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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乡下人孤陋寡闻?”她挑起眉,语气尽是挑兴,她就是忍不住跟他斗嘴。
他倒不以为意。“别多心,不是说你孤陋寡闻,祇是觉得好奇而已。下午你似乎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面你煮的﹖”他盘起腿,轻松的坐在榻榻米上。
“不是。”她先回答他的疑惑,然后回归正题。“我是听其他的工作人员说的。你很有名?”
“小有名气而已。如果不是你煮的,我就敢吃了。”他故意拿起筷子说道。
“为甚么?不相信我的手艺?”她忍不住问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在经过下午短暂的相处后,你似乎对我印象不太好,我怕你下瀉药。”他看她一眼,有意逗她。
“岂止观感不太好。”她想起孟明珠交代的事,又回到正题上。“听说你一连拿了三座金钟﹖”
他开始尝起面来。“你对我有兴趣?”而他很高兴她对他感兴趣。
“兴趣称不上。好奇倒是有些。你打算今年再贏一座?”她渐入核心,也许明天她就可以回孤儿院了。
“你是对我本人有兴趣,或是我的才华?”他盯着她问道。
她也回盯着他。“一定要说吗?”
“当然。”而且他迫切想知道。
“如果我说都没有呢?”
“那你就是在说谎。”
“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吗?”她开始气恼起来。介于忠于自我与孟明珠之间的确不好受。
“像极了。你不介意坐下来谈?”
“没必要。”
“但我的脖子想要。它累了,而且非常累,如果你肯坐下来让我平视你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他真怕她一转身就离去。
没想到她倒乖乖坐下。
显然她对他也有相当程度的好奇。
这令麥世毓有些开心。
因为他对她也有同样的好奇。
“我叫麥世毓。”他先自我介紹。
“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难道它是个秘密?”
“不是。”
“这表示我有榮幸知道你的芳名?”他扬起眉。
“我祇是个临时佣人。”天爱显然有些为难。
“而你要我一直用临时佣人来充当你的名字?”他故意裝模作样。“你愿意我看到你时,大声的叫你‘临时佣人'?”他裝出滑稽可笑的模样。
“有没有兴趣当演员?”她嘲弄他。
“你真打算跟我打哈哈?我已经说出我的名字。而你却无动于表?”他一副伤心的样子。
她几乎失笑。“我们见面不超过两次。”
“就目前而言是没超过两次。但还有明天、后天,更甚者还有更久的时间,我都会待在这里。”或许更久,他不知不觉的加上一句。
她犹豫了一会儿。“我叫天爱。”她终于说出来。
“姓呢?”他追问。
在无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她的眼神一黯。“我没有姓。”
“没有?”他倒吃惊了。
她垂眼露出哀伤的样子。“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丟在孤儿院门前。身上没信也没钱,院长见我可怜,好心为我取名字,叫天爱。虽然我不得已跟着院长姓,但我从不知道父母他们姓甚么……”她作戏做得不可自拔。
“取名天爱是希望老天疼爱你﹖”他轻声说道,为她感到有一丝伤心。
她略略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几乎想大笑出声。没想到身为名編剧的他竟然会相信她这种老掉牙的故事,但她一想起她的名字的由来倒也有几分事实,她的心情也跟着沮丧不少。
“现在这种弃婴实在太多了。”他为她的不幸遭遇而感到生气。“不要子女,何必要生?既然生了就该负责。而不是把柔弱无依的小婴儿送往孤儿院,更不应该把他们丟在垃圾桶里。”他愈说愈生气,声量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不少。她颇有同感的点头,想起最近一则弃婴的报导。“任谁想到那幅情景都会生气,更何況是像你这样的好心人。”她顺口说出。
“我好心?”他微微一笑。“你认为我好心?”
“难道不是吗?”
“是啊!没错。”他喜孜孜道。
天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发笑。“你这么高兴?”
