再见他的悸动让她恨极了自己。
她性情清冷,向来很少掉泪,二十几年来,掉泪的次数寥寥可数,可是这一掉泪就如江水汹涌,一发不可收拾,她足足哭了有三十分钟之久。
没想到她一出来,居然听见他已经离开的消息。
他不想见她对吧?
不相见也好,反正她快要到维也纳去进修珠宝设计的课程了,到时她会很忙、很忙,搞不好这两年都不会回来,也不会有空想他。
真的,不相见也好……
维也纳。
一场温馨的婚礼在古朴的小教堂举行,黑发的东方新郎穿着笔挺礼服等待新娘的到来。
“飞鹞小姐,谢谢你陪我来参加婚礼。”颜启原看着身边美丽的女伴。“今天的新娘是我远住在台湾的表妹,所以我非到不可。”
颜启原是一名久居维也纳的精表代理商,三十出头、事业有成的他对飞鹞非常有好感,两人在一场水晶钻饰的发表会结识后,他就经常借故约会飞鹞。
“不必客气,反正今天是假日,我也想出来走走。”她淡淡一笑,抬眼看向远方绿茵处,在大理石拱门那里,有几个人簇拥着新娘走过来了。
她来到维也纳快四个月了,爱上了这里浓浓醇醇的咖啡香和著名的薄热馅饼,假日有空的时候,就到市区到处观光,看遍了各大教堂的拼花马赛克,也从中得到许多设计上的灵感。
她的珠宝研习课程进行得很顺利,这个美丽又诗情画意的城市颇适合她居住,在这里怡情养性,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我表妹来了。”颜启原笑容满面的迎向新娘子。
“若荷,你今天真是漂亮极了。”
飞鹞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彭若荷是今天的新娘子?
她不是和李迫重新在一起了吗?为什么突然跑来维也纳结婚?那个英俊的新郎也不是当初与她订婚的那一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飞鹞小姐,幸会了。”彭若荷对飞鹞点点头,柔美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曾经因为想挽回李迫,所以她请征信社调查过顾飞鹞,可是后来她发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李迫不可能回到她的身边,她才终于死心。
“能够拥有阿迫的爱,你很幸运。”彭若荷笑了笑,她已经决定忘记过往,让自己重新开始。
她现在的丈夫,是她大学时代音乐系的学长,他一直喜欢着她,就在她最失意的时候,学长向她表白了。
她接受了他的感情,两个人决定在音乐之都维也纳结婚,婚后并在此定居,共同在这里延续他们对音乐的热情。
她的学长是个音乐人,对从商一窍不通,现在彭氏科技已经交给她叔父的大儿子管理了。
对于“继承”这件事,她父亲也看开了,不再强求。因为归根究底,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他终于想通了这一点。
“我不懂你的意思。”飞鹞看着她,心突然狠狠抽动了一下。
“他对你真的很忠贞。”彭若荷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曾约他到饭店,想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傻得吃了迷幻药又灌了酒,一心认为他会被我感动,可是他没有,他一直照顾我到天亮,让我知道他爱的人是你后,他走了,我没有再见过他,当然,也是因为他不想见到我。”
飞鹞听着,忽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她误会他了!他留在银石饭店里的那一夜,原来只是照顾彭若荷。
“你怎么了,飞鹞小姐?”颜启原过去招呼亲友踅回来,忽然发现他的娇客脸色不对劲。
飞鹞咬着下唇,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忽然之间,她不理会颜启原,也不理会旁人的眼光,拔腿狂奔。
她要收拾行李回台湾,她要立刻回台湾!
高雄的天气是永恒的炎热,汗水就像衣物的附属晶,黏答答的让人穿起衣服来感觉不舒服。
欧阳荣雅烦恼的蹙着眉心,看着面前莫名其妙抛锚的车子一筹莫展,偏偏这里人烟稀少,除了几棵高大的椰子树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掀开引擎盖,拉松领带、脱掉西装外套,阵仗虽大,然而他修了半天,车子却还是不停冒着白烟,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糟了!中午他有一场餐会,对方是马来西亚的珠宝大王,这是京盛第一次和马来西亚的客户合作,千万不能迟到啊。
“先生,需要帮忙吗?”
一部白色三菱汽车停了下来,一名戴着墨镜、乱发飞扬的男子对着他问。
“需要!非常需要!”欧阳荣雅如见救星。“它一直冒烟,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男子下了车,两个人一打照面之后,他不看车,却打量了欧阳荣雅长达数分钟之久。
然后他缓缓摘下墨镜,一双锐利的眸子恨恨的瞪着欧阳荣雅。
“你是顾飞鹞的男朋友?”李迫开了口,他的口气很差,并且暗暗决定就算这家伙的车子冒出火来,他都不修。
“你认识飞鹃?”欧阳荣雅很惊喜。
“非常认识。”李迫咬牙切齿地说。
若不是为了忘记她,他就不必自我放逐来到这个热死人的地方,她不会知道他有多么痛苦,拥有新恋情的她,沉醉在爱的喜悦里,怕不早已将他李某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欧阳荣雅疑惑的盯着李迫。“你是——”
他那不友善的语气很奇怪,这使得他想到一件事。
飞鹞到达维也纳的一个星期后,写了一封“诀别信”给他。
她简单的告诉他,因为她心里还有一个忘不掉的人,所以无法认真和他交往,请他还是把她当作工作伙伴,这样她会比较自在。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既然她无心,他也就不再强求了,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他是很豁达的。
但他一直很好奇,飞鹞信上那个“忘不掉的人”是谁?
关于她的生活,他一直很了解,只有她莫名其妙跑到一间修车厂去当会计的那两个月他不了解,所以他直觉的联想就是和车厂有关。
“我是她以前的同事。”李迫没好气的说,他讨厌这样向情敌介绍自己。
欧阳荣雅微微一笑,他大概可以确定了。“那么,我是她现在的同事,不是她的男朋友。”
“妈的!你不要睁眼说瞎话,都吻过她了还说不是她男朋友!”他恼怒的揪起欧阳荣雅的领带,瞠目瞪着他。“说!你是不是想玩弄她的感情?是不是想对她始乱终弃,你说!”
“你先放开我,别激动,听我说。”欧阳荣雅又好气又好笑,扯回自己的领带,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揪住。
李迫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你敢玩弄飞鹞的感,我不会放过你!”
欧阳荣雅勾起一抹笑容,不疾不徐地说:“我觉得玩弄她感情的人,好像是你。”
李迫挑起浓眉。“你说什么?”
欧阳荣雅从容不迫地道:“不管你看见什么,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吻过她,因为她的表情太受罪了。所以我无法吻她。”
“你真的没有吻她?”他怀疑地问。
奇怪?他沉郁已久的五脏六腑怎么突然通体舒畅起来,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