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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要客气,我随时为你待命,而且我不仅是个好听众,我还愿意帮助你。”
我真的好感动,“谢谢你,这是我最需要的。”我朝他扮个鬼脸,故作轻松地说:“天晓得,说不定我会跟盖瑞吵得不可开交,很快就要麻烦你把我送回海岛去。”
迈克笑出声,赞许地拍拍我的手,“你懂得充分‘利用’老迈克一身老骨头,那就对了。”他看看车窗外面,脸色一整,“准备好了吗?该你上场表演了。”
他并没有吓唬人,情况的确很艰难,踏出车厢那——刻,我像是不得不与挑战者对决的剑客,负着伤,而且明知对手的实力远远胜过我几十倍……未知的命运在一旁冷笑,我只有残存的一丝意志支撑着,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迈克为我介绍那一大群人,韦恩·布洛克,盖瑞的教练;布洛克的太太贝丝;亨利·奥斯华德大夫;玛莎和克里斯;艾伦、鲍比、科林、威廉……好像是助理教练、健身指导、物理治疗师、按摩师之类的,头衔五花八门,听得我一头雾水。但是他们都有共同的表情,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唉!我不得不再次确信,我的模样一定病弱苍白,狼狈到了极点。
“我想你是累坏了!”亨利走上前,用医生的审视眼光打量过我,并以权威的口吻说:“你需要充分休息,艾薇,最好现在就到你的房间去,我来帮你做个诊疗,相信我们一起合作,应该很快就能克服晕机和时差的不适。”
“谢谢你,大夫。”我只有乖乖听话的分,“老实说,能够踩在地面上,我已经觉得安全多了。”
“可怜的女孩!”玛莎拥着我的肩膀,仿佛想把自己的能量分给我。她果然像迈克形容的,非常乐意关怀别人,非常友善。“来!让我带你到房间去。”
“皮箱我来拿!”克里斯抢着说。他是个聪明活泼的大男孩,大约十五岁吧,有一头浓密稍长的金发,吹整得极有型。
“谢谢,克里斯,你真好。”我立刻喜欢上这个阳光男孩,“很酷的发型,自己设计的吗?”
“是啊!”克里斯惊喜万分,很宝贝地拨弄一下发丝,得意扬扬,“你真的认为我很酷吗?你有不凡的鉴赏力,艾薇小姐。”
“算了吧!你这爱抢功劳的小鬼!”迈克笑着轻打他一拳,“快把艾薇的皮箱拿上楼,然后去忙你自己的事,不许老缠着人家。你要知道,她是盖瑞的贵宾,可不是专程来陪你讨论青春期的发型问题。”
“盖瑞又不在,我帮他陪艾薇小姐,他会感激我的。”克里斯振振有辞地辩着,“再说,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本来就是我无法推托的责任。”他对我露出讨好的笑容,“你不会拒绝我陪在你身边吧?艾薇小姐,等你觉得舒服一点,能不能教我画漫画呢?小姐。”
“你改口叫我艾薇,我就会考虑。”
“一言为定。”克里斯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我现在就把你的行李送进房间,艾薇。乖乖!你真的是盖瑞的贵宾,他坚持让你住他隔壁的房间,不管蜜雪儿多么不高兴,而且这两天他老是盯着时钟发呆。”
“克里斯!”玛莎出声制止他,“少说话多做事。”
“遵命!妈妈。”克里斯扮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玛莎一脸无奈的笑容,偏头告诉我:“盖瑞最喜欢逗他玩,把他宠坏了!你可别怪他太多嘴。”
“哪里,克里斯很可爱,我喜欢他。”我很努力保持爬楼梯的步伐平稳,老天!做梦也没想到,爬楼梯竟然是这么辛苦的事。
“需要帮手吗?”亨利细心地扶住我的右臂,“你一定很长一阵子睡不好,而且营养摄取不足,像你这种身体虚弱的人,特别容易晕机。”
不愧是医生,观察力真好。可惜我无法坦白地告诉他,自从认识盖瑞以后,我没有一天好好睡着,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盖瑞带给我的冲击和压力,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盖瑞要是看见心仪的女孩这样苍白虚弱,一定心疼死了!”玛莎轻叹一声。
“不对,玛莎,我不是盖瑞心仪的女孩,他甚至还不太认识我。”我连忙解释事实真相。
