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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路上偶遇抢劫,英雄救美之后恩人和被救之人该有的表情。
那种表情很微妙。
视频的镜头虽然不大清楚,可是可以看到他哥哥的嘴角勾着一抹笑意,连他都鲜少看到他哥笑,安好却能让他哥哥的这个小,从进电梯保持到了出电梯。
秦远东闭上眼,想到了那副拍卖画,想到了山上遇见安好的事情。
或者,他们从那时候就认识了,所以他哥才忽然不肯把拍卖画给他,而是答应给他高价买一副安妮的画作为补偿。
那天安好从山上下来,他哥哥也从山上下来,或许就是他哥把安好带上去的。
之后本来是约定他哥先送安好去医院他把朋友送上山后就下山,结果下山之后他打电话问他哥是哪家医院,他哥却说人已经送回宾馆了。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就有破绽可找,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关系显然还非同一般。
心中很乱,也有些疼痛。
不过现在无论如何,他还是想知道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能到哪里找安好,从头至尾,他和她之间,无非就是他的单相思而已,她每一次的离开,连一条线索的不给他。
他对她所有的念想,也只能寄托在一根发带上而已。
*
安静的午后,放着悠扬钢琴曲的房间,安好拿着碳素笔在画画,画的是陆觉看书的侧脸。
他看的很认真,浑然不觉安好在画他。
这样恬淡的时光,让人产生一种老去的错觉。
好像他们已经是垂垂年迈,在花园里种了一些玫瑰花,孩子们都去远方发展了,就剩下他们两个,喝着下午茶,晒着太阳,听着音乐,时光淡淡的流淌着,温柔的就像是细沙滑落指尖。
安好画着就停了下来,抱着画板看着陆觉,看的有些出神。
他真是个极好看的男子,公司里很多女员工都把他当作男神。
他身上流淌着四分之一美国血液,这四分之一的血液让他拥有东方男子小麦色的肌肤之外和漆黑的眉目之外,还拥有美国人深邃的眼神。
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沦陷。
安好想,其实,她是爱他的。
就是自我封闭了太久,连爱这种感觉是什么味道都忘记了。
被感恩和愧疚掩埋了太久的爱情,渐渐浮出水面后安好才看清楚。
她想,爱陆觉,也该是理所应当的。
他那么优秀,更重要的是,他那么爱她。
有一个人,她曾爱他如生命。
而眼前的这个人,爱她如生命。
所有,她有什么理由不爱他?
------题外话------
早上好,希望大家一天都开心,明儿见!
☆、第五十六章 不该想的人不去想
A市,十四中,不算A市最好的高中,但是十四中的熊猫班,平均成绩却是在整个A市遥遥领先的。
熊猫班的学生,基本上一只脚就已经跨进了国内顶尖大学的门槛上了,只等着千军万军过独木桥那天,把另一只脚也跨进那道门槛而已。
5月28了,距离高考不过10天。
学校各处都可看到励志的横幅,学校食堂的伙食也开始大幅度提升,甚至连门口的保安叔叔和小卖部的阿姨们都格外的和颜悦色。
谁都不敢给孩子造成任何的不良影响。
只是,有些事情却完全不是人为就能控制的。
比如熊猫班班花婗安雅家的丑闻,在这个临近高考的时间点上,就和个重磅炸弹一样,炸的整个学校都沸沸扬扬起来。
安雅出名了,几乎走到哪里都会有同学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是老师。
这些指指点点里,清一色无一例外的,都是鄙夷,不屑和嘲讽。
甚至有别班级的同学一到下课时间就凑到她们班窗口,为的却再也不是递情书送巧克力这样的事情,而是把她当作一个动物一样的围观。
“看,这就是婗安雅,和婗安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就是她妈抢了人家的爸爸,害的人家日子过的这么惨啊。”
“没看出来她妈这么不要脸,面对面那个节目你看了吗?我都差点气死,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你说这婗安雅是个什么人,是不是和她妈妈一样。”
“谁知道呢。”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用平行思维推断,另外一句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看她平时那个傲慢劲,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性格孤僻的就像个外星人。”
“嘘,她过来了,走吧走吧。”
其实,她们何必要“嘘”呢?
