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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死皮赖脸:“就再来一次吧。”
“不要。”
“那半次。”
安好不知道,这种东西还有半次的。
不过半次也不行,他惊人的折腾力,不是她的小身板所承受得了的。
“不行。”
“那么,十分之一次。”
安好咋舌,半次她已觉稀奇,十分之一次,又是个什么概念。
一旦其了好奇心,安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了。
她倒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十分之一次。
“那好。”
她怎知道,这种事情,开了头,哪里还能刹得住。
所谓的十分之一次,不过就是一个引诱她上钩的幌子而已。
而他真正想要的是,一次又一次。
*
安好请假了,上班才没十天,她就迟到了一天,请假了一天。
迟到那次她不是故意的,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那天要去学校报到。
而请假的这次,她是不得已。
如果不是下不来床,她也不会请假。
整整一晚,他用超人类的折腾力告诉她,他有多强大。
先是她引诱了他一次,然后是他骗了她一次,再是趁着她睡着强了她一次,三次折腾下来,安好只觉得两条腿发软,就连下床走路都有困难,更别说去学校了。
所以,她请假了。
至于那个害她下不来床的罪魁祸首,一大早就起床上班了,这让安好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体构造,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注射过什么强身剂。
看着空落落的床,想到昨天一夜的疯狂,安好心里有甜也有怨。
他是几百年没有迟到荤食的狼,怎可以这样折腾人。
哎,如果今天晚上再这样来一通,她估计得请上好几天的假。
下了床,提拉着拖鞋,她的整条腿都是酸涩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拧开盖子坐到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开了电视机。
A市电视台,放着本地新闻。
“钉子户抗议强拆,爬上顶楼吞药自杀,现已被送去医院,截止本台报道期间,人还在抢救中,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服药者的家属,小朋友,小朋友”
“滚。”
“大姐,请你说说看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刘先生会忽然情绪激动服农药自杀。”
“千杀的拆迁办,你们要问就去问他们去。”
镜头很晃动,一个女人不停的拿手推尽头,还有个女孩蒙着脸上来拉女人。
就算是那样晃动的镜头,安好还是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脸。
是她姑姑,亲姑姑。
她坐直了身体,眉心紧拧。
她去过你家姑姑所在的老城区,那一片算是城中村,但是因为在城郊,所以土地价值不高,安好之前就听人说过那片要被政府低价征用,修建成飞机场,安好没想到,居然真的开始强拆了。
心里沉沉的,或许是因为那一抹的血缘联系。
她给方海珠拨打了电话。
“海珠,来接我,和我去个地方。”
她今天无法驾车,只能由方海珠代驾。
方海珠来的快,也就二十多分钟,安好穿了一条长裙,罩了一件米色的针织外套下了楼,进了车,方海珠见她心事重重,脱口问道:“怎么了,和你家秦昊吵架了?”
“不是,和我去个地方吧。”
“哪里?”