在她的观感里,他是个好人,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比下午裸着上身吵嘴时要好得太多,他怎能不高兴﹖
麥世毓暗笑自己有些像白痴,竟然会为了一个平凡女孩扯动內心深处从未有人进入的感情世界。
“我不是高兴,是觉得有趣。”他掩饰自己的真意。
“有趣?这两个字我在一天之內听见很多次了。”
“显然你相当有趣。”他调侃道。
“有趣的应是你!”她反駁。
他笑了。“绝不是我。平凡……”他差点失口叫出他为她取的别名。“天爱,我可以叫你天爱吗?”
“随你。”她倒无所谓。
“好吧,我也可以允许你叫我世毓。”他大方的说。
她瞪着他。“你简直狂妄到极点。”
“彼此彼此。天爱,还从来没人当着我的面说我是好心人呢。”
她不情愿的问一句:“你是坏人?杀过人?打过劫?还是当街毆打过老人家?”
“都没有。”他惊讶的说道:“虽然我不是甚么大好人,但坏事我也做不来。
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印象这么槽。“他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更甚者,他的心情似乎是跌落谷底了。
她看到他心情跌落,吃吃笑起来。“你当真?”
他怀疑的看她一眼。“你在开玩笑?”
她耸耸肩,还不时闷笑两声。“想不到名編剧家竟然被我一个临时佣人给耍得团团转。”她开始大笑起来。
“天爱!”他吼道。
“实话。我说的是实话嘛!”她开心的模样像是十几岁的孩子似的纯真,相当诱人……
麥世毓情不自禁的想亲吻她,他很诧异自己竟有这种想法。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柔软细白的脸颊上,她才惊觉麥世毓是如此的接近她。
“麥世毓?”她不安的注意到他怪异的眼神。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种眼神。
“天爱,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她勉强挤出微笑,想后退。
他们相距如此接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麥世毓浓密且长的睫毛。
很少有男人睫毛长得如此漂亮,她心中突然没来由地浮现这个想法。
突然,他俯身轻触她的唇,正准备吻下去时,忽地,他感觉手臂一紧,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凌空而起,远远被摔了出去,他几乎失声叫出来。
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背部的疼痛蔓延到全身。
他睁开眼睛看天爱已经站起来,双手环臂的瞪着他。
他低低的哀嚎一声。
“我是不是遇见某个女金刚?”他的声音可怜透了。
“不是女金刚,祇是碰巧你想非礼的对象有练过柔道。”天爱裝出恶狠的语气,事实上她双颊泛红。
“柔道?”他闭了闭眼,显然不打算起来。“我得承认你学有专精,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他顿了顿,想起先前他的冲动。“我没想要非礼你。”他有些口是心非。
“那么我能请问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她想起刚才,脸颊就忍不住发汤。
他欢口气。“好吧!我更正。我是想吻你,但那并不代表非礼,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下场的话,我保证我一定会离你三呎以上。”他故意嘲笑她。
这回,她不是因为羞赧而感到脸红了。而是一股忿怒,忿怒于他对她的轻蔑。
她的怒火轻易的就被挑了起来。“你还想再揍一次?”
“不敢。”他双手放在头上,一副投降模样。“你没被男人吻过?”他好奇道。
“这是我的私事。”
“那是没被男人吻过了。”他一阵窃喜。
她不答反问:“你呢?听说你麥世毓有不少女人,想必是经验丰富了?”
他挑起眉。“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不敢承认?”
“不是不敢承认,祇是好奇这里也流传我的罗曼史,还是你又是从哪个多嘴婆的嘴里听来的?”他皱起眉头。
“这么说,你承詔了?”
