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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服气地再次挥剑指向他。
“你耍赖哦!”凤天影转转手中花束,笑得邪气,“算了,不逗你玩了,免得你输不起,哭鼻子!”
“谁、谁会哭鼻子?”
年媚素可来气了,眼瞅他轻轻松松转身欲走,她较真儿地挥剑拦截。
剑光霍霍,七星剑芒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突袭而来,原本慢悠悠走在前面的身影一晃,匪夷所思地消失不见!一缕凉风吹过她身畔,持剑的手似乎被什么弹了一下,虎口发麻,宝剑脱手“当啷”一声坠在地上,她耳边又响起一阵轻笑声,“这回你该服了吧?”
下意识地抬手一摸,发辫上果然又插上了那束花,年媚素骇怪地瞪着靠到身边的他,呆了片刻,脱口道:“你会使妖法!”
凤天影莞尔一笑,“不是你自个拿着剑在那里鬼画桃符吗,怎么反倒赖我是妖了?”
他、他居然把她的名家剑术说成鬼画桃符?好!够胆!年媚素一把摘掉辫子上的花,居然一个指头戳到他鼻尖上,嗓子眼里都冒了火,“臭男人,姑奶奶就是不服!”
话落,只听“嘶啦”一声,裙子底下一只俏生生的莲足横空劈来,踹向他的面门。
入耳裙布撕裂的声响,他恍然了悟:难怪二夫人身上好好一条百褶裙总是开了叉,瞧瞧她这野蛮劲儿,打不过人家,居然飞出一脚用踹的!
柔媚的长裙裂了缝,裙摆底下春光乍现,凤天影瞧得稍稍闪了神,香香莲足已飞速踹到眼前。小园里顿时响起惊呼声,小丫头吓得蒙住了眼睛,芭蕉叶下飞快冲出一条人影,冲到半途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险状猝然消弭,踹出的莲足落入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中,凤天影不慌不忙地撩起她的莲足轻轻一抡,年媚素整个身子“呼”地凌空倒翻一圈,双足一沾地,还没站稳当,又飞起一脚,拧身旋踢,动作漂亮利落,一气呵成!
凤天影带着轻闲欣赏的目光瞅着那只小巧莲足飞旋而至,再次伸手一撩,修长的手指包拢着莲足往后一带,单足而立的她重心不稳,惊呼着跌向地面。
电光火石间,凤天影舒臂轻轻接住她跌落的身子。
一只莲足被他举在手中,娇躯又被他半搂着,以羞死人的姿势跌在他怀里的年媚素烫红了脸,咬牙低声道:“快放手!”凤天影与她眼对眼、鼻观鼻,姿势暧昧亲昵,“放手可以,你先说个‘服’字。”
年媚素咬咬唇,心里那个别扭,除了爹爹,她服过哪个?她倔着小嘴哼道:“我偏不……”
话犹未完,两片火热的唇落了下来,把个“服”字堵在她嘴里,他使坏地吻了她,窃取丁香蜜津,辗转吮吸。猫爪子抓到他脸上推推挡挡,却躲不过他绵密的攻势。他的气息沁入她的鼻息,一个挑逗般坏坏又不失温柔的吻蚕食侵吞了她抗拒的意念,怀中的娇躯渐渐酥软,小野猫停止挣扎,迷失神志般地眯了眼。
意乱情迷之际,他却突然放开她,拇指微微抚过她红艳欲滴的唇瓣,“我的小野猫是从不服人的,对么?我只希望她能偶尔在我怀里撒撒娇。”
半真半假的细语落在耳畔,抬眼的一瞬,她错愕地捕捉到那双含笑凤目里漾出的温柔。直到他转身离开,她仍呆呆地站着,耳膜里鼓动着失速的心跳——他的确变了,变得……坏坏的,却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走出媚芳园,回凤阁的路上,随侍在主子身边的燕青忧心忡忡地蹙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凤天影留意到了他的异样,却不急着诘问,反而自得其乐地东逛逛西遛遛。
瞧着主子洒脱自在的样儿,燕青心里头可不是个滋味,憋闷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吭了声:“主子,容属下说句不中听的话,山庄里有个地方不太安全,您还是少去为妙。”
“你指的是素荷轩?”老太婆住的地方就像刑部公堂,他进去,她就拿酷刑侍侯,铁打的筋骨也承受不起,“放心,老太婆有太上老君的急急如律令,你家主子不也有孙猴儿的腾云驾雾法吗,我惹不起她,难道还躲不起吗?”