那么大声的议论不就是怕她听不见吗?
婗安雅朝教室门口走去,手插校服裤里,没有人看得见,那裤兜里的拳头,捏的死紧,指甲都几乎潜入了手心中。
她的生活,因为婗安好的出现,彻底的乱了。
父亲的离世,母亲追逼房产证,她的世界已经是一片灰蒙蒙。
如今,她的世界,就像是彻底暗了。
她就像是堕入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冰窖中,看不到未来,过去,以及周围的一切。
唯独能感受到的,是走到哪里都有的指指点点和嘲讽,还有彻骨的寒冷。
就算是教室走廊上倾斜的阳光,依旧没能让她感受到半分温暖。
“婗安雅,班主任找你。”
学习委员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走过婗安雅身边的时候,语气轻慢道。
“哦。”
安雅应了一声,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走进了班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了,只有班主任一个人,正在上网,见到安好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还算得上和颜悦色,只是那份温和却不达眼底。
“安雅”
“叮铃铃”
班主任才要开口,就被上课铃声打断了。
班主任也没有让安好回去的意思,随口问了一句:“这节你们什么课?”
“生物课。”
“哦。”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没,只是从办公桌上掏出了一叠装订在一起A4纸,送到安好面前。
“这是211工程学院,你回家看看,定个目标,不过以你的成绩,进前十所学校应该没问题的。”
安雅心里微微一暖。
只是很快,就凉了,凉到了彻底。
“是这样的,安雅,你家的事情在学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乱了学校的秩序,你也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一下课别的班级的同学就往咱们班教室冲,既影响了别的班同学的学习,又影响咱们班的成绩,第二次模考成绩出来了你也看到了,咱们班在市里的平均分都将到了第二位。”
安雅咬住唇,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眼眶却还是红了。
班主任还在继续,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当然老师的意思不是说是你拉低了咱们班的平均分,你的成绩虽然也有所退步,但是还是班级里数一数二的。”
“老师,你是想要我休学是吗?”
安雅忽然打断了班主任的话,再多冠冕堂皇的话,冗长委婉的理由,也无非就是想要她走。
班主任却道:“不是你误会了安雅,现在学习这么紧张,还有10天就高考了,你看那些记者还老来学校门口堵你,对学校和其他同学也不好,所以学校的意思呢,是让你先回家自习,等到考试那天再来学校,学校单独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考试,你看怎么样?”
安雅依旧咬着唇,只有这样,眼泪才不至于不争气的掉下来。
到底她还是个孩子,班主任似乎也不忍心多说,拍了拍安雅的肩膀:“替你的同学们想想吧,老师也知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
“等等,下课去吧,别惊动了别的同学,你就在我办公室坐会儿,看会儿这本资料,看看你想要上什么大学。”
“恩。”
“到张老师椅子上去坐好了,张老师这节有课。”
“恩。”
步子是沉重的,心里是苦涩的,那个铺满阳光的窗口位置,耀眼刺目的日光将安雅的影子拖在地板上,小小一抹,形单影只。
*
婗安雅从学校出来,没办法一次把所有的课本都搬走,所以只拿了几本复习用的资料书。
下课时间,背着书包朝学校大门走去的她,吸引了整一座教学楼的注意。
黑压压的人群,挤满了一到六楼的走廊,安好能够听到起哄的口哨声和倒喝彩的嘲笑声。
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泪水,她是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背后,起哄的声音更响。
“哦哦哦,哭了哭了哭了,哈哈哈哈哈。”
安雅加快了步子,终于把那些刺耳的声音都甩在了耳后。
走到门口,保安顺利给她放行,显然也是早早得到了校方的通知。
出了校门,安好才想到自行车还在学校里,可是那徐徐关死的电动门,就像是一道扎满刺的墙,她想她是再也进不去了,也再也不想接受二次嘲讽的洗礼。
身上没有钱,贫寒的家庭除了一日三餐的温饱外,再没有多余的闲钱。
姑姑养着她,可是姑姑家自己也有孩子,姑父是个老实人,可是安雅这样一个沉重的压力,也压皱了这个老实男人的眉头。
安雅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所以这几天,她一直住在自己那个家徒四壁的家里,没敢再去打扰姑姑。
从学校出来,没有自行车,她只能走回去,虽然不是很远,但是背着一书包沉沉的书,这段距离也是考验。
一辆面包车,忽然停在了她身边,车窗放下来,露出一架照相机,对着安雅咔擦咔擦。
“婗安雅,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学校外,你是从学校出来的还是迟到了没能进去?”
