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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不弃淡笑静默,提起这事,还是不回话比较好。
“我也不是反对你成亲,毕竟你也二十有六了,早该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他特地强调“妻妾成群”。
听出弦外之音,欧阳不弃谦逊的说:“徒儿不才,难有父亲的好福分,但求一妻,余愿足矣。”
“没出息!一个女人你就满足了吗?”沈剑池一怒,破口大喝。
“师父终身未娶,堪为表率,徒儿难望项背。”这话也有弦外之音,希望师父听明白,不要再为难他。
一听,沈剑池大为震怒。“你竟敢大逆不道,拿我与你相提并论?!”
他不是不婚,而是所爱之人不能与之厮守才独身至今,未论婚姻。
“师父勿怒,徒儿平庸,拙于口舌,望师父见谅。”
“你要是平庸,就没人称得上是奇才,今日召你前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有意玉成你和盈儿的婚事,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他不再多说赘言。
“我已订亲,且该名女子乃徒儿真心喜爱,今生今世非她莫娶。”他不会为了利益考虑牺牲自己的爱情。
“反了,反了啊!”沈剑池怒目相向,“这门亲事我不答应,我只认可你跟盈儿的婚事!”
果然生子莫若父,父子俩一样德性,生来给他难堪,无情又无义!
“人生难得有情人,师父应该晓得不能和所爱之人在一起是何等难受。”这次的提示够明显了,他不信师父还听不出。
“你……你知道什么?”脸色微变。
欧阳不弃神色平静,“不,我不知道什么,只知道想跟相爱之人相守是人之常情。”
“好吧,我们各退一步。”松一口气,沈剑池整理情绪后再言,“盈儿为大先入门,你带来的那名女子等盈儿怀有三个月身孕再纳为妾,双女配一夫,旺你家门,过几日我在寿宴上宣布……”
“不。”
“不?”沉下眼,沈剑池面露愠色。
“师父美意,徒儿断难接受。”他那倔强妻子也不可能接受的,他永远记得——她宁死也不跟人共侍一夫。
容不得他人拂逆其意,沈剑池怒以斥之,“盈儿有什么不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温柔婉约,蕙质兰心,善于持家又侍亲至孝,难得可贵的好姑娘你还有何不满?”
他养这颗棋子就是为了这事,不容白费!
“我一向待师妹如亲妹,不生半丝男女之情。”其实相识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何语盈的“温柔婉约”有多虚假,只是无情就没有戳破的必要了。
“娶妻娶贤,何必在意是否有情,一旦成了亲就是夫妻,还怕没有一点情意吗?”他不信朝夕相处还能不日久生情,就算没有情,能成大事就该忍。
“师父——”
他扬手一挥,不让欧阳不弃开口。“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欧阳不弃不想师徒两人闹僵,偏偏沈剑池已背过身,表示不愿多谈,他也只能暗叹一声,退出书房。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来者只低唤了一句师父,面露威仪的沈剑池马上转过身,上唇微扬。
但是他的举动却相当怪异,说是师徒,他却像对待小情人般握起来人不算秀气的手,在手臂上抚来摸去,甚至将手伸向对方半敞的衣襟内。
“你来了,武毅。”这结实的胸肌多硬挺,叫人爱不释手。
“是的,师父。”男子面容冷峻,看不出一丝七情六欲。
“好,好,师父正想着你呢,快点把衣服脱了吧!”他有数日未碰他了,满腔欲火高涨着。
年方二十七的董武毅一把捉住他的手,脸上带着阴郁。“师父不是说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为何又召回二师弟?”
顿了一下,沈剑池露出自以为潇洒的笑脸。“迟早的事,我总要让他先打下根基,利用欧阳家的财富壮大无相门,等时机成熟再废了他,一切的好处不全落在你身上?”
小徒儿爱吃味,等他好好地享用他之后,他就能感受到他的疼爱了……不过,他当然不可能把位置传给董武毅,不可能让他脱离他的掌控。
不爱女色,独钟男色的沈剑池露出一脸淫相,大掌一提,墨黑色的腰带顿然落地,大弟子董武毅精壮的裸胸赫然在前。
“要等到什么时候?”董武毅不相信他。
“很快,很快,要有耐性。”沈剑池急迫地推倒徒弟,上下其手想一逞欲望。
“有多快?”不像是享受,而是忍耐,他面色铁青地咬着牙,双手握拳置于两膝。
“乖,武毅,先让师父疼你,有事待会再说。”他已经忍不住了。
一阵被撑开的刺痛猛地由下体传来,半趴于地的董武毅眼含屈辱,由着性好龙阳之癖的师父凌虐他的身体,他愤恨地睁着眼,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沦为师父的玩物,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定要侵犯他的人付出惨重代价!
