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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闺门札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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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奇怪,这货做这孩子气的事,脸上竟少了七八分无赖嘴脸,反而透出些痴迷,一双略显轻佻的俊眸也是清澈明朗,漾着些忆苦思甜的柔情,霎时沉稳了不少,变了一个人似的。
  
  挠个痒痒还那副圣人表情,像是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似的,回味个什么劲儿?
  欢娘一边演,一边心头怀疑。
  
  霍怀勋并没察觉自己表情变化,只是见这小娇人儿被挠得又哭又笑,得意万分,免不了手劲儿一大,又朝几处痒肉挠,听她叫得过头,又开始沉不住气儿的露出大尾巴:“娇娇肉肉,别叫了,叫得爷到时硬起来了,看你怎么收场!你这么小个架子,爷怕把你给捅撕了!”
  
  欢娘听他开始说得露骨,有点儿忘形,唬得连忙住嘴。
  
  窦小凤在外面听那郑家小妾叫得一浪接过一浪,叫得人骨头都酥了,也不知道那爷在玩什么把戏,又恐怕柳嵩趴在外面听墙角,肥水不流外人田,将支棍一抽,窗扇落下来,捂紧实了。
  
  不消半刻,霍怀勋见欢娘两个腮帮帮粉粉艳艳,宛如朝夕霞光,鼻翼一抽:“爷厉害不厉害?”
  欢娘呜呜点头:“厉害”
  厉害你个大头鬼,封你个挠痒将军看你要脸不要。
  
  霍怀勋哼哼:“爷弄得你快活不快活。”
  欢娘丢个嗔,抿嘴儿:“快活”
  一天到晚哼哼哼,有鼻窦炎要治啊!
  
  霍怀勋处处都满足了,瞳仁里的光泽却散淡下来,好像失了些兴致,手滑下,笑意褪了。
  
  再等他退了两步,欢娘才趁机脚儿一踮,跳下榉木半桌,抖抖裙面,朝门处走去。
  
  却也意外,那厮居然没继续找茬,连身子都没转。
  欢娘夺门而出前,还回头快速瞄了一眼,脊背微微颤动,刚才那兴奋劲儿消失殆尽估计是挠累了吧?正要拔腿,背后传来声音:”欸,你”声音低沉了几度,没之前那般高昂。
  
  欢娘哪儿受得了他这样纠缠不休,挡在他出声前就开口,字字带着哽:“大人,今日这样,民妇已经是在刀口针尖上走,若被家人晓得,民妇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光天化日被抬去沉了潭,也没人可怜半句!大人还得将民妇逼到什么地步今日就当是泄了大人的心头恨若再有这事发生大人还不如现在就给民妇一刀子,免得民妇担惊受怕”说着两个眼珠子四处乱溜,摆出一副拼死找利器自戕得了,偏偏就是找不到的含恨样。
  
  欢娘说这话也没抱什么信心,这些日在家也听郑济安叽歪骂过,这人白披着一身官服,其实就是个商户出身的市井之徒,交友甚杂,还有案底在身,他若是个能体会别人苦水的人,自己现如今怎么会站在这儿。
  
  谁想霍怀勋听了这哐啷一席话,却沉默,也不知是听了哪一句,目色还像个掐灭了灯芯,咻一下黯了。
  欢娘心里有些奇异,却没来得及多想,趁他不语,赶紧扒开门帘,逃也似的出去。
  
  欢娘一出门,领着袅烟兔子般就直朝大门走去,柳嵩料不到霍怀勋头一回玩这么大,赶着去拦截欢娘,试探风声。
  
  窦小凤单独进来,见霍怀勋正拿着铜盆,亲自往旁边座地盆栽内咕噜咕噜倒水,再瞥那巾帕子上略有些红痕,冷道:“哟,这动静,还玩得不小!”
  
  霍怀勋呸一声:“玩你爹的熊屁!”才将来去前后说了。
  窦小凤捧腹:“原来是得了个开门红哇,您这算是被这小娘子给钳住了。”
  霍怀勋刚刚的颓丧气儿又没了,摸摸下巴。
  
  他屁股一撅,窦小凤就晓得要干嘛,怎会看不出他那点儿花花肠子。
  这郑家今年也算是倒了大霉,被人谋了宝贵地皮,还被人谋家里的女人。窦小凤不得不提醒:“那小娘子的胚子是还不错,就是年纪小了几岁,瞧那小嘴儿上的胎毛都还没褪齐整呢再养几年还差不多,又是别人家的妇人。女人么,不多的是,爷就甭多想了,刚在郡王面前立了个功,若闹出些不好听的,不白忙活了。”
  
  这些顾虑对于霍怀勋来讲,那就是个屁。
  窦小凤说了一大摞的话,他只拣到了自己喜欢的那句,笑着继续摸下巴:“养几年?成,那就先养着吧”
  窦小凤见他一副猪养大了再杀了吃的表情,哼一声,也再不多说了。
  
  那边柳嵩趁欢娘还没出后边天井,拦截住,见她衣衫还算整齐,并没什么羞赧欲死悲痛至极的反应,捉摸不出屋内情形,只吞吐道:“那那霍大人,可没对姨娘怎样吧?”
  
