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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水云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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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云,”赵峥失笑,牵起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你觉得我们像是皇帝与妃子的关系吗?”
  “我将你视作知己,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加懂得我……哪怕是从前的徽之,都不如你。”赵峥将旗云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似是安抚又似是怀念:“自从八年前那件事后,我便很长时间没有真正的活过了。直到后来遇到你……那些事,我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自己都少有回想,因为每一次想来,总是觉得心绪难宁。”
  “他如此步步紧逼,我又怎能一味后退?”赵峥轻笑,摇了摇头,又柔声道:“我倒是不怕摔得粉身碎骨,但就是怕没能将在意的人好好托付。”
  旗云尚未从悲痛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蓦地见他要走,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赵峥没有回头,身侧的手却紧紧握在了一处。
  赵峥看着她,却始终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像是一根柔软的刺,不声不响地便驻扎在了心头,起初时尚未太过留意,等到某一日忽然疼痛起来,才恍然大悟,原来竟然已经扎得那么深。
  人世间的感情有那么多种,却偏偏找不出一种能恰如其分地冠在他们之间。明明已经亲密无间,却又始终隔着千万里的迢迢距离,看不清亦道不清,温柔又疼痛,非死不罢休。
  “后来的事你便也都知道了。你虽说当我是知己,我却始终认定你是我的丈夫。尽管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尽管我仍然记着叶勋,也还在等着叶勋,可是我始终明白……我萧旗云,嫁的是赵峥。”
  只是这一次,唯有这一次,她却选择了抗争。
  赵峥久久不语。
  她的长发平日里都被挽在脑后,用一枝深红的珊瑚簪子别起来。虽然简单,看起来却格外令人动心——红色的珊瑚映衬着墨色的长发,愈发显出一种妖娆的纯真。
  “我依然爱他。哪怕是陪你死了,我也爱他,也等他。”旗云静静看着他,笑意温柔:“很矛盾是不是?但……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赵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是清澈明净,他笑道:“我赵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番外二:修茗
  修茗紧了紧领口的衣衫。
  练了十余年的字,背了十余年的诗,到头来,记得最清楚的,仍然是这短短的四句。
  修茗幽幽叹了口气。搁下笔。看着满纸清瘦的笔迹,竟觉出了一线悲苦的滋味。
  “我只是叹,今后恐怕见不着这满园的梨花了。”茶水的热度透过杯盏传遍了全身,她低声道:“我听说将军府上下都是不种花的。”
  “那有什么?”小云打趣道:“您马上就是将军府的少夫人了,您想要看花儿,叫叶将军派人种几株,不就好了吗?”
  听了这话,修茗只是笑,清瘦的容颜宛如梨花苍白。
  修茗不言。抿了抿热茶,良久,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爹昨夜回来了么?”
  修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将茶盏放在案上,又道:“小云,你知道我娘的事吗?”
  她的话音方落,屋外便是一阵风轻轻吹过,依次拂下枝头琳琅的花朵,飘飘扬扬的白,果真如一场飞舞的雪。
  修茗神色一动,眼眸黯了黯。她轻声道:“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很久以前,京城有一户官宦人家。那户人家的家主,是当时的丞相。权势极大,门生遍布朝野。”
