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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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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环姐儿有没有把这个话说给季先生听呢?”析秋牵着她去洗手,佟析环摇着头羞涩的道:“我没有说。”
    析秋挑着眉头,问道:“你觉得先生讲的好,就大胆告诉他,也是鼓励先生呢。”佟析环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吗?”
    析秋点头应是:“那是自然。”
    佟析环抿唇咯咯笑了起来,析秋帮她擦了手几个人上了桌子,坤哥儿坐的板板整整的,目不斜视,析秋问道:“坤哥儿,今儿中午吃过饭不能再看书了,我们一起去院子里散步,然后回来睡午觉好不好?”坤哥儿见了书就什么也不顾,整日里抱着书在看,自开了馆析秋中午就没有见他午睡过。
    坤哥儿嘴巴动了动,抬头看了眼析秋,又垂着头道:“好。”
    等了吃了饭,坤哥儿果然依言陪着析秋在院子里散步,炙哥儿一边走一边给析秋示范着华师傅早上教的拳法,打的有模有样,坤哥儿表情僵硬的道:“先生昨天布置的功课,下午要背诵,你可会了?”
    一记冷水泼下来,炙哥儿怔了一怔,随即又嘻嘻笑了起来,回道:“当然会。”心里却打起了鼓,昨晚练拳练的太迟,上了床就睡了,早将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析秋挑着眉头看着他,炙哥儿有些心虚的飞快的眨了眨眼睛,嘿嘿的笑道:“娘,我累了回去睡觉了。”说完和坤哥儿以及佟析环点点头,身子一扭已经跑没了人影。
    佟析环用小手捂住嘴嘻嘻笑了起来,拉着析秋在她耳边轻声道:“他肯定赶回去背书了。”
    “嘘!”析秋刮了佟析环的鼻子,又故作神秘的去和坤哥儿道:“我们装作不知道!”
    坤哥儿板着的小脸上,也裂出一丝笑容来。
    下午孩子们去了学馆,析秋带着春柳去隔壁听,季先生果然问起昨天布置的课文,到炙哥儿这边析秋便提起了心,怕他背不出,却没有想到他开头结巴了几句,后面却是顺顺利利的背诵完了。
    春柳笑着小声道:“哥儿聪明着呢,您就不用担心了。”
    析秋叹气,炙哥儿花在学习武艺上的时间太多了!
    晚上,等炙哥儿从华先生那边回来,析秋便拉着他坐在书桌前:“先将先生布置的功课做了,如果时间足够你再去练拳脚,若不够就明早早些起来练,你可是答应过母亲,两边都不落下的哦。”
    炙哥儿嘟着小嘴,又想到今天把先生布置功课忘了的事,有些心虚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规规矩矩的坐下来开始看书。
    析秋就拿了绣花绷子,坐在他身后陪着,炙哥儿忽然放了手里的课本,回头问析秋:“娘,爹和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些时间,这才走了半个月呢。”析秋摸摸他的头,柔声问道:“想他们了?”
    炙哥儿就点点头,回道:“想,他们不在家里真冷清。”说着一顿又问析秋:“娘,你想不想?”
    “想啊。”析秋轻笑着,眼前就浮现出萧四郎的影子来,他们成亲这么久还从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人在家中时便没有多少的感受,等他不在身边时,才会发觉他的重要性。
    心里空空的,总觉得一日下来浑浑噩噩什么也记不住,心里只剩下惦记。
    又担心敏哥儿水土不服会生病,他也没有出过远门,能不能照顾周到吃的好不好会不会冷,等等等等都不放心。
    “是不是还有几张字帖没有临摹?”析秋放了绣花绷子探头过来看炙哥儿,他点着头道:“现在就写。”拿了笔沾墨去写。
    敏哥儿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皇长子和二皇子,皇长子穿着一件暗红的直缀盘腿而坐低头看着书,二皇子拿着书靠在车壁上将车帘掀起一条缝,伸长了脖子偷偷去看车外的风景。
    他淡淡收回目光没有说话,这是第三天了,圣上让他们三人坐在一辆车里,说是年纪相仿有人作伴也不会无趣,他明白圣上是想让他们兄弟彼此相处多些手足之情,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和皇长子自上次烫伤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是他不说,而是皇长子对他视若无睹,宛若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至于二皇子,人很单纯也很善良,正因为如此便显得胆小懦弱了些,事事听皇长子的,自也不敢和他说话。
    所以,即便是三个人坐在车内,也和他一人在车中是相同的。
    忽然,车帘掀开露出父亲的脸,沉声问他:“车里有些闷热,你们要不要出来骑马?”这话自是问他的,皇长子和二皇子就是想骑马也是要请示过圣上才能决定。
    皇长子没有什么反应,但二皇子却是眼睛一亮,有些羡慕的去看敏哥儿。
    敏哥儿笑着点头道:“好!”说完,放了书由萧四郎抱上了马背坐在父亲身前骑马而去。
    车帘放下,皇长子用脚踢了一下二皇子,愠怒道:“你那什么表情,要想骑马让常公公去安排便是。”
    “我我不想。”二皇子垂了脸,拿了书在手不敢说话。
    皇长子讥讽的看了他一眼,哼道:“真是胆小。”便侧过身子拿了痰盂吐了起来。
    “皇兄。”二皇子担忧的道:“要不要请太医来?”