  欢娘盯住柳嵩:“妾身就是个郑家的奴婢,主子拿我当做顺水人情,给人取乐,末了还来关切一声,妾身还得感激舅老爷呢!”
  
  柳嵩面色微红,听她还有力气精神讽刺,晓得估计也没什么太大事,便也求了两句情,自然将自己说得迫不得已,穷途末路,又告诫她回去可千万不要乱说。
  欢娘懒得跟他多说,嗯呜两句就跟袅烟离了香铺。
  
  柳嵩连忙唤来旁边伺候的良哥,耳语一番,又叫他跟上送人,盯着欢娘背影离了,才返回屋内,上前,俯下腰,好声好气道:“霍爷,这回可是满意啦?”                    
作者有话要说:  楠竹不会放弃治疗的请不要放弃他(^O^)
  谢谢老猫打盹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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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加了字数




☆、借刀杀人

  霍怀勋满意,可不满足。
  一半满意,一半不满足,造成的结果就是脸上阴阳怪气,欲~求不满。
  
  他自己不察觉,却看得柳嵩心头像挑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苦哈哈地劝些好话:
  
  “霍爷,这种事,一次就算了,再来一回两回,草民可撑不住啊!您也体谅体谅小人,小人这不还待在郑家,还没自立门庭吗?别叫小人为难哇。再说了,草民家这姨娘打从遇着了您,可就没安生过,上回在家里为了爷,还被家中烧火的粗使老婆子踹了一脚,这回更是亲自来跟您道了歉大人是个爱恨分明,心胸宽的真英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如今,什么仇什么怨都该是烟消云散了。”
  
  霍怀勋眼睛仁儿一闪,摸摸下巴:“被人踹啦?”
  
  柳嵩痴痴点了点头:“还摸了两把呢。”
  
  霍怀勋不是滋味,老子都还没来得及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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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娘与袅烟由良哥送回家,跟出门时一样,从后门进了宅子,良哥又将柳嵩吩咐的多说了两句,提醒欢娘休要乱说。
  
  欢娘道:“妾身不乱说,就看舅老爷今后乱不乱做了。”说着拉了袅烟跨过月门,朝东边院子走去。
  
  两人前脚刚离了后院,良哥也出宅回铺去了,对面布着爬墙虎的粉墙后头,却是人影一闪,一名丫鬟着了一身秋香夏布裁成的对襟小衫,探出身型,正是腊梅其人。
  
  日日无事盯着欢娘这头,今儿哪会错漏了。她哪会不晓得良哥是那相好的跟班儿,只贴了门墙后,竖直了耳朵,隐约听见声音飘来:“今天的事姨娘主子可千万别”
  
  腊梅醋意大涌,见着那妖妖娆娆的小身影领着个丫鬟离了,又是说不出的怨恨,一个瘦马馆出来的,凭什么就能使唤上丫头了。
  
  一个身份尴尬的妇人,跑到外头去料理夫主家的店务,还有不能说的事?能是什么好事!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也必定和舅老爷脱不了干系。
  若夫人知道,舅老爷不怕有事,那贱人该有些苦果子吃。
  
  腊梅被柳嵩喝叱过,自然不敢直接出面告状,一路想着又不大甘心,回了下人厢房,烦闷地蒙头盖被睡了,睡到一半被吵醒,门板乒乓作响,见是同住一屋的尤婆子进来,起身骂了两句:“我在睡觉,你大手大脚的,也不能顾忌着一些!”
  
  尤婆子豁着漏风牙回嘴:“就你金贵!睡个觉旁人连出个声都出不得了?拿自己当成千金小姐少奶奶了不成?个丫头片子,不伺候主子,大白日里躲在房里睡大头觉,可甭叫我老婆子在你家小姐前头告一状!”
  
  腊梅叉了腰,正准备下榻撒泼干架,脑子一闪,记起这尤婆子跟欢娘之前有过节,因为欢娘被柳嵩踢过一脚,那日回来还捂着心窝,叨念了一晚上。
  告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粗使活计,何必亲自上阵,留着嘴巴岔,脑子糊的人去做也好。
  
  转了念,腊梅面色一宽,心情好多了,重躺回去,哼笑:“怎么着,你瞧不起下等人?我今天不是千金小姐少奶奶,明天可不一定不是,咱们家不是有开河先例了么。”
  
  尤婆子一听,火引子立马被拉到另一处:“她那也算是主子?比咱们可高不出多少!”
  
