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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睛,逸筑缓缓地将目光移向自己的双手,我的天啊!她竟然抓着人家的……松开双手,逸筑脸颊泛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丢死人了,她这辈子还没出过这么大的丑。
将衣服拉好,啸傲以一种难得的幽默说道:“豆腐都被你吃了,你就算是故意的,我又能怎么样?”
脸色由粉红转深红,逸筑呐呐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吃你的豆腐。”
仔细打量眼前的逸筑,朴素、自然、飘逸,她跟今晚出席宴会的人是如此的截然不同,她是谁?刚刚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下子要当他的女朋友,一下子又变成情妇,最后决定当他的情人,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就是祁啸傲?
感觉到啸傲直勾勾地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逸筑身体不觉爬过一阵战栗。一身的冷冽与悍劲,这个男人让她有一种被吞噬的感觉,然而,她却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天啊!她是怎么了?
望着逸筑酡红的双颊,啸傲的口气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放心,我不会告你性骚扰。”这种心情真的很奇怪,她教他心生怜惜。
听啸傲这么一说,逸筑的脸更是羞赧地低垂,“真的很对不起。”虽说不是有意的,但是摸到人家的“双峰”,的确构得上“性骚扰”。
“听你一直说对不起,我都快以为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或者是我的口气太蛮横无理,让你误认为我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看到逸筑羞得不敢见人的模样,啸傲试图以轻松的口吻化解逸筑的尴尬。
连忙抬起头,逸筑急促地摇头表示道:“不,我没这个意思。”
“你别紧张,我没说你有这个意思,不过,如果你再继续把'对不起,这三个字挂在嘴边,我的耳朵可真的要喊救命了。”
“对不起,我……”看到啸傲眉一挑,一副“才刚说完你又来了”,逸筑急忙捂住嘴巴,脸上也不禁漾起一朵灿烂的笑容。
像是被震住,啸傲忽然默不作声,静静地瞅着逸筑,她的笑容好美、好美,如初春的朝阳,耀眼却温柔。
再度意识到啸傲那充满掠夺的眼光,逸筑心一乱,慌张地说道:“我朋友正在里头等我,我先进去了。”走得有点仓皇失措,不过,逸筑也顾不得礼貌,越过啸傲,像躲避敌人追逐似地冲向屋内。
不舍的目送逸筑落荒而逃的身影,直到她彻底地在眼底消失,啸傲才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他们会再见面,就如同她的自言自语:她要当他的情人,他相信,她迟早都会找上他。
怦!怦!抚着胸口,感觉那依然卜通乱个不停的心跳,逸筑轻轻地靠在墙上,平顺失控的心情。她的生活周边不乏男性朋友,甚至是追求者,不过,不管碰到的是多么出色的男人,都无法让她起一丝丝的波澜,毕竟背负着一身的债务,她的心实在没有多余的空位。可是今晚全反了,面对这么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他一个目光,竟教她的心六神无主,她是怎么了?
天啊!想这些干嘛,不过是个陌生人,以后他们也许不会再见,她又何必把这段小插曲搁在心上,徒增心里的负担,只是……
“逸筑,你刚刚跑去哪里?”一脸不悦地来到逸筑的面前,亚荻气呼呼地质问道,“我不是教你待在这里等我吗?”
收起若有所失的心情,逸筑站直身子,解释道:“对不起,里头太闷了,我出去外头走走。”
“那你也应该跟我知会一声啊!”
“我看你在忙,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想只是散个步,应该没关系才对。”
甩了甩手,亚荻没耐性地说道:“算了,你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
“亚荻,怎么了?”看到亚荻气急败坏的模样,逸筑关心地问道。
怒视着逸筑,亚获充满指责的控诉道:“都是你啦,叫你不要乱跑,你偏要自作聪明,这下子可好了,祁啸傲人走掉了,还勾引什么?”
