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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生长的蔷薇
而我的幸福还不止如此
在他壮温柔的护翼下
我知道 我很知道啊
我是一个
受纵容的女子
鼻子发酸,有落泪的冲动。她缓缓坐想,直视着他:“首长,以后,请尽管对我严格要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怎么办,昨天,我答应了进驰骋公司做工程师。”
“挺好的。有一个这么张扬的职业做掩护,你更安全。工作时间是自由的吗?”
“马总说由我自己掌控。首长,做你的助手,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秘密了?”
“你想要么?”
她把脑袋埋进他怀中:“知道首长对我隐瞒、说谎,那一刻,很难受,可是体会到首长的苦心之后,又特别开心。但还是不愿让首长独自承受太多,我想和首长分担所有。”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知道了。”
“佳晖现在怎样?”怎么能忘记这个人物呢,不过,现在也没那么恨,只觉得她非常悲剧,那般聪明,却做了人家的棋子。
“回杭州老家了。”失去了工作,判处两年徒刑,缓期一年执行。她妈妈来北京带她回家去,说家里花田缺人手,现在好了。他去送行,买了礼物,仅此而已。他对诸航说过,佳晖有事找他帮忙,他会尽力,佳晖的人生怎么走,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和他无关。
诸航没有追问,两个人安静地相拥着。
一记开门的重响,紧接着,帆帆带着哭腔的喊叫:唐婶!
两个人迅速跳下床,穿上衣服,冲了出去。
帆帆扁开的嘴巴缓缓合扰,眨眨眼,脆声问道:“爸爸、妈妈,你们躲在里面干什么了?”
唐婶在院中晾衣服,一个勤务兵在扫院子,小喻在擦洗汽车。三个人假装忙得都抬不起头,没时间看客房前那两人是副什么表情。
那是晚夏的一个清晨,树木浓绿,花香四溢。
唐嫂说天气真好,我们的小帆帆马上又要过生日了。
帆帆生日这天,一家三口开车去效外野餐。在树下摊开桌布,摆上吃的。卓绍华拿着相机,给诸航和帆帆拍了许多照片。
“爸爸,我也给你和妈妈拍一张!”
他稍微给帆帆示范了下相机的使用方法,帆帆就懂了。他揽住诸航的腰,笔直地站着。诸航手指朝天空一竖,首长,那是什么?他抬起头,诸航身子一转,扑上他,俏皮地挠他痒痒,他先是忍,然后是闷笑,最后是大笑。
帆帆拍下了这张照片,事后,他翻看,一愣,他从未像这样笑过,仿佛敞开了所有的心扉。
隔天,接到成功的电话。
他带诸航去医院做了下体检,比回来时,她稍稍长了点肉,但还是太瘦,他不放心。
“身体没有问题,是心理。在特罗姆瑟时,压力太大,神经紧绷,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范围,吸收系统就异常。慢慢来吧,会胖的。”成功安慰道。
卓绍华挂了电话,走进书房。诸航坐在电脑前,在拟一份驰骋的工作计划。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笑容像春天,蓬蓬勃勃。
他拉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握着她的手。再慧黠再沉着,到底只有二十五岁,突然遇到那样的状况,她会害怕、会恐惧,不知那样的日子会多久,她还能不能回到他和帆帆的身边。表面上她掩饰得很好,内心却无法说谎。
还好,那都是过去了。
“诸航,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为什么?”首长的神情很认真呢!
他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吻吻她的脸颊:“你不觉得你怀帆帆,缺了某个环节,我也错过了许多。这很遗憾,我们应该补上。”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呢,诸航玩着卓绍华衬衫纽扣,迟疑地问:“真的要吗?”
“我很想要,但你现在的身体有点弱,你先得把自己养结实点。”
想到那个环节,诸航害羞了。
甜美的日子,像春光飞逝。帆帆四周岁了,上幼儿园中班,他的画这一年在国内幼儿园组绘画比赛里拿了个金奖。老师说,就是放在少年组里评选,也在前三甲。帆帆收到了许多生日礼物,卓绍华问他有什么生日愿望。他说想去香山画红叶。
于是,诸航和卓绍华在这一天把时间都腾出来了。
上车前,帆帆问诸航:“妈妈,去香山要开很久的车,你要先上趟洗手间吗?”
