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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隐瞒他自己的家世背景,是不是会造成你们的争执、贝翎枫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我希望你别轻易地放弃地,至于小筑,那孩子的确从很久以前就倾心于他,但这也不是贝翎枫的错,我希望你能给他一点时间,别匆促决定一切,我不希望因你那倔强的脾气而毁了自己终身的幸福。”李湘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扭开把手,离去前再次语重心长的道:“我真的很想弥补我对你的亏欠,更衷心的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母亲仍然是爱她的——
只因她自己毫无理由的怨恨,而拒绝母亲所有的关怀!
看着被李湘然关上的那扇门,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地滑落下来……
“啊!”沈暮容对着高山峻岭,用尽全身力气狂吼。
这里有他此生难以忘记的美好回忆——
咏青初次来这里时,那欣喜的模样至今仍在他脑里索绕着,而他也在这里完成他自认最完的一幅作品。这一切,恐怕再也不在了!
风景依然美丽如昔,但他的心情却是一片灰暗。
“我就猜到你会跑到这里!”
“咏青?”沈暮容差点跳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反听到的声音。
宋咏青气喘吁吁地,背后背着一大包东西,里头装着的全是绘画工具——一些沈暮容不愿再看到,决心不再碰触的东西,全都——的出现在他眼前。
“来!你瞧瞧我帮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芷妘说你放在家里的那些画具全都摔坏了,不过不要紧,我全都买新的!”她以极轻松地语气说着。
“咏青……”沈暮容无言以对。
“别磨菇了,赶快把画架搭起来啊!这地方有你最喜爱的风景,你得把握时间,否则太阳下山了,就没办法画了,你别坐着,快点站起来!快点!”宋咏青将他从草地上拉起来。
“咏青!”沈暮容怒吼着。“你不要这样!不要这个样子!你放手!”他烦躁地扯着头发,脸部肌肉纠结着。
宋咏青从背包里头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报纸,摊开来,放在他眼前,指着一篇新闻篇。“你看这篇报导,巴黎方面正向全世界征求画作,艺术之都正在寻找及鼓励新人,他们知道有很多有艺术天份的人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埋没,所以他们才办这次大展。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得赶快将你最满意的作品寄去,参加甄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获得最高的评价,你也一定会得奖的,这对你的艺术生命将会是个崭新的开始!”
沈暮容拨开横在他眼前的报纸,索性躺在草地上,意兴阑珊地,根本不理会宋咏青的热心。
宋咏青指着他的鼻子,语气激动地:“你不堪一击!你懦弱!一点小小的挫折你就心灰意冷!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从此不再作画?”她红着双眼,“你的执着呢?你的万丈豪情呢?它们部到哪里去了!你变得让找觉得艰险生。”
“都死光了!再也没有了!一直痴心妄想着自己能成为国际知名的画家,其实我根本不会画、不能画、不懂画,我只是个画匠,一个最没有才华的画匠!没有人会欣赏我的作品,有的只是可怜我、同情我、花点钱买我的作品,赏点饭给我吃的人而已!你现在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你该死心了,你还不赶快回家,待在这里做什么?你陪我这种一无四处的人是没有好处的,走,听到没有,你快走!”
你不该否定自己,不该不相信自己,更不该一直沉溺在失败里,重新来过并不困难,但是你如果现在就放弃,这些年来的努力就真的是白费了,往后……不!再也没有往后了……“宋咏青仍然不放弃地将他拖起来。”你站起来!快给我站起来呀!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我已经没有灵感了!你要我如何继续创作!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具躲壳,你听清楚了吗?”
“你有我啊!”宋咏青温柔地抚慰他。“你曾经说过找可以激发你的灵感不是吗?你该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吧?除非你以前全是哄我、骗我!”
