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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里的酒坛一举,凌啸天对着夜空上的圆月豪气干云的出声。
“好酒!好夜色!好英雄气概!”
正在离开的凌达海脚步一顿,他回头看着亭台里的凌啸天,暗思着阁主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对杨皓试探?这些年凌达海也没摸清了这个时而清醒时而半癫状态里的凌啸天。
凌妙可送走了慕容家族一行人,怒气冲冲的赶回来,看着亭台里的凌啸天,她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坛拿走,直接的哐当摔在了地上。
半坛美酒洒了一地,空气中的酒香越发的浓郁。这并没有让凌啸天恼火,他扶着柱子站起,修长的身影在夜风里有着几分慵懒的倜傥风雅。
第二百零三章 醉酒下的刀来剑往
凌妙可揉了揉有些涨疼的眉心,她最近几天因为忙碌飘雪阁事务和慕容家族来使一事有些疲惫,今天晚宴上喝多了酒,有些晕乎,她撑着精神,一字一字的对着凌啸天开口。
“父亲,慕容家族的使者一行人已经走了,父亲可以清醒过来了,杨皓和慕容家族的大小姐慕容冰云,想必父亲都是了解的,这一次飘雪阁和慕容家族联手对抗寒冰洞,无论父亲怎么打算,都不要拖沓了下去,这对飘雪阁也是不利的。”
“可儿,在担心吗?一切自有阁老们操心,父亲正在养身体,微恙。”
凌啸天说着话,带着几分醉意的挥挥手,他的脚步蹒跚,几分颓靡,转身,慢慢走出凌妙可的视线。
拖长的音节,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沉重,凌啸天接下来出口的话,让凌妙可和凌达海听着都心头涌起酸涩和感触来。
“飘雪阁没有选择的机会,一切自有定数,不用着急,一切自有定数。”
一声悠然的叹息,凌啸天拖曳着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远处的阁楼,他的身影依然风度翩翩,带着几分风雅的颓靡,完全没有一点老态。
凌妙可直到看不见凌啸天的身影,才伸手抚着额头,这个父亲大人面对事情,永远都是一副风雅之士的温吞,凌妙可有点怒其不争。
从凌妙可懂事时起,她记忆里的父亲就是这样子,追求风雅,喜欢吟诗喝酒。做尽一切文人雅士的事情。就是独独对飘雪阁的事务不上心。
这些年。都是阁老们在努力的撑着飘雪阁,私下里,阁老们不说什么,飘雪阁的其他人却颇有微词。
开始凌妙可不懂,经常听见那些人私下里说父亲时她会发脾气,会呵斥他们,后来等她长大了,她明白了她就开始努力。努力把父亲没担起的责任担起来。
就算是在努力,凌妙可终究是一个女孩子,她承不起飘雪阁那么重的担子,也没有办法替代凌啸天阁主位置的权威。
不过飘雪阁其他人,包括那个阁老们都看到了凌妙可的努力,她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和尊重,这是凌妙可之前没想到的,也是她自己努力收获的。
凌达海走到凌妙可身前站定,他看着这个一直努力的晚辈,眼前仿佛还能看见她天未亮就起来锻炼的身影。还能看见她在月光下站在高阁之上感悟的倔强。
凌妙可对所有阁老都非常的尊敬,她对他行礼。谦恭而敬意十足。
“凌阁老,还没休息?”
“恩,喝了酒,没有那么快入睡,我们走走吧。”
凌阁老捋着他的山羊胡,率先迈步走下亭台,他知道身后凌妙可会跟上来。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一老一少,在静幽回廊之间,慢慢的踱步而行。
月光如水,落在这一片如仙境的飘渺亭台之间,就像一幅静怡的画卷,美的不近真实。
两个身影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后,凌妙可率先开口询问凌达海。
“关于这次慕容家族和飘雪阁联手对付寒冰洞一事,凌阁老有什么看法?”
