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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戒了?”阎父难掩讶异。
“有人不喜欢这个味道。”
“安毓那个小妮子。”阎父轻笑几声,以为他说的是卢安毓。“我和你简叔叔不是什么拜把至交。你是我儿子,要做什么我当然挺你。只不过,看在他也一把年纪的份上,别忘了留点情分。”
“该拿多少,我就会拿多少。”
第9章(2)
两个星期过后,春天刚到,外头下着绵绵春雨。阎悍待在别墅里,开着电视机,各家媒体正争相报导津城宣布倒闭的消息。
从今天起,津城不再是中南部石油大亨,他们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已经拆开,分别配股给阎氏旗下的子公司,不久后将会合并。阎氏不只成为全国营运龙头,也将会扩张海外市场,掌握东南亚百分之七十的运输权。
而他是这幕后的黑手,想着自己事业的版图,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电视上是一脸沉重的简煜平,摄影机的焦点在他脸上,为的就是捕捉他宣布倒闭那一刻的神情。
今天晚上,他不知已经看过多少次了,却仍无法从中得到真正满足。他报仇了,刚从康仪的墓前回来,然而他的心却偈是死的,没有任何感觉,看着电视上的报导,仿佛那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消息。
若早知道报了仇后是这样沉重的心情,是不是可以重来一次?
门铃声响,他皱着眉前去应门,心想着会不会是卢安毓又吵着要过来?她已经闹了好多天,说喜欢这间房子,无论怎样也要来住几天,但每一次都让他轰出门。
以他现在的身份,大可以不理会卢安毓那任性的小妞,自然会有不少名媛千金主动靠近。不过他们有婚约在先,生意人最讲究诚信,要是他解除婚约,对公司的信誉肯定大打折扣。
她要什么他会尽量满足她,半夜要他权充司机他尽管不悦还是会顺着她,但唯一不肯让步的,就是这栋房子。
他不太敢去想晓韬,因为一想起便是椎心刺骨。但房间摆设却维持着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他不想变动,但也不让卢安毓踏进这房子一步,为了保留在他心中,她所留下最后的一点回忆。
门一开,却是意想不到的人。
“Anget呢?她人在哪?”
简世承一脸焦急,春雨将他淋湿,披散的发贴在额前,神情相当狼狈。
“她人不在这里。”一手抵着门,阎悍藉此宣示着王权。
“我要进去看。”
阎悍挡住他,不让他如愿。这间房子是他和她的,他绝对不让任何人踏进一步。
“我说,她、不、以。”
“你骗我!”简世承痛苦的弯下腰,论体格和力气他都赢不了阎悍,只得放弃进屋子的打算,但还是不肯放弃询问她的行踪。
“我为什么要骗你?”阎悍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们吵架了吗?然后她又上演“离家记”?这女人真是。
“但你人在这里,表示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简世承已失去判断力,一心只想着如何找回Angel。
“凭什么?”他冷笑。“她早就离开这里,不是到你身边了吗?现在还来找我要人,你好不好笑?”
他话中的醋意相当明显,连自己都吓一跳,但简世承似乎没发现。
“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很久都联络不上她,打她手机没人接,有时到你家按门铃,她也都不在,我一个月没见到她,简直快疯了,我们现在举家要移民到澳洲,我想带她一块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今天晚上的飞机。”
他有些混乱地说了一大串,又看着自己的表。
“你说什么?她不在你身边?!”
“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我完全联络不到她——她回美国了吗?为什么?我本来要带她回去的啊!”
阎悍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紧绷着一张脸,一双深沉的眼眸如今却爆发出灼人的火光。
“我把人交给你,你却把她搞丢了?”