“主子!属下在与您说正经的。”燕青挂了一脸黑线。
“嗯?不是素荷轩吗?”他搓搓下颌,思索片刻,恍然拊掌道:“是了,一定是咱们山庄里的茅房!我早就瞄出那里的风水不对,西北朝向,冷风一灌,急着入厕的弟子都冻得直哆嗦,半天也没能顺畅出恭……咦?燕青,你的头发怎么全竖起来了?”
第4章(2)
“属下指的是媚、芳、园!”
燕青情急之下吼了出来,而后他发现主子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才知自个是受了主子的激将法。
“媚芳园?”凤天影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诧异,而后又打趣似的笑道:“小野猫的爪子虽刁蛮了些,但你家主子可不是属鼠的。”
燕青措辞委婉:“可是您也瞧见了,二夫人拎着剑可不是吓唬人的,她都把剑冲您身上挥……”
“将门千金舞刀弄枪也没什么奇怪的。”凤天影满不在乎,“难不成你还指望这位二夫人突然转了个性,羞答答地捻着香帕往我身上抛?”
燕青脸色凝重,“主子难道忘了,将军府派驻在凤舞山庄的铁甲骑兵,人数已占山庄弟子中的六成,这些人由着二夫人调遣。二夫人想私自出门,太夫人也拦不住她。前些日子,阮少爷的婚宴上,您都瞧见了,二夫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人闯进去,太夫人虽恼得很,也不敢当真与她闹翻脸。”
将军府的铁甲骑兵进入凤舞山庄不是仅仅担当护卫的职责么,难不成将军府是想把势力渗透到凤城,伺机侵吞凤家财物吗?小野猫会有这个野心?凤天影倏地眯了眯眼,隐去一分锐芒,唇边浮出些些玩味,“哦,小野猫还带着娘家人来撒野?难怪咱们山庄里没有一个鼠辈、半只耗子,这是好事啊!”
“……”
燕青无力地垮着肩。主子这玩世不恭的嬉笑模样啥时能收敛一下?就像以前,主子在家时成天寡言少语,从不与他人打趣,也很少对人……笑!燕青偷偷一瞄,险些瞧得呆住,主子浅笑的模样真的很迷人呢!
“咦?哪里来的兔子?”
凤天影眼前突然跑过一只雪白的兔子,它一蹦一蹦地钻到路旁草丛里,只露出两只长长的耳朵。
“雪儿!”燕青放轻脚步,四处张望,“雪儿是三夫人最喜爱的兔子,三夫人一定就在附近。”
“三夫人?”
来凤舞山庄这么多天了,就是没见过这位三夫人,他不免有些好奇,江南书香世家的才女呵,是不是像西子湖畔的烟柳,美得如诗如画?
他放眼望去,曲廊外园丁精心修剪的一片芳美花圃,座座假山造型趣味盎然,碎石幽径蜿蜒至一座翠亭,远处,绿竹猗猗,泉水淙淙。除了明桩暗哨里站岗值勤的山庄弟子,他并未发现三夫人的影子。
燕青道:“夫人是瞧见您,躲起来了。”
凤天影讶然,“见了我才躲起来?她为何这么怕我?”
“您又忘了?三夫人半年前嫁入凤舞山庄后就独自住在柳园,您从不去看她。那一个晚上正下着雨,三夫人在雨中抚琴,您嫌琴声太吵,使您无法入眠,就冲入柳园摔碎了三夫人家传的古琴。打那以后,三夫人见了您就躲得远远的,也不敢抚琴了。可惜哪,三夫人在雨中抚的琴声,真像天上传下来的……”燕青倏地住口不言,惶惶地瞄了主子一眼。
这些日子,主子言谈举止平易近人,让他几乎忘记了主子以前的脾气——仆从说话一旦失了分寸,主子就会冷着脸,轻则罚他十天不许说话,重则让他在院子里不吃不喝跪上一天一夜。燕青仔细回想这几日与主子说过的话,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慌忙单膝点地,诚惶诚恐地道:“属下失言,请主子恕罪!”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将他扶起,他抬眼却看到主子唇边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燕青哪,撇开主仆身份,我倒宁愿交你这个朋友!”
燕青心头一震,忙垂首道:“属下不敢!”朋友?这岂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仆从所能奢求的?
耳边异常的静默令燕青惶惑不解:主子不知何故竟转身背对着他。
“今天风和日丽,在小亭中喝喝下午茶倒是挺不错的。燕青,去唤三位夫人来,我要与她们在这翠亭聚一聚,谈心赏景。”
听得主子依旧清雅含笑的语声,燕青莫名地松了口气,领命匆匆跑远。
凤天影漫步于花圃幽径中,状似漫不经心地瞄了瞄不远处那片绿竹林,看到绿竹丛中隐约闪动着一抹如柳的身影,水绿色的衣裙隐匿在一丛青翠欲滴的竹子后面,与绿竹色泽几乎融为一体,极难令人发觉。
凤天影莞尔一笑,徐步迈入翠亭,斜倚栏杆,长袖内悄然滑出一根玉箫,五指一绕,莹莹剔透的玉箫在指尖旋起几个潇洒漂亮的飞弧。凤目漾着勾人的笑波,他开始遥对着那片绿竹林,吹箫!