“这……”整个晚上被这件事弄得紧张兮兮,没想到,她却连祁啸傲的人都没能见到。
眉一皱,亚荻疑神疑鬼地质问道:“逸筑,你该不会是故意跑出去?”又是迟到,又是嫌里头太闷,逸筑八成是想逃避今晚的计划。
听亚荻这么一说,逸筑不觉一阵心痛,“亚荻,你还会不了解我吗?既然答应你,我就不可能临阵脱逃。”虽然她的计划有违亚荻的期望,但是她不是一只缩头乌龟,从小,母亲就教导她,不瞥面对怎样的困难,都要当一个勇敢的人,那样生命才会活得有希望、有意义。
“我也不认为你是故意的,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啊!”
“亚荻,如果我知道祁啸傲会早退,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擞擞嘴,亚荻心有不甘地说道:“反正人都走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啊!人都走了,说什么都是白说。
“亚荻,很抱歉,今晚没能帮上你的忙。”
一转眼,亚荻的态度忽然起子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逸筑,其实这也不能怪你,谁会想到宴会才进行一半,祁啸傲就跑掉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下次还会有机会。”话要说得适可而止,否则逼走了逸筑,她的计划反倒功亏一篑。
亚荻的情绪一向教人捉摸不定,前一秒钟她也许还嘟着一张脸,下一刻她马上可以是笑容可掬,所以对亚荻客气的态度,逸筑一点也不觉得诧异,只是道:“亚荻,既然祁啸傲已经走掉了,那我就不留了。”说真的,逸筑倒宁愿今晚就把事情解决掉,拖,总是一件很烦人的事,而且事情通常愈拖愈棘手。
“哎呀!先别急着走嘛,今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吃完了再走也不迟啊!”亚荻这才开始想扮演好主人的角色。
轻轻地摇摇头,逸筑说道:“不了,公司明天一大早要开会,我还有些资料要整理。”她不习惯这种浮华炫耀的场合,还是早早离开这里,感觉比较自在。
“好吧。既然是为了工作,那我也不便留你。”逸筑不愿多待一分钟,亚荻可是乐得轻松。
跟亚荻道了声再见,逸筑再一次无声无息地从这一片华丽退出,转身投入静谧的黑夜。
从来没想过,他祁啸傲也会有这么一天,竟然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执迷不忘,脑海不时浮起她腼腆的娇羞、美丽的笑靥。
“你这几天怪怪的。”若有所思地看着啸傲,启邦说道。
放下手中已经被他视而不见约有三分钟之久的公文,啸傲说道:“是吗?”
“几天前,你工作的时候,连喘口气都舍不得,这几天,你竟然在工作的时候做起白日梦,你说,你是不是怪怪的?”虽然啸傲的失神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如果没有仔细留意,一般人还真的是察觉不到,不过,凭他们十一年的交情,他少爷就是只有一会儿的闪神,他也可以捕捉得到。
轻轻一笑,啸傲一点也不否认地回道:“的确是怪怪的。”
“是哪个女人让我们祁总经理变得如此失常?”难掩心里的好奇,启邦开玩笑似地问道。
挑了桃眉,啸傲反问道:“你怎么不说,是什么事惹得我如此失常?”
“我可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我们祁总经理。”对啸傲来说,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因为他的自信,他的高傲都不容许他向环境低头,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只立于成功之地。
“我应该谢谢你的抬举,还是忌讳你太了解我了?”
“都不要,只要满足我的好奇心,告诉我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魅力。”
“如果我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我不会吝于告诉你,可惜……”摊了摊手,啸傲一副他电不知道,所以无可拳告的样子。
“不会吧!”对事、对人,啸傲的记忆力都堪称一流,不过,女人是例外。也不知道是女人的八字跟他犯冲,还是他的八字跟女人不合,对女人,他的记忆力似乎特别薄弱,虽然还不至于过目就忘,但是没有频频的往来接触,要他少爷把人家的名字和脸孔留在脑海里,还真的可以说是困难重重,可是现在,他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对人家发起呆,这可能吗?