从踏出客厅的那扇门起,就等于和自己生长二十年的家庭划下一道无形的阻隔。宋家所有成员全用不谅解的眼光看着她离去,宋父、宋母终于敌不过她的坚持,他们清楚地明白就算用尽各种方法,结局仍是一样的,除非宋咏青自己能彻彻底底的死心。
“如果沈暮容没有成功,我不会再踏进宋家大门一步。”这是她离开父母时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来到沈家,听完沈芷妘的描述,才知道沈暮容最近所受的打击,使他完全丧失斗志。
宋咏青小心翼翼地搭好画架,再温柔地将他拉到画架前。
“我不相信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你目前的遭遇,是不是让你痛楚不堪?但如果有一天你成功了,是否也会带给你万分的喜悦啊!想想看,它触发了你那些灵感,何种意念?你就将它完整地表现在图画里。”
沈暮容思量着宋咏青的话意……
是的!世间事哪来完美?会有成功与失败,会有欢喜与悲哀,如果老是沉浸在失败里,那能有成功果实可享!
他豁然开郎,不解为何老将自己拘泥在一定的空间里,老是走在一条无法转弯的轨道上。
宋咏青的话使他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再度充满希望,他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完成了一幅有生以来最喜爱的作品。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石小筑坐在车内打量着贝翎枫。
今天晚上,贝启弘在饭店举行记者会,正式同各界宣布贝翎枫是东扬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整个会撤满了政商名人,恭贺声不断。
“你今r天晚上很奇怪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也不说。”石小筑娇嗔地道。她大胆地握住贝翎枫垂放在旁的另一只手。能与他共乘一车,可是经过石羽费心的安排,这得之不易的独处机会,她可不想白白浪费。
贝翎枫如被针扎般立即缩回被握住的手。“我没什么事,只不过心里头觉得很闷而已。”随口敷衍地回应她。
“伯父要你正式接掌东扬,让你感到压力很大?其实你用不着担心,凭你的能力绝对应付得来,要是你还担心的话——那这样子好不好?我去东扬帮你忙,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到法国深造过的哦!”
“你?”贝翎枫非常讶异她的热心,但却不表赞同地道:“石家的事业已经够你一展所长,忙得不可开交了,你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兼顾两方面呢?”
“石家的事业自然有我爹地亲自处理,我喜欢跟在你身边,而且我也可以从你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你就答应我啦!”石小筑简直是赖上了,不趁此时,更待何时,她有相当的自信,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贝翎枫的心房,尤其是现在,他跟沈芷妘的关系降至冰点的时候。
贝翎枫满脑子都是沈芷妘的倩影,根本没有心思去分析石小筑的目的与用心。他实在烦透了!芷妘现在愈加的躲避他,让他实在不知何时才能解开这个纠缠不清的复杂惰结。
他表露出的无力感,和眸子里散发的痛楚,全令石小筑火冒三丈。贝翎枫到现在仍无视于她的存在,他的心思依然全放在沈芷妘的身上……她的唇勾出莫测高深的微笑来。如果让他们两个继续见不着面,如果自己对他付出更多的女性魅力来,就不相信贝翎枫对沈芷妘的情丝能维持长久,风向最后仍会转向自己这边的。
石小筑那曼双沉不见匠底黑眸漾起的光芒令人心骛……
第九章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们来来去去却老碰上相同的人,甚至有志一同地爱上贝家兄妹,还无可救药地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把啤酒罐狠狠一扔!“我们两个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天涯沦落人!”
心情郁闷的莫岩扉和沈芷妘相偕来到海边,互相倾吐在感情上遭遇到的阻碍;他们一向无话不说·有着亲如兄妹的感情。
沈芷妘伸手乱抓遍布四周的朦胧白雾,她当然是抓不到任何东西,最后眉头深锁,停止了这毫无意义的动作,凄然一笑——
“啊!”莫岩扉狂叫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我很爱她,真的很爱她!但是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照顾她、保护她,让她幸福无虑的过日子,思前想后,唯一的法子就是放她走。”
“你真的是让贝家的财势给吓着了。”沈正妘不以为然地道。
“你不也一样?其实嫁给贝翎枫也很不错,一辈子不愁吃穿,真搞不懂你居然末战先败,弃械投降,白白拱手将他让给那个石小筑。”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你又何必拒绝尔莎?”
