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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赤金关往右疾驰,在一片桃树林内三转四转,没多久就来到了林后的小山村。
真是一片世外桃源之地呀。
放眼过去,家家户户门口养着一群鸡崽子,低头啄米,互相追逐。
少数人家门口蹲着一条黄狗,看见生人靠近,立刻尽职地吠两声。
叫什么叫?吓坏我家宝宝,我抽了你的筋!
少年下了马,自来扶我,我哪要他扶,立刻“碰”一声落地,看着他嘴角抽搐两下,心知这姿势极不雅。
奶奶的,他肚里定是在暗笑我,这里的男人都这样,喜欢皮笑肉不笑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由远及近而来。
我蓦地瞪大眼,望着适才在赤金岭见到的老爷爷,“你”
他怎么那么快又回来了?
这回,脑子再怎么打结,也明白其中有悬乎了。
我上上下下,再下下上上地瞄了他N眼,忽然大叫一声,“子悠,你是子悠!该死的你又耍我!”
我冲了上去,开心得又跳又蹦活像个小疯子。
“是你太笨了,四嫂。”他哈哈大笑,抹了抹脸,现出他本来面目。
“这是你朋友?”我回头指指站在身后的白衣少年。
“占小白!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朋友。”子悠呵呵一笑。
占小白皱皱眉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
怎么,身上有什么脏东西?我低头瞄瞄我自己,没有啊
“姐姐?”占小白一挑眉。
“嘎!”他干吗突然叫我姐姐?
“不像。”他丢下这句话立刻就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杵在原地。
什么不像?这人有病啊!我冲他挺直的背影吐吐舌头。想不到人长得漂漂亮亮的,却是个傻子。
“四嫂,别看了,反正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你怀里这个孩子,是四哥的吗?”他突然惊喜地冲过来伸手要抱。
我解开丝带,把宝宝交到他手上。
小家伙并不啼哭,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机灵的瞧着他。
“像,像极四哥,四哥要是瞧见,准会开心极了。”
“子初在哪里?”我用力扯住他的手腕,急急追问,“他好吗?”
“一点都不好。”
“不好?他受伤了?伤得严重吗?”想起那日看见他被火光所包围住,好像,他发了狂似的在火里拉扯着我的手,死都不愿退开。
“很严重。”
“他大面积烧伤?毁容?还是”我的声音稍稍打着颤。
“你从这里一直走,他就在前面小桃溪旁。”子悠摇摇头,把孩子交回我手上。
我咬咬唇,发足向前冲去。
他要是敢因为身体残缺而不要我,我就死给他看!
他要是敢推开我,我就抱着他一起死。
他要是
我拨开眼前一根细枝,顿住脚步,屏息凝望。
潺潺水流的小溪旁,呆坐着一款白色身影。他又把自己搞得那么消瘦,背影如此单薄。
我鼻头一酸,用尽最快的速度冲向他,一蹦,搂着宝宝用力跳上了他的背,声音哽咽着大喊一声,“我回来了!老公!”
他浑身一颤,扭过脸来。
我把宝宝往他怀里一塞,双手急切地捧起他的脸颊,上上下下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啊,你没毁容,也没受伤嘛,还是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嘛,哪里严重了?子悠这混蛋又骗我!”
