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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想为何领导不给自己争取一把手的事,听闻张世东此言后背一层汗珠浮现,想要压制眼神中流露出的惊骇也未能完全压制,只得靠微微低头吃东西来掩饰。
曾友全拿着筷子点指着张世东:“果真如传闻所言,锋芒毕露永远是针锋相对,英雄出少年,你选的路避免了钢过易折,至少降低了可能性。我这个老头子你都不肯放过,不久白吃了你一顿吗?弄得我身边十几年的服务人员都心中不满,祸根。”
张世东笑而不语,曾友全身子向后靠了靠,似自言自语,又似在放低身段给康开湖解释。
“他说的对也不对,你刚才走我也只会心思稍动,不会去更改决定的事情。你不适合当一把手,至少现在不适合,组织部问过我的意见,是我直接将你一把手的位置划了下去,我也不怕你知道怪我,缺乏经验是你最大的软肋,我这老面子能将你扶上去,却没能力再扶你走一段喽,怪我也就怪了。”
康开湖:“书记,我不怪。”
张世东点指:“虚伪,知道这一差能差多远不,除非你有经纬之才,四年。不然至少八年,你还不一定上不上得去,会不怪?我这人向来没有底气不发言,与宁九天,你现在差距很大,他都尚且隐忍,你自问比宁九天如何?”
康开湖暗中咬了一下牙齿,对张世东产生了细微恼羞成怒的意思,就像是一颗种子,张世东自己种下,得罪了这位曾经的一秘。
曾友全笑着摇摇头,真要是一个小政客,也就枉费自己来一趟了,还真的犀利的一塌糊涂,宝刃出鞘锋芒毕露。
“宁市长人才。”康开湖自不愿承认几不如人。
“老书记,喝第二杯?”张世东举起酒杯,在康开湖有些不解的情况下,与曾友全喝了第二杯酒,没有任何由头,他才不相信两杯酒都是为了自己,那是
“这饼不错,老书记尝一尝。”张世东指了指那让人垂涎欲滴的葱油饼金丝饼,油而不腻,搭配一两块小咸菜,吃起来爽口,再喝一口羊杂汤,顺畅。
曾友全示意康开湖也吃,三人吃了两三分钟之后,老书记不吃了,看到他不吃康开湖马上也放下了筷子,到是张世东浑不在意,大口大口的吃着筋头巴脑,嚼的有滋有味,扫了一眼康开湖,心下暗自叹了口气,这人老精,老书记安稳多年老好人,心思也不是直的,花花肠子也不少,跑到这里让自己来摔打康开湖,真亏他想得出来,哎,但不管怎样,老人在北海兢兢业业干了四十多年,这个面子总要给的。
“康处长,你才四十出头吧,要是光看到你做事,还以为是六十岁的老人呢?老书记,你这把康处长给耽误了,十多年啊,把人家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楞给磨成了一个老头子。”
曾友全就觉得今天有想要破例多喝几杯的冲动,人老了,能被年轻的氛围冲一冲,觉得内外舒畅,小家伙是明知自己想法还故意刺激自己,不愧是进过中…南…海,吃过天下最高档午餐的家伙,没什么底蕴,但那气度确实不凡。
曾友全:“你怕什么,他要找你麻烦你还怕了他不成,非得把我拽下水。”
张世东:“那我也不能白干活没报酬啊,要不老书记你请我吃顿饭?就在你家?”
曾友全摆摆手:“停,你小子太会顺坡爬,我今天来都有点后悔,好好一棵苗子,楞让你三言两语给弄的心思歪了。康开湖,你连这点小小障眼法都看不穿吗?亏你跟了我十几年,我看你这个市长也别干了,给你了厅级副职,去熬吧。”
响鼓当用重锤,曾友全一瞪眼,康开湖面色一变,额头隐隐浮现汗珠,越是想要想明白,钻的越深,差点直接脱口说我错了,估计那样也就没有以后了。
张世东用葱油饼卷了点猪耳朵和筋头巴脑、羊肉、素酱、山野菜,混在一起卷成一团,大口咬了一口,嚼完咽了才说道:“康处长,我这卷饼里肉野菜都不便宜,可我就喜欢加点酱进去,就喜欢这最不值钱的味道将其它味道都比下去,我这人不爱细嚼慢咽去品口感,你也要学我只尝味道吗?”