“我跟你一样很想知道她是谁。”他也在等,等着她来找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急,早晚你会知道。”
相交十一年,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秘密可言,啸傲现在不愿多说,自是有他的原因,于是启邦也不再追问。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推开办公室的门,祁仲维抱着一叠公文走了进来,“哥、詹大哥。”虽然出自于同一对父母,仲维和啸傲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不似啸傲的冷冽教人难以亲近,仲维笑容可掏,像个邻家男孩,然而,手足毕竟是手足,仲维的精明可是一点也不输啸傲。
看着仲维手上的公文,啸傲了然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公司的公文一向有专人负责传递,而他老弟会这么不识相地抢别人的差事,八成是在办公室里坐不下去了,只好拿公文当掩护,出来找人打屁。
把公文往啸傲的面前一放,仲维指着摆在公文最上头的请柬说道:“爷爷叫我问你,你可不可以出席这次的工商交流酒会。”
瞄了一眼请柬,啸傲出入意料地表示道:“仲维,你告诉爷爷我会出席。”
仿佛啸傲的头上长了两只角,仲维一副好像看到怪物似地瞪着啸傲,就常理来说,只要是交际应酬的差事,他老哥一向是避之惟恐不及,可是今天……
“还有其它的事情?”好像没看见仲维的目蹬口呆,啸傲很有耐性地问道。
摇摇头,仲维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震撼里回过神,机械式地回道:“没有。”
“没有还站在这里干嘛?”
“我……”是啊!他还站在这里干嘛……不对啊!“哥,你们讨论公事那么久了,是不是很想休息一下?”他都忘了自己是来串门子的,要不然,他干嘛那么勤劳,还自己送起公文?
他就知道,这小于是来这里打屁的。仲维的个性像他父亲,热情、好动,不喜欢冰冷的办公室,不过,不同于他父亲老想逃避自己的责任,仲维虽然不喜欢坐办公室,但是为了责任,他还是忍着,只是,忍耐毕竟是有限度的,一旦他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像个三姑六婆,四处东家长西家短,一解他郁闷的心情。
“坐吧!”
欣然地坐了下来,仲维看向启邦,嘴巴却道:“哥,你今天心情很好?”
启邦对仲维展露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容,一副这里头大有文章的样子,啸傲则是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心情有兴趣?”
“刚刚啊!”说完,仲维等不及又问道:“哥,是谁魅力那么大,让你心花怒放?”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不要处处留情,其它的事就不必费心。”
“哥,你怎么这么说,我是关心你耶!”也不知道他老妈生他们两兄弟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对感情,他们两兄弟的态度可谓南辕北辙,哥薄情,他多情,哥从不闹花边,他的是是非非却是满天飞。
“不用了,我不会被女人的乱剑砍死,不过,你可难说了。” 撇撇嘴,仲维有气无力地说道:“哥,你别诅咒我,我还想活到九十岁。”
“可能吗?”
“哥!”仲维一脸求饶地看着啸傲。
“差不多该吃晚餐了,我们不如找家餐厅边吃边聊。”启邦开口帮仲维解围。
有人帮他解困,仲维当然是乐得拍手附和,“好耶,好久设去:'Ken',我们干脆去'Ken'喝一杯好了。”“Ken”是啸傲跟朋友投资的一家PUB,不过,啸傲从不过问PUB的事,只是偶尔去喝杯酒,当成他工作之余的惟——休闲活动。
“也好。”当心中塞满对一个女人的思念,这样的夜晚,的确不适合工作。
看到过年一别,就一直没有时间回来探望的母亲,逸筑不觉一阵心酸。虽然滨海离杨梅很近,但是这三年来,为厂早早把债还清,她每天不停地工作,几乎没有时间回家,而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弟弟昨天晚上打了通电话给她,告诉她母亲身体不适,又不肯去看病,她也不会急着赶回来。
“妈!”抱住母亲纤弱的身子,逸筑眼眶染上了湿意。
搂着五个多月没见着面的女儿,魏淑琴既兴奋,又激动地说道:“不是说下下礼拜才可以回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人家想你啊!”朝着站在魏淑琴身后的何逸宏眨了眨眼,逸筑和弟弟早就达成协议,关于逸宏打的那通电话,是他们俩姐弟之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