  案上的茶已经凉了,修茗没再去碰它,只静静凝视着院内满地的梨花。她看得如此专注,正沉浸于故事中的小云竟觉得,小姐像是穿过梨花娇嫩的花瓣,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容颜。
  ——那张宛如梨花的容颜。
  “而丞相的儿子,自从她搬来之后,便时不时地会绕道西院来看看她,偶尔陪她一起手植树木。两个孩子,渐渐地也就亲密起来。”
  “而女孩虽然腼腆,但也总想,若是将来嫁了少年,定要做个贤惠的妻子。毕竟人人都说,少年不是池中之物。她一个女儿家,既然成不了大事,也绝不能拖累他。于是,她便愈加勤奋地学着做些针线活。盼望着,今后能亲手替少年缝制衣裳,将所有的缺口、空洞,统统用密密地针线细致的缝上。”
  “只是她不曾想,自己心智未开,少年却已到了懂得情爱的年纪。十五的少年,看她时的目光依然澄澈而温柔,却始终是对待妹妹的姿态,没有包含丝毫风花雪月的情意。”
  修茗笑了笑,窗外的梨花已经落到了屋内的案上,白生生的一片,柔软地、冰凉地,静静躺在那里。
  她伸手去将它拾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真香。”
  小云听故事正听得入神,蓦地被她这么一问,倒也未多想,便脱口道:“见过的,自然是海棠更美。人们都说,海棠倾国。”
  她又叹了一声,继续讲述起来。
  光线已经逐渐明亮起来,太阳在屋檐处露了个边角,明艳艳的光芒,映着小云满眶晶莹的泪水,竟然与当年那个隐忍的女孩有了些微的相似——如此纯粹而明净。
  小云正伤心地拭泪,修茗这一句淡淡的话却宛如平地惊雷,令她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我娘其实要的并不多。她只是希望有人能在自己寂寞的时候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她天性温和,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只知道一味的接纳。别人给的好、给的坏,她都不做声地收了,再独自一人,或欢欣、或泪垂。”
  修茗站起身来,不忍再看屋外无声的悲鸣,伸手关上了窗。
  截断了光源,小小的内室便一下子显得昏暗起来。依稀有光线顺着窗缝映进来,瘦长一条光,打在修茗身上,生生将人分割成了明暗两端。
  小云抽噎了一阵,好歹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道:“可、可是小姐……你、你不一样啊!你一定、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为什么?”小云抬起头,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我记得萧小姐。之前和叶将军订娃娃亲的不就是她吗?”
  “她与叶勋,很像我爹和我娘当年的情形。也是自小订了亲,在一起长大,可是最后……却成了那样的结果。”修茗微微蹙起眉:“我爹和我娘虽然成了亲,却是同床异梦……而旗云与叶勋,尽管心心相印,却终不得相守。这难道……不讽刺吗?”
  “小姐,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比起他们,你更苦啊!”小云刚止住的眼泪又泛了起来:“既然那个叶将军喜欢的是萧小姐,那你嫁过去……不就和夫人当年一样了吗?”
  微风过处,梨花的清香溢满了庭院。花瓣仍然在轻轻柔柔地落,却少了几分方才不顾一切地悲怆。温和地、缱绻地、宛如带着至死不悔的情深。
  “不求相爱、不求铭记……只求,能陪在他身边,做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走一段最远的距离。”
  第二十一章:飞云
  翌日,旗云醒来的时候日已上三竿。
  旗云见他如此说,脸不禁红了红,也不再多话。将衣裳依次穿好,束了发,这才同赵峥一道出去用膳。
  不同于历代帝王家极尽奢华的膳食,赵峥在饮食方面反而非常简约。旗云入宫几年来,几乎没有见过多少次靠珍贵食材堆积而出的盛宴,每一餐都宛如寻常人家,简简单单的菜式,清淡却可口。
  “寂云说他想见你。”赵峥将手边的银耳羹推给旗云,淡淡道。
  赵峥之前还不惜软禁都不让她前去,为何短短数日,态度便转化如此之快?况且,既然眼下寂云伤势并无大碍,以赵峥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仅仅因为寂云的一个要求而将她送到战火肆虐的飞云城?
  旗云没有说话。直觉告诉她赵峥对她还有所隐瞒。但是既然赵峥不愿说,她也实在不方便开口再问。斟酌了半晌,她看着赵峥,问道:“你希望我去吗?”
  眼下,唯有飞云城,才是她应当担忧的前方。
  放下窗帘,旗云瞌上眼,轻轻叹息。
  抵达飞云城是在五日后。
  连日的赶路已经让人精疲力竭。旗云虽然一直待在马车中,但毕竟是金枝玉叶的身子,如此颠簸了几日,便也有些不适。
  “小姐,吃点东西吧?”