凌达海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正中夜空的月亮,他的耳边又回响起凌啸天的那一句话来,凌达海此时突然有些的感触。
“如阁主所言,一切自有定数,飘雪阁并没有选择的机会。”
凌妙可错愕了下,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凌达海这么直接的当着她的面肯定她父亲凌啸天的观念。
低头沉思了一会,凌妙可心头砰然一动,是啊,她父亲并没有说的不对,目前飘雪阁的处境确实是这样的。
如果论整体的势力,极北之地飘雪阁远远不能和慕容家族和寒冰洞任何一方相提并论,在这场重新划分格局的战争里,飘雪阁并没有能力来做出任何的选择。寒冰洞的野心,显然易见,慕容家族是寒冰洞势必要吞掉的目标,而飘雪阁,显然寒冰洞都没放在眼里。
如果先对飘雪阁动手,以慕容家族的势力和慕容流云的精明,肯定会出手帮助飘雪阁,飘雪阁到时候会感激,两方联手后对寒冰洞的威胁也不容小觑,势必慕容家族得到益处最大。
所以寒冰洞先对慕容家族动手,铲除吞并最大的心患,到时候飘雪阁自然会成为附庸,即使慕容家族和飘雪阁联手,也必然各自从各自的利益出发,寒冰洞或许还能挑拨离间,让飘雪阁和慕容家族两方心生罅隙。
所以凌啸天说飘雪阁没有选择的余地,一切自有定数,与其急躁浮动,不如静下心来,看看慕容家族和寒冰洞两方的动静。
凌达海看着凌妙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赞许的点点头,果然是阁主的女儿,聪慧反应敏捷,不过凌啸天这话,确实说的有些让人心生无奈。
突然凌达海有一种感觉。
或许早在很多年前,凌啸天就已经预示到了如今的境况,阁主这些年,虽然附庸风雅,不闻不问飘雪阁里的事情,每次真正的大事,凌啸天醉后状似疯癫的话语,其实都是透着玄机,而那些事情最后也真的如凌啸天所言解决的。
想到这些,凌达海一个激灵,或许这些年,真正醉生梦死看不透的是他们这些庸碌浮躁的阁老们,想到这里,凌达海失声笑了出来,可悲可叹啊,他这些年,还很恼火凌啸天不争气,其实人家是真正的难得糊涂,比他们这些老古董精明多了,合计着他们都是凌啸天阁主手里的利剑。
“哈哈哈,哈哈哈。”
凌达海失声笑出来,他现在从心里佩服凌啸天,老奸巨猾,真的不能说年岁老的。而是指阁主这种人。
凌妙可被凌达海的笑声惊到了。她没明白怎么大阁老就突然笑的这么畅快淋漓的。她当然看出来凌达海的笑是发在内心的那种豪迈。
“妙可,我们这些年来,都低估了阁主,我想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真是老了,有你父亲带领着飘雪阁,在这次对抗寒冰洞的一战里,飘雪阁绝对会有一个飞跃的发展。当然,首要的前提是,要把寒冰洞给打压下去。”
“凌阁老的意思是?”凌妙可眼睛一亮,她显然也领悟到了凌达海话里的意思,难道她的父亲是大智若愚,这些年都是故作风雅,实则不动声色的将飘雪阁的一切事务尽掌握手中。
“不可说,不可说啊,妙可,阁主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
“凌阁老。”凌妙可心里有些发堵,喉咙更是哽咽的厉害。这些年,难道他们都误会了父亲大人,连着自己也没了解父亲。
凌妙可的心里涌起一种难受来,她突然很想奔到父亲面前,抱抱他,这些年,自从懂事她知道父亲竟然只知道附庸风雅而不顾飘雪阁里的事务后,凌妙可就不许父亲在象之前那样的抱她,和她一起玩。
小的时候,凌啸天很喜欢抱着凌妙可在飘雪阁里奔跑,或者是让她骑在他的肩膀上,他会教她读书作诗,会带着她在飘雪阁里捉迷藏,丝毫不顾忌正在开会的阁老们。
那个时候凌妙可是开心是幸福的,此时回忆起来,那段时光是凌妙可生命里最无拘无束,最开心的时候。后来凌妙可开始强迫自己努力,开始积极的参与飘雪阁的事务,证明自己,自以为是的疏远着父亲,和其他人一样的误解父亲。
凌达海从凌妙可的脸上看出她此时的心境,他拍拍凌妙可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给了凌妙可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整理她的心情。
夜风徐徐吹来,凌妙可站在那里,漂亮的脸上,那双迷人的眸子里,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微微仰着头,她看着头顶上的月亮,眼角就流下了两行热泪。
因为难产,凌妙可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听说她的父亲抱着她母亲的尸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最后是凌达海看不过去,将凌啸天强行拖出了房间,将凌妙可的母亲发丧。
