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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接掌皇位,六国大业再难兴起。我已下定决心,返回咸阳誓要挑动咸阳混乱。诸公,咸阳乱,天下则乱。
唯天下乱,我等才有机会兴复故国。
卢某虽不才,却愿为人之先。只望他日若卢某有所获时,诸公莫要停步不前,错失良机才是。”
蓑衣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非常奇特的魔力。
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让周遭人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呛。
“卢师,好走!”
蓑衣男子点点头,轻声道:“我拟东行,经由下邳,自赣榆出海,顺便再祭拜我那老友一番。
约年中,我将在芝罘岛登岸。
诸公若闻北方有战事起。则就说明我已成功。到那时,还请诸公小心筹谋,已待时机到来。”
几名中年人,闻听躬身回应。
蓑衣男子不再赘言,转身踏着蒙蒙细雨,一路高歌东行去。
“耳公,卢师可成功否?”
一名中年男子轻轻摇头,而后幽幽一叹,“尚未可知我等且静观之,卢师若能成功。则六国大业当可兴复。馀,你不妨多与武臣交往,拉拢住此人,不要放过。若可兴复,此人当为契机。”
“我明白!”
三月,咸阳风起。
蒙恬从中尉军视察回来之后,直奔上卿府而去。
在大门口,他跳下马,也没有让下人们去通报,直奔书房而去。这里虽然不是他的家。可实际上也和自己的家没甚区别。谁都知道,咸阳二蒙,亲如一人。蒙恬在蒙毅家,自不需要客气。“蒙毅,你急急忙忙的找我来,有甚事?”
蒙恬走进书房。一屁股坐下来,从书案上端起一爵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而后长出了一口气,非常惬意的眯上眼睛。
蒙毅和蒙恬虽然是亲兄弟,但却不太想像。
蒙恬魁梧壮硕。而蒙毅却是高挑清瘦。总体而言。蒙恬像个老粗,而蒙毅却好像饱读诗书地名士。白净净的面皮,五官中透着一股子刚直。正坐在书案后,翻阅公文,见蒙恬这般模样,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兄长,你怎地还是老样子,火急火燎?”
他说着。从书卷中抽出一卷公文。抬起头道:“任嚣来信了,他在去年末他出兵龙川。已攻陷了北乡户。如今大军正准备南下,预计在年末时,可结束百越之战。兄长推荐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蒙恬忍不住得意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任嚣好歹也是铁鹰锐士出身,和屠睢那杀才自然不一样。
当初他在沛县的手段,就非常高明。
剿抚并用,一战功成。百越之战,他提出以越人治越的策略,甚得陛下的心思。说实话,论资历此战是轮不到他的。若非去年王贲将军过世,王离抽不出身来,怕也轮不到他主战。”
蒙毅儒雅一笑,用纤细的手指,展开的木简。
“兄长,你听说过刘阚这个名字吗?”
蒙恬一怔,歪着头想了想,“有点印象,但又想不清楚。”
“你忘记了?”
蒙毅说:“当年齐之战结束之后,你协助任嚣剿灭王陵,回来后曾说在沛县,发现了个人才。”
“啊,刘阚刘阚,我想起来了!”
蒙恬一拍脑袋,“你不说我还真地忘记了呢恩,就是这个人,在昭阳大泽时,曾提出了一套疆场急救之法。后来还是赵佗整理呈报过来,效果非常不错。他是个老秦人,好像是
我想不起来是谁家子。
当时我有心将他领进蓝田大营,只是年纪太小。
后来我回到咸阳之后,事情一多起来,却把他给忘记了。怎么,那小子跟着任嚣同往百越了?”
“呵呵,任嚣倒是想带他走,可是被壮大哥截下来了。”
说着,蒙毅把手中木简递给了蒙恬,“你看看吧,这小子立下了一桩功劳,任嚣替他请赏呢。”
蒙恬一蹙眉,从蒙毅手中接过木简,展开来看了一下,却愣住了。
“那小子什么时候成了楼仓令?”
他轻呼一声,“任嚣和嬴壮这不是胡闹嘛。我记得这刘阚今年,今年还不到二十,居然已经当了一年多的仓令?楼仓可是连接淮汉和泗水的运粮要道,怎么能让个小子担当如此重任?”
