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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倏然旋过身面对他。
“本来我是想趁他不在的空档挟持你,以交换飘香茶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如将你送给我的搭档石大少。”
“你下流、无耻!”巧芯问言,彷若变成一只斗败的公鸡,全身乏力。
怎么办?她不能害玉延呀!飘香茶庄可是他所有事业的重心,她怎能让玉廷以它来交换自己。
“随你高兴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只要有钱有势,我是不会在乎的。”他节节逼近她,目光闪烁且深沉。
“不要过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随手抓起一根木棍,当成抵御的武器,紧紧抓在胸前。
“你最好是省省力气吧!”
游广易自幼也学过几招功夫,当然没把巧芯的木棍放在眼底,三两下就把它截了下来,狠狠的在她后脑勺用力一击,并快速将喂了迷香的巾帕盖上她的鼻口,以防她及时醒来,顺利的将巧芯送上他早已备妥的马车上由后门驱驶而逃。
沿路上,他故布疑阵,计划将玉延骗上石家庄,拿巧芯当成他平步青云、一跃千里的筹码。
翌日清早,紫若正打算找巧芯谈谈有关方默的事,因为她发现自从那天起,他就好像故意躲着她,让她觉得又慌又乱,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懂,好好的,他为何要疏远她呢?
由于她准备与巧芯前往兰州,丘知府也同意让她解开身世之谜,因为当时他拾获紫若时只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身上无任何证明其身份的文件,他视紫若如己出,更不舍她老是挂怀着自己的身世,如今既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于是在重托巩家后,他独自先返回扬州。而紫若在这儿唯一剩下能诉说心事的也只有巧芯了。
今天她要放开矜持,告诉巧芯她喜欢方默;她也了解巧芯一定会帮她忙的。
只是她到巧芯房里等待多时却扑了个空,一大清早,她会上哪儿去呢?
“巧芯!”
正巧的是,连夜风尘仆仆赶回家中的玉延,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巧芯,因此他比预估早了一天回府,想给他个惊喜!
“你回来了!”他的早归亦让紫若感到意外。
“你……你是紫若,巧芯呢?”定睛一瞧,他搞清楚了待在屋内的并非巧芯,而是紫若。
紫若清浅一笑,“你真是厉害,从未搞错我们两个。我也是来找她的,可惜等了好久她都没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又去池塘喂鱼了。”
“我去找她。”
他正要旋身出房门时,却与方默撞个正着,方默急促说道:“我听门房说,公子回来了!正好我发现后门有马车的轨迹,所以来找你商量。”
他的眼神好巧不巧的与紫若那哀怨的眸子相对了会儿,之后他不露痕迹的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立即收回了视线。
玉延心里警钟霍然大响,会不会是巧芯她……“走,我们赶紧去瞧瞧。”他立即跨门而去;方默却为了逃避紫若的眼眸随即跟上。
紫若的心却是更无奈与彷徨了;她摇摇头,只好举步跟了出去。
在后门处,玉延果然瞧见了两道马车行驶的轨迹!问题是巩府后门只做下人们进出之途,而下人绝不会有人搭乘马车。再从这轨迹的深浅与途径判断,很明显的它是由西方而来,就在路过巩府之后,其轨迹加深直往东而去,也就是说有人在巩府后门外上了马车!
那会是谁呢?