玛莎和亨利同时笑了,好像我讲的是幼稚的笑话。唉!看样子,他们已经把我的身份设定在“盖瑞的女友”这个框框里,无论我如何撇清说明,大家都不会改变既定的印象。我觉得好寂寞,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了我和盖瑞的关系,就连我爸妈也认定我做了不可告人的勾当,这种近乎窒息的无助感,真不知该向谁倾诉。
“到了!这就是你的房间。”玛莎停下脚步,并朝房门里面吩咐着:“克里斯,别玩窗帘了!把灯打开。”
那房间位于走廊尽头的第二间,色调古典淡雅,摆了张巧致的梳妆台和书桌,墙边立着五斗柜,上头有瓶新鲜清香的玫瑰花。最可爱的是那张欧式四柱床,铺着又松又软的厚床垫,还缀饰白纱帷幔,看起来浪漫优雅,好像童话里公主专属的睡床。
“我要你现在就换上舒适的衣服,艾薇,然后乖乖躺到床上休息。”亨利半命令地宣布,“玛莎,请你协助她更衣;至于克里斯,你到楼下通知你爸爸,就说艾薇晚餐在房间里吃。”
“那你要做什么?大夫。”克里斯多嘴地问。
“我回房间拿医药箱,你这好管闲事的家伙!”亨利笑骂着,“还不快行动?”
“好嘛!”克里斯不太情愿地移动双脚,忽然又回头来到我面前,他几乎与我同身高。“请你快点好起来,艾薇,我希望找你一起去看盖瑞练球。”
“我尽量努力,好吗?”
“明天见。”克里斯露出留恋的笑容,很有绅士风度地亲吻我的脸颊,“快点好起来哦!别忘了。”
“明天见,克里斯。”我给他一个笑容,“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克里斯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玛莎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叹:“我想我的小儿子完全被你迷住了,艾薇,他一向只对学校里的女同学才会这么殷勤。”
“是吗?”我也笑了,同时动手脱掉我身上穿的夏季套装上衣。“克里斯长得这样迷人,女朋友一定不少。”
“那还用说!”玛莎替我把上衣挂起来,打开衣橱之后,她发出一声轻呼,“啊!好漂亮的衣服。”
我走到她身边,陪她看那些衣物,噢!都是一些顶尖设计师的作品,从睡衣、洋装到晚礼服,几乎一应俱全,而且是崭新的,我不禁发出疑问:“这房间有人住吗?我是不是占了别人的位子?”
“不可能,盖瑞早就安排——”玛莎取出一件纯白丝质长睡袍,它的衣领和袖口缀着美丽的蕾丝,素雅得让人眼睛一亮。“看清楚,艾薇,衣服上绣有你的名字,你想谁会知道你的身材尺寸呢?”
我突然想起盖瑞坐机车的时候,环在我腰部的那双手,脸上不由一阵躁热……这实在太过分了!我无法忍受,完全无法忍受。
“你不穿盖瑞为你准备的衣服吗?”玛莎看我打开皮箱,讶异地问着,“你不喜欢它们?”
“衣服非常漂亮,我想信它们也很昂贵。”我不想隐瞒内心的想法,“可是我不要盖瑞给的任何东西,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
玛莎静静看着我,轻叹口气:“我能够了解你的坚持,问题是,你面对的男人不是普通人,盖瑞不容许任何人拒绝他的,他非常慷慨,却也非常专制,恐怕你要打一场艰辛异常的仗。”
“我不怕他。”但愿我的心就像我说的话一样自信,“我会全力以赴。”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艾薇,不过我也认为你很傻,跟盖瑞对抗,绝不是聪明的主意。”
我只给她一抹勉强装出来的笑容,要是我够聪明的话,根本就不会到巴黎来,我可以待在T市那间新房子,等盖瑞哪天心血来潮,主动跟我联络,而我可以厚颜无耻地道声谢谢,假装一切都是两厢情愿……
“别跟自己过不去。”玛莎轻拥着我,柔声安慰着:“盖瑞费尽心血安排你到他身边来,一定不是为了让你为难,他很在乎你。克里斯说得不错,这两天盖瑞心神不宁,老是瞪着时钟发呆,他嘴里虽然没提,可是我们都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好期待你来。相信我,艾薇,我认识盖瑞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他对你的感情非常特殊,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特殊。”
我绝望地摇头,昏眩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不是我想听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盖瑞对我是哪一种感情,我只希望跟他把钱谈清楚。
“换衣服吧!”玛莎温柔地轻拍我的背,“等你身体恢复健康,我们再谈其他的事,好吗?”
