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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叶刚就是我的孙子,这跟有没有血缘没关系。”叶国田说道。
舒以柔的眼泪滴在床沿,好想把叶刚摇起来,也让他听听爷爷的话。
“你偏心!”叶秋华满脸通红地看着爸爸。
“对,我一直偏心,叶刚不只优秀,还拥有超乎常人的努力。他比他爸爸还像我,就算我真的走了,也能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你会后悔把集团交到外人手里的。”叶秋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给我出去!再跟你说话,我的心脏病会发作。”叶国田不客气地说道。叶秋华板着脸,拖着郭香云的手往外走。郭香云低着头,毫不反抗地往外走。“香云。”叶国田唤住外孙女。
“外公。”郭香云停在原地,怯怯地唤了一声。
“你是个好孩子。”叶国田说道。
“谢谢外公。”郭香云哽咽地说道。
“她是个好孩子,你怎么不把继承权……”叶秋华一见有机可乘,忍不住又想搬弄。
“陪你妈回去休息吧。”叶国田转头,不想再看女儿。
郭香云点头,硬是将妈妈拉出病房,关上了门。
“我不知道秋华会在背后对他说这些话。”叶国田走到病床边,对舒以柔说道。
“您花了太多时间在公事上,忽略了亲情这部分。您不懂得爱自己的儿女,所以您的儿女也不懂得爱孩子。幸好,您刚才给香云打了一剂强心针。”她说。
“你还真敢说。”叶国田看着这个外貌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却能清楚看到真相的小女人。
“这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不解地问道。
“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才知道这些,也是一种悲哀。”他长叹了一声。
“还有半只脚啊,下次我教爷爷一招闭眼睛的金鸡独立。中医说脚上有六条重要的经络,用这种方法锻炼,可以把气血引向足底,改善虚弱的部位。西医说这样有助于平衡感的训练,算是中西医都认同的好方法。”她笑嘻嘻地说道。
叶国田点点头,看了孙子一会儿之后,他轻声地说道:“好好照顾叶刚。”
“我会的。”
叶国田离开后,舒以柔在床边椅子坐了下来,才望着他苍白脸色一会儿,她的眼泪便开始不停地往下掉。
当叶刚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哭得凄凄切切的她。
“怎么哭成这样?我……怎么了?”叶刚抓住她的手臂,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没事……”她握着他的手,继续哭。
“我没事的话,你会哭成这样?”叶刚看着她,脸色更加惨无血色。
“我没骗你,医生说你只要这几天不呕吐头晕就没事。”她哽咽地说道。
“那你哭什么?”叶刚用手肘撑起自己,试图想坐起身。
舒以柔吓得不敢再哭,连忙压住他的胸膛,不许他乱来。
“我哭是因为我发现我的潇洒都是假的你跌下楼梯时我吓死了我不知道我居然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走出阴影。”
叶刚一时之间,被她的口若悬河吓到说不出话来,他甚至偷捏自己一下,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有幻听。
“你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舒以柔一看到他呆愣表情,马上就要按下紧急铃。
“我没事,你没事吧。”叶刚拿面纸擦她的眼泪,没想到她的眼泪却是愈擦愈多。
“我担心你……”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说道。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紧张?之前在东京出车祸,你也没这么焦虑啊。”
“我那时候只害怕自己死掉,那跟我坐在救护车里担心你会死掉的心情完全不同。”她揉着眼睛,瘪着嘴抽抽噎噎地说道。
“我没事了。”他吻着她的泪,看她哭得好可怜,又心疼又好笑。
“但是,我有事。你现在不是我丈夫,我都难过成这样,要是我们再婚,你又出事,我真的会不知道要怎么办。”
叶刚嘴巴张大大,觉得不知道要怎么办的人,应该是他吧。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如果不是你丈夫,你对我的关心就会减少?”