“你们瞧这里有束百合,巧芯昨天曾告诉我,她要来摘花布置厅堂,为迎接巩公子今儿个回府的。”紫若首先瞧见被撇在角落的花束。
“老天,会是巧芯发生了什么事吗?”玉延屏息但直了身子,蹲下身,双手颤抖着捧起残落的花儿。“方默,跟着马车的轨迹走,务必找到它的落脚地。”他毫不耽误的命令道。
“是。”方默立即衔命而去。
“巩公子,你不必太过搪心,这或许只是巧合。”紫若也是心急如焚,实在不知怎么安慰别人。
“这绝不是巧合!难怪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老觉得心神不宁,原来是巧芯……该死,我实在不应该离开她的。”
一阵暴喝声响起,他悔不当初的将拳头奋力击上了门板,原本平坦的门面出现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痕。
“会是谁?会是谁抓走巧芯的?她才刚到太原,应该不会与人结怨吧!”紫若泫然欲泣的双眸,诉说出她的忧心。
玉延炯熬阒黑的眸子,陡然眯成一条细缝,“我想我知道是谁了,而且他这么做的目的是针对着我而来,巧芯只是间接受害者。”
“这……这我就不懂了。”紫若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那么复杂。
“紫若,谢谢你的关心。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巧芯的。你先回房去,我想我也该动身出去找寻线索了。”在他英气逼人的脸上有着凛然不容侵犯的气势。
“我等你的好消息。”
玉延对她微一颔首,立刻积极执行他的工作。
很意外的,玉延与方默二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出了巧芯的下落,由此状况可知,对方是故意让他们一路上得到讯息的。
“常姑娘在石家庄。”方默肯定的说。
“他们想用巧芯做饵,好让我自动上钩。”玉延犀利的双眸漠然扫视眼前石家庄的一切。
“巩府向来戒备森严,石少诚是如何将常姑娘掳走的?”这倒是方默百思不解的地方。
“不是他。”
“那会是谁?”难道事情真有那么复杂?
“游广易。”玉延的目光寒冽如刀,以往对他,他只是失望,如今却是憎恨两字填满了整个胸臆间。
“表少爷!”蓦然间,在方默粗犷的脸上显现出洞悉了解的神情;是的,游广易这个人心思太过深沉不得不防。
“东山近来发生太多事,绝不是巧合,我怀疑是蓄意的,又偏巧在我前去排解纠真的当口巧芯出了事,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他旁敲侧击道。
“那么公子计划怎么做?”
“你先回去,预防广易会搞鬼。”他沉思片刻道。
“那你……”
“我得进去救出巧芯。”他放心不下,担心石少诚会对她做出不利之事。
“千万不可,既然他们已经在等着你了,这样不是太冒险了吗?”方默以矫捷的速度挡在玉延身前。
“放心吧!他们还不至于要我的命,我死了对他们绝对没好处的。你尽快动身回府将事情处理交代好后,再带几个人手迅速赶来吧!我相信我还能撑得住一阵子。”
此刻的他纵使心烦意躁,也无损于他形之于外的沉着及稳健。
“他们是打算串通合谋以取得飘香茶庄吧?”方默已猜出十之八九。
“这正是他们所要的。好,我也该进去了,我担心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巧芯,你也快回府吧!”
“也罢,公子,你得多保重。我会尽快调人手过来。”在玉延的坚持下,他只得先领命而去了。
玉延也不敢稍作停留,立即跃身窜进石家庄。
第十章
石家庄内气氛诡谲,带着十足死寂的气息。
门未深锁,就连门房也没见着,彷若他们全都隐身在暗处等待着他自投罗网。他冷笑了下,对于此一阵仗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天底下能够困住他巩玉延的网并不多,石少诚也没这个能耐。
他凌厉的黑眸瞬间扫视过四周,在他五官中还真找不到一丝害怕的线条,他以熟练的技巧小心穿越过每一道拱门,最后却在中门的庭院内发现了巧芯!
霎时,他身体紧如弓弦,一股股狂肆的怒潮不断在他胸腔内发酵;他们竟将巧芯吊挂在白槐树上!
她双眸紧闭,已呈完全昏厥状态,唯一让玉廷可稍稍安心的是她胸部还有些微的起伏,这表示她还活着。
正当他准备截下巧芯时,一把飞刀从他面前急射而过,就只差分毫就射中了巧芯,这使他不得不收回行动。
“石少诚,快出来!我命你将巧芯放下。”他以力拔山河的嗓音怒斥道,额际暴跳的青筋在在说明他的愤怒。
就在这时候,石少诚的身影才慢慢由屋后走了出来,在他身后的那名大汉全身插满了飞刀,想必刚才那一刀就是拜他所赐。
“巩大公子,真是稀客呀!”石少诚假意的递给他一记热呼呼的笑容。
“石少诚,你终于敢现身了。快放了她,我可以饶你一条活命。”玉延谨慎应对着,两人之间有着一触即发的火苗。
“哈……这要看我身后的这位仁兄肯不肯放啰?他可是享誉江南的神力飞刀褚宵,飞刀对他来说可是从无虚发的。”
石少诚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往巧芯身上瞟,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准备拿她来当刀靶子!
