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呃,小的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她不耐烦地催促着。
“是。那个新来的小姐……”
“什么小姐,别人的种也称得上是咱们苏家的小姐吗?”她嫌恶地打断他的话。
萧煜马上改口,“是,那三夫人的女儿这几天吃睡都和少爷在一起,连少爷上书房读书,她都跟着。”
向银心一听冷笑了声,“她这女儿也挺精明的嘛,这么快就知道要巴结了。”垂下眼,她将眸中的算计稍稍敛去,“不过你这番工夫是白下了,奉承错了人……”
抬头,她看向萧煜,另起个话头,“我要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他愣了愣,“我那结拜大哥这阵子不在家,所以……”
她又打断他的话,“你动作快点,我就快生了,你不想让这孩儿将来有好日子可以过吗?”她暖昧地朝自己的大肚瞟了瞟。
萧煜眼牛顿时出现一抹渴望,“我……当然希望。”这可是……他的孩儿呢!
没错,他和二夫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她肚里的孩儿,是他的。
从向银心进门那天开始,他就对她暗自倾心,可他没忘自己的身份,始终守着奴才分际,不敢有非分之想。但许是隐藏的情意太多太满,竟被她看出来,也忘了是什么时候,他俩就这样背着老爷勾搭上,自此之后,他更加地对她的吩咐不敢有丝毫违背,面对她的态度是益发恭敬,就像个为主子卖命的奴才,只怕被人看出那些不该有的情愫。
只是那件事呵,真要顺她的心吗?杀害一条人命,罪过可是比他们偷情还来得严重哪!
“真希望的话就别让我失望,尤其……”她唇边露出一朵残酷的笑意,“如果生下的是男孩,我一定要苏星岚那小鬼离开这个家,永远消失!”
“是……”他唯唯诺诺应着,佾眼觑着向银心,后者正抚着圆滚大肚笑得恣意,笑得出神,笑得好像……
好像苏家的家产已尽落她手上一样。
萧煜在心里叹口气,多么想这份爱恋若仍只是收在心里那该多好……可到了这步田地,已由不得自己作主了。
↓↓↓↓↓↓↓
“岚哥哥、岚哥哥!”
小芊芊跑得气喘吁吁的,苏星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等着她,嘴边露出宠溺的笑意。她跑得急,一头便这样冲进他怀里,他双臂乘势一张,将她拥个满怀。
“你娘不是找你,怎么跟来了?”他用袖子为她抹去额上沁出的细汗。
等他擦好汗,她也不喘了,这才开口软腻腻道:“没有,莹莹不是要跟你去书房,莹莹是要来问你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他转头看了看四周,没看到有人,便放心地低下头亲了亲她红嫩嫩的颊。没办法,亲她是会上瘪的,谁叫小莹莹她太可爱了呢!
“娘带我去看二娘生的弟弟了。”说到“弟弟”这两个字时,她像在担心什么,小小眉心聚拢不展。“你……会不会喜欢弟弟,就不喜欢我了?”圆圆大眼里尽是不安。
他又亲了亲她的颊,“弟弟有像你这么可爱吗?
小芊芊先是播摇头,然后又用力地点点头,“没有,弟弟好像猴子……可是,娘说弟弟再长大一点就不像猴子了,会变得很可爱。”
苏星岚认真地看着她,“我不喜欢猴子。”他和二娘向来不亲,也没什么欲望去看他的新弟弟。
面上还是维持着微笑,可他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一朵苦涩的笑花,他连和自己的亲娘一月都不见得能见着几次面了,遑论别人的娘?
“呼——”她闻言拍拍胸口,“那就好。”想想又不对,“可是,如果弟弟变得不像猴子了呢?”
