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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上太匆忙,来不及搞任何装修,只能像孩子搭积木一样,拼拼凑凑的拼凑成一个窝的样子。
虽然做了水电设施,可是却没有做防水设施。
前几天下过雨,这屋子就成了一个天然水坑,安好和秦昊开门进去的时候,闻到的也再不是新鲜木头的芬芳,而是木头腐烂的刺激味道。
而床铺什么的,都完蛋了,被子上还爬着几只臭屁虫,至于被子下面,安好是不敢去揭,搞不好下面是一床的臭屁虫,想来就恶寒。
房子里一片狼藉根本不能过夜。
房子外面安好心心念念的玫瑰花海也没好到哪里去。
已经让雨水冲刷的东倒西歪了,安好站在这片了东倒西歪的花海中,心情却并不糟糕,还调侃了一句:“你是想睡在车上呢,还是想睡到阳台上去。”
阳台,就是之前他们吃完饭的地方。
从侧面的楼梯上去,有一个毛毡板做的小平台,雨水往下,这几天又是大太阳,毛毡板上应该是干燥的。
不过,她也就是开那么个玩笑。
秦昊这会儿酒劲上来的厉害了,走路都有些飘,看到这个承载者她和安好浪漫回忆的房子变成了这样,居然发了脾气。
“该死的。”
“算了,回家吧,上车。”
“我给了他两天时间,就给我弄出这种豆腐渣,不回家,先去远东那,我非要把这小子好好批评一顿。”
安好看秦昊,也即使耍孩子脾气,于是顺应着他。
“好好好,先上车,秦总,时间不早了,再不下山天要亮了。”
秦昊被他推搡着进了车里,一上车,他还是板着脸,安好只能打趣:“不然,再给你唱个国歌。”
秦昊侧着头,像是在和谁赌气,一言不发。
他可真是喝多了,也是,人头马这种烈酒,他喝了至少有个四瓶,能不醉。
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回去就吧远东骂一顿,来来,先系好安全带。”
安好凑过去,要给他系安全带,他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倾身过来,把安好压在了座位上。
“不能白来了。”
他一口酒气碰在安好脸上。
安好被逗的咯咯笑起来:“你还真想在这里过夜啊。”
“不,做我想上山来做的事情。”
他的眼神,幼稚又灼热,说他醉了,可是动作却利索的很,一把放低了安好的椅子,跨坐在了安好身上。
安好笑的越发厉害,一点儿都不严肃:“你上山来就是想和我做这种事,还以为你是又想玩什么浪漫呢,真是高估了你了,你这种榆木脑子,我早就知道,上次的浪漫,也是远东给你写好了脚本安排好了一切,你还怪人家。”
“谁说的,至少台词是我自己的,剧本上没有台词。”
“好好,你浪漫行了吧,腰疼,把椅子放低一点。”
安好这无疑是在点火和引诱。
对,她就是在引诱他。
她的手,已经主动落在了他衬衫的纽扣上。
看到他吞咽喉咙的动作,安好笑意更魅,指尖,探入他解开的衬衫领口里,游离到他的胸上,有意无意的,撩拨他沙丘上的红梅。
谁说男人那里不敏感。
秦昊只觉得那温热的手,就像是催了催情药一样,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小妖精,居然敢勾引我。”
“怎么,不受勾引?那好吧。”
安好欲把手伸出来,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熨在心口,然后,俯下身,就像是饥饿的野兽一样。
用吻,用双手,用身体,将她一寸寸拆吃入腹。
味道,真鲜美。
只是到了火山爆发的时候,她却一把惊恐的推开了她。
“弄到外面。”
“为什么?”