只好如此了!我仍旧摆脱不了耳鸣头痛的梦魇,而盖瑞根本就不在这幢建筑物内,我只能听从玛莎和亨利的指示,先养足精神,其他的事,明天以后再说了。
——***——
我梦见一片蔚蓝的海洋,广阔无边际,阳光洒落海面,万顷波光粼粼闪耀着,我在海中载浮载沉,游得像条鱼,不,我的确是鱼,每一次回旋转身,我清清楚楚看见自己的鱼尾巴,我是美人鱼。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绝美的女高音,烟雾缭绕般透进我的耳朵,由远而近,由模糊而清晰,渐渐地,那歌声又从我身边飘走,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无可弥补的失落……
我醒了!陌生的四柱床和白纱帐使我迷惑了一会儿,然后记忆涌现,这里是巴黎,我昨天下午抵达的啊!真神奇,我不再眼冒金星、昏眩头痛了!世界突然变得风和日丽,仿佛做任何事都可以被允许。
我离开床铺,拉开暗绿色窗帘,阳光一下子映入眼帘,多可爱的晴天!我不由自主推开落地窗,赤着脚走到阳台上,空气好清新,也许因为绿树就在窗前的关系,我觉得空气中有绿叶的清香。
“早安,艾薇。”
那嗓音慵懒中有丝期盼,从我右边的方向传来……那是盖瑞的声音,他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
“早安。”我回头望去,盖瑞站在阳台边沿,两手撑在雕花栏杆上,没穿上衣,只穿一条宽松的长裤,眼睛直眺前方远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能看见他青青的胡碴从脸颊延伸到下巴和喉部,很清新的感觉。“好久不见,盖瑞。”
他的嘴角牵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转过脸来,只看见他在微笑,唉!他还是英俊得让人无话可说。“你觉得怎样?昨晚我回到这里,你已经睡了,亨利告诉我你的情况很糟,他开了药给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谢谢。”
“真的没事吗?”盖瑞微眯眼睛,一脸复杂的表情,“每一次你说没事的时候,我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你是如此倔强,永远不肯对我吐露内心真正的痛楚,更遑论让我靠近你、帮你分担了。”
“你打算现在就把事情摊开来谈吗?”我迎视着他的目光。这真是很矛盾的,尽管一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我就快气疯,但面对他本人,却无法生他的气。
“不!”盖瑞答得干脆,“从明天下午起,我每天都有赛程,我得练球、健身以调整体能。事实上,无论是否处在比赛期间,我总是保留固定的练球和健身时间,很快你就会发现,我的生活枯燥又乏味。”
“所以你选上我,做一些怪异疯狂的举动,借以调剂乏味的生活?”
“不是这样的,艾薇。”盖瑞叹口气,“你要迈克转告我,说你会记得我却不原谅我——我早就预料到门你一定很生气,我知道我干涉了你的生活,可是我……反正你记得我就够了!虽然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方式。”
“为什么?”那种熟悉的、纠缠不休的剧烈头痛又回到我身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摧毁了我的生活,让我感到羞耻、一无是处;你使我的家人、朋友……每一个人,都认定我跟你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你害我夜夜失眠、痛苦得无法工作。我真的好后悔,我不该搭上你的车、不该把皮夹交给你,不该认识你——”我再也说不下去了,为了不在他面前落泪,我转身奔回房间,把自己摔到床上,藏进被褥之中。
盖瑞几乎是立刻跟着来敲门,嗓音急切焦虑,“你还好吗?艾薇!我能进去吗?我要进去了!”
“走开。”我的声音闷在被褥里,根本起不了作用,盖瑞推门而入,靠着我坐下,试图拉开我覆在头上的被子,那让我不得不大声抗议:“别碰我!你走开吧!”
盖瑞立刻停止动作,深深叹息,“得了!艾薇,讲理一点。”他竟然顺躺在我身边,隔着被子在我耳畔说话:“昨晚我几乎整夜没合眼,我好担心你。亨利诊断你患着轻微的贫血症,他认为你有很长一段时间睡眠不好、也吃不下……我自责得要死,我知道都是我害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