“可他,的确是做到了!”
蒙毅微微一笑,“任嚣委任楼仓令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当时我也不知道,这刘阚如此的年纪。不过这小子的确是有本事,抵达楼仓之后,立刻设计诛杀了洪泽盗团。去年初泗洪那一场腥风血雨。兄长可还有印象?呵呵就是这小子搅出来的,还因此而提爵为不更。”
蒙恬眼睛一亮。
“任嚣前往百越督战之前,这小子连送两份大礼。”
蒙毅站起来,从书案上提起一瓿酒,满上一爵后饮了一口,“他解决了军粮容易腐坏地难题。”
“啊?”
“这小子制出了一种名为髓饼地食品,并把秘方呈报给了任嚣。
任嚣依法制作,在兵出北乡户的时,携带髓饼,连续十二日急行军。出其不意攻陷北乡户。
兄长,你猜那髓饼如何?”
蒙恬想了想,“百越气候炎热,食物极易腐坏。十二日急行军,若中途未曾补给,怕是要坏的。”
蒙毅笑道:“非但没有腐坏,士兵们在食用之后,连续击溃了三支试图反扑的百越番人。直到赵佗领军从后夹击,使北乡户彻底被占领。兄长,十二日。是十二日啊!在百越能保持十二日不腐,若是在北方,能保持多长时间?
我预计,可保持二十日。
各路粮草转运,时间颇为漫长。
若士兵能携带二十日军粮出击,您想想。那会是什么后果?敌方,我是说如果有敌方的话。
嘿嘿,我们可以连续攻击二十日!”
蒙恬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以老秦军兵甲之锐,若能连续攻击二十日。怕是没有一支人马。能够抵挡得住。
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
“那秘方可送来?”
蒙毅点头,“任嚣已经呈报上来,并因此而要为刘阚请功兄长,这只是其一。”
“难道还有其二?”
“您还记得,在赵佗那份《疆场急救书中》所提到的消毒之法吗?现在刘阚更完善了内容。
他在三年前走访北地,创烧酒法。
呵呵,这个倒是他地老本行以烧酒法酿造出烧酒,可以起到消毒的效果。而且当战士身受重伤。此烧酒还有缓解疼痛的效果。任嚣已经在百越尝试使用过。效果可说是非常好。
另外,刘阚在任嚣出发之前。解决了任嚣大军在百越地区遭遇瘴毒地问题。
当年他创烧酒法的时候,曾请好友前往百越。结果,在百越发现了一种名为芸香草地药品,可以解除瘴毒之害。因这烧酒,因这芸香草,任嚣呈报说,至少减少了三万人地损伤。”
“他娘的!”
蒙恬一声怒喝,拍案而起。
“任嚣这狗头倒是好运气,居然被他发现了这么一个人物若他所言不假,这刘阚可提爵两等。”
提爵两等,也就是官大夫。
蒙恬说完之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到二十岁,自一平民而为官大夫,可真是了不得。
恩,咱们一起入宫,向陛下奏明此事。
对了,带上那烧酒和什么饼的秘方,呈报给陛下。
我真是越来越想把这小子给拉到我中尉军中效力了不过现在想要再拉过来,怕也不好办。
这样吧,你且帮我盯着这小子,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我还能用到他。”
蒙恬蒙毅准备了一下,并肩走出了书房。
二人刚出府,却见一名中车府车士驱车疾驰而来。在府门外停下,车士跳下马,紧走两步。
“蒙内史,出大事了!”
“出甚大事?”
那车士轻声道:“陛下诏令你二人立刻入宫就在刚才,陛下遇刺了!”
“什么?”
蒙恬蒙毅二人不由得大惊失色,相视一眼之后,竟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陛下,怎会遇刺了?
第一三四章 … ~从此不信关东人~
高渐离形容苍老,一双瞽目,拼命的睁大,可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周遭的喧嚣声渐渐远去,身子被几双大手死死的按在冰凉的地面上,但他仍努力的抬着头,倾听
成功了吗?
在刚才,他听到了始皇帝一声惨叫,接下来就是一片嘈杂。
不管成功与否,我做了,我没有辜负你,荆轲!
