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迎击,她拾起刚刚掉落地上的钢条,乱无章法地四处乱挥。这下乱棍一阵,她眼睛张也不张一下,只听见像是击中大西瓜一般,“喀”的一声,一记嚎叫声响起。
“哎哟——”
她张开眼一瞧,只见石夫人的身影缓缓朝后倒下,头骨天庭处一条血河 流下。
阿忠和阿义急忙前去搀扶起石夫人,只见他们面面相觑,苍白着脸看着祖儿这肇祸的凶手,要是石夫人出了什么乱子,崇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对不起,是你逼我的。”祖儿丢了钢条,像只受惊的小野猫蜷缩在一旁。
“臭丫头,我不会放过你的。”石夫人狠话一撂,即在阿忠的搀扶下离去,而祖儿则在阿义的盯梢下,怏怏地走回石宅,被迫关回自己的房内,成天专人守候。
崇纶,你快回来吧!
祖儿望着窗外遥远的星空,大声呼喊着……
第7章(1)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翌日清晨,崇纶接到福叔的电话,说石夫人被祖儿用钢条攻击,头盖骨缝了十八针,他立刻借了牧场的吉普车,火速赶回石宅。
“我会骗你吗?幸好阿忠和阿义也在场,他们可以替我作证,早告诉你这女人野性不改,一副没家教的样子,再留下来始终是祸害。”石夫人一手摸着包绷带的额头,一边愤懑说道。
“你们两个老实招来,我母亲说的是否属实?”如鹰隼般的双眸锁住两名家仆的身影,他们早被石夫人收买,当然一心拥向夫人。
“是……是的,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嗫嚅回道,只怕再多问些详细点,就要穿帮出糗了。
“看吧!这回不是我冤枉她了吧!儿子啊!好歹我也是你妈,从小一手拉拔你长大,你不能不吭句话呀!”她唱作俱佳地抽出一条绢帕,开始泪洒含悲起来。
崇纶一直认为是石夫人要撵走祖儿所用的苦肉计,但现在连阿忠、阿义都这样说,晴婉又送慕塘上台北换新义肢不在现场,赵妈和福叔又上了年纪,真要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不给石夫人有个交代,这个家永远都会没完没了。
对了!当面对质最好不过了,凭祖儿率真的个性,若真是她所为,绝不会推诿责任的。
“赵妈,请祖儿小姐到大厅来一下!”崇纶没有只听片面之辞,他希望祖儿能为这场误会做个澄清。
赵妈看了石夫人一眼,为难地没入长廊尽头。
半晌,赵妈即引了祖儿出现在崇纶眼前。
“少爷,祖儿小姐来了!”赵妈的声音有些抖颤,随即便自动退回厨房。
“崇纶……”她出声极细,当着石夫人的面她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告知他真相。
“我问你!我母亲头上的伤是不是你造成的?”从来未出现过的严肃口吻,此时的崇纶像极铁面无私的法官。
“我……”她看出他眼中有种在恳求她说“不”的火花,然而,叫她说谎以求认同,实在非她良心所能允诺,为了不让石夫人以后藉题奚落,她准备认了。“没错,是我打伤的。”
“哟!这回嘴松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嘴硬到几时呢?别以为诚实就可以得到同情,儿啊!你看着办吧!”石夫人铁了心就是不善罢甘休,她非趁此机会赶走这眼中钉不可,留下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女人,对她永远是种心结。
“祖儿,真是你做的吗?为什么?”他求她赶快解释,快说呀!
“为什么不问问你那伟大的母亲,她会说得比我详细,不是吗?石夫人!”瞒天过海的是她,始作俑者的是她,她不想被崇纶以为她要为自己脱罪而苦苦解释。
石夫人牙齿一咬,目光整个锋利了起来。“你仗着我儿子对你有好感就可以嚣张成这样吗?做了错事还不肯认错,是非黑白颠倒不清,少用这招来离间我们母子俩,我儿子不会胡涂到被你的妖言妖语惑住的。”
“祖儿,再怎么说她也是长辈,就算有什么不对也犯不着动棍动棒的,我要你马上跟我母亲道歉。”崇纶不解,道个歉真有这么困难吗?
“我不要,我又没做错事。”她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又不是她惹的祸,为何要她道歉?