一曲《凤求凰》,富有洞穿力的箫声荡入竹林。林中柳裙翩闪,一个清秀可人的绿衣少女怯怯地走出竹林,一对乌溜溜的眸子恰似小鹿的眼睛,灵动、又略带天真稚气,柳眼眉腮透着江南如画的风情。
女孩站在竹林边,远远地望着亭中吹箫的人儿,踌躇片刻,终究敌不过勾人的箫声,一步步靠近翠亭,怯生生的模样,如同羞涩胆小的邻家女孩。
箫声委婉低沉,勾着那懵懂未开的纯情女孩一步步向他走来,越走越近……她的步态渐渐轻盈,足尖轻轻踮起,踏着音符,情不自禁地旋足起舞。
柔曼的腰肢如柳条儿轻轻摆动,水袖蝶翼般翩然飞起,发似飞瀑,双眸翦翦,舞动中的少女巧笑倩兮。
凤天影含笑与她凝眸相望,暗自赞叹:这位三夫人真是清纯灵秀、妙不可言!
蓦然,一阵轻捷的步履响动,锦簇花团中缓步走来两个身影:一个丫鬟正扶着姬无瑕穿过花圃幽径。
那日荷塘受寒后,姬无瑕大病初愈,穿着打扮都做了精心修饰,她身上穿了一件翻领小袄、八幅凤裙,裙摆下是一双精致小巧的弓底绣花鞋,鞋面绣了朵淡金色的雏菊。素净淡雅的裙裳,柔婉恬静的气质,如菊般散发着淡淡幽香,令人沉醉。穿过花圃,姬无瑕突然停顿了脚步,远远望着亭中人儿,心中泛起些许惆怅:从来不知他竟会吹箫!
“凤求凰哪!风流公子附庸风雅讨人欢心的伎俩,他算是摸着个门道了。”
花圃中又传来一个声音,姬无瑕转眸望去,繁花丛遮不住一抹亮丽的紫色,一身短袄小裤、足穿小蛮靴打扮利落的年媚素佩剑而来,乌亮的长辫上斜插的紫红蔷薇衬着嫣红的脸颊,眸子里落着两簇黑色火焰,亮得惊人,眉梢上挑张扬着野性的妩媚。
一个脸蛋圆圆、憨憨傻傻的小丫头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躲得不见踪影的吟柳居然在他面前笑靥如花地绽放舞姿,连一向我行我素、从不理会自个丈夫的年媚素竟也依约而至。姬无瑕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心中有了一丝困惑。
“难得啊,咱们姐妹三人今日居然能聚在一起。”年媚素走上前来,挽起姬无瑕的手问:“姬姐姐身子骨好些不?”
姬无瑕静静地点个头,年媚素拉着她就往亭中走去。
入了翠亭,姬无瑕恬静地坐在石桌旁,痴然望着仍在吹箫的人儿。年媚素则把剑拍到空空的桌面,一口京片子又脆又亮:“茶呢?人来了,怎么连一盏茶都没有?”还说约她来喝下午茶,入了亭也不打个招呼,凤求凰,求的是哪只凰?“小兰,赶紧去厨子那里催一催,端些糕点茶水来。”
二夫人一吩咐,小兰答应着飞快地跑了出去,绕过花圃,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太、太夫人!”
小兰稳住身子看清面前站着的人,脸都骇白了。
太夫人拄稳拐杖,绷着脸问:“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
小兰据实回禀:“凤主子与三位夫人在翠亭小聚,奴婢正要去厨房端些茶点来。”
太夫人往翠亭那边看了看,冲身边一个杏衫丫鬟吩咐道:“你陪她一起去,看着点,免得这丫头毛手毛脚摔坏杯盏。”说着,她又拍了拍杏衫丫鬟的手背。
杏衫丫鬟机灵地答:“太夫人放心,杏儿会看着她的。”言罢,随同小兰匆匆走远。
太夫人驻足远望,翠亭中其乐融融的一幕情景令她觉得不可思议,天影这次回来,山庄里一些事物似乎在悄悄发生改变!
驻足片刻,太夫人揣着沉甸甸的心事,默默转身离开。
箫声伴着花香萦绕花圃,满园清馨。
凝眸望着吹箫的人儿,姬无瑕心中渐渐有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凤!他是凤!但、但他的背影,她看着怎么有些陌生?
“这个臭男人当咱们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