  自打出了宫,两人独处时碎玲便不再称她做娘娘,而是恢复了从前的叫法,听上去也亲切得多。此时见旗云脸色不佳,便递了盒点心给她。眼看着就要入城,这幅憔悴模样若是被城中的百姓见了,怕也不好,便想叫她吃点东西撑撑样子。
  说是景色,其实也不过荒凉的一片。明明正是夏初,万物盎然,偏偏这边的道路两侧都是光秃秃、黑沉沉的连绵山脉,委实叫人憋气。
  马车此时已经驶到城门口。城内叶勋早已接到消息,早早开了大门在门口等候。旗云从马车内看去,隐约瞥到高大厚重的城门,以及周边驻扎着的士兵。各个脸色冷锐,手持兵刃,倒是与两侧的山脉有些相似。
  马车外是浑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随着叶勋的动作,城门守卫的士兵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了下来。整齐划一的动作宛如经过了无数遍的试演,只为等待这一瞬间的震动。
  叶勋行过了礼,便当先领着队伍往城内走去。旗云心中尚有许多疑惑,但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便开口询问叶勋,只得重新又入了马车,跟在叶勋身后,慢慢地朝着城内驶去。
  行了一阵,旗云这才发现,坐在马车内竟然听不见丝毫人声。偌大的城市,只余下整齐划一的脚步、不远处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铁刃敲打声,以及马车滚动时缓慢而沉重的前进声。
  她忍不住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绵延笔直的街道上干净而空旷,两侧的商铺纷纷关上了门,门后的缝隙间似乎还看得见偷偷窥探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惊惶与好奇,小心翼翼地探视着。
  这样的一座城池,这样的一支队伍,与她到来之前所设想的全然不同。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和防御力,又怎么会被说成是不堪一击呢?赵峥与叶勋口中的姜国,到底脆弱在哪里?
  就旗云所知,将军府由来已久,若真说起源头,却既关乎于叶家又关乎于飞云城:
  而最初飞云城也并不叫飞云城,是叫货易城。
  随着时光推移,原本分散的齐国也逐步统一起来,并且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壮大,成长为了几乎可以与姜国比肩抗衡的泱泱大国。
  直到那个时候,原本一直疏于管制的飞云城才忽然变得重要了起来。朝廷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输送到飞云城,将这座时刻敞开大门迎接四方来客的城市改造成一座防御性的城池。
  朝廷为了奖励飞云将军立下的汗马功劳,下旨将这座城市更名为飞云城。更是在城中设下了将军府,并宣布叶家后续子孙将世代为将,守着那将军府一日不倒,飞云城便也一日不会倒。
  哪怕眼前的房屋已经衰老,哪怕梁木已经腐朽,它依然是决不妥协的挺拔着身躯,在铁石包围的飞云城中,老态龙钟却气势如虹。
  旗云一怔,随即笑开,也轻声回应道:“是啊,比我想象得有气势多了。”
  叶勋却摇摇头,苦笑:“光有气势有什么用?这么多年,木也朽了。过些日子得找人来重新修修,不然会垮。”
  “走吧,寂云该等着了。”旗云撩起裙摆,朝着府内走了去。
  旗云脸色渐渐泛白起来,喃喃道:“既然寂云没有说过要见我,那皇上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支到这里来?”
  第二十二章:局面
  而叶勋则知晓她素来身体羸弱,便劝她先好好休息一场。无论是寂云还是宫里的事,都姑且放一放,等到次日再谈。
  想到那个一向整洁的人如今颊边竟然还残留着胡茬,旗云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可惜眼下她什么都做不了。不但不能给予任何帮助,反而还可能成了叶勋最大的累赘。
  旗云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去想这些——既然赵峥千方百计将她送到此地,想必也是备好了办法不让她回去。与其浪费时间在无用的挣扎上,倒不如好好考虑造成眼下这种局面的原因。况且她也实在不忍心让叶勋再因为自己而费神,他现在需要的是专注。齐越的军队时刻都在注意着飞云城,任何细小的纰漏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旗云是贵妃,萧家是丞相家,叶勋又是大将军……若真是倾了国,这一切岂不是从此毁于一旦?连国都将不国,又何以谈家?从前尚有余力哀叹命运作乱、有情人不得眷属,而如今呢?如今只求家国安宁、四海安定……却都无法实现了。
  她没有拒绝她,也没有说任何感谢的话语,因为这一切都是多余和累赘。她们仿佛生来就应当如此,孪生一般无可分离,同悲喜共苦乐。
  “好了,睡吧。”碎玲了然一笑,替她掖好了被角:“好好睡一觉,醒来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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