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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存心要置我于死地?”努尔哈赤的直觉便是如此。“知道我身分与行踪的只有扬古和完颜塔世克——塔世克?”
征战多年,努尔哈赤深知自己树敌众多,而此中,当然也包括了一些表面臣服于他、但私底下却蠢蠢欲动的野心家。
“不会吧!我了解塔世克的呀。”努尔哈赤摇着头,百思不解。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草丛中传来阵阵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有人?”努尔哈赤还不确定来者是友是敌。
“喂,姓金的!”琉璃往四下探寻着,“你在这儿吗?还是死了?”
无聊,人死了还能回话吗?琉璃槌了自个儿头一下,嘟哝说着。
“好像是找我的。”努尔哈赤大喜望外,“喂,我在这儿呀!”琉璃听见了!三步并两步地朝声音处而去。
“你说话呀!我才找得到你嘛!”其实琉璃已快到那泥洞了。
“什么?!你是个女的!”努尔哈赤一想到自己此刻是全身赤裸,不禁大惊失色地说:“不!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呀!”
“什么?你还敢挑剔我?真不识好歹。”气归气,向来侠骨心肠的琉璃,还是救人要紧。
“你会后悔的,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唉唷——”琉璃绊到了草丛里的大石头,顿时失了平衡,正巧就好死不死地,一脚跺进了让杂草覆盖了大半的洞口——
“碰——”来不及了!摔落在地的巨响,再配上惨叫的哀嚎,“唉呀……”
“小心哪……”努尔哈赤的话才随之落地。
“唉呀,痛死我了。”琉璃还在揉着她的脚踝。
“谁要你逞英雄。”黑暗中,努尔哈赤的声音听起来更显冰冷。
“喂,你怎么这么说?我这可是为了救……救……”琉璃定睛一看,眼前与她仅有咫尺距离的男子,怎么身上穿的衣服有点怪异?像是没穿一般的紧身透明……会不会是因为月光的关系?
“你听过气非礼勿视”四个字没有
“努尔哈赤想,这女孩也真”敢“,竟然可以盯着个大男人的赤身裸体,盯到让人浑身不自在。
“谁爱看哪
我只是觉得,你这身衣服看起来像是没穿——“琉璃越说越觉得怪,随即又看了看努尔哈赤的眼光……有愤怒……有懊恼……还有腼腆与羞赧。不会吧,莫非……
琉璃顿时瞠目张口:“你……你……”
“喂,我有先警告你的。”努尔哈赤着实也让琉璃的失措搞得发窘。
“你——嗯……嗯……”琉璃的表情像憋了啥似地,半天吭不出一句话来。
“想尖叫就尖叫吧!”努尔哈赤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哈哈哈——”只是琉璃的反应大大不同。她没有尖叫失措,反倒以一种惊天动地的狂笑,抱着肚子滚在地上,笑到眼泪直流。
而这等举措,让努尔哈赤在错愕过后,更加怒火汹涌。
想他这等英雄,向来都是凛凛威风地受人跪拜仰望。男人震慑于他的权势和威严,女人则视他为天。而今日,他却被一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野丫头,给当疯子讥笑到无法无天……努尔哈赤却只能板着脸、寒着脸、扭曲着脸……气得想拾起一旁的死人骨头,直接塞进那女孩的大嘴。
“对……对不起……我失礼了……”好一会儿,琉璃才喘着气、语气愧疚地说着。
努尔哈赤下说话,连瞄她一眼都不瞄。
“有些冷吧?这你先披上。”琉璃脱下了自己斜披在身的披肩,递到了努尔哈赤的眼前。
努尔哈赤没理她,也没意思伸手拿。
“难道你想这模样让人救出去呀?我已经差人来找了。”琉璃知道,这男人是大男人的面子作祟。
果然,她这一说,努尔哈赤再要强,也不想毁了他“鹰王”的形象。于是,故作勉强地扯过琉璃递来的披肩,一个俐落地围上了腰,遮了他的重要部位。
“其实,你也真够倒楣。”琉璃想缓一缓这紧绷的空气。“不但被黑冢堡洗劫,还差一点死在这儿没人知道。幸好是査茵担心你那侍卫的安危,我们这才会发现你让人绑到这儿来。”
“査茵,这名字有点耳熟,”努尔哈赤稍微想了下,“完颜査茵!塔世克最美的女儿。”他的记性一向没话说。
“我劝你别打歪主意!査茵不喜欢你。”
“她喜欢安费扬古?”努尔哈赤是“过耳不忘”。
“你怎么知道?”而琉璃则是“说了就忘”,忘了口风是自己泄漏的。
“告诉我有关黑冢堡的事。”努尔哈赤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于是,琉璃便把这阵子黑冢堡的种种恶行,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并且随时回答着努尔哈赤的问题。
“这么说来,不是黑冢堡太狡猾,就是完颜塔世克太无能了。”努尔哈赤的结论。
“不许你这样说我爹!”琉璃抗议着。
“什么,塔世克也是你爹?”努尔哈赤完全不记得,他有见过眼前的这位女子。
废话!琉璃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样,只记得美丽出众的査茵姑娘。而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怎么这一回,她不禁酸涩难言?