迟钝如简世承,也能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阎悍全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低气压,令他不由得倒退好几步。
“她……我快一个月没和她说过半句话,你、你又什么时候把她交给我了?”是未婚妻的好朋友也没必要发这样的脾气吧……该死!晚上十点的飞机,他得在那之前赶上,明天查帐工作一开始,简家上下没一个能脱得了关系。
“她若是不在你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上头写了一串号码。“找到她,让她跟我联络,我安顿下来,会再来找她。”
阎悍默默收下纸条,等简世承开车离去,他看也不看一眼,就把纸张丢进垃圾桶。
她离开了他,却没奔向简世承怀中,那她到底在哪里?
“外头在下雨耶!我还是坐计程车回转艰险了。”董倩茹秀发一甩,将许虔丢在后面。
“等、等一下啦,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很危险。”
“不然呢?难道要我坐你的摩托车淋得一身湿吗?”她白他一眼。
最近好不容易董倩茹答应跟他出去吃饭,他可得好好把握机会。今晚说好送她回家,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雨来。
“那……那我陪你坐计程车回家。”然后他再回公司,骑摩托车回家,并暗自立誓,要赶紧存钱买车子,两人钻进计程车,才刚开没多远,许虔注意到路灯下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等、等一下,停车。”他跑到他身边。“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的大老板都有毛病吗?这种下雨天居然傻呼呼的站在外头淋雨。
他是晓韬身边的跟班,他还记得他。阎悍抬头看看杂志社大楼,上面还有几盏灯亮着。“晓韬呢?她还在楼上吗?”
“你在说什么?她不是应该待在你身边?而且她早就离职了。”
“说的也是。”他苦笑两声,原以为来到平常等她的地方就能再见到她。他没多说什么,开了车门就要上车。
他的态度让许虔不安起来,他揪着他就问:“晓韬呢?她应该是好好的在你那里吧?”
阎悍没说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他的迟疑让许虔发现事情似乎不太对劲。他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架到一旁的路灯边。“现在是怎样?当初把人交给你,你没好好照顾她,现在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类似的对话再度重现,他人高马大,原本轻易就能摆脱对方的制服,但他没这么做,因为他说得对,他没有好好照顾她!阎悍沉默以对。
“你说话啊!晓韬人呢?”许虔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这个拐走晓韬,却又没好好对她的骗子——天啊!他快忍无可忍了。
“许虔。”董倩茄发现后方的争吵,下车一看,发现许虔抵着个人,已经狠狠挥下一拳。“你在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她连忙将他拉走。
“你如果没本事,就别把她带走,浑蛋!”他朝阎悍大吼。
阎悍挨了他一拳,吐掉口中的血清。“有本事,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啊?”
尽管脸上挂了彩,他嘴角浮起的那股冷笑仍旧让人不寒而栗。
当董倩茄发现被打的是阎悍时,职业病立刻发作,拿出录音笔就想录下他们的对话。什么把谁抢走?女人吗?八卦吗?
许虔抢下她的录音笔将电池拿掉。“还用得着我吗?她已经从你身边跑掉了,你倒是很有本事!”
丢下话,他带着董倩茄上车。董倩茄将录音笔抢回来,半埋怨着许虔。
“你们在讲什么啊?还抢走我的录音笔不让我知道。”
“什么事也没有。”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离开阎悍的晓韬,可能过得很好。
来到祝晓韬家楼下,这是他猜得到,第二个她可能去的地方。
如果要是这里她都舍下,那她还会去哪里呢?
老旧的公寓,大门有锁跟没锁一样,他直接钻进去。
来到五楼,只见到一名老人从她家门口走出来。
“请问。”他竟难掩紧张,“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呢?一个女孩子。”
叶海升仔细打量他,一身高级衣料,却任凭被雨水淋湿,脸上还挂了彩,尽管如此狼狈,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强势的气息。
“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是她的朋友。”
“她离开很久了,我也很久没见到她。”最近的那次,是她主动找他,说她要搬离台北,这间小套房她用不着了,因此将房子交给他处置。
“离开这里?那她还能去哪?”他的语气难掩惊讶,这一切都被叶海升看在眼里。
他打开房门。“你如果不赶时间,要不要进来坐坐。”
目光所及,是窄窄的玄关,那曾经是她住过的房子……阎悍接受他的邀请,走进屋里。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晓韬的家,里头的家具、摆设都还在,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晓韬那孩子,在一个月前拿了房子的钥匙给我,说她要离开台北,这房子她也用不着了,我和我太太讨论过,打算整理一下,租给附近大学的学生。”
“那她现在人呢?有说要到哪里去吗?”