练武场外,一道纤柔身影翩然而过,对着相迭的男身投以一瞟,留下飘香。
第八章
“鲁姑娘,能让我跟二师兄聊聊吗?”
一句欲语还休、委屈万分的话,如同一纸借据,把欧阳不弃“借”走了,但如果对方不还,不晓得能不能跟何语盈索取赔偿?
如果能,那能不能要阎王蛊的制蛊秘方?
鲁清墨叹了口气,坐在无相门的后花园,有些烦恼,不一会,又低头审视桌上被摊平的信纸——
不肖徒儿,解毒非救人,休欺为师,你若再不能完成赌约,为师要把阎王蛊当冬虫夏草,煮汤饮用。
煮汤?她想养,臭老头不教,还把养好的当菜吃,她心痛啊!
当初为柳倩儿之事去信师姐时,她也没忘记告知师父她“救”了杨玉扣,没想到……这还不算啊?那到底什么叫做“阎王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的死法?
越想她越烦躁,一手撑着下巴,也许等会让欧阳不弃想办法好了。
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学会依赖他了?
“谁?”
一道银光快如流梭,竟直朝她面部而来,三尺青锋泛着寒瑟,轻巧灵活地削过她耳后,一小撮黑丝无声落地。
身处无相门中竟无端遇袭,可想而知是何人所指使,鲁清墨笑眸转冷,嘴角微勾,借势化气倒抬莲足,斜倚飞燕招云手,划破金勾吞月兔。
她轻笑着,一点也不意外对手身着夜行衣,脸蒙黑市,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可见若非熟人所为,也是近日遇过的无相门门人,才会掩面怕人认出。
“该称呼你师兄还是师弟?你这么恶狠狠扑过来,人家会吓得花容失色的。”哎呀,真往她胸前刺、存心要她的命,原来她不讨喜的事是真的啊!
黑衣人一听“师兄”二字,剑式明显顿了一下,虚晃一招,让身轻如燕的鲁清墨轻易由剑下滑过,弹向他手背。
那力道并不轻,虽不伤筋骨,却也微微发麻,持剑劲道明显受到影响,剑若游龙却无力,数次让她以花为兵器弹开。
空手对长刃是比较吃亏,鲁清墨不想脸上多几道疤,于是挥袖一甩,素面丈长的万年冰蚕丝滑出雪腕,寒潭冰鱼般缠上锋利剑身,顺锋而上击向黑衣人腹部。
那人痛哀一声,眼露痛苦,随即左右交替,意图以剑锋横切雪白长布。
“先提醒你,这是我师父给的防身兵器,是冰蚕吐丝所织成的布,师父花了七十年工夫才取得足够的蚕丝请人纺织,火苗燃不着、刀剑斩不断、尘灰沾不上,十分珍贵。”不过那老头活了一百多岁,做点东西得利徒儿也是应该的。
“七十年?”黑衣人不禁惊呼。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耗费七十年时间收集蚕丝?
“咦,原来你不是哑巴呀!”喝!这一剑真是阴毒,专攻她下盘。
鲁清墨以一招凌波微步闪过凌厉剑芒,回身经抛如瀑雪纺,来者的武功不低,可她应付自如,丝毫不见半点凌乱。
“少啰唆,纳命来!”黑衣人故意压低声音,手中长剑毫不留情。
她佯装惊慌地娇喊,“哎呀!有话好好说嘛!你不觉得我很美吗?让你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妖女!”他一喊出,顿感身体发生异样,似乎如她所言,口舌发燥,手脚变热,极度想饮口冰茶。
“呵呵——是仙女才对。”想杀她可没那么容易,别说武功修为要比她高,她可是很擅长使毒的。
她说过了,这辈子也才遇过一个欧阳不弃坏她的纪录而已。
“什么,你施毒?”他惊骇地往后一跳,持剑的手微微下垂。
轻轻一拨再抽,鲁清墨将冰蚕丝收回袖中。“早就下完了,你不知道吗?啧,你奉命杀我,不会不知我是辣手毒仙吧?”