他脸部抽措了一下。
“重点不是你丈夫的身分,而是在于我若是不能调适好对你太在乎的心情,我会变得紧张兮兮,而个性太紧绷的人,是不适合婚姻的。瑜伽动作要放松,才能做得又绵长又好,婚姻也是一样的道理啊。”她说。
“所以,你建议应该要怎么做?”叶刚按下病床的升降钮,让头部上升,免得他血气直冲脑部。她皱着眉,盘腿在沙发坐起,如入无人之境地闭上双眼。
叶刚看着她的眉宇逐渐松开,只能希望她快点想通。他连不婚都可以了,她还要使出什么绝招来吓他吗?
她总不会要告诉他,她还是习惯平静和缓、不把别人搁在心上的日子,决定回日本和她的古书店厮守到老吧。
叶刚头皮发麻,很想假装昏倒,争取同情分。
“有一位前辈说过,要把无常当成平常看待。”舒以柔张开眼睛,缓缓地说道。
“然后?”叶刚咬紧牙根,眼皮猛跳好几下。
她松开腿,坐到病床边捧住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
“我要活在当下,珍惜与你的每一个片段。”她说。
“你吓死我了!”叶刚用力把她揽在怀里。
“然后,我要学会习惯你身边老是会有意外发生,做好你随时会离开的打算。”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此话一出,叶刚脸色发青,面颊肌肉抽措了两下,要不是他很了解她,他会以为她在诅咒他。
“你也要做好无常就是平常的心理准备。”她正经八百地交代道。
“是,我会打造两面『无常就是平常』的匾额,一面放家里,一面送给那位前辈,这样可以了吧。”叶刚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交握着。
“我不是在开玩笑。”她嘟了下唇。
“我没开玩笑,我是很认真地准备要跟你学习如何放心、放松,这样可以吗?”他挑眉问道。
“对,我们要一起把未来日子过得更好!”她举高两人交握的双手。
“有你,我的日子就会变好。”他说。
“对了,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爷爷说了什么吗?”舒以柔握着他的手,兴奋到连说话速度都变快了。
叶刚摇头。
舒以柔开始复述爷爷的话,而叶刚握她的手愈握愈紧。
终于,他压抑不住激动情绪,用力地抱住她,将脸颊埋进她的发丝里。若不是她,他不会有机会听到爷爷这番真心话,那是他渴求了一辈子的认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她啊!
“嫁给我。”他激动地握住她的肩膀,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公证。
“不要。”她摇头。
叶刚浓眉一皱,口气一沈。“为什么又不要?现在家族认同问题也解决了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等到家庭更和乐融融时,我们再谈结婚也不迟。而且我觉得我们不婚时,日子似乎过得比较好,你比较不会乱吃飞醋。”她以一种莫测高深的口吻说道。
“我保证我们再婚之后,日子绝对会过得更好。还有,我早就改掉乱吃醋的毛病了。”他大声地说道。
“不要激动,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喔。”
她假装没听到他的宣言,哄着他再度躺平在病床间,自己则趴在他的胸膛,缓缓地闭上眼,一副立刻就要进入梦乡的放松姿态。她哭太久,也好累喔……
叶刚垂眸看着这个趴在他胸膛,笑得像个天使的女人,他还能怎么办?只好拉过被子盖着两人,再让两人十指紧密交握,以行动对她表示——
他们永不分离。
叶刚那一摔,成就了他的继承权。
这一晚,叶国田正式在家族聚会上宣布将家族的领导权全都交班给叶刚,任何胆敢质疑叶刚继承权的人,就是与他为敌。
叶秋华气到脸色发白,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板着脸气到全身发抖。
郭香云尝试着要握妈妈的手,却几度被推开。但她没有被打倒,自始至终都紧紧站在妈妈身边。
等待叶国田发表完交班宣言后,叶刚给了爷爷一个拥抱。
那是他们祖孙的第一个拥抱,两个人都红了眼眶。而以前妻身分推却聚会的舒以柔,一个人跑到大宅树林里,很嚣张地铺了张大大软垫做起瑜伽,奢侈地拥有一整片属于她个人的星光。只是,她的好时光没有持续太久。
