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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寒,白雾渺茫中,她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有些热烈到不正常的眸子,用着像要将她从内到外研究透彻的露骨目光与她无波的眼神相接触。
得自蓝灵的短剑向着上方感觉不安的方向射出,左掌重重的一拍山壁,身子便像是一道影子般,快速地向着崖底落去,手中剩下的长剑挥舞出了一层银色璀璨的光华,将一线天中将要触及她纤弱身体的山石尖翘一举削去。
切山石如同切割豆腐,看似轻易,难的是要如何在风驰电掣般的下落速度中,眼明手快地将每一个威胁清除。
如此的身手,如此的决断,比起任何一个男人,弱质纤纤的女子都毫不显弱,这个女人,果然是特别的。
崖上的男子玩味的目光一变,有些惊异,更有些温柔地笑了出声,幽荡荡的山间,回荡着他如许温柔,细腻的声音,反而予人一种诡异的阴寒。
随手将手中接住的短剑掷于地上,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无人关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而男子的袖摆一动,灵蛇出洞一般,蜿蜒出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银光,在阳光下,耀目生辉。
山崖下的环境极其的复杂,林木山石触目可及,下去,还并不算完,苏清影的算计很好,可是,上方的一点银芒让她美丽的眸子一眯,左脚踩踏山石,右脚向山壁一扫,减弱了一点下落的趋势,削斩着石壁的长剑化削为刺,重重地刺入了右臂延展到最极限的位置,身子移形换位,躲过了男子必胜的一击,银色的尾端在眼前幽幽一荡,长剑与山石接触的地方,划出了一阵长长的滋声,让人的耳朵都要失聪,苏清影眉头微微一皱,没有打消借着剑势下落的意图。
她选择了下方作为新的战场,野外生存的经验,虽不能说比那个神秘人丰富,潜行匿踪的本事,她自问还是可以的。
“哎呀,好倔强的女人,怎么就不知道服输呢?怎么办呢?小蝴蝶要飞了”
很是有些伤感的语气,苏清影终于看清了那件让她左右闪躲的凶器的真面目,上方掉落下来了一根百十米长,纤细精致,雕刻着道道玄奥美丽花纹的,如同是艺术品的银色锁链,那便是天上降下的戒律,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朝着苏清影纤细的腰肢间缠去。
身子不着力,躲过了一次,躲过了两次,却躲不过男子认真起来的第三次,那锁链,明显灌注了浓郁的真气,躲不了,那便不躲,苏清影眼眸一利,慕容延昊的长剑自山壁间拔出,看准了锁链的转折点,重重的斩去,即使因为如此不着力,而加速跌下悬崖,而且因为缺少了缓冲的工具,很大的可能摔成重伤,她也不想要落到这个陌生男人手中。
听音而识人,他比慕容延昊危险。
银色的锁链与长剑相接触,迸出了一阵火星,却丝毫没有损伤,反而是她手中的剑,隐隐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纹路。
只有一击之力,却无功而返的苏清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锁链将自己的腰身缠绕,身子一紧,上方一股大力传来,比起下来时的速度,更快地向着上方飞去。
银牙紧咬,不再做多余的挣扎,苏清影身形未稳,刚刚看到狭缝边上的一个隐约的,挺拔修长的高大人影,早自怀中摸出的金针已经悄无声息地向着男子的心脏处射去。
另一只手上的利剑化为一道闪亮的光芒,向着男子咽喉点去,男子的身子一动不动,仿佛是没有察觉金针,即使知道他不会如此轻易折在自己手中,苏清影也要赌一把。
近了,近了,只要再向前一点,即使以着苏清影的淡漠冷静,也不由地加重了呼吸。
素未谋面的男子就要血溅当场,苏清影没有手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不敢杀人的善良人士,她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
“小蝴蝶,枉我对你一见倾心,手下留情,你却如此狠心,看来,是要给些教训了!”