    皇长子擦了嘴,不屑道:“不过晕车,忍一忍便是。”
    到了休息之处,没有了前几日的客栈,只能歇在早已经搭建好的毡包之中,皇长子下了车和圣上问安后便借着休息出了门,见了视察归来的钱大人,便道:“钱督都,此时可有空?”
    钱忠下马行礼,问道:“殿下有何吩咐?”皇长子见左右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便道:“你教我骑马吧。”
    钱忠一愣,有些为难的垂着头,教皇子骑马那不是轻松的事儿,若是出了意外他便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可是此刻皇长子正等着他答复,想了想他道:“微臣正要给圣上回话,可否等微臣请示了圣上再来教殿下?”
    “无趣!”皇长子眉头微拧不耐的挥手道:“不用你教了,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忠垂着头余光看了眼皇长子的背影,没有解释。
    萧四郎在军帐之中,拿了火折正要去点手中的信,敏哥儿进了门,他动作一顿想了想将信递给敏哥儿,道:“福建来的信,你也看看。”更多的时候,在大事上他对敏哥儿都不再隐瞒,甚至有时候会去问他的意见,有意培养他。
    敏哥儿应是,接了信拆开飞快的看完,也学着萧四郎在火折子上点燃,看向萧四郎道:“谢谢父亲。”
    萧四郎微微颔首。
    四月中旬,析秋收到萧四郎的信,说圣上出行的队伍已经安全到了关外扎营安顿下来,京中却出了一件大事,福建一带突然有股倭寇伪装成商人上了岸,那些浪人身手不凡一上了岸便将海边的一个渔村烧杀抢夺一空,又迅速四散逃开隐匿在民间,雷公公和福建布政司以及福建总兵派了大量兵力巡查,却无一所获。
    隔了几日,又有村庄遭劫,等兵士赶过去却又是扑了一空。
    如此几番,那些浪人仿佛是觉察福建兵力防守薄弱,又有一股倭寇登船靠岸,此一番却不似前几次那样偷拿抢夺,而是大规模的烧杀,不过半个多月时间渔民人人担惊受怕,甚至有人为了逃命举家搬迁避难。
    福建总兵与之交手几次不但没有占到上风还损失惨重,而那些人每每得手后便会隐匿几日或是登船逃离,隔了几日又会在别的区域出现,神出鬼没难寻踪迹人也是越积越多,众官员却是素手无策。
    吴阁老闻言震怒,又与沈季为此争辩了一场,沈季言福建总兵以及布政司无能,勒令撤职查办,而吴阁老却主张等圣上回京后裁夺,两人就此争论不下,最后陈老将军一言求和道:“并非福建兵力势弱,而是没有一位得力的将领,老臣愿请命去福建镇压,两个月之内定能将这些浪人驱逐出境。”
    他经验丰富曾经有过海战经验,他若是去定然能一举清除倭寇将他们赶出福建海域。
    正当陈老将军领命出发之极,却是无缘无故大病,此事再次搁置下来,这时福建战事已加剧,吴阁老便与沈季商议,让国舅爷亲自领兵出征。
    朝中人人点头:“沈大人当年在辽东勇擒蒙古十二部统领岱钦,实乃大将之才。”又道:“国舅爷去再合适不过,京中如今并无要事,唯有福建频频出事,若国舅爷能将福建战事平息,圣上定会欣喜欣慰,在关外也能够安心。”
    言下之意,就是您是圣上的小舅子,这件事您去再合适不过,到时候你得了军功圣上定然会大肆嘉奖,而且您也有面子不是。
    沈季怔住,他没有想过他要亲赴福建,回去后与沈太夫人商议,沈太夫人当即否决道:“平日领功人头攒动,打起战一个个朝后缩,这样的小事竟让国舅爷亲自出征,哪里的道理。”
    沈季也正有此意。
    正当他否决之际,福建却传来消息,说在福建一带发现沈安沈宁的消息,甚至见到沈安带着一位年纪约莫八九的少年出现,沈太夫人一愣,确认道:“消息可可靠?”