当她左脚曲起平贴于地,右脚向身体方向勾起。右手握住右膝,左手绕过脑后,抓住右脚脚板,做她快乐的海狗式时,有人擅闯她的地盘。
“舒小姐好兴致。”身为叶家远亲的常清忠,走到她身边,等待她做完下一个动作。
她还原所有动作,仰躺于地,看着星空深呼吸。
“你才好兴致,不做瑜伽的人,还跑到这里。”她说。
“我在里头没看到你。”常清忠分不出她的软言软语是否带有讽刺之意,薄唇还是扬起一抹笑容。
“你找我有事?”她问。
“找你聊聊如何能让肢体更加放松。”常清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运动而泛红的桃颊。舒以柔清亮水眸,直接对上他精明双眼。
“你这人放松不下来,心眼太多、算计太多。”她摇头说道。
“没想到舒小姐还会看相。”常清忠双臂交握在胸前,对她更感兴趣了。
“那不难啊,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只是不清楚你来找我做什么?莫非对我有兴趣啊?”她问。
常清忠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他推了下鼻梁间的眼镜,藉以掩住眼里讶异。
“我很欣赏你,希望有机会跟你多谈谈。”曾经结过一次婚的他,一眼就看中了柔软似水的她。
“可是我对你没兴趣喔。”舒以柔拿过搁在一旁的墨绿色大披风,把自己包得像粽子后,她抬头看着星星,旁若无人满足地长叹一声。
如果没人就更好了。
“你和叶先生要复合了吗?”他问。
“就算我们不复合,你也没机会的。”舒以柔转头看着常清忠,表情突然停格,定定地看着他的身后。她长发飘飘、眼神悠远而无焦距,常清忠突然头皮发麻,后背起一身冷汗,他缓缓转头一喝!
“谁在那里?”
常清忠对上叶刚刚厉的脸庞。
舒以柔则被常清忠的大吼吓了一大跳。
“叶先生。”常清忠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自己见鬼。
舒以柔漾出一个笑容,朝叶刚伸出手。
“早知道常先生这么有散步的闲情逸致,我应该陪你好好走走。”叶刚弯身揽起她的腰,将她搂到身侧。
她把脸靠在他胸膛间,不客气地把全身重量都倚到他身上。
“叶府的庭园造景,当真是让人浑然忘我。”常清忠说道。
“我还以为你感兴趣的是我。”她慢吞吞地说道。
常清忠尴尬地轻咳两声。
叶刚眼里闪过怒焰,眼神只差没在常清忠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舒以柔微张着唇,打了小猫般的哈欠,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窈窕淑女,君子好达。”常清忠看了她一眼。
“她是我的女人。”叶刚粗声说道。
舒以柔先看着常清忠紧绷身子,再看向叶刚一副想扑倒对方的戾气表情,她扯扯叶刚手臂问道:“我的立场很坚定,为什么你们还要露出雄性动物抢地盘的表情?”
“如果有其它女人对我感兴趣,你会如何处理?”叶刚问她,将她脸上一缕发丝拨到耳后。
“我相信你,这样就够了。”她用脸颊在他手背上磨蹭了几下,换来他一个超级笑容。
“我也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其它男人。”叶刚说。
“原来如此。”
舒以柔一本正经地点头,突然转身走到瑜伽垫边,慢慢收起瑜伽垫。“那你们两个男人好好谈谈,我先回房间了。”她说。
叶刚低笑出声,在这个总是出人意表的女人唇间印下一个吻。舒以柔挥手跟他拜拜,抱着瑜伽垫,一路哼着她自己的歌,走回主屋。
“她真的很特别。”常清忠脱口说道。
“很可惜,你不是她眼中特别的人。”叶刚想起他生病住院时,她真情流露到哭得像个小傻瓜的模样,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常清忠看着叶刚眉宇间的幸福,嫉妒起他事业及爱情上的两得意。
“还没结婚前,人人有机会。”常清忠冷冷说道。
“那你就放马过来吧。”
想起上回他跟她提到“放马过来”的小笑话,叶刚低笑出声,转身往回走。
只是,他愈往前走,脚步就愈加轻快,原以为会让他有如芒刺在背的常清忠,此时却被他完全抛在脑后。
他现在才懂——如果心里不够踏实,不相信自己真的已经拥有,即便已经紧抓住梦想在手心里,也仍旧会不安,仍然会想将手掌握得更紧。叶刚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