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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被烧了粮草,果然义愤填膺,本来立场坚定的要收拾董卓,如果不是旁边有个人说了一句话:“董卓若要烧盟主的粮草,何必只烧一点点,留下那么多是为了让大家过年吗?怕是我方中有人想激盟主出兵吧?”说话的这个人名叫诸葛孔明。也就是在那一夜,关羽张飞悄悄南下,趁群雄齐集洛阳城下与董卓对峙时,迅雷不及掩耳的夺了重镇徐州。改变历史的是诸葛亮,不是我刁婵。
我想起前辈孙中山的一条经验,闹革命不能倚靠军阀。就象嘉嘉说的,曹操现在羽翼未丰,倘若实力足够,哪还用得着请来天下狗熊,结果反而被袁绍之类的人拖后腿?我还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再全能的军师,也不可能一个人提着菜刀对阵十万大军,决定胜负的根本因素还是实力。
嘉嘉不是万能的神,他败了,而我,什么也没有为他做。在三国的时代里,我无价值的活着。
上部 十七 象牙塔外
(更新时间:2007…2…7 3:08:00 本章字数:3988)
“你身边会有许多帅哥围绕,”大学里睡在我上铺的死党摆出一张巫婆脸,翻动着桌上的塔罗牌,“你会爱上一位魔术师,接下来——”她哇的大叫一声:“你的恋爱路上横着一位死神!”于是,梦立刻醒了,而我,依旧在三国时代。
我是被保护我的士兵叫醒的,“姑娘,请快收拾了上车,我们败下来了。”
兵败如山倒。
我一路在车上掀着帘子,见到败下来的士兵就问:“有没有见到军师?郭嘉怎样了?”
士兵们纷纷摇头,脸上都是兵败的沮丧。我害怕得一颗心被割成了两半,一半已经死了,一半还在砧板上剁着。
突然,大地响起隆隆震颤声。我回头望去,铁甲的战马在身后排开,地平线上升起无数面大旗,上面醒目绣着相同的一个大字——吕。
不知谁叫了一声:“吕布来啦——”队伍哄的一下炸了锅,人人一脸的惊恐,仿佛身后有死神追赶,拥挤着拼命往前逃。山坳口狭窄,人人往前涌,人挤人,人踩人,不时响起士兵被自己人所伤的哀嚎,我的车子根本过不去。
给我驾车的士兵使劲用鞭子抽打与车子抢道的士兵,“闪开!给刁婵姑娘让道!”根本没有人听。驾车的士兵气得嗷嗷大叫,拔出腰刀挥出去,把来抢马的一个兵的脑袋削了下来,血溅在我干净美丽的花裙子上,象一朵朵从地狱绽放的花。我呆呆看着染血的裙子,忘了说话,忘了思考,甚至忘了自己是否还活着。
一骑白马冲出来,马上坐着一员银盔银甲的小将,长枪抡起开出一条路,直奔我而来。“神仙姊姊!赵云来保护你了!”他立在马上,对着混乱的人群大吼一声,杀了一个正在山坳口疯狂挥刀的士兵:“全体列队,依次入谷。是勇士的,刀口向后,随我来,看我赵云战吕布!”他的声音那么宏亮,姿态那么威风,神情那么自信,立刻有不少士兵汇聚到他身边,没有来的人见有人出来阻挡吕布也安静下来,开始有秩序的入谷。
有三英战吕布的故事,但我不知道赵云战吕布会如何,我只记得许多人说过,如果给三国时代的勇将排序,无疑是吕布第一,赵云第二。现在,这两个叫我姐姐的人要拼个你死我活。
我想都没想就跳下马车,捉住了赵云的马缰绳。而这时,天下第一名马和天下第一名将同时到了。
他骑在火红的马上,脸色却是阴冷的惨白,画戟上还滴着血水,盔甲依旧干干净净不染血渍,就象杀人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游戏,来来去去轻松得很。他是战场上的吕布,已不是那个天天被我敲打脑袋的小豹。
“吕布!敢和我较量吗?”赵云枪尖直指吕布。
吕布脸上噙着一丝冷笑,画戟随便提在手中,赤兔马悠闲轻快的跳了几跳,无论人和马都没有将赵云放在眼里,天下勇士他都不放在眼里。一边是威风凛凛的赵云,仿佛正义的化身,一边是人人恐惧的死神,残忍邪恶的代表。
“神仙姊姊,快退后,这里危险。”
是的,没人在吕布面前能说自己很安全,即使是我。
“噢?你的弟弟可真不少。”吕布嗤的笑了一声。
“我只有一个弟弟,他没有姓,他的名字叫小豹。”
本来该是温情的一句话吧?在战场上说出来却只有心碎的味道。
他脸上的肌肉一瞬间动了动,望着天边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说:“你现在跟我攀亲,想要怎样?”
