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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瞪着眼睛,不顾妆容花掉,恨恨的说道:“那你就砍好了,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分开那两人向酒吧外跑去,安旭反应也算快,迅速的追了出去,一万块钱不多,高利贷可怕啊,几天还不上滚下去就不知道多少钱了。
在酒吧门口,安旭追上了小美,二话不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住小美的大腿,痛哭流涕以情动人,说着过往二人喜欢的情话,恬不知耻的祈求小美帮忙,把自己欠债的经历述说成一个可悲的故事,博取小美的同情。
安旭人长得不错,声泪俱下的模样又是那么的情深意切,言语中只说自己错了,祈求原谅,只说自己是如何如何难,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很有演员天赋,附近的路人和酒吧内的客人不少围观的,看到这一幕都很同情安旭,有的人还开口让小美原谅他。
小美很坚定:“安旭,我们完了,我没想到我们的爱情在你眼里价值只有那么少,也没想到你会为了钱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竟然要用药把我迷晕然后送到别人的床上,你是男人吗?”
小美的咆哮和几滴真正伤心的眼泪立时扭转了现场的局面,围观者再看向安旭的眼神没有了半分的同情,作为一个男人,他没有任何资格再去说任何话做任何事,他已经不配做一个男人。
安旭看到身后抱着臂膀的张老大,咬了咬牙,瞪着眼睛站起身,挥舞手臂就要去打小美的耳光,嘴里念叨着:“臭婊-子,管不了你了是吧,少在这里跟老子废话!”
啪!
耳光没扇到小美的脸上,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拦住了安旭的巴掌,墩实粗壮的汉子穿着略显老气的黑sè薄皮夹克,破旧的牛仔裤搭配一双黑sè仿军用大皮靴,略有些长的头发和漆黑粗糙的肌肤,都让人觉得这个人很怪,至少打扮和脸上的憨厚不太对称。
“你TM谁啊!”安旭瞪着这个土了吧唧的男子,下意识抬起脚就要踹向对方。
就见那男子有些别扭挥舞右臂,没有握拳,而是用右臂的手腕处砸在了安旭的脑袋上,一下就将他砸倒在地,大皮鞋顺势踢在他的身上。
小美抿着嘴,有些犹豫,想要上前劝一下,最终坚定的充当了一个看客。
人群中,张世东叼着烟看着那穿着打扮与气质不相符有些怪的男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想到他已经如此急不可耐了,醒了感受到脚和手的变化马上就进入了当年那个拥有无尽野心的男人状态,大晚上的出来找感觉。
是的,站在人群中管闲事的就是几个小时前刚刚被张世东针灸过的阿光,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他马上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那已经被废掉的脚和手,突然能用力了,尽管还有些不习惯,但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好友的话,自己真的能够恢复,真的能够回到从前,几年的不甘心坚持锻炼加上苦活累活,身体的状态还在,右手和右脚一有反应,阿光的所有豪情、野心、不甘心和仇恨都回来了。
张世东没有看错自己的兄弟,阿光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有着明确的目标,我就是要出人头地,我没有任何别的能力只会混社会,那我就要在这条道上做出一番成就。
张老大身边那个男的领了两个壮汉挤了进来,抡着拳头就砸向阿光。
毕竟是刚恢复的身体,面对三个职业混子,阿光明显有些不支,可他那股子彪悍的劲头却也吓了张老大一跳,他很确信对方也是道上的,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东哥,你还不出来。”小美见到那个粗壮的汉子被打,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痛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在自己最痛苦最无助最需要肩膀的时候他站了出来吧,又或许是看到了他有伤的身体英勇,急着想上去帮忙才突然想到,很有能耐的东哥就在这里。
酒吧内的几个看场子的冲了出来,一顿棍棒将三人翘倒在地,阿光也看到了叼着烟的张世东,控制了马上冲过去拥抱他的激动情绪,瞪着眼睛望向那张老大,作势要冲过去。
张老大那一副抽粉抽多的骨头架子身材,面对阿光下意识的退了几步:“9191的,我认识军哥,你们什么意”
“去你M的!”阿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在刚刚,看到那女孩的眼泪,就有一种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冲动,一拳砸在了张老大的脸上,满脸的愤慨,狠狠啐了一口抓着他的头就往墙上撞,那股狠劲震慑住了现场的所有人,包括酒吧这些看场子的。
之前一直跟张老大等人在一起的那个女的挥舞着手机喊道:“机械厂张老大,你们今天惹事了,有本书的谁也别走。”
机械厂张老大,这六个字似有一股魔力在附近散播开,附近酒吧夜场饭店的围观者都退后了几步,远离现场。这可是平江市老牌混子了,手底下有着一群老机械厂的子弟,敢下手敢拼命,机械厂附近几条街都归他,收入不菲,有几个敢扛的替死鬼使得张老大更是在机械厂附近几个场子里公开贩卖违禁品,使得其组织在拥有了资金后短时间内飞速壮大。
没到十分钟,被阿光揍得满脸淌血的张老大就等来了他的救兵,一辆辆车子飞速的冲到了酒吧门前,车门拉开,一个个表情凶悍手里都拿着镐把和砍刀的男子冲了出来,足有三四十个叫嚣着要弄死谁谁谁,看到阿光站在老大的身边,几根镐把向着他抡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 在我眼中,他什么都不是
嘭!