“那不一样,男女有别,一个女孩子家嫁入豪门,人家只有羡慕你的份,而我如果娶了富家千金,人家会说门不当户不对,甚至还会将我说成是吃软饭的家伙。”
“谬论!”沈芷妘翻翻白眼,对他的论调嗤之以鼻。“我真替尔莎感到可怜,她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超级大男人主义者!”
莫岩扉沉声道:“如果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她仍然未嫁,我一定会重新追求她,但目前一无所有的我,不想再接触、谈论感情的事。”
“你不在乎尔莎会伤心难过?”
“她是个很理智的人,即使会伤心难过,也不会太久的,她会很快抚平这伤口,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到让她彻底对我死心,而你必须帮我。”
“我?”沈芷妘指着自己,瞪大眼睛。“我可不想当帮凶。”
炙热的太阳将海滩上的沙子晒得又热又烫。莫岩扉跳了起来,拍掉站在身上的细沙,强颜欢笑道:“回冢吧!看开点,爱情只是个点缀晶,不会是生命的全部。”
听得出这句话根本是他的违心之论。
贝尔莎从黑暗站到黎明,足足等了一夜,那辆熟悉的红色轿车,才出现在眼前。
莫岩扉大老远就看见了她。天意吧!注定今生跟她无缘,不用刻意去安排,她就这么凑巧地来到这里。
“芷妘,你先不要下去,在车里等我。”
“我可没有答应要帮你忙!”沈芷妘恨不得立刻逃开,躲藏起来,她能做帮凶吗?但莫岩扉冷下来的凝肃脸孔令人不寒而傈,跟他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从来没见过他出现这样子的神态,他是真的想结束这段感情!沈芷妘沮丧地用手支着额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恶!
“你一整夜都跟芷妘在一块?”贝尔莎怔怔地问。她看见车子里坐着沈芷妘。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本来就一直在一块,住都住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芷妘是我哥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贝翎枫没跟你说过吗?他早就和芷妘吹了。”
她甩甩头,想理清目前的状况。“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我记得你以前曾经对我说过,你跟芷妘只是兄妹,好兄妹啊!怎——怎么——兄妹怎么能在一起!”
“以前是以前,但现在不一样了。没错!我们的感情像是亲兄妹,那是因为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太习惯对方,所以忽略了那份蕴藏已久的情愫,如今我们察觉到了!严格说起来,这些都得感谢你跟贝翎枫,要不是经由你们的刺激,我和正妘仍懵懂不知,原来彼此是深爱对方的……”
“住口!”贝尔莎的情绪显得有些激昂。“你骗人!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你骗我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如果我和芷妘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又何苦舍弃你和贝翎枫?”
“不!不会的!你是爱我的……”
“当扨是因为你很特别,才激起我不服输的个性,现在我腻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你难道没有发觉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时除了争执不休外还有什么?那真的很累人。你知道吗?感情的事原本就是合则聚,不合则分,你又何苦这般强求?趁现在彼此都还年轻,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你和我之间又何必爱得这样辛苦?如今我终于找到一位跟我最契合的人,你解脱了!而找也快乐啊!”
“你说谎!这些一定不是你的真心话!”贝尔莎微弱的声音,几乎使人无法听见。
“我真的服了你!”莫岩扉一不作二不休,将沈芷妘从车子里拉出来,没有给沈芷妘任何开口的机会,就将唇贴上她的,这令沈芷妘仓皇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贝尔莎呆滞的眼睛胀满血丝,心口直淌血……
她愣在当场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长长叹了一声,拖着挫败的步伐离开。
贝尔莎心碎的叹息让人听了寒毛直竖!沈芷妘的罪恶感也加重了几层,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岩扉溃然跪倒,任凭泪水从他脸颊流泄而下……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