曾经,他的心象一片未开垦过的辽阔草原,无心的利用和分离造成的误解在他的心上关上了一道厚重的门,关门的那只手是我。我原本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想什么事都一根筋到底,容易走极端,如果我当初能对他更细心些,也许我们此刻正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在陈留时我曾经写过几封信让人捎到洛阳,却杳无回音。是不是逝去的,就永远也追不回来了呢?
“放了我身后的这些士兵吧?你已经胜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啊?”即使赵云再勇武,也不可能领着一群被吓破胆的步兵与吕布率领的数倍于自己的骑兵抗衡。
赤兔马在我面前焦躁的踏着蹄子,然后蓦然一转身,离去。
“神仙姊姊,我们走吧。”赵云说。
我点点头,一双脚却朝赤兔马追过去。“小豹!”我喊道:“你有你姐夫的消息吗?”
马蹄停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我没有姐姐,哪来的姐夫?”他大笑,“传令各军,杀郭嘉者,赏金百两!”
画戟呼的横过我的头顶,劈碎了发簪,头发飞散下来,玉簪摔落地上。泪飞下来。
买这支玉簪时,小豹还在丁原府中做事,每月的军饷少得可怜,他辛苦攒了好几个月,才凑足了钱买下这支簪子,那天我把它插在头发上的时候,他特别高兴,还说:“等哪天我发达了,要把天底下所有漂亮的东西都买给姐姐。”
我拾起断去的玉簪,尖锐的簪头扎进手心的肉里,那一瞬,我觉得自己开始恨吕布了,这个人,把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连同这支簪子一齐砍断了。
逝去的,终究追不回来。
我放下了车帘,把自己封闭在狭窄的空间,如同置身于象牙塔内,可以继续肆意的用青春挥洒浪漫,车厢外血肉横飞的世界都与我无关。我这样对自己一遍遍说,仿佛催眠。
“姑娘。”驾车的士兵叫道。
我恍恍忽忽的,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叫我,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因为只要一睁开眼,就会看见染血的裙子,飞溅的鲜血就会象放录像一样一遍遍重播。
“什么事?”我问。如果是与嘉嘉无关的消息,都别来烦我。
这时,我听到一缕悠扬的箫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在我已经半死的心里注入生命之泉,在这片遭逢屠戮的战场上,掀起了层层生机。士兵们原本疲惫、沮丧、痛苦的脸上,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绽放出笑容。“军师来啦!”士兵们欢腾起来。
他骑在马上,没有曹操的霸道,没有吕布、赵云的勇武,只是简单的在骑一匹马,一袭青衫伴着身后那缕斜阳,似是要晕去了天边晚霞的金线,让人的心——醉了。
我从狭小的车窗伸出手,握住了他向我伸来的手,手心那么冰凉,泪却是滚烫。车继续前行,马继续奔跑,静寂无言,只有四目凝望。
我住在象牙砌成的高塔内,如果我是公主,那么他就是来与我约会的王子。相爱两辈子!
忽然,前方的队伍不动了,接着,传来惨叫声。
郭嘉的眉毛皱了一下,事情似乎出乎他的意料。“怎么会有敌兵出现在这里?”
我心里咚的一下紧张起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他使劲抽出手,立刻要去点将。
“嘉嘉,回来!”
“子龙,你带婵儿离开,”他对我轻轻的微笑,“只不过是哪里的小股散兵,我去去就回。”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害怕,即使有赵云在我身边。一会儿回来,一会儿到底有多长呢?一分钟?一小时?还是——我胡思乱想起来。
“不大对劲。”赵云在马上远眺,“小股散兵怎么会跟吞了符水似的,打起来完全不要命,而且越来越多了?糟!是吕布的轻骑兵。怎么可能?不是两天前曹主公已经把他们堵在偃师了吗?”