安好报了地址,方海珠用车载导航做定了那条路,开车出发。
“怎么要去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姑姑一家遇到了一点麻烦。”
“姑姑?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亲姑姑?”方海珠吃惊道。
“恩。”
毕竟血浓于水,而且安好父亲生病期间,也都仰赖安好姑姑的照顾。
安好对这位姑姑,是欠着人情的。
方海珠却不这么认为:“你去趟这趟浑水干嘛,不是我势利刻薄,让你和你家里那些人划清界限,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样,你已经是豪门阔太太了,娘家的那些事情牵扯进来,对你不好,而且这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真想帮忙,你回家,我帮你搞定。”
“海珠,你不懂。”
什么豪门阔太太和娘家穷亲戚的戏码,安好知道,但是她并不避讳,她唯独有些忌惮的,是怕秦昊奶奶知道她心里还系挂着娘家的亲戚,对这些人不利。
不过现在都闹出人命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何况秦昊奶奶当时用她娘家人威胁她,无非也是因为她不肯成为她的赚钱机器,现在她乖乖听话了,她也该心满意足了。
方海珠见安好的眼神是坚决的,只叹了一口气:“你啊,真是替你觉得不值,她们压根就认婗安雅这么一个侄女,当时做节目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去请了你姑姑,都不肯出来给你的说两句话,就算是说一句是婗安雅和她妈妈鸠占鹊巢这样的事实,她们都不肯。还是亲姑姑,我就不知道哪里亲了,和我那舅舅有的一拼。”
安好知道方海珠家的情况,方海珠自幼就是孤儿,放在舅舅舅妈家养,结果一样大就把她卖了,卖给一个老头子当续弦,收了重金彩礼,还把方海珠用安眠药放倒送到了对方家里。
好在那个老头不能人事,人也不错,知道方海珠是被迫后把她当作了义女抚养,供她念英语学校,送她出国,培养她成才。
因为有这样一个童年,所以方海珠对于所谓的亲人,都埋着一种浓浓的恨意。
这种恨意也同样的,蔓延到对安好姑姑的态度上来。
她觉得,当时安好江华大肆冤枉诬陷,如果安好的亲姑姑能出来说两句话,那就是对江华强而有力的打击,可是她亲自去请的,安好亲姑姑却推脱再三,最后索性避而不见。
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不能释然。
先在安好居然要去帮人家,她真觉得安好圣母玛利亚的心,让人既是心疼又是恨啊。
“海珠,当时她有自己的难处,对她来说,如果帮了我,就是伤害了婗安雅。”
方海珠有些生气,没说话。
车子还是往安好说的地方开去的。
安好也知道方海珠对所谓的娘家亲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和憎恶,多说无益,她和她姑姑接触过一次,知道那是个朴实又善良的妇女。
车子到了目的地,场面已经冷清下来,到处可见强拆后的狼藉和莽荒。
原本那有条巷子进安好姑姑家,可是因为强拆四处都是砖瓦,巷子早就被淹没了。
从倒塌的房子里,安好远远看到有几个人走了另一条路进巷子深处,安好也绕了过去,才发现那些远远看到的人,是记者。
方海珠是机敏的,知道安好这样的面孔出现在这种地方会引来多大的轰动,挺身站在了安好前面,挡住了安好。
不时,她转头低声对安好道:“一会儿进去之后,你找个地方先躲一躲,我去看看情况,如果让人拍到你,明天你又要上新闻。豪门阔太和娘家穷亲戚,你相信我肯定不会出来什么好新闻,对你不好,对你姑姑家也不好。”
“知道了。”
安好这点还是明白的,所以她走的时候也一直再刻意压低头。
好在场面比较混乱,拆迁户还在那抗议,摄像机也忙着捕捉那些抗议的拆迁户激愤的表情,没有人顾及到身后跟着个大画家。
安好进了巷子后就躲到了一家便利店的小院子里。
安好没想到,真就这么巧,婗家姑姑和她的表妹刘晓艳,也会在这家便利店的小院子里。
刘晓艳看到安好的那一刻,傻眼了,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哭泣着的妈妈。
“妈,那是不是我安好姐姐?”
