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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叶歆颜让莫扬进门,随口问道。
“学生会聚会,你忘了?”他这几天也一直在考虑,如果当时他真的让叶歆颜丢尽脸,那么正好趁这个机会补会来。当初的事并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离开的时候除了生气,其实还有些无奈和成全。只是后来得知叶歆颜离家,他才觉得自己的成全根本就是个错误。
叶歆颜抿了抿嘴角,转身进厨房倒水,小声道:“我不想去。”如果莫扬不过来,也许这一晚上就在她的忙碌中度过了,也不会想起聚会的事,毕竟她开始就决定不去。
莫扬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将温水倒进玻璃杯里,“去吧,毕竟是顾航打电话来约的,这个面子总要给他。
提到顾航,叶歆颜开始有些犹豫。如果她不去。顾航自然不会说她什么,但她和莫扬这边也是顾航负责通知。若是不去,的确也让顾航有些挂不住。何况她之前也没有电话通知他一声。
莫扬拿过她手里的水杯,拍拍她的背,“去吧,我和你一起,没关系的。”
叶歆颜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转身走出厨房,开始收拾打扮。莫扬猜到她收拾至少得两个小时,所以提前过来,现在看来还真是英明的决定。
叶歆颜选了一款白色单肩连衣裙,穿着莫扬当初买给她的那双高跟鞋,拎着一个红色的手包,和莫扬一起出了门。
在穿鞋的时候,裙子有些不方便,莫扬单膝蹲下,帮她系好鞋扣。那一瞬间,让叶歆颜有些温暖,也有些感动。
他们到达饭店的时候,其他的人已经到了。两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包厢。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莫扬和叶歆颜一起出现的时候,都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有恍然、有不解,也有好奇。
会长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和两人打招呼,叶歆颜和莫扬也分别和许久不见的老同学问候、拥抱。而在寒暄的过程中,有几个人还偷偷地瞪了顾航一眼——谁让他没有提前说两个人会一起来,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惊讶的沉默场面很是尴尬。
顾航也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其实他之前也担心叶歆颜不会来,原本想打电话亲自约一下,但莫扬说给她时间让她慢慢考虑,这个电话就没打成。所以他只好每天提醒莫扬一次,让他带人一起来。最后莫扬也没让他失望,和叶歆颜一起出现了。
热络地问候了一阵,大家围桌坐下,莫扬坐在叶歆颜旁边。这时,点好的菜品也陆续端上桌,会长还叫了一箱啤酒,准备痛快地庆祝一下。
“隔了四年,这次人总算聚齐了,真是很不容易。”会长站起身,端着酒杯说着开场白,“难得莫扬和歆颜又走到一起,以后大家常联系,多出来聚聚啊。来,干杯。”
“干杯。”大家举起杯子,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倒饮料,所有人的杯碰在一起,似乎也多了一些大学时的豪迈。
坐下来边吃边聊,莫扬细心地帮叶歆颜夹菜,并将她不喜欢的东西放到自己碗里。叶歆颜低头吃着东西,偶尔会和莫扬说哪道菜做得好。
文艺部长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八卦因子冒出来,在其他女生的暗示下,开口问道:“没想到你俩又走到一起了。莫扬不是回C市了吗?怎么遇上的?”