“这倒是没有,她说安顿下来会给我们打通电话。算起来,也快一个月没她的消息了。”
又是一个月,她的音讯就这样断在那个时间点上。
“你是晓韬的男朋友?”看他着急的样子,一副急着想要找到晓韬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了。
“我对不起她。”
“感情这种事情,没什么对不对得起。”晓韬的母亲死前,也这样告诉他,说她这辈子没能好好回应他的感情,她对不起他。“晓韬只是和她母亲一样,选择了一条不好走的路。”
“你认识晓韬的母亲。”阎悍突然抬头。“你是晓韬的父亲?”
“我若有晓韬那样的女儿就好了,很可惜我不是,偏偏晓韬的父亲又不认她,那家伙不懂得什么值得好好珍惜,不过,他最近也得到了报应。”
“你知道晓韬的父亲是谁?”
“她没告诉过你吗?”
他摇头。
“唉!告诉你也没关系,那孩子恨她父亲恨到骨子里,小时候还吵着要报仇呢!现在简家没落了,她应该稍微能释怀些了吧。”
“简家?”他小心翼翼的重复他刚刚说过的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就是津城那个简家,简煜平是她父亲。”
阎悍像是被惊吓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撞到桌角,震得桌子晃了起来。
叶海升见着他的反应,下意识问:“怎么了?”
没想到……他再怎么联想,也只能联想她与简家有感情纠纷,但仅止于爱情,没想到晓韬居然是简煜平的女儿。
他记得晓韬曾经说过,自己的父亲知道她的存在,但却选择抛弃她们母女。
“她是他的女儿,那简世承是?”
“他是晓韬同父异母的哥哥,晓韬的母亲是简煜平外遇的对象。”
他紧握双拳,脸色发青。他真的万万料不到,自己帮晓韬做了什么样的事。当初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她要生下简家的孩子?
最后只差临门一脚,她为什么没有投向简世承的怀抱?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达成心愿,但她却没有。
她去哪里?哪里是她的归处?
“我得走了。”他要去找她,把她找回来,依她的个性,她一定又钻牛角尖,悄悄躲起来一个人难受。
“你要去找她。”
“我一定会找到她,并将她带回来!”
叶海升突然拉住他。“带回来之后呢?你能给她什么?”
他的一句话,突然让他了解到一切。
她的离开,和简家没有关系,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不愿意继续待在他身边,因为他除了爱她,什么也不能给。
“如果。”叶海升放开他。“你给不起,就别把她留在身边,那只会让她痛苦一辈子。”
第10章(1)
一整月股市开高走高,营运股鸿运当头。自从阎氏在一夕之间成为营运龙头,连带也将石化产业推入十年来难得的金融高峰。股市专家预估,光是这一整月,阎氏仅仅在国内市场上的投资,已经净赚两亿台币,下半年度将成为阎氏的天下。
阎父怎样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是并吞掉津城就有这么大的商机,现在大家对阎氏马首是瞻,阎悍这个年仅三十五岁的青年才俊,更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新宠儿,他和卢安毓的婚事吵得沸沸扬扬,预估只要阎、卢两家一合并,阎悍很快就成为亚洲十大富豪之一。
办公室电话应接不暇,不管是前来道贺、洽谈生意、接订单,甚至连恐吓电话都有,加上阎悍这支“绩优股”,虽然他和卢家的亲事众所皆知,但订婚这事没啥法律效力,仍旧有不少企业千金毛遂自荐,自诏比卢安毓优秀,更适合做他的贤内力。
卢家很快的感受到威胁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让人抢走阎悍这块肥肉,连忙要在美国刚开学的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