我对上他茫然呆滞的目光,使劲掐了掐他白皙的脸蛋,笑呵呵地瞧着他左右脸蛋上成功印下的红指痕,开心道,“相公,你怎么呆呆的呢?我说你亲亲老婆回来了,你怎么一点啊”
狠狠地,他狠狠地把我揉进他怀里。
“哇——”宝宝被压到了,不客气地给我哭了起来。
“啊,宝宝,宝宝。”我支撑着想要挣脱,未料被他愈搂愈紧。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子初,子初!你压到宝宝了。”我挣扎着,使出吃奶的劲道稍稍推开他。
他低头望了眼夹在我们的缝隙里哭着抗议的宝宝,突然一手把他提了起来。
宝宝被举过头顶,一时觉得好玩,竟收了哭声,瞪大黑玉般的眸子瞅着他。
须臾,他被丢到了旁边,“哇”一声啼哭再起,宝宝四肢爬在地上不死心地朝我身边进发。
他双臂一收,再一次,我被他狠狠地揉进怀里。
我嘤咛一声,摸摸被撞疼的鼻头,两只小手环上了他的腰,“子初,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
薄薄的两片唇倏然压上了我的,辗转、舔舐,探入纠缠。
我忽然想起儿子就坐在旁边傻望着我们,不由发窘,急忙伸手推开他,“子初,宝宝”
我伸手把孩子抱过来,送到他怀里,“你抱抱他呀,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他叫秦云,是爸爸取的名字,你不可以反对,好不好?我还带来一张全家福,一会拿给你看好不好,上面有你有宝宝,有爹地,大家都在哦。”
他点点头,低头望了宝宝一眼,抬指逗逗他胖嘟嘟的脸蛋,面上不由浮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大家都说和你好像呢,你不知道,我生产时有多疼呢子初,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气我那天莫名其妙地消失?我也没有办法呀!是老天爷突然发神经,所有的巧合都排在一起”
他突然伸手掩住我的唇,目露恐惧,蓦地再将我搂入怀里,双手不停地在我全身上下逡巡抚摸。
“我没受伤啦,你又压到宝宝了。”我拉下他的手,无奈地撇撇嘴,“你干吗老不说话?讨厌!不说话我走了!”
我作势要起身,孰料一个天旋地转,被他牢牢地捉住了肩膀,压住了四肢,狠狠地拥在怀里。
“啊疼”我挣扎着大叫,“子初,疼,子初”
“四哥,四哥!!四哥!”子悠闻声赶了过来,往我们身旁一蹲,顺手捞起被拨到一边哇哇大哭的宝宝,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子初的长发,“四哥,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怎么会这样?”站起身后,我依然被子初固定在怀里,只能稍稍转动头颅望了子悠一眼,“喂,他这是心理毛病呀,有没有看大夫?”
“你就是他的毛病根源!”子悠翻翻白眼,“你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
“那天我引开追兵,跟着追到大名山时,你已经不在了,只见四哥一个人满山乱找你的身影。我是打昏他才把他带走的,后来听说秦殇把大名山烧了搜查你们的踪影”
我垂下眼,感到子初双臂微微一颤一缩,把我搂得更紧。
“我带他来找不是朋友的朋友,占小白,他的师父,就是天下第一神医傅清尘。”他微微一顿,垂眼叹息,“只可惜神医说,只有办法治好他的嗓子,至于郁结的心病,只能靠心药医了。”
“嗓子,子初,你的嗓子怎么了?”我捧起他的脸,惊慌失措地问。
他张了张口,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猛地按住我的后脑勺,重重压上了他自己的心口。
我稍微挣扎了一下,他更是使劲,活像要把我塞进他的身体里,永远禁锢。
于是,我的泪水从心里流到了眼里,一滴滴落在了他的衣襟上。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缠着你,直到你腻了我为止”
他急忙伸手捂住我的口,用力摇了摇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握住他的手,微微仰起脸,与他交换了一抹眸光。
立刻地,那双黑曜石般闪亮的眸中露出绚丽的光芒。
我噙着泪,伸出双臂拉低他的头,颤颤地献上一个吻。
转头,目光忽然一凶,冲着子悠嚷嚷道,“你还站在这里看看看,看什么看啊?还不去赤金岭采药去?你药都采好了?你刚刚不是忙着去通知占少侠飞马救我么?一定还没采够,快再回去采。还有别再打扮成老公公的模样博人同情,骗人帮你背草药了!”
子悠脚底一打滑,“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思我会摸不透?快去!”我横起眼瞪了他一下,一扭头,迎上我亲亲老公的迷茫目光时,戏剧化地转柔,捧起他的脸,再亲一口,“老公,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太大了,万一你又受凉怎么办呢?”