  腊梅继续激她:“你这话可就是吃不到葡萄了!你的卖身钱能抵得她一小撮的零头么?她怎么不算是主子了,如今连袅烟那疯丫头都有眼色,围着人家打转儿呢!帮着递东西,陪着铲土挖泥摘花,说一不二!刚还见着从后门进宅,搀得人家紧紧,一同回院子。不是主子能这般奉承?”
  
  尤婆子浊目一转:“东院那人今儿出府了?跟谁?”
  腊梅打个呵欠,卷了被子:“谁晓得呢,只见着家中香铺的良哥同她一道回来的。”说着扭过身子,再不多说了。
  
  尤婆子果真上了心。
  她想这姨娘出外的事情,家中全没个风声,今日又是从后门偷偷摸摸回来,定是没得过家主允许,找了一日,见欢娘一个人在后院的小圃里采采挖挖,袅烟临时被喊去做事,四周没人,冷笑一声,上前行了个礼。
  
  欢娘打从进郑家那一日被这丑婆子欺辱过一次,之后还没见过面,来来去去的,早将这号提不上台面的人物忘了八八/九九,见她主动过来施礼,晓得有些不对劲儿,果然,还没说两句,尤婆子就露了本相,说起那日欢娘从后门出外的事。
  
  那日香铺跟霍怀勋碰面后,欢娘就是个傻子,也明白柳嵩将自己带出的这码事儿,绝对是没给上头回报,回头想想,也是一身冷汗,这会儿虽不知道尤婆子是打哪儿知道看到,只见她一脸的馋相,就晓得,这贼婆子,胆子不小,生了胁迫心。
  
  哎,也不能说她胆子大,谁叫自己就是这么个尴尬位份,区区个烧火柴房婆子,也敢有这份骑头拉屎的勇气?
  这婆子,当然是不敢要挟柳嵩等人,只有从自己这里捞油水了。
  人善被人欺,位低也被人踩。
  
  是个人就不爱被人威胁,欢娘也不例外,况且还有旧恨没消,那一脚踹了自己肚子,活活疼了三两日。
  她来这郑家,可不是为了被个狗眼看人低的下三滥蠢钝婆子打的。
  欢娘斜眼睨一下旁边佝偻着个腰的婆子,步履没停,款着编篓,沿了小径,继续查视叶茎,平心静气:“尤妈妈是有什么想法?”
  
  想法可多了去!尤婆子也不遮了,大咧咧的黄板牙外翻:“我老婆子就说欢姨娘是个造化高的,一点就通,叫人省多少口水呢!”
  
  省了你的口水,可别怪折你的寿。
  欢娘将枝头一桠成熟了的花瓣肉儿掐下来,扔了篓子里。
  
  尤婆子见她面无表情又没说话,更进一步,搓手道:“老婆子还能有个什么想法,欢姨娘这么个神仙人物,奴婢是肖想不得了,只好求个手头暖和。”
  
  打劫也得看对象,老婆子不单猥琐,还真是栽钱眼儿里去了。
  欢娘撩她:“要多少?”停下脚步,转头望住这婆子,看她得有多大野心。
  
  尤婆子一听大喜:“天下人都像欢姨娘这么好说话,衙门都得关门了!”又见她睁着一双乌溜眸子望着自己,看着稚气,似是有几分哀求意,想她不足及笄的小女娃,好哄弄,如今竟还害怕地主动询起价来,也就挺起腰板儿,哼一声,狮子大开口:“奴婢近日手背,玩了两把小牌,输了一笔棺材本,割肉一般,这心哇,痛得很,那就先来”说着,摊开两只老手,举起来。
  
  十贯钱?还真是敢想。
  这肇县县太爷的月俸银子也不到这个数啊。
  还有个先呢,看来拿自己当成了长期提款机。
  
  欢娘听那边有脚步传来,似是袅烟干完事儿回来了,轻声道:“十贯岂不委屈了妈妈,不如”
  
  尤婆子见她嘴皮子嗫嚅,说话极小声,竖了耳朵:“啊?说大些声!”凑近身子,却见欢娘一松手,将篓子甩了地上,还没回过神,肚腹被她一脚撞了个正,摔到地上,好容易直了腰,晓得受了她捉弄,一时大怒,想着如今就算给她点儿厉害瞧瞧,她回头为了遮掩出门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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