耳边似乎又回绕起了那一首易水送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你看到了没有?我为你报仇了,我为你报仇了!你没有做到的事情,我终于做到了。
“高渐离!”
一个颤抖而低沉的声音,忽然间响起。
让高渐离蓦地从虚幻的世界中清醒过来。心中咯噔一下,他侧着头,似乎想要听清楚那个声音。
“朕待你不薄,为何还要如此?”
始皇帝没有死!
高渐离不由得闭上了瞽目:我失败了,我还是失败了!
自他被押到咸阳后,一直都处心积虑的想要寻找机会,刺杀始皇帝。然则,这机会并不容易找到。
始皇帝倒是怜惜高渐离的才华,并没有砍了他的头,而是让人薰瞎了高渐离的眼睛,留他在咸阳击筑。一方面,是高渐离的击筑之艺出神入化,若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几近于道。
另一方面呢,始皇帝也想借由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六国士人。
莫要再反抗朕了!
你看,高渐离是荆轲的好友,连这样的人我都能留下来,你们还担心什么?好好的生活。安心的过日子。只要你们愿意,朕可以赐予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来为我做事吧。
高渐离的双目被薰瞎之后,成为咸阳最出风头地人。
王公贵族,逢宴请宾客,莫不以能请到高渐离出面击筑为荣。还不能用强,因为始皇帝曾严令:伤高渐离半分者,株连三族,处以五刑。什么叫做五刑呢?就是秦法之中的五种肉刑。
其一,黥面;其二。削鼻;其三,刖足。也就是砍下双脚的脚趾;其四,鞭刑。就是用鞭子活活把人抽死;其五,斩首。不过这个斩首,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砍了头,而是剁成肉酱。
有这么一道诏令在,谁敢对高渐离用强?
而且,高渐离双目虽然被薰瞎了,但那种存在于骨子里的艺术家风范,令无数人为之疯狂。
哦。大多数是女人!
一晃三年,始皇帝对高渐离的提防之心,渐渐消除。
而高渐离呢,也开始筹谋他的行动。今天,始皇帝心情不错,所以招高渐离来咸阳宫击筑。
高渐离捧着筑。走进咸阳宫中。
但今日的筑,却较之以前的重了许多。因为,他在筑身之中,加放了一块铅,准备刺杀始皇帝。
演奏开始之后。始皇帝坐在丹陛之上。沉浸于高渐离的乐曲之中。
可慢慢地,筑声越来越小,始皇帝不禁奇怪,开口问道:“高渐离,为何朕听闻不到声音?”
“陛下,乐曲至此,当为低沉。
需近身聆听,方能体味其中的滋味。“
始皇帝于是走下丹陛。靠近高渐离。果然如此。这一段曲子,还真的适合于近身聆听。乐声越来越低沉。始皇帝忍不住倾身探首,侧耳细听。这一动,腰间的环佩叮当响了一下。也就是在环佩响起的一刹那,高渐离猛然抄起筑,筑身中的铅块滑动,随着高渐离的动作,砸向始皇帝。
也只有这一击的机会!
但还是失败了
闻听始皇帝询问,高渐离狂笑道:“陛下何必多言,速杀我!”
“你既然寻死,朕就成全了你!”
始皇帝也真的是怒了,厉喝一声,下令殿中卫士,将高渐离拖出去行车裂之刑。他孤独的坐在丹陛之上,扫视空荡荡地咸阳宫:六国贼子不可信,六国贼子朕绝不会在信你们。史郡掀起了腥风血雨。
始皇帝下诏,凡六国之民,不得踏足咸阳半步。咸阳宫从此封禁,除护殿卫士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丹陛百步。若有奏折,必须要竟有中车府令赵高之手,在殿上专呈给始皇帝。
他在怕!
六国后裔,就好像一块阴霾,笼罩在大秦的上空。
始皇帝也开始疑神疑鬼,对于周遭之人,更是小心提防,甚至连他的嫔妃,也不再信任了。
一时间,关中八百里秦川,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
不过这种恐怖,却影响不到千里之外的楼仓。已至仲夏,放眼望去,楼仓一派郁郁葱葱。
楼仓镇已经兴建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