子悠摸摸鼻子,嘀嘀咕咕道,“完全天壤之别嘛。”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转过身,用力扭扭嘴角,学着我的模样儿,嗲嗲地叫了声“老公”然后把头一甩,“哼”了一声。
我险些没笑喷,突然大吼一声,“回来!”
“又干嘛啊?嫂子!!”
“把我儿子还回来,你想干吗?抱着他去卖啊?”
子悠气呼呼地返回,把儿子往我们手上一塞,撇嘴,“有什么了不起,改天我也生一个去。”
“去吧去吧。”我捂着嘴呵呵偷笑。
“子初,我们也回村里去吧,我想见见那位傅神医,问问他你的嗓子几时会好。”腰上蓦地一紧,我急忙转过身抚慰地拍拍他的胸膛,“别担心,别担心,就算你一辈子开不了口,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很想”
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他的身子震动了一下。
“寒儿”一道仿佛被砂轮碾过的声音,残破不堪地小小声冒了出来。
“老公!你叫我?”我蓦地抬起头,惊喜地望着他,手指顺着他棱角分明的眉眼掠过,轻轻印上一个吻,和着我欣喜的泪水,“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不论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消磨,你一定会康复的。”
他执起我的小手,放在他有些干裂的唇皮上摩挲。
“子初,我能这么快见到你,真是运气超好,真的。要不是碰到子悠,还有占小白突然天神一般冒出来把我给救了,我们的宝宝这会儿可能已经被一个女乞丐抢走了,那人好奇怪,她叫我贱人,还一口道破我的来历,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
子初用力搂住我,神经质兮兮地摸索我的周身。
“我没受伤,一点伤都没有,子初,子初”我拉下他的手,双手放平在他腰上,与他紧紧贴合在一起,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静聆听他紊乱的心跳声。
许久,我才问道,“你知道她是谁?”
他怔了一下,隔了好久,才勉强点了个头。
“是谁?”我好奇地追问。
他摇摇头。
“告诉我嘛,我就是想不到是谁,有些郁闷嘛。我心里不能藏谜团的,你不告诉我,我会猜啊想啊,茶不思饭不想,然后身体一天天衰弱”
“碰!”一个莫名其妙地旋转,等我张开眼,啼笑皆非地发现又被他压在地上,四肢牢牢地锁在一起。
宝宝呆坐在一边,早就忘了啼哭,大概是被丢了N次也就习惯了吧
“子初,子初,我错了,我再也不吓你了,我没事,我没事呃!”我心疼地伸手摸摸他苍白的脸颊,这个深爱我的男人,曾经眼睁睁地目睹过我从他眼前消失,他惊慌,他失措,他觉得那天要不是他没压住我,我根本不可能凭空消失掉。
他自责,他懊悔,他一直一直都在自我折磨
“傻瓜。”我拉着他的手,轻柔地按向我胸口,“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抛弃了家人和朋友,就是为了寻到你,我怎么可能再轻易地离开呢?”
他望着我的双眸离奇透亮,像是突然之间燃起了两簇焰火,火热得叫人心悸。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掌,在上面横平竖直的划着字。
“秀玉?”我惊讶地扬起眉,突然大叫一声,“花秀玉?”
他点点头。
“你当时一直不肯告诉我你是怎么惩处她的。原来,你竟然把她弄去当乞丐?”我张大嘴愣愣地望着他,的确不愧为心狠手辣的秦氏宗脉,手腕一致
我眼前忽然闪过花秀玉覆面的凌乱长发,她下巴上的疤痕,她狠毒的目光,不由失声叫道,“你该不会是把她划花了脸,驱出去当要饭的吧?”
他很诚实的点点头。
我一手拍上额际,“我的老天爷,你们这时代,女子对容貌有多注重呀,你居然”怪不得她要恨我入骨了,的确同室同宗,源于一脉的狠
他眨着眼瞧了瞧我,突然伸手抱了我一下。
“以后你不可以再这样伤害别人了。”忆及花秀玉凄惨的叫声,还有她被占小白断去的一掌,我又再度叹了口气。
这年头,男人怎么都那么狠啊!
他很受教地点点头。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捧起他的脸,自然而然地与他唇齿相连,“我会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