“那我就考虑一下喜欢他好了。”
见她一听马上垂头丧气起来,小红嘴儿也扁了,他只是想逗逗她而已,舍不得她难受。“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莹莹你。”
“呃,”她迅速地抬头看着他,刚刚头顶上飘采的乌云又晃走了,在她脸上出了大大的太阳,“我也是,我也是最最喜欢岚哥哥了,比喜欢娘还喜欢。”
娘现在要陪着新的爹,都不能陪她玩,只有岚哥哥最好,会陪她放风筝,还有弹筝给她听。
拉了拉苏星岚要他低下头,她学着他,踮起脚尖往他颠上啦了好响一声,“你不能偷偷喜欢弟弟,要一直最喜欢我喔。”
“一言为定。”
他抚着颊,痴痴笑得像个傻愣于。
↓↓↓↓↓↓↓
“岚哥哥,你听你听,我学会弹这首梦扛南了。”
这日,小芊芊等在他房里,一见他进门来一脸雀跃地拨起弦来,准备见苏星岚惊讶的表情。
谁知他只是苦涩地址出一抹笑,不发一语地越过她径自在桌边坐下。
她一愣。岚哥哥怎么了?不高兴她学会了吗?她可是偷偷跟杨秀才学了好久,练得手指都快起水泡了才会的耶!急忙右手摊平煞音,她来到他身旁。
“你怎么了?被爹爹骂吗?”
早一点的时候,她本来在娘房里,后来爹爹来了,二娘和萧大叔也跟来,他们不知道说什么说得好大声,然后自己便被赶了出来;每回爹爹上娘房里时,就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来到苏府一年多了,她早从一开始的不解难过,到现在的习惯了。
临走的时候,她听见爹爹叫丫鬟去叫岚哥哥的吩咐。她跟着来,并先留在他房里等他回来,等着等着,瞥见案上的筝,才起了这个念头,想给他来个惊喜。
不过,看来他一点也不喜欢。
“还是莹莹弹得不好?我再练过,下次你一定会喜欢的。”她懊恼地说,都怪自己太笨了。
苏星岚抬起头来看着她,话里闷闷的,“下次!?这个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哪……”
“就明天!莹莹等一下就去拽杨秀才再练练,你等我。”
他幽幽地叹一口气,“只怕是等不了了。”
小芊芊不解,“为什么等不了?”
“刚刚二娘和萧管事找我爹商议,说要把我送去学武。”
“学武!?这是什么?莹莹也要跟。”
他摇摇头,“你不能跟,只有我能去而已。”
她发急了,“为什么?我不管,我也要去!”学武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为什么岚哥哥不让她跟呢?
“莹莹,”他快快不乐地道:“去拜师学武功要离开家、离开你娘耶,你舍得吗?”
她一愣,“我……”她不想离开娘,可是她也不想岚哥哥离开呀,“可是莹莹也不要岚哥哥走。”
“爹决定了,明天一大早就让萧管事的大哥带我走,我不愿意也得去。”
这件事是二娘和萧管事起的头,他俩一直怂恿着爹要爹让他上山学武,还说萧管事的结拜大哥认识一高人,有他调教,不怕教出来的徒儿是软脚虾。
爹是懦弱的,耳根子软,三言两语就被二娘说动,而娘成日念她的佛,他看她压根还不知这事吧!
老实说,有没有留在家里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他也不觉得家有什么好;爹总是在二娘那,这一年来则是在三娘那里;而娘眼里只有菩萨,他这做儿子的也少人她的眼;他唯一会舍不是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了。
“不要、不要,岚哥哥不要去。”她扯着他的衣摆,倔气地嚷着,见他仍不为所动;干脆哭闹起来。“呜,莹莹不要岚哥哥不见了……”
他将她拉近一些,伸手揩去她颊上的泪,泪珠热热的,透过指间传到心底灼痛了他。
“莹莹,你把筝练好,多练几首曲于,等到岚哥哥回来就可以听你弹筝了,好不好?”他试着安慰她,也给自己起了个希望,好像这么说,他的归期就不再这么遥不可知了。
“你想听莹莹弹筝吗?”她吸吸鼻子,强忍住泪意,睁大一双水蒙蒙的眼看着他。
“嗯。”
“好,莹莹答应哥哥,会练好筝,等你回来……”
↓↓↓↓↓↓↓
隔日一早,萧煜的结拜大哥果真依约来接他。
苏里岚带着简单的行李,包袱里除了一些衣服、银两外,还有一束小芊芊的发,这是他趁她睡着时,偷偷剪下来的。他想要有样东西,可以在让他见到时,就想起她的模样。
清晨的雾被初升的日头晒得散了差不多,他去佛堂向娘道别,他娘没说什么,脸上微微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就收起了,只嘱咐他要自个小心。
爹在三娘那,还在睡,他不去打扰了。
小莹莹在他房里,他们昨晚说了一夜的话,过了三更才睡,他也不扰她,就让他安静的离开吧!
