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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惊的仰头看着他,试着再开口安抚说:“我们……报警就好了……他跑不掉的……”
他听了,还是没动。
她万分紧张,不敢乱动一下,两手仍紧抱着他的手臂,心跳猛烈地在胸中跳动着,就在她想再开口劝说时,感觉到他贲起的肌肉总算放松下来,然后他把手放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确定他不会再揍那家伙后,才跟着放开他的手,强扯出一抹微笑道:“呃,你看着他,我去打电话报警。”
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时间她到底是怎么撑过去的,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把那强暴犯送进医院,又将他们两个带到警局里做笔录。
虽然那人被打得差点断气,但因为她的状况十分狼狈,脸上和身上被揍的伤十分明显,连上衣和裙子都被扯破,那人的酒精浓度又过高,还是强暴惯犯,才刚放出来没几天,没想到这次又再犯,所以警察并没有多加为难,笔录做完之后,很快就让他们回来了。
但等两人回到店里,也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他把车停好,和她一起下车,她回过身本是要和他道谢的,可是剎那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才张嘴,还没出声,泪水就夺眶而出。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抹去眼泪,不好意思的忙道:“抱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谁知不说话还好,越说她泪掉得越严重,根本止都止不住,眼看自己就要嚎啕大哭起来,她连忙转身就想跑回店里,却被他伸手揽回怀里。
“放开我——”她开口抗议,却发现他只是轻轻的环住她,他摸着她的头,将她压在胸膛上,只说了两个字。
“哭吧。”
她闻言喉头一哽,下一瞬间,她就只能紧紧揪着他的T恤,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任泪水放肆奔腾。
她好害怕、真的好怕,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怕得连到现在都还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虽然她从小就是一个人,虽然她长这么大也吃过不少苦,但她一直以为这世界是安全的,至少她只要小心一点,就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她晓得这世界上有坏人、有强暴犯,但那似乎只存在于新闻里、故事中,她是遇过一些色狼,但多数都是嘴巴上说说,顶多毛手毛脚,却从未遇过强暴犯,她从来没真正碰见所谓的坏人,从来没见过那些人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甚至是伤害别人——伤害她!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所有的恐惧直到这时才释放出来,却因为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两腿也跟着一软,差点又坐到地上,却在下一秒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满眼都是泪,继续埋首在他身上呜咽着,任他将她抱进店里,上了楼梯,到了她的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信任他,也许是因为他救了她,也或者是因为如果他想对她怎样,她根本无力反抗,而且早就哭到无力,所以干脆就什么也不管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到浴室拿了沾湿的毛巾给她。
桃花眼眶红红的缩在床上抽泣,手里抓着他拿来的毛巾擦泪,好半晌才终于平息下来。
他不见了一下子,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杯热茶。
“喝下去。”他说。
她喝了,一点反抗的念头也没有。
“去洗澡。”他说。
她去了,可是到了浴室门口又不安的回头看他。
“我会在。”他说。
得到他的保证,她颤巍巍的走进浴室,抖着手脱掉早就被扯坏的衣服,转开水龙头,她将全身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到皮肤都被她搓得发红,还无法停下来,莲蓬头不断的洒下水来,她忍不住蹲在浴缸里哭了起来,直到敲门声响起。
“出来。”他站在浴室门外说。
热水冲刷着全身,她环抱着膝头呜咽掉泪,一点也不想动。
“出来。”他淡淡的再说了一遍。
一瞬间,她好想拿东西丢门,好想叫他滚出去,好想叫他别管她,让她在这里烂掉算了!