如醍醐灌顶,康开湖猛的抬起头,眼中放射出精光,既有感谢张世东的提点,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小子差点误我。”
张世东撇撇嘴:“靠,少跟我装大辈,老子穿上军装吓死你。”(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三杯酒
捶打了十几年,曾友全对康开湖是有期待,有谁不想自己的政治理念得以延续呢?
康开湖的整体性格底色与曾经的曾友全就像,差的就是摆脱秘书阴霾后那一点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曾友全又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又不想他只是一个应声虫,自相矛盾的下正愁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来见张世东的第一个惊喜出现了,康开湖在比他更年轻的年轻人刺激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张世东其实也是听艾跃进的话,才有今日的醍醐灌顶之言,当时和曾友全搭班子的时候上级首长就明确告诉艾跃进,要尊敬友全省长,在别的地方老顽固地方派系领军人物阻挠一把手的事情,在友全省长身上是不会发生的。
北海沉浮四十余载,曾友全资格之老无人能比,是很有名的八风不动官场常青树,善于用人,自身能力并不出众,被艾跃进委婉的评价为最好的守成之将,一个需要大刀阔斧的局面他可能掌控不了,可如果是一个需要平稳过渡的局面,他将是最好的选择。
多年来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门生故吏遍布北海每一个角落,这些人将会成为康开湖的资源,如果不是一个能用的人,曾友全宁可让可以拧成一股绳的队伍自行散掉。
北海经不起乱,可在当下的北海却孕育着风暴,一次的打压能暂时的隐忍,两次就会触犯这些人的底线。郭安邦和彭一亭都不是省油灯,曾友全退了之后如何完成北海的权力过渡,上面也非常的头疼,曾友全和一些人的意见是郭安邦,毕竟上一次就该是过来接替艾跃进的位置,让曾友全这个老省长多干了一年多的书记,要是再压,没有错误相反工作干的非常不错的郭安邦不说什么,他背后的力量也不干了,老郭六十一了。已经是仕途的末期。他的派系需要他执政一方给增加话语权。
彭一亭也不错,手指手腕能力都有,当初艾跃进能在北海干出成绩,不是跟曾友全的配合有多么好。是艾跃进成功的将曾友全和彭一亭这两个地方派系的矛盾挑了起来。看似老成持重的曾友全和素有笑面佛之称的彭一亭碰到了一起。那叫一个热闹,两人哪怕是背后都掏刀子了,表面上你还是一点也看不出两人有矛盾。给人感觉像是多年的老友,永远是那么平和,就连有关领导都说,这两位是不倒翁,要想在他们中间如鱼得水,还真需一个好舵手来掌舵。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张世东与彭一亭之间似乎有着线连着,能够靠着推手将一省一市的格局搅乱,自言不敢妄谈政治,可谁又敢小瞧他,身后站着好几个家族,天知道他会代表谁的意见。
所以,曾友全来了,他期盼能够举起第三杯酒,但在张世东敲醒了康开湖之后,他反而不好说了。
张世东在等,他早有腹案,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的,对北海没想过控制却不想放弃布局,他在等曾友全,等一个老成持重了一辈子的老人在最后阶段能不能激进一下。
他没有失望,老一辈的政治家在真正到了十字路口选择时,国家与百姓的利益还是选择放在了第一位,看着张世东也不去打机锋,直接开门见山,来都来了,再去端着就可笑了。
“安邦同志很有能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一亭同志在北海工作多年,我是了解的,是一个好同志。”
张世东叹了口气:“老书记,这么来找我,回去可要背着骂名喽,堂堂封疆大吏,竟然会去找一个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商谈国之大事,岂不是可笑?”
曾友全苦笑一声:“我这辈子没给北海做出什么大的贡献,能力欠缺却又不肯松开手中的权力,前几年与跃进部长合作就缺乏配合,不然我想北海的局面会更好,我的责任,我不怕担,但我不想成为北海的罪人。”
“书记!”康开湖喊了一嗓子,就算老领导要自省吾身,也不应该在张世东的面前,他说的没错,一个毛头小子,有何资格妄谈北海几十年的经略。
曾友全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谈了不谈了,人老了觉轻了,总是会胡思乱想,总是想到过去,想到那些人和事,想到那些豪言壮语。”
张世东端起酒杯:“老书记。临湖、自治州的车、宁九天、康开湖、林子强、詹佑智,这样的基本框架,您觉得如何?”