在她开口寻问的时候,其他人也目光熠熠地盯着他们,等着听八卦。
“偶然遇上的。”莫扬淡淡地说道,将剔了刺的鱼放到叶歆颜盘子里。
“我说副会长,你这也太笼统了吧。”宣传部长笑道。
“事实而已。”莫扬显然不想细说,这毕竟只是他和叶歆颜两个人的事,他本身也不喜欢被人八卦。
见莫扬这边套不出话,文艺部长又将话题转向叶歆颜,“我说歆颜啊,你们当时为什么分手?”虽然学校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她甩了莫扬,但并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证实,今天趁这个机会,就想问一下。
叶歆颜将不想吃的软炸里脊丢给莫扬,抬眼看了一周等着她说话的人,微微勾起嘴角,然后说了一句,“不知道。”
“噗咳咳”对于这个答案,显然大家很意外,也无法接受。端着酒杯想听新闻的,也被呛得够呛。
莫扬无奈地笑笑,抬手揉揉她细软的头发,让她继续吃饭,自己回道:“误会。”
在坐的人都很无语地看着这两个超难套话的人,知道肯定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桌子下面,叶歆颜和莫扬轻轻击了下掌,含笑继续吃东西。
——这群人想八卦他们,下辈子再说吧。
第16章 拥抱
就在大家因为八不出什么小道消息有些不甘的时候,会长端着酒杯,看向叶歆颜,“歆颜,来,咱们俩喝一杯。找你真是比找莫扬都难,至少莫扬那还能通过顾航知道一些,你可真是失踪的够彻底的。”
说着,拿起酒瓶,要帮叶歆颜倒酒。虽然叶歆颜不胜酒力,但这几年她偶尔过年过节,也会和苏婳、江可她们喝上一杯,所以一杯啤酒还难不倒她。正要起身递杯子,坐在旁边的莫扬先她一步,挡下了她的酒杯。
“她喝不了酒,你也不是不知道。”莫扬将自己的杯倒满,“晚上还得让她开车送我回家,所以今天她的酒我来喝。”
“行啊。”会长爽快地笑着,反正从以前开始,莫扬就很维护叶歆颜,这酒挡的也是情理之中,也证实了他们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的猜想。
莫扬也没多说,和会长碰了下杯,啤酒一饮而尽。叶歆颜并不喜欢莫扬喝太多酒,但还是帮他夹了些凉菜。
见莫扬和叶歆颜这儿是肯定问不出什么了,大家只好把枪口对准顾航。莫扬和顾航的关系自是不必多说,所以其中的种种,顾航应该相当清楚才是。
这次是外联部长先开的口,“我说秘书长,他们的事你总知道一些吧,快点从实招来。”
“知道的还真不多。”顾航这说的也算实话,他们这次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巧合吧。
“知道说多说多少呗。”外联部的女孩也不可能是省油的灯,“他们怎么遇上的你肯定知道。”
顾航看看莫扬,见他没什么表示,正在帮叶歆颜盛汤,似乎也不在意他说什么,这才开口道:“我们公司和叶歆颜有合作,就遇上了。”
说到与奇迹有合作,旁边的女孩突然想起问道:“歆颜,光顾着你和莫扬的事,都没问你现在做什么?”
“写东西赚点儿钱。”叶歆颜不甚在意的回答。
“大四那会儿就听说你在写东西了。”文艺部长说,她和莫扬是一届的,但后来直接考了本校的研究生,对后续的事也听说了一点儿,“用的笔名是什么?”
“诺颜。”
“哈?你是诺颜?”文艺部长显然有些意外,眼睛瞪得大大的。
“靠,早知道我就把买的那套书拿来让你给签个名了。”
“就是,我还四处打听诺颜是男是女呢。”
“哦,想起来了。前一阵报纸不还刊登奇界要将诺颜的小说改成网游的事吗?怎么当时就没想到问问顾航呢。”
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叶歆颜就是诺颜的事,顾航笑着吃东西,没有接话,就算当时他们来问,他也不会多说。
叶歆颜和莫扬依旧讨论着菜色,显然无视了大家的惊讶。
“我说歆颜啊。”学习部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作为男生,他还是挺欣赏叶歆颜写文的风格的,只不过“你写小说可比你平时说话客气多了。”
一句话引起大家的哄笑,叶歆颜的刻薄他们可都见识过。
“那我是不是应该写一本《尖酸刻薄语录》供你们学习一下?”叶歆颜挑着眼角说道。
“好啊。”大家纷纷点头,“看完这本书后,以后你的读者说话都和你一个腔调,容易辩认。”
“算了吧你们。”叶歆颜笑哼了一声,“如果你写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还真以为你们比我和善到哪儿去了?”