但下一秒,她瞪着自己发红发皱的脚趾头,还是强迫自己关掉水,擦干身体和短发,套上宽大的T恤和短裤走出去。
“过来坐下。”他站在床边,看着她。
桃花吸吸鼻子走过去,乖乖的听他的指示在床上坐下。
他不知怎么找到了她的医药箱,拿了酒精和棉花,帮她脸上和手脚上的擦伤消毒,当酒精碰到她眼角旁两寸的擦伤时,她痛得缩了一下。
他停了一下,才又继续帮她消毒,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若非酒精的刺激,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移动,消毒后,他又替她在较严重的擦伤上抹上药,在这之中,他完全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看着他替她擦破皮的膝盖贴上OK绷,她喉头没来由的又是一哽,不禁抓紧了床沿。
海洋见她的伤都处理好了,一抬头却发现她低垂着螓首,乌黑湿亮的鬈曲短发俊,她眼睫悬挂着泪珠、贝齿咬着粉嫩的唇。
她在轻颤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床沿,他一看就知道她又快哭出来了。
她白皙手臂和双腿上已经开始浮现淤青,被打的左脸也肿了起来。
看着眼前娇小脆弱、伤痕累累的女人,看着她死命忍泪的模样,看着她原本姣好,此刻却青紫红肿的左脸,一瞬间,那股被压制住的暴力冲动又再度浮现。
他应该把那杂碎给宰掉才对!
怕再吓到她,他握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才将胸中那股愤怒给强行压下。他转身拿起之前准备好的冰块,包在干净的毛巾里,重新蹲下,小心翼翼地用包了冰块的毛巾碰触她肿起来的左脸。
冰冷的感觉让她畏缩了一下,抬眼看他的同时,一滴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敷着。”看着她蓄满泪水,万分不安的大眼,他胸口没来由的一紧,不禁开口补了一句:“明天会好一点。”
她伸手覆住毛巾,却碰到了他的手背,不自觉缩了一下。
他黑瞳一暗,却只是把包了冰块的毛巾放到她手上。
她把冰块毛巾数回左脸,试着想微笑,另一滴泪珠却又落了下来。
无法再忍受看她落泪,他起身,把东西收好,转身就要离开。
见他要走,她没来由的慌了起来,连忙起身,有些踉跄的追了两步,“那个……”
他闻声在楼梯口停住,转头看她。
“我……”桃花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他和她非亲非故,只不过是她邻居,人家也是要睡觉的,这男人救了她,又陪着她跑警局、帮她擦药,已经很仁至义尽了,总不可能要他陪她一整晚!
但是她……她真的好怕……
似乎……似乎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那男人在黑暗中压在她身上,挥拳揍她的景象……
见她俏脸发白、双唇微颤着,一双黑眸求救似的看着他,海洋握紧了楼梯扶手,明知道不该再多管闲事,但她那样看他,教他实在无法扔下她不管。
“啤酒。”他说。
“啤……啤酒?”她愣了一下。
他趁自己还没来得及后悔前,看着她开口提议,“你还没喝过我店里的啤酒,要不要来试试?”
她眨了眨眼,呆了一呆。
见她没反应,他胸中一郁,本要说算了,却见她突然飞快的跑了过来。
“我要!”
第四章
她的酒量很差。
没多久,他就发现这件事,而且她的话,真的不是普通的多。
几杯生啤酒下肚,这女人就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而且恐怕是太过放松了。
夜深入静,星光满天。
坐在啤酒屋店前的走廊上,她捧着一杯八分满的生啤酒,啜饮了一口泡沫,然后看着他问。
“我很丑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只是瞪着她看。
“我是说现在,不是平常。”她捧着啤酒杯逼近他坐的台阶,质问道:“我现在看起来很像一只猪头对不对?对不对?”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见她难过的嘴一扁,瞬间泪光闪闪。
“可恶!”她咒骂一声,气愤的喝了一大口的生啤酒,然后砰地将杯子放到走廊地板上,溅出了些许金黄液体。
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边转进店里,一边道:“再借我一些冰块!”
“该死的家伙……可恶的王八蛋……无耻、骯脏、下流、卑鄙……”
他听着她在店里喃喃咒骂着,一边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见她拿着毛巾包着冰块敷在肿起来的左脸上,一屁股又坐回他身边,空着的手拿起啤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又转头瞪着他问。
“这样冰敷,明天真的会好一点吗?”