“为甚么不?起码我比你有经验是事实。”他补了一句:“你连个比较的人都没有吧?”他得意扬扬的腔调几乎令她为之气结。
可是她不怒反笑。“你错了。”
“我错了?”他愕然。
她微扬嘴角笑道:“我四岁的时候就跟狗儿亲吻。”
“狗儿?你把我跟一只狗做比较!”他不可思议的大喊。
“事实上,你的吻跟狗儿没差别。”她高傲的说道。她绝不会说跟狗儿亲吻没那股意乱情迷的感觉,她要好好挫挫他的自大。
他威胁地站起来。“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从来没人敢跟我说我接物技术跟一只狗差不了多少。”他向前跨一步,原先甚么悠闲态度全没了。
她警觉的后退一步。“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那根本不算是个吻。”他似乎有些遗憾。“我甚至还没开始展现我一流的技术,就被一个女金刚摔倒在地上了。”他有意的看她一眼。“也许我们可以来验证看看?”
“你想再被摔一次?”天爱大声喝阻他的前进。
“我麥世毓也算是个男人,没道理会被女人连摔两次。”他简直自大狂傲到极点。
“你真想再尝试一次?”她指的是先前他被她摔倒地上。
他却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说道:“我是很想再尝试一次。”他盯着她的红唇看,向前走了一步。
“麥世毓……”她的声音紧张。“我警告你,你要再前进一步,你会后悔的。”
“我宁愿后悔。”他说道,然后他把她逼到墙角。
“麥世毓!”她已经被困在他的双臂之中。
蓦地,麥世毓左手撑着的墙壁上方高挂的钟突然滑落,直朝他的手臂砸下,若不是他眼明手快急收回来,此刻的他必定得送医急救。
几乎有半个人高的大钟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响。
他一面暗赞自己的好运,一面注意到天爱脸色大变。
他安慰她:“别担心,大概是钟没挂好。”他倒不在意。
她缓缓摇头。“不,不是的,全是我害的……”她喃喃道。
“你说甚么?”他没听清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松口气,急忙推开麥世毓,跑去开门。
他则低声咒骂着。
张妈站在外头。
“张妈,你来这做甚么?”天爱既是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心里也困惑着。
她二十三年的生涯里从没有过这种……差点陷入泥沼的感觉。她既慶幸又有些悵然若失。
张妈来回看着屋里的他,再看看她。
“你没事吧?”张妈的口气儼然像个保母。
“我当然没事,张妈……”
“她以为我是个大色狼,而她必须来保护小鸡,是不是?”不知何时,他已站在天爱身后。
“我是来看看天爱小……怎么还没回去。”张妈充满敌意的说道。在她的观念里,愈是英俊的男人愈不能碰,英俊男人专骗女孩的心。而眼前的男人显然完全符合这些条件。
“我是要回去了。张妈,我们一起走吧。”天爱有些不安的回头盯着他。“晚安,麥先生。”
“世毓。”他坚持道。
“佣人有佣人的本份。”张妈插嘴:“你本来就是麥先生。”
麥世毓根本不睬她。
他的眼光祇望着天爱低垂着的头。
如果不是张妈在场,他几乎会不顾一切的吻她。
但仅止于几乎。
他毕竟还理不清自己混乱的感情,如果到头来祇是一时冲动……
他嘲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敢看我?因为我是名編剧家?”
她立即抬起头来。“名編剧家又如何……”她两眼充满着怒气。
他微微一笑,想拍她的肩,却又收回。
“你笑甚么?”她生气的问道。
“我笑你这么容易被激怒。”他很高兴她又恢复朝气。
“我们天爱从不轻易动怒,她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张妈又忍不住插嘴。
“看来,祇有我享受不到天爱的温柔了。”他懒洋洋的靠在门边。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她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张妈,我们走吧。”
张妈点点头,这才拿起一直放在房门边的扫把。这是她预备不时之需用的。
“晚安,天爱。当然,还有张妈。”他微笑的看见她们消失在转角。
他的话当然没得到回应。因为天爱顥然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他倒无所谓。他所在乎的是,如果没有张妈的打扰,他会吻天爱吗?答案是会。
即使是冒着再被摔一次的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吻她,更遑论一只小小的钟落下。
他竟然会为一个平凡女孩而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