叶歆颜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乖乖地沉默下去。以免她把大学时那些囧事抖出来,谁都不想囧事重温,破坏现在的良好的形象。
席间大家聊得很热络,这么多年没见,要说的话也很多。彼此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几个不太能喝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莫扬和顾航也都喝了不少,但好在并没有醉,只是说话的时候有些酒气,让叶歆颜懒得理他们,直接划到酒鬼的的行列。
一群人吃到晚上九点多,散席后,顾航和其他几个没醉的人到饭店门口帮女生叫出租车,顺便安排把几个喝挂的送回家。叶歆颜和莫扬同大家道了别,准备去停车场取车,回头再来接顾航,反正回去也是顺路的。
“我说,我可很久没碰车了。把你车子刮花了可不管。”叶歆颜自己没买车,之前也是偶尔送喝了酒的江可回家的时候开过几回。后来那车子坏了,江可也不想修,就一直放在车库里落灰。
“没事。”莫扬将钥匙放到她手上,“你别把自己弄伤就行了。”晚上路上的车相对少一些,只要不超速,相信叶歆颜还能应付。
两人边说边走过饭店大堂,却突然被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歆颜。”
叶歆颜转过身,看到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金霖。在这里遇到他,叶歆颜也有点意外。如果不是金霖叫住她,即使她看到也会当做没看到一样走开。但既然被叫住了,叶歆颜也不好太驳金霖的面子,毕竟他身边还有其他人看着,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
在叫住叶歆颜的同时,金霖也看到了她旁边的莫扬,除去最初的惊讶,金霖露了些许和善的笑意,没有了以前那种针锋相对的冷淡,只是恰到好处的不疏离,当然,也算不上亲近。
和旁边的人打了招呼,金霖走过来,先对莫扬点了下头,“好久不见了。”
莫扬淡淡地应了一下,并不想多谈,转身留下叶歆颜,自己走远了一些,把空间让给他们。
金霖现在是已婚人士,叶歆颜也不担心他会与自己再有暧昧。从上次见面后,两个就没再联系过,足以说明金霖对自己婚姻的态度,这也是叶歆颜希望的结果。虽然以前的事他的确做得很过份,但因为婚姻关系的确定,他们这页纸也算揭过去了,叶歆颜也不想再计较,得过且过吧。
“最近过得好吗?”金霖的声音不高。依旧那样温文尔雅。
“嗯,挺好的。”叶歆颜浅浅地笑笑,“恭喜你新婚。”既然摒弃前嫌,那祝福还是应该送上的,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她叶歆颜虽然记仇,但并不小气。
“谢谢。”金霖微笑着,却看不出新人的那种喜悦感,或许他本就是情绪不太外显的人。顿了一下,金霖问道:“你又和莫扬在一起了?”
叶歆颜抬眼看看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他和莫扬现在也只是朋友吧。
金霖没有追问,远远地看了一眼莫扬,认真道:“代我向他道歉吧,之前的事的确是我的错。”让金霖这样一个从小顺利惯了,也骄傲惯了的人亲口向莫扬道歉,的确有些难度,让叶歆颜代为转达,已经算是底线了。
叶歆颜点点头。同样是骄傲的人,她明白金霖磨不开面子。
“那祝你们幸福。”
“嗯,谢谢。”
沉默了几秒,金霖笑了笑,“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好,再见。”叶歆颜摆摆手。
“再见。”
没多停留,叶歆颜转身走向莫扬。莫扬也没多说什么,和叶歆颜一起离开饭店。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金霖久久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开车接上已经把大家都安排好的顾航,两人先送顾航回家。叶歆颜的车速并不快,两个人到楼下已经十点多了。
“喝点东西再上去吧?”莫扬提议道。
“好。”叶歆颜也没什么急事,欣然同意。
莫扬去街角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回到车上。熄了火的车里开着橙色的照明灯,幽暗而安静。
“你和金霖还有联系?”这次是莫扬先打破了沉默。在饭店里他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交谈时给他的感觉礼貌而疏离。莫扬也知道他们不会再有什么,否则四年后的叶歆颜不可能独立在外生活,但还是想问一问,毕竟她是叶歆颜。
“没有,今天只是偶然遇上。”叶歆颜双手抱着咖啡,“他月初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听说是门当户对的。”
“是吗”莫扬靠在座椅上,没想到最后金霖会放弃叶歆颜。
“那个”叶歆颜转头看向莫扬,组织着要说的话,“金霖让我代他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有些误会”说到这儿,叶歆颜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毕竟她对自己被弄上床的那段记忆也很模糊。
“嗯,没什么。不关你的事。”莫扬喝了口咖啡。
当时见到那个场面,叶歆颜衣衫半褪地趴在那里,金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