“崇纶,你就任由外人这样欺负你母亲,我怎么这命苦啊!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我干脆自行了断跟你老爸去好了。”
看在祖儿眼里,这石夫人真像只狡猾又冷血的老狐狸,崇纶他父亲根本就还在人世,她竟然还演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戏。
“好!我说。”她忍不住了,再不拆穿石夫人的西洋镜,崇纶不知将会被骗到何年何月。“你父亲还活着!”
“你胡说些什么?”崇纶不满地看她信口雌黄。
“我没有胡说,阿忠、阿义可以作证。”她一心指望这两名家仆会良心发现。
整整一分钟,阿忠看阿义、阿义看阿忠,谁也不敢先开口。
“说呀!全变成哑巴了?”祖儿开始急了。
阿忠被石夫人一瞪,昧着良知说:“平小姐大概病了,头脑有些不清。”
“什么?你睁眼说瞎话,你明明……”她冲上前想揪住阿忠的衣袖,却一把被崇纶将她腕部扼住。“够了,你闹完了没?”
“你当真不信我,好,我带你去找。”她急了,唯有让他亲眼见到石啸仁,才能还自己清白。
崇纶正想为她的胡闹苛责时,石夫人却一本正经地插了句话:“就顺她意吧!别老说我做人不厚道,没做长辈的宽宏大量。”
从石夫人若无其事的神采看来,祖儿忐忑的心乱蹦着,莫非她早算计好这点,事先作好了安排?
崇纶也想早点结束这两个女人的战争,不希望事态越来越扩大。
“走吧!带我去找我父亲吧!”崇纶依着她,但愿这场闹剧快快结束。
祖儿就着前一晚的路线,来到杂草丛生的后院一处隐蔽角落,这个地方平常根本就没有人会到来,崇纶一边拨着横生遍野的菅芒草,一边对此处腐臭污泽皱眉,她到底在证明些什么?
“就是那间小屋。”祖儿在离囚禁石啸仁的木屋前十公尺停了下来,指着屋子向崇纶说道。
“你是说我亲生父亲就在里面?”宛如神秘档案的诡谲,从祖儿认真的双眸判读出,煞有介事。
“没错,就是被你母亲锁在里面,他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还有你母亲想并吞石家牧场的事。”祖儿的口气坚定且确切。
“那就打开看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女孩还能胡诌出什么么曲折离奇的故事来耍我儿子。”石夫人为免夜长梦多,立刻对阿义使了个眼色。“这地区本就属于你管的,拿钥匙去开看看吧!”
阿义接令,马上执行行动。
三道锁在不到一分钟内全被打开,木门“咿呀”一声,门轴处还因久未上油而“嘎吱”作响,崇纶一马当先,掩鼻而进,满是尘垢,厚灰充斥,一些七零八落的没用家具四处堆叠,隐约中还可以见到鼠影横行,除此之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看见一个瞎了眼的老先生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就在这橱柜旁边。”祖儿慌了,她连忙指向一隅,没有半丝欺瞒地对崇纶解说。
“平小姐,我敬你是客,一再地容忍你的疯言疯语,之前你在石家牧场就掀得天翻地覆,现在到了我们石家又昧着良心说浑话,你伤了我不要紧,可是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儿子,行吗?”石夫人乘机落井下石,让崇纶在情绪最高涨时,毅然挥泪斩情丝。
“祖儿,我对你太失望了。”人证物证确凿,崇纶又有什么话好袒护她的呢?
“我没有说谎,你会相信我的,我没这必要害你,何况,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她忙上前握住崇纶的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哼!我看八成你也是冲着石家的财产来的,要不然有个那么痴心为你摔断手臂的男人你不要,偏偏找上我们崇纶,从在石家牧场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安什么好心眼。”火上一加油,所有逻辑又如此契合,崇纶的心智开始慢慢动摇。
“祖儿,我试着用我的真情跟你交往,只因你善良、单纯又率真,为何你要对我施以这种安排?”他退了两步,慢慢唾弃她的城府与手段。
“我没有,是她故意栽赃陷害我的。”她早看不惯石夫人那狡狯的嘴脸,直想往她脖子掐,狠狠勒死她。
她冲到石夫人面前,丧失理智地捶向她。“你不是人,你连丈夫、儿子、女儿都要害,你不怕遭天谴!”