一脚。
张世东的一脚,让这很有队型和冲击xìng的众打手如定格画面,看着冲得最快的张老大手下金牌打手人腾空,平移到他冲锋直线后方二十多米的马路对面,撞飞了马路对面的垃圾桶,滚了几滚,撞在了对面一家饭店的玻璃门上,大口的涌喷着浓稠的鲜血,人直接晕了过去。
管管和卢风在一群黑衣人的拥簇下,站在了张世东的身后,远比那些混混们要专业多的职业打手抽出一根根的甩棍,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群人放倒。
张老大捂着头站起来,盯着管管问道:“管少,你什么意思?这件事军哥知道吗?”
管管冷哼了一声:“老张,这件事做主的不是我,东哥的朋友你也敢碰,没面子可讲。”两个穿着普通衣服的男子走到了张老大的身边,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来,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张老大的腰眼:“走。”
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张老大曾经属于不要命的,可他更畏惧那些玩命的。
“东哥,我知道你是谁了,给个说话的机会。”
一听张老大说这话就知道他的消息很灵通,如今在平江的道上就流传着东哥的传说,管建军伤好了之后与人喝酒亲自说出了在平江宁惹管阎王莫惹东哥的话,前段孔鑫当街裸-奔一事更是将东哥手眼通天的形象注入一些人的脑中,一个小女孩,到了动枪的地步,这几年赚翻了的张老大骨子里已经没有了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散了。”
见到张世东没有反对,这位张老大先做出了表率,让他的人都滚蛋,独自一人跟着进入了酒吧。
包厢中,安旭哆嗦着,他在华展大厦炫酷平江办事处见过张世东,只当对方是小美一个普通的同事,看现在的情形
张老大也不擦脸上的血,冲着小美一抱拳,看着张世东:“能跟东哥认识,是我的荣幸,希望东哥能给小弟我一个不打不相识的机会。”
嘭!嘭!嘭!
三个啤酒瓶,张老大彪悍的抡起来砸在的前额,啤酒瓶碎裂,更多的鲜血从头上流下来,张老大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张世东。
看着小美下意识的不是躲到自己身边,而是半个身子缩在了一旁的阿光身后,张世东站起身,走到张老大身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手搭在了茶几上的巨大烟灰缸上,随手按了一下。
张老大眼睛猛的瞪圆,烟灰缸的底部嵌入了茶几,顶部一公分位置全部被破灭。
“这是我兄弟,今天的事由他来处理。”
房间中的人都看到了必胜难忘的一幕,那是有机玻璃吧,能砸破人脑袋的东西,在他随意一抹之下足足被抹掉了一层,如此画面已经颠覆了在场人的认知。
阿光的手紧紧与张老大握在一起,坏是有程度的,冤有头债有主,张老大擦着血,阿光则转头询问小美:“你想怎么收拾这个畜生?”