凌妙可的母亲是一位美人,尤其是弹的一首好琴,喜欢作势,喜欢陪着凌啸天赏月,可惜当时的凌啸天过于热衷飘雪阁的事务,意气风发的他一心想把飘雪阁发展壮大超越了慕容家族和寒冰洞。
夫人的离去,打击了凌啸天,他自此很少参与阁里的大小事务,醉情于赏月喝酒吟诗,一度让阁老们痛心疾首,想尽了办法来让凌啸天振作起来,找各种美女,各种逼迫的手段,甚至于全体装病,都没能让凌啸天恢复过来。
一年一年过去,阁老会的长老们疲惫了,心灰意冷,也就任着凌啸天自我放逐。
凌妙可看着月亮,那里面一个美丽的身影好像在翩然起舞,她从小失去了母亲,这些年来,父亲一直没有在娶,也从来没有让凌妙可受到委屈,他一直以着他的方式疼爱她,呵护她长大。
一步一步,凌妙可走在雕梁画栋的回廊里,她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多久没有哭过了,凌妙可几乎忘记了,自从懂事她争强好胜,从不让自己掉眼泪,即使委屈了难受了,也只咬着唇角将血吞进肚子里去,不让眼泪流出来。
这些年来,她或许错过了太多,她或许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去体会下父亲的心情和疼爱她的方式。
夜风吹来,将凌妙可的裙摆吹起,翩然而舞,仿佛遗落世间的仙子。
一个身影站在回廊对面的亭台柱子边,目光静静的落在凌妙可远去的身影上,他的眼睛里一片痴情爱慕,月光转过柱子映出杜宇郎那张阴柔俊美的脸来。
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凌妙可丝毫没感觉到那一道视线,她的脚步直奔凌啸天的阁楼而去。
此时阁楼里,凌啸天已经躺在榻上,鼾声而起,沉沉的睡去。他今天晚上是真的没少喝酒。一趟下酒意涌上来很快就进入了梦里。在梦里,他可以和离开的夫人相聚。
凌妙可站在榻前,她将被子为凌啸天盖好,目光看着父亲脸上浅浅的笑容,那是凌妙可很多年都未曾在他脸上看见过的。
在梦里,父亲大人一定和母亲在一起吧,凌妙可没有惊扰了凌啸天,她慢慢退出去。交代了值夜的下人要照顾好凌啸天才离开回去自己的房间。
杜宇郎一直随着凌妙可的身影,目送着她回到房间,他才站定在廊下,目光依然痴痴的看着凌妙可房间好久后无声的离开。
而凌妙可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躺在床上,脑子里出现杨皓的身影来,他确实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那些传言里的厉害,天纵奇才。凌妙可心里对杨皓的势在必得,从最开始的和慕容冰云较劲。渐渐转为了对杨皓的倾慕。
同样的夜色,慕容家族一行回到听雨楼,慕容一恒和慕容冰云扶着杨皓回到卧室,慕容冰云让其他人都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在商量。
慕容一恒走之前回头看着慕容冰云拿着毛巾温柔的给杨皓擦着脸,他的眼角里一抹疼痛闪过,双手慢慢握成拳头,最后一个走出了房间。
房间门外,慕容思涵喝的小脸通红的,在看见慕容一恒身影出来时,鼓足了勇气垫脚走到他跟前,按照凌霜霜的说法对慕容一恒来了个突袭的香吻,不想慕容一恒手一伸,慕容思涵闭着眼睛满腔爱慕的唇瓣亲在了慕容一恒手里拿着的剑身上。
画面一下定格,慕容思涵感觉到不对劲,怎么慕容一恒的脸蛋这么冷硬象铁块呢?
睁开眼睛,慕容思涵看见了视线里清晰而放大的剑身,而在剑的对面,是慕容一恒冷峻的脸。
轰,慕容思涵的脸红的可以沁出血来,她竟然亲在了慕容一恒的剑上,是巧合,还是他故意的?
“晚了,回房休息吧。”
慕容一恒说完,提着剑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走人,只留下慕容思涵一个人愣怔的站在走廊里,好像雕像一样,一阵夜风吹来,她恍惚了很久才发现这走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跺脚,慕容思涵眼圈一下就红了,酒气也瞬间醒的不能再醒。左右看了下,慕容思涵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她羞恼的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房间的门反锁上,慕容思涵趴在床上,用被子蒙头,大哭了一场。不是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