曾友全眼中精光一闪,眯着眼睛盯着张世东,旁边的康开湖先是一愣旋即满是惊讶的望着他,他这是要提前布局几年后,还真是妄谈,谈的就是狂妄行为。
曾友全举杯,饮进,反倒一杯,回敬。
四杯酒,带着一丝醉意,曾友全在康开湖的陪伴下离开了梦想之馆,来的目的达到了,却不是很完美,但总算能睡个安稳觉,在其位做了最后一点贡献。
他来见的不是张世东,他来见的是艾跃进,是童家那位老爷子。
北海的布局,从艾跃进离开到郭安邦未能顺利接班,就已经不再受到控制,曾友全希望能够平安过渡,他看好郭安邦要比彭一亭更适合担任一把手,没有远近亲疏也没有个人私见,完全是为了北海日后的发展考虑,否则他完全可以顺其自然发展谁也不得罪,悄然离开让两虎去争,谁输谁赢都会顾念他的情分,可现在不一样了,作为马上要离开领导岗位的老干部,在北海也当得起兢兢业业这四个字的评价,当上级领导询问他的意见时,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张世东本身对自己身份是超然还是深陷其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如果童家和艾家需要他就深陷其中也无所谓,北海的布局如果能够一举影响,就算抛掉超然的帽子也可以。
郭顺位,用彭一亭经营的临湖来安抚他,在这两位之后除非出现空降兵,在省内的顺序张世东已经与曾友全商量好,并且这个顺序势必会让郭安邦和彭一亭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临湖那位彭一亭的心腹,有大才,却傲狂,给他几年的时间来学会韬光养晦。
车家是北海永远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却从未真正染指过北海的前几把交椅,这一次用一个充满了期待的位置安抚,郭安邦和彭一亭谁不同意都会将车家推向对方的阵营。
之后的宁九天、康开湖、林子强、詹佑智,则图的十年之后,宁九天现在算是郭安邦在北海必须扶持走一路的晚辈,有这个诱惑摆在这,郭安邦也不会介意让未来的彭一亭拥有一些对抗自己的话语权。想想当十年后宁九天康开湖林子强同时站在省里巨头行列时,那是怎样一个光景。
设想是极其美好的,能否顺利延续还要看接下来的人表现,不能排除上面会空降兵的可能,但无论如何曾友全能够为北海谋划的,这已经是最理想的。
杯酒定天下,张世东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站在梦想之馆的门外,看着曾友全的车子远去,伫立良久才双手插入衣袖,缩着脖子返回,我这小人物还有一天能左右一省的格局了,麻烦死了,这回再见到首长肯定是要挨批评喽,玛德,该我什么事,郭安邦和彭一亭两个老狐狸如何与我何干。
回到屋内的张世东,迎接他的是一双双羡慕嫉妒崇拜的眼神,封疆大吏亲至与之密谈,这太有面子了,换做是自己,此刻还不背着手眼望着上空道一句:“尔等无需多言,吾自有计较。”
高人啊!
“张兄弟,真人不露相啊。”常亮和苟梅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叶闻语则跑过来送上香吻,低语道:“知道刚才的你有多帅吗?我爸比起你弱爆了,从今天开始我宣布你正式升格为我的偶像。”
张世东哑然失笑:“跟他并肩而行就叫帅了,那我岂不是帅呆了酷毙了?”想到自己曾经被那几位邀请到大内吃饭,想到曾与首长坐在一辆车中闲聊,曾友全太小儿科了,你们真是少见多怪。
方清清第一个打来了电话,其他人即便心里急的要死也不会主动给张世东打电话,唯有方清清是真的被他吓破胆,就觉得跟这个男人直来直往有一说一要比藏着掖着更有效果,况且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远不像表面上那样霸道强势,很多时候看似胡闹的举动往往会收到特殊的奇效,不懂的人会说他运气好,方清清从不这么认为,她现在甚至有一种信从张世东要比信从笑面佛还要多的感觉。
“大帅哥,最近有没有美女暖被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