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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要还去拉练,你想办法打个电话给我。”钟传慧撅起了嘴巴,挠头,“我白跑一趟,那包小咸菜,快要叫我宿舍那几个馋鬼吃光了。”
“没事,你拿给我我也吃不到多少,我宿舍里的馋鬼更凶残。”
孙军这么一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霍斯南在旁边冷眼看着这对表兄妹,心里忍不住翻腾。这两个人,也太亲热了吧?
霍斯南从来就没觉得,这个孙军是拿钟传慧当妹妹。然而,霍斯南也从来没拿孙军当对手。
什么叫对手?要有相同的武力值,是不是?霍斯南从来都是自信的。自信的霍斯南便笑笑问钟传慧:
“传慧,他叫你二丫,是小名?二丫,有意思。”
“对呀,小名。”钟传慧点点头,“小名是家里人叫的,你不能叫。”
霍斯南跟孙军不禁对视一眼,各自的目光都不会友好,各自心情却是十分微妙的。
家里人叫的,听见没?她只是拿你当哥哥。霍斯南的想法。
我是家人,你只是旁的人,你可以滚开了。孙军的想法。
两个男人对面站着,目光相接,谁也没觉着示弱。钟传慧却无暇去感受这火药味儿,她扭头问霍斯南:“刚才你不是说要走了吗?你先走吧,我给九表哥去拿东西去。”
霍斯南心里微微有了懊恼,却不好再改口,便先离开了。孙军望着他的背影,拧眉。
“二丫,那个霍斯南,是怎么回事?”
“哦,没怎么回事啊,”钟传慧少心没肺地说。
“他是不是在追求你?”孙军声音发干。大家都是军人,尽快了解敌情是基本的素质要求。霍斯南,高干家庭子弟,父亲听说是省部级的官员,本人在军中算是十分年轻看好的中校军官,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传慧身边太可怕了。
“那个是的吧!”钟传慧承认了。她都亲口答应了不是吗?
钟传慧这句话,让孙军心里立刻就炸开了一颗重磅炸弹。天色黄昏,孙军带着钟传慧渐渐走出了校门,顺着路边的林荫道慢慢地晃悠,孙军心里堵得难受,便站住了。
“二丫,我们认识够十年了吧?”孙军自然地拉起钟传慧的手,这样的小动作,对于两个人倒也很自然,一块爬山,一块挤火车,拉小手这样的动作,似乎从来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嗯,十年?要不也有九年了。”钟传慧笑,“问这个干嘛?”
“二丫,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孙军看着钟传慧,觉得必须说清楚了,他总以为,一直守住她就行,总以为她慢慢就会明白,然而,一直等到这果子都熟了诱人了,旁人来觊觎了,她怎么还是理不清?
“二丫,你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妹妹。”孙军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我们总是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你是九表哥呗。”钟传慧挠挠头,总觉得孙军今天怪怪的。
“跟传强一样吗?跟别的表哥一样吗?”孙军忍不住烦躁起来,“二丫,你就拿我当哥吗?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明白?”
钟传慧看着孙军,心里忽然就不安起来。她挠头,再挠头。孙军知道,钟传慧这是紧张了。
“我不逼你。你好好想一想。我不希望,那个霍斯南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影响我们。”
钟传慧晚上回来,想啊想啊,九表哥,喜欢她啊?那种喜欢。
这可怎么办?一会儿是霍斯南淡淡的笑,一会儿是孙军认真的眼睛。呼,钟传慧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些年,钟传慧对于孙军的陪伴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这么一说开,钟传慧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
怎么办?她喜欢九表哥吗?她要是喜欢,那她这几年总跟同学说那是她表哥,又算怎么回事?她要是说不喜欢,九表哥恐怕会生气伤心吧?
但是那个霍斯南,他的确不讨厌啊,跟他接触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并且自己亲口说当他女朋友了。钟传慧烦躁地挠乱自己一头长发,全乱了。
钟传慧从床上坐起来,光脚穿着个睡裙,摸着黑便跑到宿舍阳台上去了。看看黑沉沉的天空,想想家乡澄净的夜空,一群群的星星,想起夏夜跟孙军去逮姐猴,想起他手把手教自己学开车,想起来他受伤的眼神钟传慧越想越心里烦乱。
在阳台上呆的时间长了,钟传慧才感觉到凉意,暮春的夜,本来气温还是很低的。好吧,钟家二丫头光荣地来了一场重感冒。
钟传慧拧着不通气的红鼻子,一连几天只好请了假呆在宿舍里。霍斯南来看她,不知怎么蒙混过了宿管阿姨,摸到她宿舍来了。
“怎么样?怎么感冒了?”