照相机后探出一只手,手里拿着录音笔。
安雅是厌恶,不予理会继续顾自己走。
那辆面包车不疾不徐的跟着,录音笔继续在她面前晃,问题也越发的犀利。
“你是被学校赶出来了吗?”
“学校是不是把你开除了?”
“是因为网上的事情吗?”
面包车里的女人,在明明晃晃的日光下,看不清脸,但是安好想得到那必定是一张尖锐的面孔。
她加快脚步,那样的尖锐刺伤她。
“婗安雅,如果你肯接受我们节目的采访,我们有办法让你参加高考,还有听说你现在的生活很窘迫,我们愿意给你一笔钱。”
金钱的诱惑,并不是对谁都奏效,何况是婗安雅,她从来都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
“滚。”
金钱的诱惑对婗安雅不奏效,反而真的热怒了她。
“你一个小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婗安雅,你的同学说你在学校很孤僻也很骄傲,高一时候他们曾经票选你做班长,但是你完全不领情,有这么一回事吗?”
一条小巷,婗安雅直接拐了进去。
没想到面包车门开了,狗仔队锲而不舍徒步跟了过来。
“婗安雅,不然你开个价。”
“滚你们听不到吗?你们耳朵有问题吗?采访你妹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滚?”
脱下身上的书包,拼命朝着狗仔队砸去,婗安雅彻底的崩溃了。
对面的照相机往后躲闪着,录音笔却更往前递送过来。
婗安雅大口的呼吸着,眼泪珠子吧啦吧啦不断落下,为什么要把人赶尽杀绝,为什么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滚,滚。”
她歇斯底里,死命的挥舞着书包,刘海落了下来,凌乱遮盖在脸上,很是狼狈。
“做什么呢你们?”
小巷里,忽然传来一个凌冽的声音。
下一刻,有一双手抓住了婗安雅挥舞着书包的手,把她拉到了身后,看着眼前的照相机和录音笔,几步上前一把躲过录音笔,不顾记者的争抢,一把把录音笔丢到了边上一家院子里头。
“做什么呢,对一个小姑娘?”
那个声音,就像是一道宽厚的墙,支撑住了近乎崩溃的婗安雅。
“你什么人,你和她认识吗?该死的把我录音笔丢了,开门,开门。”
记者上前拼命喊门,屋子里却没一点动静。
“别喊了,我家今天就我在,想要我给你开门,先给这个小姑娘道歉。”
安雅从泪光中抬起眼,朦胧的泪水中,眼前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二十来岁,大眼睛,浓眉毛,脸型十分好看,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从安雅的角度来看,他就像是光源,和煦的散着暖黄的色彩。
他伸手将她护在身后,疾言厉色的看着对方,严肃的要求对方给她道歉。
有一种暖,从心窝子里开始蔓延。
“开门,你知不知道那是德国进口的,很贵。”
我管你贵不贵,还有这个。
几步上前,拍照的是个瘦小个字的年轻男人,猝不及防的就被抢了手里的相机,还没来得及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