幽幽叹息,开始时还是温柔的如同和风细雨的语调,到后来,便带上了诡异的兴味,显然,他很喜欢教训这个带着些不同寻常意味的词语,苏清影汗毛根根竖起,前方的人还是没动,也仿佛是动了一下,只是他武功太高,她无法察觉罢了。
剑已出手,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一往无前,眸子中透着坚定的光芒,继续先前的攻击,不是有勇无谋,不是想要送死,只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清影,从来不会畏惧死亡!
☆、第二百零八章 残颜
男子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笑意,白玉般洁白美丽的手抬起,手指弯曲,轻轻一点,一道劲风向着苏清影心脉袭来,苏清影脸色不变,还是不躲不闪。
无奈地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明白了他怎么会栽在你的手里!够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苏清影表现出来的悍不畏死,比起一些专门训练的死士还要可怕,问题在于,她只是一个纤弱的,应该受到男人呵护的娇花。
男子的身子闪电般划过她的眼帘,腰间的锁链一松,多了一只凉凉的,透着深深寒意的手臂。
无可挣脱,抬头,对着的,便是一张掩在金色面具下的,泛着诡异兴趣的狭长双眸。
“好美的蝴蝶,你是我的战利品了呢!”
在这双不加掩饰的,透着满足的狭长眸子中,她是一个有趣的物件,他可以任意亵玩,而她,却不能有丝毫的违背,冷冷的光芒自眼底划过。
在陌生的男子于自己身上嗅闻的时候,很近很近,她的手只是微微一动,那张金色的面具被她拿在了手中。男子的身子还是暧昧地贴在苏清影的身上,似乎毫不意外,眼中溢满了恶意的光芒。
目光有些惊异,有些意外地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诡异容颜,苏清影面对着他亟欲嗜人的可怕目光,语气冷然,却平静淡漠之极:“每个人都有自己忍耐的极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位尊主应该明白了吧?”
“还有,我不是什么小蝴蝶”
被别人当玩具,当笑话,用异于常人的目光看待,这些,是苏清影忍受不了的,曾经,她便是这样一个存在,一个别人眼中的异类。难得的想要扳回一城,想要让他知道,她不是什么毫不放抗,任人玩弄的玩具,没想到却是如此。
男子的眸光变得有些奇怪,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揽住苏清影的腰肢,另一只手却抚摸上了自己纠结干枯的半边面颊,苏清影才发现,那只手上,泛着冷冷的银光,应该是戴着手套一类的东西,还是紧贴皮肤的那种。
“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左半张容颜美丽中带着妖艳,右半张容颜却是青紫一片,带着一种诡异的浮肿纠结,眉毛眼睛,都有些狰狞的扭曲,正是地狱恶鬼的样子。
若只是全部的美,他只会让人惊艳,若只是全部的丑,他只会让人不喜,惟有这一半美,一半丑,反而让每一个见过他的人心中发颤,难以忍受这种极致的对比。
苏清影不屑地撇了一眼纠结的男子:“你这种样子,有何可怕?”
她只是以为他想要吓她,现在想来,若不是他刻意,她如何能将他的面具取下,心头有些懊恼,还是冲动了。
“不可怕吗?”
狭长的眸子直直地盯视着不以为然的女子,他的唇勾起,微笑了起来,明明不是刻意,在那张左右强烈分明的脸上,透出的只是残忍与可怕。
苏清影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避,他的唇勾着,很是满意,笑的残忍:“记住,我叫南,宫,绝!”
南宫绝三个字,被他慢慢的,重重的吐出,苏清影即使不想记住,也听入了耳中。
“你想将我如何?抓到慕容延昊面前领赏?”
苏清影关心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处境,这样才可以迅速制订逃离的方案。
南宫绝的眸子一眯,冷冷的锐利光芒划过:“不,我抓到的蝴蝶,便是属于我的,死了也是属于我的,他还带不走我的一点东西的!”
他的手更加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苏清影蹙了蹙眉:“说过了,我不是什么蝴蝶!”
想要说自己有名有姓,叫做苏清影,又是一阵的恍然,这个名字原来才是她今生的根系所在,她只愿意承认自己叫苏清影,因为楚鸣昱与苏清影,是夫妻,真的放下了吗?