“你不记得,你喝酒了。”
秦昊这一个晚上,终于又这么一刻开始后悔晚上为什么要喝酒了。
知道自己现在的万千子孙“不健康”,最后一刻他只能强忍着离开了她。
他想,他该戒酒了。
*
云收雨散之后,安好腰疼的很。
最近很奇怪,很容易腰疼,安好想可能是到学校去上课的缘故,一天基本上有两堂课,一堂课2个小时,一天算下来要站四个小时。
她的腰,可能是站伤了,她还自嘲过自己真是娇弱,可是现实就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需要站这么久的活,开始的时候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吧。
穿好衣服,秦昊很大爷很懂享受的爬到了车后座,横躺下来,睡的舒服。
他喝了酒,安好也只能认命的发动车子,往山下去。
*
第二天一早上,安好醒来的时候,洗手间里传来剃须刀的声音。
安好赖着没起来,听着这剃须刀的声音,心里荡漾开一点点甜滋滋暖洋洋的东西来。
这样的幸福,多简单啊。
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能够听到他,看到他,如此而已。
秦昊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安好已经醒来,摸了摸下巴上来,亲吻了安好的额。
“今天不是没课吗?再睡会儿吧,我去公司了。”
“老公再见。”
“老婆再见。”
秦昊出去后没多久,安好就起了。
很久以前,她很嗜睡,她每天大把大把的时间都用在睡觉上,那时候,她太寂寞,她长久的见不到一个人,她多的只剩下时间,那大把的时间,总要打发过去,所以她选择了睡觉。
可是现在,她的生物钟和秦昊同步,只因为她想每天睁开眼就看到的他。
秦昊一走,她也没有再赖床,和三年前不同,现在的生活,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很有意思。
就算只是被签订了“卖身契”到学校里教书。
但是不可否认,安好并不讨厌和那群孩子接触,甚至,她常常和她们打成一片,能够在他们身上看到当年的自己。
今天没课,她还有想念那些孩子们。
不过,她今天也有烦心的事情,那就是秦昊奶奶的邀约。
她说了,上午11点,街心花园见,一起吃个午饭。
安好收拾好出门的时候,电梯下到16楼的时候,她心口又没来由的跳动了起来。
不过过了16楼,心跳就平静下来了。
她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可能是电梯到16楼的时候下落有点快,她有点儿失重的感觉所以才会心跳加速。
她用物理学概念解释了自己的心跳加速。
不过却不能用同样的道理解释为什么电梯到一楼后,迎面走来的女孩见到她的时候,为什么先是一惊,然后眼底充满了一种哀怨和敌意。
难道,是柳浅的朋友?
毕竟柳浅也住在这里。
安好为此,还特地在一楼等了会儿,电梯一路往上没有停,最后数字定格在了16。
然后,电梯没有上也没有下,一直在16楼。
所以,那个女孩不是柳浅的朋友,而是16楼的住户?
听物业说过,16楼搬来了新住户。
原来,是个这么年轻的女孩。
安好没再多想,这个楼层里认识她的人不少,保不齐有喜欢她的和讨厌她的。
晚上现在不是分了两派,一派护着她,一派护着柳浅吗?
或许是个柳浅派的。
安好对于别人的目光,本就不在意,所以这个小插曲,她没放在心里。
何况她现在一心想着秦昊奶奶到底要干嘛,也没这功夫去理会被人的眼光。
进了车库,取了车子。
车子发动,开出了小区。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给她开了进出护栏。
有安好的邮包,保安按下进出护栏的开关后小跑了出来。
“秦太太,由您的邮包,对方说打不通您的电话,是现在给您还是您回来再来拿?”
安好放低了车窗。
伸出手。
“谢谢你,对了,我们家楼下是不是搬来了新住户?”
“哦,是的,是个男人。”
“男人?”