抬头望了望眼前这个要来带他走的男子,苏星岚以眼神无声的表示,可以起程了。
才走了几步路,耳边隐约传来古筝弹奏声,他一震,是一曲梦江南!
调子奏得零零落落的,间伴有细细的哭声,他心一酸,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往前大步迈去。
“走吧!”
小小的身影,已透出早熟的落寞寂寥。
第二章
十五年后
苏府花园的月胧亭里,石桌上直着一具紫檀古筝,筝前焚香袅袅,一名美得有若天仙下凡的素衣女子,舞弄柔荑在弦上勾挑抚抹,铮铮乐音柔泄,余音缭绕,她闭目任心绪随着乐声游离,桃花靥面上时而颦眉、时而露出笑意。
蓦地,“登”地一声刺耳,琴弦突然断了!
她睁开眼,有些懊恼地将被断掉的琴弦划过而红肿的手指放人口中吮着,而更不悦的,似乎不是琴弦断了这种琐事,是内心回忆的情景,被硬生生抽离的那种突兀感。
好端端的,琴弦怎么会断了呢?一抹不安的情绪倏地袭上心来。
“在想什么?琴弦断了有什么好看,瞧你直发愣的。”一道取笑的男音传来。
成芊芊闻声抬头,一见来人是苏骅岚,连忙收好纷杂的思绪,微微绽出一个笑容。
“怎么起来了?今儿个身子觉得怎么样?”
她起身,走上前去搀扶住他。每当面对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孩时,她总是满怀怜惜,他苍白不见血色的脸上,尽露与死神对抗的疲惫。
他真有十六岁了吗?怎么她老觉得,他这几年的个头似乎没抽长过,也不长肉,瘦弱得比别人家十二岁的孩童还不如。
“好多了,成天躺着精神都倦了,听到园子里有琴声,想说起来走走也……咳!好……咳咳……”一句话都还没说全呢,苏骅岚已不能控制地咳了起来。
园里不比屋内,这凉爽清风她这普通人吹来只觉舒适,可骅弟的身子可受不得凉呀,一个疏忽,好不容易才驱走了缠扰几月的风寒,又招来一个了。
成芊芊连忙将他扶到月胧亭里坐下,手拍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一双秀眉忍不住蹙起,这幅景象要让二娘瞧了,她又有得好受了。
才想着呢,向银心怒气冲冲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这个夫婿你是怎么照顾的?没见他咳得厉害吗?不会赶紧回房去拿件披风为他披上!”
成芊芊咬了咬唇,眼睑微微敛下,做出一副柔顺状,“是,我马上回房拿。”
“娘,我没事……咳……”
“没事!?没事会咳成这样!”向银心不悦的摇摇头,“这亭子里风大,还是回房去好了……芊芊、芊芊!死丫头,我叫你是没听见是不!”
“娘,别这样嚷芊芊姐,她可是你的媳妇儿,不是什么奴婢丫头。”苏骅岚有些看不过去地出声,尽管打小看到大,但每回见到娘对芊芊姐的态度,还是让他忍不住想皱眉。
这般美好的女子,该是要软语轻声相待的,他不解,为何娘对她总是一副晚娘脸孔。
向银心眉尾挑得高高的,唇角儿不屑地微徽上扬,“你当我很爱有这么个媳妇吗?要不是那年你病得小命都快没了,我哪会想到为你娶这拖油瓶进门冲喜!说来还便宜了她呢,白白让她成了咱们苏府的少夫人,不愁吃不愁穿,否则早就把她赶出去当乞丐婆。”
成芊芊十岁那年,她娘亲高氏过世没两天,苏骅岚发了场高烧,额头烫了几日都不见好转,大夫来看过的都说药石罔效,急得向银心心都慌了,逼不得已,想出冲喜这个法子,而一时之间,也觅不到什么好人选,便拿她将就着,赶在百日之内办了场婚事。
说也奇怪,拜完堂那天晚上,苏骅岚烧就退了,自此之后,他身子虽然依旧孱弱,但不至于像那次那样,病得只剩一口气了。
只是,虽做了十年的夫妻,他俩始终是有名无实的,成芊芊对苏骅岚这样一个身怀沉净的苍白少年而言,与其说是妻于,不如说像个温婉细心的姐姐来得贴切。
“媳妇!?哼,不会下蛋的母鸡还算有用处吗?”向银心是鸡蛋里挑骨头,她明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却故意要这么说,好让已回身走近的成芊芊难堪。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