“你……你……你好毒……”好热,他全身像要烧起来。
“好说好说,兄台这般称赞,叫小妹好生害羞,再说,比起你们无相门的待客之道,我算客气了。”
黑布下的眼震惊地睁大。“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不可能晓得他是谁,她跟欧阳不弃回师门时,他借故不在,她应该没看过他。
“明人不说暗话,照礼我是应该叫你一声大师兄。”
“……为什么你认得出我?”一见她挑明了,董武毅也不再隐瞒地揭下蒙面黑巾,眼神冷厉地望向她。
轻笑声宛如丝竹,鲁清墨仍是一脸无惧,“因为我本事好,我还能卜卦算命,你知不知道?”事实上是她擅长偷窥才是。
“既然你认出我,那就留你不得!”
“爱说笑,你本来有打算留活口吗?不不不,你嚣张什么,现在中毒的可是你!”她摇摇纤指,粲笑如花。
闻言,董武毅果然神色一僵,迟迟不敢上前。
“不怕,不怕,看在你跟我夫婿是师兄弟的份上……”唉,她果然是落了情,竟然真的称那人为夫婿,若他知道了,肯定很得意。“我只下了简单的毒,不致命的。”
跟欧阳不弃相处久了,果真有修身养性的功效,她竟有好些时候没有下毒杀人了。
“什么毒?”他急问。
“药量重一点的软筋散罢了,你现在会气虚无力,使不上内力,不过……”她盈盈笑开,故作停顿,还很满意有另一道忽地屏息的声音,“我呢,向来喜欢研究奇毒,越奇怪的毒越中意,但我精心研究的毒,岂是什么小角色都能尝的。”
“什么意思?”
“就是我最近研制一种需戒男色的毒,但不想浪费在你身上,斤以用在其他人身上喽。”
“戒……男色?!”董武毅眼神怪异,隐含杀意。“你对谁用了?”
“师父呀,你别躲在大树后偷听,我怕你耳根子重,听不仔细,不知道我在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已经中了我亲自研发的暗夜回香。”鲁清墨对着树后的人影大喊,生怕对方没听清楚。
“暗夜回香?”数人环抱的大树后,走出沈剑池,他一抚美须,神态潇洒,含有深意的眼透着冷意。“你这丫头可真歹毒,连我也敢暗算,还不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解药?”她仰起头,开怀大笑。“师父,你想我若下了毒,又把解药给你,为何还要下毒?”
沈剑池已起杀机,暗暗运气于掌。
一见他的动作,她笑得更是肆无忌惮,“此种毒在普通人身上起不了作用,唯有习武者才管用,而且是藉由交合引发毒性,一男一女没有事,一阴一阳互相抵消,倘若是两男合欢,问题可就大了。”
“你危言耸听!”天底下岂有此怪毒。
香肩轻耸,她毫不在意的说:“不然你试试,你要有胆子,我不介意观赏活春宫!”
在场两个男人脸色顿时一阵尴尬。
“别忘了我叫辣手毒仙,没些本事不就枉费人们这么称赞我?”这次的毒真好玩,如果沈剑池愿意试试看,就能尝尝什么叫无力了。“先说好,若我死了,你可一辈子都解不了毒。”
闻言,沈剑池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把解药给我,我就留你一条小命。”
“我下毒无数次,这句话听过上百次,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武林侠士许的誓言有多可笑,她不需要再次验证。
“丫头,人聪明不见得是件好事。”懂得越多,死得越早。
她反讽,“机伶点总是好的。”
“是吗?”目光一沉,沈剑池深沉地露出一丝诡笑。
“没错,人是自私的,要为自己多想想……啊!你……你怎么了……”为何脸色忽然发青?
“是你……你……你居然又下……下毒……”他颤抖的手指向她,一口血噗地喷出。
“我没有,不是我……”一看他口吐鲜血,鲁清墨以为他真的中了毒,心想这不是她下的毒会有的症状,没做多想的便奔上前想查探他所中口毒,好查出下毒者是谁,竟敢在她毒仙子面前班门弄斧。
谁知才一接近,一脸发青的沈剑池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