我脑子轰的眼前一片金星,抱起曹操送我的那把沉重的长剑跳下车去。
“神仙姊姊!”赵云慌忙追上来,正迎上退回来的士兵,坐骑被堵住了,周围都是自己的兵,他骑在马上赶也不是,打也不是,急得丢下战马,踩着层层士兵的肩膀紧追,一边叫着:“回来!回来!”
一马上将军已突破防线冲到郭嘉面前,“你是郭嘉?”
“我是。”
“不要答!”我惊恐的大叫。
“温侯有令,杀郭嘉者,赏金百两!”大刀扬起。
世间所有的声音都静下去,时间突然变得无比缓慢,慢到了刀头扬起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被割裂的时间拆成了无数片,然后又忽然变得象快进镜头一样快速无比。
是谁倒下马了?是谁腰间挨了那一刀?我听见脑袋里有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滚烫的血象喷泉一样撒在我的脸上,我跪在地上,手里的剑扎进那持刀将军的心脏上,他因痛苦而突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然后,尸体重重塌下来,山一样砸在我身上,冰冷的盔甲紧贴着我的脸,地狱一样的冰凉。
我趴在地上,望着嘉嘉身下流淌的血河,忽然大笑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呢?郭嘉不应该死在这里啊?他还要和曹操去伐袁绍,和许多历史名人一起演出历史上最著名的以少胜多的官渡大战,他能活到三十多岁的呀?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有哪里出错了!我忽然明白了!
是我害死了他!因为我这个现代人来到古代纠缠上他,搅乱了时空,搅乱了他的命运!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是我!是我!如果没有我,如果我不存在——我大笑道:“一切都可以重来!”
“婵儿!婵儿!”
是谁?谁在我的心中注入一丝清凉?唤得我这样亲昵,这般火热,我的嘉嘉吗?
我张开生死迷离的眼睛,是曹操,赤手挡住了我割在喉咙上的铁剑。
“婵儿,奉孝还活着。”他说。
“活着?真的?!”我捧起嘉嘉的脸,“还是热着的!他没死!他还活着!哈哈——”我流着泪,不可遏制的大笑。
“奉孝会好起来,活得比任何人都长命!”
我紧紧握住了曹操流血的手,是这双手,挽救了这里的无数士兵,也挽救了我。“阿瞒,你这双手,能撑天啊!”
我是个被宠坏了的女孩子,过去无论爸爸妈妈还是身边喜欢我的男孩子,都把我捧在手心里。嘉嘉更宠我,他不要我插足政治,不要我抛头露面,不要我涉入任何纷争,小心翼翼的把我和外面真实的世界剥离开,所以,我才能够在这个明明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世界里任性、无所谓的轻松活着,就象仍生活在繁荣的二十一世纪。
然而,从我提剑杀人的那一刻起,我再也不能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面单纯的追逐我的爱情,外面残酷的战争也不再与我无关,两个不同时代间隔绝的门已经粉碎,我终于实实在在的被扯进了三国。我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死去了,又好象有什么新的东西生出来,我再不是曾经的我。
上部 十八 短歌行(1)
(更新时间:2007…2…7 23:31:00 本章字数:3220)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唉,败了,大败!”曹操正郁闷着,听到我的脚步声,立刻叫住我:“既然路过,进来坐一会儿吧?”
我走进去。“主公,一个人喝闷酒伤身,还是少喝点。”
“两个人一起喝就不叫‘闷酒’了。”他说,也给我倒了一杯。
“奉孝不许我喝酒。”
“所以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闷酒?”曹操苦笑一下,又喝了一杯,接着唱。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主公!”
我刚想劝解一句,却听他说:“为什么叫我‘主公’?为什么不象以前一样叫我‘阿瞒’?”
“不礼貌。再说,你也不喜欢。”
他长叹一声,“是啊!我不喜欢,不喜欢。”他这样喃喃说着,神色很失落,“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叫我这个名字了。”
当一个人逐渐走向权力的颠峰,必然伴随着孤独。
我忍不住想象以前一样再任性的叫他一声‘阿瞒’,还是忍住了。他选择了走向权力颠峰的路,同时也选择了孤独的人生,我尊重他。“主公,虽然我不能为您解忧,有一个人绝对可以。等他好些了,跟您聊聊天,就能为您解忧了。”
曹操立刻笑了,说:“刁姑娘,你是一味好酒,名叫‘忘忧’。”
我站起来,决定再去看看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