“没事。”钟传慧想起来自己穿着睡衣,便使劲地往被子里缩,霍斯南看她那样子,玩味地笑。
“吃药了吗?”
“吃了。”
“去医院打个点滴吧,好的快。”
“不要。死也不打针。”
“想吃什么东西没有?”
“嘴巴里没味道。不想吃。”
霍斯南看着那棉被卷儿,轻声笑起来。“你知道吗,我是偷跑出来的,培训班还在上课呢!”
钟传慧说:“那你还不赶紧去忙。”
“好吧,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了你违反军纪,跑来看你,你一点都不感动?”
“我不敢动。”钟传慧说,“我感冒了不能乱动。你去上课吧,我没事。”
霍斯南走的时候,孙军来了,其实孙军来了有一会子了,听到宿管阿姨说有个男同志上去探病,他便站在下边等。两个男人在女生宿舍门口面对面,站住了。霍斯南先打了招呼。
“你好,来看你表妹啊?传慧吃了药,大概要睡了。”
“我就是来看看。霍中校,你跟二丫非亲非故,到她宿舍去不好吧?她毕竟是个学生,而你是个军人。”
“我们在交往,她病了,我去看她很正常。”霍斯南胜利了一般,淡淡一笑,悠然转身先走了。
白天里,学生都上课了,孙军跟宿管阿姨沟通之后,被许可上楼去探病。钟传慧听见叫门的是孙军,便放松了下来,也没顾上披件衣服,穿着睡衣就跑起来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水漾儿妹子连续好几天的地雷攻势,肥章送上。
今天顶着锅盖出来的,各位亲,不打脸,明天橙子一定把这段写完,给各位一个交代。嘤嘤。。。。。。
☆、第76章 一块死
钟传慧听到是孙军来了,便放松了下来,也没顾上披件衣服,穿着睡衣就跑起来开门。
钟传慧忽然就很想看见孙军,开了门,见他站在门前,却一下子又心虚起来。
孙军看见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了一句:“怎么这样就跑起来了?”
钟传慧又跑回去坐在床上,看着孙军,一下子不知跟他说什么。孙军看她坐在床上不吱声,便走过去,拉了件衣服给她披上,看见她脸色还有些潮红的样子,很自然就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
“还有点烧。”
“刚吃了退烧药的。”
“这天气怎么还感冒了?”
“就是感冒了。”
孙军递给她一包糖姜片,钟传慧接过来,立刻就捏了一片放进嘴里。记得小时候感冒了,她妈就喜欢烧姜茶给她喝,发发汗,就好了。然而现在在学校,烧不了姜茶,有糖姜片吃也幸福啊。
“哪儿买的?我在这边没看到有卖的。”
“想买就能买到。”孙军说,“多找几家,能找到的。”
钟传慧使劲哼着不通气的鼻子,孙军叹口气,看到床上靠墙扔着卷纸,拿起来递给她,随意地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霍斯南来过了?”
“啊”钟传慧啊了一声,老半天没吭声,孙军便也沉默着,沉默到孙军打算起身离开时,钟传慧忽然抬头说了一句:
“孙军,我好像把什么事情都搞糟了。”
钟传慧平时都是叫九表哥的,忽然叫孙军的名字,孙军便一愣,从她的话想了想,说:
“平心而论,霍斯南个人条件的确很好,也有吸引人的地方,但即便你真是我的妹妹,我也并不希望你跟他在一块,一个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浑身的傲气,目空一切,实在不适合你的性子。”
钟传慧半天没吭声,悄悄地伸手抓住孙军的两根手指,嚅嚅地说:“九表哥,你生气了吗?”
“这不是生气不生气地事情。”又变成九表哥了,孙军从十五六岁喜欢二丫,看她这个样子,失望,却又不知能怎么办,他总不能学那港台电视里的男主角,使劲地摇着她大喊,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是吧?