她的恍惚让南宫绝不满:“不要在我的面前想任何不相干的人!蝶儿,应该是完全属于主人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温柔的让人心寒,而他的指尖慢慢的发热,放肆,顺着苏清影的脸颊开始抚摸起来,最后停在了她的勃颈处,然后,他的手便蓦然收紧。
五根手指,修长有力,捏住了苏清影的颈项,而南宫绝的眼中,却是全然的温柔缠绵,似是看着情人一般,看着苏清影的手指不断地痉挛,却还是挣不脱自己的掌握。
“”
苏清影没有求饶,她的眸子抬起,里面没有惊恐,只有鄙视,深深地刺着面前的男子。
“撕!”
脖颈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更加收紧,在看到苏清影眼神开始涣散时,南宫绝才惊觉般地收回了手,并且顺手撕下了苏清影那张普通容颜的面具。
“破茧成蝶,你确实是一只很美丽的蝴蝶呢,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情人般的温柔呢语,苏清影苍白的容颜没有任何动容,只是心脏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收缩,隐约的,有种感觉,她摆脱不了这个人了。
——白衣女子广袖飘摇,云鬓如雾,走在落叶飘洒的御花园小路之上,那曳地的裙摆偶尔拂过,带起了一阵阵的涟漪,也带起了一直注视着她的男子心中的涟漪。
“影儿!”
温雅低沉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句,得到了那个女子的回眸,她的嘴角微勾,绯色的唇瓣沾染了笑意,占满了他满心满眼。
“影儿”
低低地唤着,楚鸣昱持续不断地唤着快走两步,他想要将那个女子拥入怀中,他的双臂展开,他的笑容灿烂无比,等待着她的回应。
她转过了身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向他走来,伸出了自己纤细白皙的小手,对着他有力的手。楚鸣昱满心的期待,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只是,在两人的手将要接触时,苏清影却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他。
楚鸣昱疑惑着,不知苏清影为什么停下,他的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快速地伸手,想要将她禁锢,却发现自己无法碰触到她一丝半点。
☆、第二百零九章 口是心非
苏清影的身子渐渐淡去,她眼中的光芒在黯淡,她的红唇不再勾起,那么的无法触及,那么的忧伤。
“鸣昱,鸣昱”
一直未曾开口的女子,在消失前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已经好久未曾直呼过他的名字了,应该让他高兴的呼唤,却因着她声音中的不舍与伤心而慌了神。
“影儿,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楚鸣昱的手徒劳地抓握着,最后只有一团空气才是他得到的东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他高声喊着她的名字,回音阵阵,这片繁花似锦的空间迅速地崩塌着,最后,他也没有抓住她。
他一动不动的任由崩塌将自己淹没,心中全是茫然。
影儿,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皇上,皇上,醒醒,您快醒醒!”
梁卓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轻轻的,却持续不断地喊着,楚鸣昱的额间冒出了滴滴冷汗,他正在从梦中醒来,却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境,那是他和苏清影大婚的第二日,他因着和她前一夜的交欢,迟迟无法醒来,然后,梁卓便这样低低地唤着,他起来了,就想着,自己不能沉迷于苏家女儿的温柔乡中,就告诫自己,要小心。
然后,便那么越陷越深,无以自拔。
“皇上,您快醒醒!”
梁卓看着楚鸣昱额间的汗珠越来越多,看着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蜷曲,薄唇无声地开合,心中也是急了,声音稍微加大了起来,他看出了此时的楚鸣昱明显陷入了梦魇之中,却无法可想。摇着楚鸣昱身子的手也是一阵使力。
“朕刚刚,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仿佛是做了一个噩梦般,不愿承认,不愿记忆。
“皇上,您什么都没有说,您睡得很好!”
梁卓的眼中带着平和的笑意,在楚鸣昱缓和下来的脸色中,眼中闪过了一丝忧伤。
“以后,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来寝宫打扰!”
良久,天色越来越明,楚鸣昱侧转过了头,隐藏了脸上的表情,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皇上,您什么时候,才可以面对自己的心?”
幽幽的叹息,梁卓将床脚的一个冒着袅袅青烟的小香炉揭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