    沈季就点了点头:“不会有假。”一顿又道:“施胜杰似乎也从江南启程赶往福建了。”
    沈太夫人就沉吟下来,许久之后她抬头对沈季道:“那你索性就去一趟,这件事交给别人办我也不放心!”
    沈季听到这个消息时也生出此意,此事非同小可绝不可惊动了圣上,不但要暗中进行还要做的滴水不漏。
    四月底他便领着随行的二百护卫远赴福建。
    析秋在佟府帮着江氏忙佟析玉的婚事,江氏按照她们姐妹几个出嫁时的规矩,备了四十八台的嫁妆,梅姨娘和大老爷哭诉:“那是以前的规矩,如今都过去好几年了,八小姐嫁的又是伯公府,这嫁妆少了让她以后在府里怎么抬的起头啊。”
    大老爷正在为朝中的事忙的焦头烂额,闻言冷冷的看向梅姨娘,问道:“你到说说,该给她多少?”
    梅姨娘身体缩了缩,结结巴巴的道:“至至少五十五十六抬吧”说完又解释似的道:“老爷,让妾身给您算一算这嫁妆的事儿”她话没说完,大老爷挥手打断她的话,有些嘲讽的质问道:“五十六抬?”
    梅姨娘朝后退了一步,愣愣的不敢再说话,大老爷眉头一拧:“她们几个姐妹,我记得只有当初华儿出嫁时是五十六抬,但那也不同,她的嫁妆是大太太贴进去的,你若是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女儿,你大可以自己贴去,否则,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他们姐妹几个一碗水端平,也不少她的也绝不会有特例的事。”
    梅姨娘语塞还想说什么,大老爷已是不耐:“出去!”说完低头理着公文不再看她。
    梅姨娘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五月初六,析秋早早回了家去,和佟析砚去送佟析玉,佟析玉一身大红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面色含春娇羞的垂着头,等到门外鞭炮作响,周博涵和佟敏之拦着大门“刁难”新女婿,娄二爷请了许多好友来,门内门外竟是对起了对联,佟析砚问代菊道:“都是娄二爷请来的人答上来的,还是娄二爷自己答的。”
    “奴婢听着像是请来的人答的。”代菊笑着道:“不过真是热闹,七舅爷手里已经拿了十几封厚厚的红包了。”
    佟析砚也抿唇轻笑和析秋道:“七弟可是最得利的。”
    “姐姐多总得有些好处才是。”析秋轻笑回头对代菊道:“你去看看,算算时辰差不多了。”
    代菊跑了出去,不过一刻鞭炮响了起来,前头大门开了,迎亲的人进了门,有人过来请道:“前头开席了。”
    析秋和佟析砚便去了佟析玉房里,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辰时过了三刻佟析玉和身着红袍的娄二爷给大老爷拜别,便由佟慎之背着上了轿子,一路吹吹打打的去了娄府。
    行过礼喝完交杯酒,娄家闹洞房的人退去,佟析玉让身边的丫头伺候着换了家常的褙子,坐在床头等娄二爷回来。
    “夫人,您先吃些东西吧。”身边丫头小声的道。
    佟析玉看了眼桌上的点心,想到自己终于顺顺利利的嫁入娄府,又想到马上能见到娄二爷,心中便满是甜蜜,摇了摇头道:“还是等相公回来一起吃吧。”
    身边丫头轻笑。
    直到过了亥时,散着酒气的娄二爷兴高采烈的进了门,见眉目如画的佟析玉,顿时抱住了亲着她亟不可待的唤着:“娘子,娘子。”
    “相公。”佟析玉娇羞着推开他:“妾身服侍您去梳洗吧。”
    娄二爷盯着她点了点头道:“好,好。”说完疾步进了净室梳洗,佟析玉在外头换了衣裳又卸了妆坐在床头等娄二爷,不一刻娄二爷从里头出来:“娘子,我们歇息吧。”说完,揽着佟析玉便躺了下去。
    佟析玉心里砰砰的跳,她常听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心里既期待又甜蜜。
    身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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