并且,孙军看看钟传慧身上的睡衣,想起她刚才穿着睡衣跑来给自己开门。他当然不知道,霍斯南刚才是自己开门进来的。而他两个自少年时就熟悉,也不是没见过钟传慧穿着睡衣在家里晃,甚至有时候晃到他房间来找东西之类的,当然也不会觉着有什么不妥当,然而想想她这副样子,在宿舍里见霍斯南的面,孙军心里就忍不住痛了。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孙军说完,起身就走了。然而让钟传慧忐忑的是,这之后一连两星期的时间,孙军都没有再来过。霍斯南倒是来过一趟,说些子学校啊部队啊的话题,钟传慧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接不上话。听霍斯南说这阵子军校里头很忙的,孙军应该也很太忙了吧?
今天不来,明天不来,孙军往常没有这么久没来的。瞅着个星期天,钟传慧一早起来,从自己的壁橱里翻出了几包家里寄来的小零食,忽然就有了去找孙军的理由。
我得把这个豆腐干,这个萝卜条,送去给他吃啊。
钟传慧这么一想,立刻就拿了小背包跑去军校找人。叫她想不到的是,没到宿舍呢,哪知道就先遇上霍斯南了。
“传慧。”霍斯南得意地笑,“你来找我?真巧,我也正想去找你。”
“我找九表哥。”钟传慧拉了拉背包,“我给他送东西。”
霍斯南顿了顿,说:“那我陪你去。”
“不用。”钟传慧赶紧说,“我自己能找到他,我对这儿也熟。”
霍斯南却没有搭理她这话,自顾自去叫宿舍的接待室联系孙军。一会子工夫,出来个学生,钟传慧认得是孙军同宿舍的室友。
“孙军在实验楼,在计算机室,可能不太好找。”那个学生说,“你去实验楼的警卫室问问。”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钟传慧便问。
“哦,他这几天在搞一个什么程序。你知道的,计算机他是高手,跟着几个教授一起搞呢。”那个学生说,“这阵子他整天关在计算机房里。”
钟传慧转身就去找实验楼,霍斯南叫住了她。
“实验楼其实是学校的重地,不是随便进的,就算是本校学生,也不是有多少机会进去。他要是在工作,你现在去找他也不合适。”
那怎么办?钟传慧站了站,坚持往实验楼走。霍斯南现在觉着,孙军这个对手,也许没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叹口气,跟在钟传慧后头去实验楼。
实验楼果然不随便进,因为是星期天,楼下的铁门锁着,还有专门的警卫室,两个哨兵站在那儿,拦住了钟传慧。
“我想找孙军,他在计算机室。”
“在计算机室?”哨兵说,“我给你联系一下。不一定有空的。”
哨兵进了警卫室,似乎打了个电话,回头对钟传慧说:“里边说了,正在忙,不见客。”
不见客?钟传慧怏怏地站在实验楼底下,往上头看。当然,什么也看不见的。旁边霍斯南见她这样,脸色变得微妙起来,说:
“既然不见客,你把东西留给他吧,要不,我帮你送给他。”
钟传慧没接话,转身离开实验楼,在校园里胡乱转了一圈,随便找了个花坛坐了下来。霍斯南跟在她身后,总觉着哪里不是个滋味。
钟传慧揪着旁边的花树叶子,沉默了半天忽然问:“霍斯南,你喜欢你自己的手吗?”
霍斯南叫她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自己的手,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钟传慧看着自己的手,举起手指头看了看,说:“我从来没想过我喜欢不喜欢我的手。”她回头看看霍斯南,认真地说:“霍斯南,九表哥就像我的手,或者我的胳膊,我习惯了他,我从来没感觉到我爱自己的胳膊手。”
“习惯?钟传慧,你得分清楚亲情和爱情。那不是一码事。”
“我的确是从偏远闭塞的农村来的,在北京我除了学校里的同学老师,认识的人就只有九表哥。这座城市看起来很大,可是我却感觉像个笼子。后来我认识你了,觉得你很有意思,愿意听你聊天,就像我喜欢看哪个电影,喜欢哪本小说,但这些东西我可以都不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没有,但我不能没有我的胳膊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