安旭痛哭流涕,小美侧头摆手:“让他走,我不想再见到他。”
阿光点了下头,猛的一脚踩住安旭的右手,在对方痛苦嚎叫声中,裤腰上一把卡簧刀弹出,毫不犹豫的直接将安旭的右手小手指切断,在对方痛苦的嚎叫声中蹲下身子,匕首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我不想在平江再看到你。”
北部小城,淡淡的一层雪花将城市覆盖。
一大清早,街边的小吃摊和早市热气腾腾,来往的行人和大清早出来遛弯的老人会将这里当作聚集点,购买一些便宜的蔬菜和水果,吃一顿热乎乎的早餐。你只要跟着那些遛弯的老人,保证能够买到经济实惠又干净整洁的食物,他们对早市内的每一个摊位都非常熟悉,谁卖东西缺斤少两,谁家的东西货好价廉,谁家的早餐不卫生,他们都看在眼里。
老何和老贺刚把各自的老伴送回家,豆浆油条给孙子孙女摆上桌,两位老邻居夹着马扎离开了家,十几年的老习惯了,退休之后两三天上午不去泡个澡就不舒服,三块钱这样的价格浴池保持了十几年,就连这些为子孙节省每一分钱的老人们都觉得该涨涨价了,物价飞涨的时代,三块钱还能做什么?
浴池的老板胖子老王总是说,他不缺这俩钱,就是希望老哥几个常来这里泡泡,坐在一起喝点茶聊聊天下下棋,舒坦。
“嗯?”
老何和老贺一进浴池就愣了下,平rì里冷清只有老哥几个早早来的滚烫池子中,有两个年轻人正泡在里面,老王和小蔡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擦地和泡茶,而是陪着这两个人坐在池子里泡澡。
见到有客人来,两个年轻人站起身。
第一个墩实的汉子先吓了老何老贺一跳,刀疤加上覆盖面积大的彩sè猛虎纹身,具有极强的视觉震撼,加之如今社会越来越妖魔化的某个群体,让老实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离对方远一些。待到第二个年轻人站起身后,两个老头冲着老王尴尬的笑了笑,转到角落冲淋浴,直到对方离开浴区才长出了一口气。
老何:“你看到没有,那是枪伤吧。”
老贺:“我也不敢确定,不过那些伤疤都是真的。”
老何:“老王和小蔡今rì也怪怪的。”
老贺:“一会我们早点出去,要是看到不对劲就报jǐng。”
老何:“嗯。”
老式的床铺上铺着毛毯,阿光显得很紧张,就在刚刚他才知道张世东领他见的人竟然是东北的传奇人物虎王爷,几年不见,他是越来越看不透张世东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自己的腿脚全部治好,在管家借了几个人给自己,一家饭店一家洗浴中心一家网吧,比当初要风光得多的那个阿光重新出现在平江的街面上,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平江道上的东哥一句话,让光哥成为了管家和机械厂张老大都愿意放低身段结交的新贵。
最初,阿光也有些抗拒,骄傲的他不想占兄弟的便宜,不想被施舍,可随着身体的痊愈,地位的回归,洗车行老板和老板娘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过去那些所谓朋友哈着腰低着头搓着手脸上堆着笑凑过来的模样,一样样在他脑海中掠过,拥有,总好过失去,阿光将感激留在心里,一句话,张世东的命令,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想到这里,他见到鼎鼎大名虎王爷的忐忑和恐惧消失了,表现也逐渐正常起来,长江后浪的劲头也摆了出来。
一壶山野菜,卷一根老汗烟,嚼几块水梨片,身子靠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闻着空气中cháo湿的气味,张世东不禁赞了一声:“虎王爷真会享受,这等神仙生活,怕是已经没几个人还懂得了。用老燕京的话说,再来一碗面皮,一盘软熘肉片要宽汁”
拍了拍大肚皮的虎王爷哈哈大笑:“市井的生活,永远不会枯燥不会乏味,小蔡,去对面让你郝大叔亲自下厨,弄点好的来,告诉他,酒要自己酿的,别想糊弄我。”
“欸。”蔡司南套上衣服,将白皙病态的肌肤遮掩,一旁的阿光也快速的穿上衣服,跟着蔡司南离开浴池,门口,卖票的中年妇女将一个落地告示牌竖在门口:“今rì停业。”
无需理由,正如浴池从不以盈利为目的一样,不为了钱腰杆子就硬。
阿光跟在蔡司南的身后侧,见到他走进了一家门脸脏兮兮的小饭馆,冲着里面嚷了几句,然后出来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