看着她愤懑含泪的双眼,他安抚的应了一声,“嗯。”
“好痛。”她看着他抱怨。
“嗯。”他再应声。
“可恶!”她咒骂,又灌了一口啤酒。
“嗯。”
“身材好又不是我的错!”她忿不下平的再灌了一口啤酒,“你听到那王八蛋说的没有?竟然说我胸大下贱、说我穿得这么少,根本就是欠——欠——”
她说不出那个字,只觉得胸口更闷,气得再骂,“谁规定胸大就一定下贱?而且我哪有穿得少!我又不是穿著比基尼在街上跑!我不过是胸部大了点,就算这样,那又怎样——我也不想当波霸啊!”
她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听了却差点呛到。
她一口干掉剩余的啤酒,砰地再将空杯放到地板上,恼火的伸出小手揪着他的衣领,气愤的质问:“你说,我是波霸是我的错吗?我又不能控制它长多大,你们这些男人以为我可以让它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吗?又不是我自己想变成海咪咪的!”
她说得是如此激动又气愤,几乎整个人爬到他身上,连冰敷的毛巾冰块也丢了,只是用两只手紧紧揪着他的圆领,气愤填膺的说:“我什么都没做啊!明明是你们这些男人有问题,为什么倒霉的就是我?为什么我从小就要被人这样嘲笑?还动不动就被人毛手毛脚!现在、现在还遇到这种事——”
从来不晓得有人酒量竟然能这么差。
生啤酒,酒精浓度很低吧?
屠海洋看着根本已经跨坐在他腿上的小女人,只觉得一阵头大。
看着她潮红的小脸、发亮的双眼,他真的很怀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早知道,就不拿啤酒给她喝了。
“你说!我有错吗?你回答我啊!喂——”得不到他的反应,她恼火的松开他的衣领,改用两手巴住他的脸,气呼呼的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看我是波霸,就觉得我胸大无脑,对不对?对不对?”
“我——”他才开口,就被她再打断。
“不准你敷衍我!你以为波霸很好当吗?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因为发育过度被同学嘲笑、排挤,青春期自卑得要命,还以为自己不正常,等到大一点了,又要被人家酸言酸语的,每一个男人看到我,就只会瞪着我的胸脯色迷迷的看,我的脸又不长胸脯上!”她用力摇晃他的脸,越说越生气。
“所有的人都只会以貌取人,每一个人只要一看到我,都主观认定我就是没脑袋!大家都觉得波霸好,却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烦恼,我从小田径就很好,自从开始发育之后,却连跑都不敢跑,因为每个人就只会瞪着我不断弹跳的胸脯看。不能练田径也就算了,搭公车、逛夜市还会被色狼袭胸!不只这样,我自从上国中后,就变得很容易腰酸背痛,为什么?”
她问完,忽然松开他的脸,捧起自己伟大的丰胸,激动的说:“因为这两颗——太、重、了!”
他真的看傻了眼,这下子,百分之百确定这女人绝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重新抓住他的衣领,忿忿不平的说:“波霸有什么好?又重又容易下垂,每天都得穿著胸罩,而且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什么?”他知道对话早就陷入某种诡异的状态,却又无法控制的好奇。
“我根本买不到喜欢的胸罩啊!”她歇斯底里的挥着手。
“胸罩?”他茫然的看着她。
“对,就是胸罩!”她斩钉截铁、气怒的说:“所有可爱、性感、漂亮的胸罩都没有大SIZE的,所有大SIZE的胸罩都长得像天花一样,花纹又丑,色调不是肤色就是白色,每一件都丑得要命!”
“天花?”他更加茫然。
“就是这种啊!”她忽然把自己上衣往下拉,露出包覆着浑圆双峰的粉红内衣,伸出食指戳着上面的花纹,愤恨的说:“像这种纷乱的花形刺绣,你不觉得很像长了天花吗?”
他整个人僵住,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却半点也不觉得不对,只是松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