诸航点点头,帆帆牵住她的和,提醒她慢点,不然小妹妹又会提意见。
“妈妈现在是不是很丑?”诸航低下头,她的肚子上再一次倒扣上一只“锅”。怀孕六月,这只“锅”还不算大,但诸航觉得比怀帆帆时辛苦。去产检,顾晨给她做B超,成功在旁边直撇嘴,瞧这胎位,横着,一看就是只不安份的小小猪。握着她的手的卓绍华,俊眸眸地晶亮。
“我妈妈最漂亮了,宁檬阿姨有点丑。”帆帆老道地评论。
宁檬是奉子成婚,很匆忙呢,最悲催的是,她从一怀孕,就长了一脸的妊娠斑,什么样的化妆品都盖不掉,等于在脸上贴了张小广告。结婚那天,宁檬把自己关在化妆间,不肯出去见宾客。顾晨哄了很久,她才勉强答应出去,一直低着头,,像是很羞涩。
诸航和小艾在下面不厚道的笑个不停,小艾生了个小男生,胖了不少,拽着诸航,大谈特谈育儿经。
成功也准备结婚了,不过,有点阻碍,阻碍来自单惟一的哥哥。据说两人之音有过节,而单惟一非常在意哥哥。成功说起未来的大舅子,都是咬牙切齿。不过,他怕啥,最多也来一个奉子成婚吧!
似乎,身边的每个人都过得不错。
有一天,网络奇兵收到了一份联合国网络维和部队的文件,关于西蒙那个黑客组织的,说在一次行动时,他们不慎留下了点痕迹,希望各国联合起来打击这个黑客组织。沿着那点痕迹找过去,半途中就被拦阻了,卓绍华说好强的防护,诸航没有出声,默默走了出去。
晚上回家,两人躺下时,他轻声问了句,是他吗?
她深吸一口气,“嗯”了声。是周师兄,他没有消沉,变得更强大,是因为她的宣战吗?这样子也好,不算是个悲剧。
卓绍华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诸航,在动呢?”他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撞向他的掌心。
那时,她怀孕四月,第一次胎动。
上完洗手间出来,她看到卓绍华在接电话。她先上车坐好,帆帆在她旁边,翻着一本书。帆帆已经认得两千多个字了,一般的阅读没问题。
“是妈妈,问问你情况。”卓绍华上了车。
她笑,得知她怀的是女孩,不知触动了欧灿的哪根神经,突然变得非常热心,每天都要查几遍,说要向卓明汇报。诸盈也很开心,连着长假和年假,骆佳良带着她去丽江旅行了。晏南飞一年内回了两趟北京,每次待一周,就住在四合院,但他仍然不提回国定居的事,一直独身。
卓阳向从前一样四处漂泊,很少遇见。欧灿也不提她了,她和晏南飞那段婚姻,也好像随着日子一点点飘散了。
浩荡的秋风夹着秋日气息迎面吹来,街市飞速地后退,诸航将头靠在椅北上,任头发将风吹得飞扬起来。
他们避开了游人,拐上一条小道,那里一片柿子林,旁边有一条弃用的火车轨道。抬起头,眺望香山,枫红似火。一阵风吹过,像晚秋的阵雨,柿子树的树叶片片飘落。
帆帆是个艺术男,看得眼眨都不眨。
诸航有点累,倚着一棵树休息,轻轻拍下“锅”,里面立刻就有了回应。卓绍华一手揽着她,一手牵着帆帆,沿着轨道往前走。
“爸爸,那是蓝天,这是香山。”帆帆举起小手,指点着。然后低头看着轨道:“这是什么?”
“铁轨!”
“通向哪里?”
“远方”!
“远方是个城市吗?”
“不,远方是明天!”
“明天?”帆帆乌黑的眼珠转个不停,他不太明白。
终有一天,帆帆会明白的,明天仿佛很近,却如远方,无法预测会有什么在等着你,或是平淡无奇,或是惊心动魄。诸航偏过头,看向身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俊帅如星辰,有他们的相伴,她的明天必然是璀璨的!