“不大清楚,可能是夫妻吧,不过现在住着个男人。”
“哦。”
安好没多八卦,把邮包放在了车后座,也没拆开看,往街心花园去。
*
终于还是找到他了。
要找到他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也不难,只需要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龙月自己打当然不管用,她是让陆伯伯,她的未来公公给她打的。
终于,还是有个人能够成功压制陆觉的,她庆幸。
庆幸的不仅仅是找到了陆觉的住处,还庆幸的是陆伯伯不开口,陆觉绝对不敢甩了他。
龙月是带着兴奋忐忑和她卑微到了尘土里的爱来找陆觉的,结果却在一楼电梯间遇见了安好。
朋友说看到陆觉和一个东方女子在一起。
然后瑟琳娜就告诉他陆觉去了中国。
她本来就怀疑那个东方女子是安好,安好从那座电梯里走出来的瞬间,无疑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她的心在滴血。
她的肩膀在颤抖。
可是她在忍。
就算此刻,站在陆觉面前,她都在忍,没有问出那句压在心头痛到她无法呼吸的话。
她只是故作轻松,一如既往的在他面前,骄傲的像是个公主。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不接我电话,非要我搬出你爸爸不可吗?”
她把皮包一甩,姿态悠然的坐在了沙发上,俨然就像是这是她的家。
陆觉冷着神色,一如既往少言寡语。
“谁让你来的?”
不是质问,如果是质问的语气,她就可以反驳他一句我怎么不能来了,谁规定了我不能来,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是,他的语气不是质问,是询问。
就像是盘问一个偷了东西的小偷。
在他看来,她是不就是陆伯伯派来监视他的一个摄像机。
“没有谁。”
“什么时候走?”
这一句,又变成了驱逐的语气。
龙月鼻子很酸。
她却还在忍,东摸摸西看看,岔开了话题:“不错嘛,环境幽雅,空气新鲜,装潢也很华丽。”
“什么时候走?”
龙月鼻子更酸。
笑的却越发的神经大条。
“哈哈哈,我一直以为中国是个很穷的地方,上次去柏林电影节看的中国电影,都是黄土高坡,破房子拖拉机,穿着大花布衫的村姑,还有滑稽的东北腔,哎呦妈呀,干哈子,哈哈哈。”
“你什么时候走?”
龙月终于,忍不住了。
她的笑声嘎然而止,侧过头看着陆觉,泪流满面。
“为什么要赶我?我是你的未婚妻。”
“你也只是未婚妻。”
他的话,和刀子一样,不,比刀子还要毒辣。
“可是你不只是我的未婚夫。”
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你还是我孩子的父亲。”
陆觉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意思波动。
龙月撒谎了,可是悲哀的是她也只能撒谎才引起他一点点的重视。
于是,她打算把这种悲哀的谎言,进行到底。
“我怀孕了,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她负气的擦干眼泪,笑的讽刺和妖娆。
讽刺的是她自己,妖娆下却是一颗破碎的心。
陆觉终于没有再扎一把刀子在她身上。
“我给你安排住处。”
“我就住着。”
她等着他拒绝,然后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用孩子和他争辩,可是,他在想什么,她永远不知道。
“那就住着,我要出门,你要什么东西,打这个电话。”
陆觉给她的,是于导演的电话。
她是该高兴吗?可是为何,心底的悲凉却大面积的蔓延开来。
他对她,不是爱,不是妥协,而是在施舍,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在施舍。
而没等她再说什么,他就出门了。
他一走,她就抱着抱着,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等电梯的陆觉听到了她惊天动地的哭声,可是,不痛不痒。
对他来说,龙月是个完全在他生命之外的人,就算她如今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属于他的生命。
他走了,龙月哭到筋疲力竭,直起脊梁骨来,带着满脸泪痕坐了会儿,然后,提拉着拖鞋,无精打采的走到了洗手间,洗脸的是偶,她发现洗手台上只有一份人的洗漱用品,看来,那个女人,不住这里,只是偶尔过来吧。
所以,他才会允许她住在这里。
她讥诮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龙月,你可以更贱一点。”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嘲笑她。
她烦躁的一毛巾摔在了镜子上,转身出了洗手间,打开电视。
碰巧,在放一个东北家庭喜剧。
她含着泪,看的哈哈大笑,多么搞笑的剧情,多么豪爽的人啊,一个哎呦妈呀,好像是再多的心酸和痛楚都能被掩盖过去,她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豪迈,爽朗,天地无惧,现在,却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没有自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