这句安好姐姐,听在安好耳朵里很窝心。
刘晓艳能这样叫她,也便想得到平常刘家夫妻是怎么教她的,她们,并没有把安好当作外人。
婗家姑姑摸着眼泪抬起头来,看到安好的时候,也吃了一大惊。
这样认亲的场面,其实颇为尴尬,不过看到婗家姑姑手腕上的血是,尴尬就化作了心疼。
“姑姑,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听到安好的关怀,婗家姑姑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拆房子的时候我上去拦,被那个大机器打了一下。”
刘晓艳却对着安好委屈的哭诉起来:“安好姐姐,他们根本是故意的,我妈妈就站在那里,活生生一个人,他们的推土机就下来了,如果不是我拉了我妈妈一下,我妈妈肯定整个人都给铲子敲死了。”
安好听的愤怒,看那伤口,着实不浅,想到她姑父,她焦急问道:“姑父人呢,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安好姐姐,他们可能会把我爸爸弄死。我听我同学说的,他们村强拆的时候有个人就喝药了,结果被送去医院后没有抢救,拆迁办的人把尸体藏了起来,怎么都不肯还给他们。姐姐,你救救我爸爸吧。”
居然有这种事。
安好听了也害怕,打电话给了方海珠:“海珠,你现在过来一下。”
方海珠到前面去探情况,听了一些消息过来,原来这次拆迁建造机场的工程,虽然是政府出资,但是包给了建筑大队,这个建筑大队老板居然以他们这一片陈旧败落为由,串通了拆迁办,给她们这一片的征地赔偿款定的非常低,比周围其他地方低了3000多一个平米,所以这一片的居民情绪激愤,拒绝拆迁。
方海珠接到安好的电话,就回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了安好的姑姑,之前因为安好接受采访的事情她来拜访过安好姑姑,打过几次交道所以并不陌生。
当时对安好姑姑心有不满,可现在看到对方灰头土脸,身上脸上都挂了彩,眼泪涟涟的样子,却也心有不忍。
“怎么弄成这样,婗姑姑,谁打了你?”
“别说了,先把人送去医院。”
当务之急,先包扎伤口再说,然后就是找到婗家姑父,房子的事情可以再说,人要先保证安全。
“那你们显出来,记者们都进最里面去了,好像有个人开煤气要自杀,你们赶紧过来,我先去开车。”
“恩。”安好点头,转身握住了婗家姑姑的手,“姑姑,我们先去医院,姑父那里你放心,我会找到的。”
安好就是颗定心丸,眼见着绝望的事情,随着安好的出现,也有了希望。
刘晓艳和婗家姑姑对安好是感恩戴德,亲情在危难之中,靠的更拢了一些。
安好和方海珠一把婗家母女送到了医院,安好就直接打电话给了秦昊,让秦昊帮忙寻找一下婗家姑父,看被送到了什么医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在这个城市,安好才刚刚立足,人脉没有秦昊广泛。
她怕自己托关系去找,婗家姑父真的会遭遇不测,所以只能拜托秦昊。
秦昊的效率果然高,十分钟后,安好和方海珠坐在医院走廊上,接到了秦昊的电话。
“在第一医院,人已经抢救了过来,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就在第一医院。”还真是巧了,“你不用过来,我下午要找个地方先把我姑姑安顿下来,你忙好了,谢谢你,老公。”
“傻话,等着,我开完会就过去,姑姑的住处,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
安好心里暖暖的,秦昊喊的是姑姑,而不是你姑姑,显然的,秦昊一点也不排斥她的家人,不然也不会不遗余力的帮她打听她姑父的下落了。
就像是婗家母女有了安好的帮忙心安下来一样,安好有了秦昊的插手帮忙,也安心下来。
婗家姑姑的伤势不轻,缝了十八针,打了破伤风针,吊着消炎药水在病房里休息。
病房是安好执意安排的,刘晓艳坐在病床边上,稚嫩的脸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的有些凄哀。
“妈妈,疼吗?”
“不疼。”婗家姑姑笑着安慰。
安好却看着心疼:“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姑父为什么会喝药?”
“那个吴老板太欺负人,昨天的时候派人来说楼上我们的房子给我们按照人口补贴,一人补贴我们80万,结果今天早上就出尔反尔,说我们的房子因为是二楼,又是木有老房子,一阵风来吹走了屋顶就分文不值了,所以按照平方补贴,按照郊区的房价,一平方米补贴我们6000块钱,还要除掉楼梯和阳台,你姑父气不过,就和他们理论,结果那群没人性的,就开始砸家里的东西,把房子都给打烂了,刚给你妹妹买的电脑也给砸烂了,还把屋顶给揭了,说拆成这样了看你们怎么住,你姑父气不过,所以就”
婗家姑姑说到这,放声哭起来。
连之前一直反对安好管闲事的方海珠,都气的直跺脚:“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政府还管不管了。”
“是吴老板的主意,拆迁办的人都拿了他的好处的,我们状告上去了,可是状纸根本送不进去,都给这吴老板截下了,这真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