“傻笑什么?”趁着帆帆思考中,卓绍华轻吻着她的唇。
“首长,阳光真好!”她眯起眼。
这是深秋的阳光呢,一如他们初见时,很浅很远
(全文完)
番外 第一次
01
那个晚上,下雾了。霓虹灯艰难地穿过浓雾,把光线染成了五彩。隔着车玻璃,什么也看不清楚,诸航只觉得马路越来越空旷,人烟越来越稀少。
这是辆大巴车,毫无虚席,每个人的神情都非常严肃,个个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没有一个人说话。
诸航嘴巴有点干,舔了舔嘴唇,清清嗓子,坐在副驾驶座的一位上校军衔的领导转过身,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诸航忙抿紧嘴。
大巴车拐进一扇大门,然后又开了十多分钟,在一幢高耸的大楼前停了下来。雾霾中,已经有几位军官和黑压压的学员在等着了。
紧接着,又有几辆大巴车驶了进来。等所有的人员到达之后,一位领导讲了话。原来这里是南京军区的某集训驻地。
诸航暗暗吃了一惊,卓明只讲这次选拔参加网络维和部队的条件会非常苛刻,让她做好思想准备。她没想到参加选拔的人员会这么多,她更没想到,她竟然是选拔人员当中学历最低的,年龄也是最小的。这次过来的学员都是由各军区选送的,也有从各大院校挑出来的,起点是硕士学历,她是唯一的特选人员。
诸航觉得自己是挺自信的一个人,而且心中怀着对首长挚爱的壮志,认为什么困难都不会畏惧,但此时此刻,往人群中一站,真的有那么点想打退堂鼓了。
其实这还不是最最主要的原因。
第一次“离家出走”呀,她想首长,想帆帆,心中如同猫猫在抓,揪心揪肺。
领导讲话结束,所有学员回房间休息,明早五时晨跑。好似又回到了读书时期。诸航与两位广州军区的学员同一个房间,两位都是博士生,竞争如此激烈,哪怕是同军区过来的,也很少交谈,两位女子抢先洗了澡,便一人一盏台灯坐下来埋头看书。
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设施,没有电视,手机暂时寄存于教导员处。诸航上缴时,特地还送上两块电池,悄声叮嘱教导员,万一手机没电,要及时换上。她担心成流氓发什么消息过来,万一关机,会接收不到。
哦,小帆帆,诸航眉心不知打了几个结。家里有唐嫂,有首长,可是天一黑,坏家伙只认她,眼睛还要瞄着大床,硬要在她和首长之间挤个位置。今晚,他一个人可以占半张大床,会开心吗?还有首长,会不会因为她的不见再次做出冲动的事?
捱不明的更漏,愁不完的心思,诸航一声接一声地叹息。
自然,这一夜无眠到天亮。头晕晕的起床,晨跑时,两条腿像踩在棉花中。教官吹口哨让停下,她没听见,实实在在地摔了一跤。忍着,没掉眼泪,心中却已是汪洋一片。
上午,所有学员参加摸底理论考试。一出来,诸航就知道自己没考好。她实战可能还行,但理论和人家是真的差一大截。下午分数出来,她谈不上垫底,但也差不多属于被淘汰的对象了。
分数是公布在基地的内网上,谁都可以看到。吃晚饭时,诸航觉得别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同房间的两位女子则婉转地安慰她不要太在意,这个成绩不说明什么,关键是后面的表现。诸航一声不吭,她跑去找教导员,说要打个电话。
教导员寒着脸看着她,问要打给谁。诸航老实交代,是卓明。关于她的身份,这个培训基地知道的人很少,教导员恰巧是很少之一。
教导员没多问,把她领进一间办公室,指指桌上的座机,然后就出去了。
诸航讲的第一句话是:“我水平太烂,不够选拔资格。我要回北京。”
卓明沉吟了下,问道:“是真跟不上,还是你不想跟得上?”
“是真跟不上。”诸航回答得非常肯定。
“那行,你回京吧,我找人去接你。后面的压力和事全交给绍华,让他顶着好了。他在乎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诸航呼吸发沉,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让教导员接电话。”卓明威严地命令。
诸航我这话筒的手情不自禁地发抖,嘴唇扁了扁,她怯怯地问:“帆帆好吗?首长好吗?”
卓明口气温和了点:“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承诺吗?”
诸航摇头,眼中含了泪花:“不是,我我回房间温书了。”她用力地甩了下头,把泛滥到喉间的思念全部压下去。她不再逃避,不再软弱,为了早日和帆帆、首长团聚,她会让自己坚强。
卓明在那边悄然松了口气。
弥漫了几天的雾散了,拉开窗帘,能看到不远处的青山,楼下有大块大块的草坪。到底是江南,草坪已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