啪的一声,阻止了祖儿疯狂的举动。
“你……你闹够了没?”他实在不想这么做,对她,呵护都来不及了,怎还舍得出手。
祖儿一手捂着脸,泪眼涟涟地瞪着他。“原以为你够成熟,对事情的处理有一定的明确抉择,想不到你的眼是瞎得可以的了。石崇纶,你的智商比幼稚园的小孩子还不如,算我看错了你。”她不想在众人面前流泪,唇肉一咬,转身哭奔而去。
“祖儿——”
“别叫了,这种只会惹是生非的女孩子,你还留恋做什么?等这两天道路一通,马上赶她回营区,别让她再待下来了,十足的扫把星。”石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早知道祖儿的急躁性子一定会带崇纶来找石啸仁的,幸好她设想周密,早一步叫下人将他暂移他处了。
面对脏污破朽的小屋,崇纶的心更沈了,祖儿……
难道你想步曼弦的下场吗?
祖儿一路是跺着重重的气愤脚步离开的,她一进石家大门便冲向三个小孩的房间大喊:“夏莲、哲浩、明南,走,我们回营区去。”
正在玩着崇纶电脑的三人一脸茫然失措地望向她。“平老师,回营区的那条道路不是还没抢修好吗?”哲浩如是问。
“不管了,就算要踩烂泥巴、吊绳索,也要拼命飞过去。”她不管路民国几年可修好,再待下去呕气,有天她会吐血死在这里。
才说完没两句,崇纶便跟着她的步伐跑了进来。
“我不准你走,回营区的那条路随时有落石坍方下来的危险,你不要意气用事。”崇纶担忧得眉峰紧蹙。
祖儿啼笑皆非。“我实在想不透在你赏了我一巴掌后还有脸叫我留下来,石崇纶,少摆那种大少爷架势,我不吃你这一套。”
“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明知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没有根据且与事实相差甚远的谬言,要我怎么信你?再说,我母亲额上的伤也是你造成的,于情于理,我再一味地袒护你,岂不被下人看了笑话。”他净说些主观的看法,简直快把祖儿气疯了。
“行,你好面子,你是大少爷,我得罪不起,从今以后,我平祖儿绝不再管你们石家的闲事,这总行了吧?”她一把将崇纶推开。“走开啦!”
她两手不停歇地直为三个小孩打包行囊,口中喃喃自语着遇人不淑,看似一副聪明能干的脸,怎会胡涂到教人血管都快气爆了,她只想赶快回到营区找小涯,十年内绝对不再和任何雄性动物说话。
待她连自己的背包都整理完毕,走到大门一看,一辆吉普车整个占满她的视线。
“回营区的那条路全是烂泥,不靠吉普车是过不去的。”崇纶早知道她的坚强意志,索性先跑出来候着。
“用不着你的关心,就算我全身沾满了臭泥巴,也不干你石大少爷的事。”她牵着三个小宝贝头,企图绕过车后而去。
崇纶在车上大叫。“万一这三个小孩子出什么差池,你负得起这责任吗?面对家长时你还能霸道得起来吗?”
这话的确缓住了祖儿的脚步,可恶,拿小孩子的性命来恐吓他,他是摆明了呕死她还是真心疼她。
她冷静地看了看三张无辜无邪的小脸,大人的恩怨的确不该殃及这些小生灵的,万一真赌气执意硬闯,她还真怕有个万一。
“上车吧!托你们三个小鬼的福。”她酸溜溜地对着三人道,但其实是要讥讽给崇纶听的。
全部的人像沙丁鱼般挤在后座,右前座则堆放着四人的行李,崇纶知道在这节骨眼最好别再多言,但愿到了营区后,所有的争吵埋怨都将烟消云散。
从石宅到欢乐野营地约有三十公里路程,这条路被台风肆虐得凶,一路上尽是水洼或凹洞,纷乱的落石和横木四处陈列,像极了战乱后的惨况。
“你开快点行不行?一颠一颠的都快反胃了。”祖儿三不五时就扯开喉咙吼他。
“车内乘客的安全是司机的责任,我敢大意吗?”崇纶说得理直气壮,祖儿拿他一点辙也没。
“那至少你开点冷气可不可以?明南都快吐了。”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抱怨,她存心要烦死崇纶。
“冷却系统坏了,台风期间怎么找人来修,开窗吧!”他极有耐性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