“在还没有得到飘香茶庄时,你不敢的。”玉延隔着一段距离瞅着石少诚,提防他会耍什么花招;并暗中由袖内倒出两锭银子进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石少诚一愣,想不到他竟能猜出自己的心思!不错,飘香茶庄的确是他觊觎已久的一块大肥肉。
玉延看了眼仍垂挂在树上的巧芯,测量着距离,打算在对方不注意的同时先将她救下,他实在无法承受巧芯受此折磨煎熬。
“你的确很厉害,一下子就猜透了什么是我想要的东西。”
石少诚的语气已不像先前那么犀利,因为他发觉在巩玉延的炯然黑眸中已灼灼燃烧著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所以你最好先放了她,也许你的梦想会实现也说不定。”玉延脸上轻漾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更有着不容让人忽略的自信。
“你别作梦了,我……我才不会上当。”他对褚宵使了个眼色,“褚宵,你得多提防他一点儿。”
“来不及了,我就不信他的刀会快得过我——”
他猛然凌空一跃,其来势汹汹的气势瞬间吓止住石、褚两人接下来的动作,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出手上的银子,于是一簇银光闪闪的光束就宛如流星般的扫向垂吊着巧芯的绳索……于是大伙眼睁睁的瞧见巧芯那轻盈如柳絮的身子,由空中急速坠下,玉延当然毫不含糊的展身趋向她,准备接她落地。
但,似乎也在同一时刻,褚宵恍然醒悟了过来,他也毫不迟疑的发出手中的一把把锋利无情的飞刀!
玉廷就在接住巧芯身子的那一刹那,将手中最后那锭银子射向褚宵所发出的飞刀!蓦然间,空中发出一阵阵铿锵的金属撞击声,而褚宵的飞刀也就这么无功而返了。
“石少诚,巧芯已经在我手上,你尽可以针对着我来,但我重复一次,若是你伤了她一根寒毛,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饶了你。”玉延目光如炬地又扫向褚宵,“我知道你的飞刀准头不赖,倘若齐发还可以跟我对上一阵子,但是你可得拿捏好分寸,千万不能伤了我,否则石少诚又如何能完成他的心愿呢?死人可是没办法过继财产的。”玉延尽可能对他俩施展心战,好拖延些有利于自己的时间,毕竟巧芯如今昏迷不醒的窝在他臂弯中,要全力对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巩玉延,如果我没办法得到飘香茶庄,那我宁可杀了你。”石少诚厉声说道,好壮大自己的声势,给自己一点信心。因为巩玉延那与生俱来的气势,每每都让他不知不觉矮了一截。
“我懂。你瞧,我现在不是乖乖杵在这儿动都不敢动,就怕你一声令下我就一命呜呼了。”
他微蹙眉峰,佯装成一副胆怯害怕的模样,但他愈装可愈是让石少诚提心吊胆不已,就怕这是他的计谋。
“你别耍花招,我就不信你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能怎么逃,若是逼急了我,我就算什么也得不到,也会要了你的命。”石少诚的情绪不停在转折着,只怕这着棋是走错了。
而在一旁的褚宵在听了石少诚的话语后,莫不提高警觉,就只等待着他一声令下,好发出他致命的飞刀!方才他是怕伤了巩玉延,所以手下留了三分,如今石少诚既说不怕他死,那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玉延依然一脸镇定,泰然处之的模样,目光直瞅着褚宵紧抓着飞刀,且蓄势待发的手上。或许此刻有所动作是很冒险,但他必须趁早带着巧芯走,因为他不知再拖延下去,未来是不是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中庭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必定是埋伏在四周,他应该趁其不备时展开行动。
“褚宵,你手很痒是不?我会让你有用到它的机会。”
在褚宵还弄不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时,玉延已把握时间旋身飞起,虽背着巧芯,但是依旧毫不影响他俐落灵巧、飞身如雁的动作。
来去如风、直冲云宵。
玉延尽可能拉远与褚宵的距离,好降低他的准确性。
“你还不动手?”石少诚大声喝斥。殊不知褚宵早已蠢蠢欲动了,只不过是忠心的等待着他下令。
在得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