“我爹很尽力了,只是他太相信属下的判断,认为黑冢堡只是毫无组织的匪类罢
了。“琉璃索性转了话题。而她提到的这个属下,指的就是暗恋査茵的额图浑。
“难道不是吗?”努尔哈赤对琉璃的话感兴趣起来。
“我认为没那么简单。”琉璃的第六感再加上观察所得,她早就嗅出了某些异样的气味,只是塔世克总把她的话当屁,连闻都不肯。
“怎么说?”努尔哈赤不喜欢这女孩的长相,却爱听地那自信满满的语气。
“他们的消息太过灵通,每次总会在官兵追来之前就已无踪。我想,他们除了有内应之外,还有联络的巢穴在城中,而普通的匪类是不会如此大费周张的,除非——”
“他们另有图谋!”努尔哈赤接着说。
这个结论,顿时令他们两人同时有默契地对望着。
一股心有灵犀的悸动,在琉璃的心中爆开了……
而看着琉璃的努尔哈赤,也有了似曾相识的记忆窜动……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问着,“我见过你!你是……是……”
琉璃心口一紧,屏着气,深怕他想到了那夜她沐浴的一景。
“老大!你在哪里呀?”突来的呼喊打断了努尔哈赤的思绪。
“是扬古。”努尔哈赤知道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果然,没几下工夫,安费扬古就把努尔哈赤和琉璃全给拉了上来。而此刻,天已渐白。
“老大,你没事吧?”扬古愕然于努尔哈赤身围的披肩。
“没事。”努尔哈赤困窘地假咳了几声。
“琉璃,你吓死我了,还好我遇见安费扬古,要他来救你们。哇!你的披肩怎么……”査茵也愣住了。
“喔,他被洗劫一空了嘛!”琉璃扔下这句,便拉着査茵想走。
“喂,你叫她琉璃?”努尔哈赤问着査茵。
“有舍不对冯?”査茵是莫名其妙。
“你——真是那天的那位——媒婆?!”他看着琉璃又说:“难怪我老觉得你眼熟。”
“我不叫媒婆,我是完颜琉璃!”气不过的琉璃转身就走。
“这样漂亮些,”琉璃以为他是慧眼识英雌,谁知才这一想,努尔哈赤又接着说:“至少,比当那猴屁股上脸的媒婆要美得多。”
“你——”可恶!琉璃忿忿地踩了一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哥,你这话太伤人了啦!”
“不会吧!我是在给她建议呀。”努尔哈赤不知自己哪里错了?
而正如此刻的査茵,心中也是满满疑惑——
“琉璃,有件事……我实在想问你……”査茵吞吞吐吐的。
“问哪。”爽快一向是琉璃的作风。
“你……把披风借人啦。”
“是啊!又怎样?”
“那……那你……不就表示什么都瞧见了吗!”
“査茵!”琉璃这才发觉被耍弄了,气的哇哇大叫。
“跟爹说去!要那金公子负责到底。”査茵是越说越有趣。
“你敢!”琉璃又羞又急,直追着跑在前头的査茵。
但,在这笑闹里,琉璃突然看见了脑海中……出现了一场极为盛大的婚礼。而婚礼里,有英姿勃勃的他,还有个红衣、红头纱的新娘子……
那会是谁?有没有可能是她琉璃?
这个突来的念头,霎时把琉璃的心神飞到半天高去!
第二章
晨光乍起。
苏子河畔安静得像天上的云。飘着也好、流着也行,全然温柔轻浅的教人误以为天地就在这一瞬间,停驻不移。
而它的停驻,或许是相应了此时卧于河畔柳树下的少女。
琉璃总爱在此清朗寂静之际,一个人跑来这里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像是遥远的天际里,有她的亲人或朋友正听着她的傻话真心。
“告诉我,我在这儿究竟要做什么?”打从她满十岁的那年起,她总是这样问着自己。如果说有苦,那这该算是琉璃内心唯一的秘密了。
不知道为什么,琉璃一直感觉到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该去做,而究竟是什么?琉璃不知情。为此,査茵还常笑她是想出锋
头想疯了,真该当个男人去求功名。
当然,査茵是不懂的。她就像这时的女人一般,认为女人最重要的大事,莫过于嫁个善待自己的好丈夫、生几个优秀的儿子、然后享着荣华富贵过一世。
“这又有啥不好呢?”琉璃经常这样反问自己。
但,就是不知哪根筋弄拧了?琉璃偶尔也会埋怨自己的脑袋瓜子,老出些莫名其妙的难题来整自己。
就如同那位姓金的鲁男子。自那日洞底相遇已有三日余了,而琉璃却老抹不掉他的身影。更荒唐的是,她的第六感已不只一次告诉她,她此生要做的事情与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嘘,小声点。”前方的树下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
“安啦!那头肥羊早
被我用迷魂烟迷昏了。“
“那头肥丰也真命大,上一回把他扔在洞穴里还跑得出来,竟然这次又死没警觉的—个人在河边打盹,唉!这落在咱们兄弟的手里,要算他自个儿笨啰。”
该不会又是他吧?琉璃不禁想着:难不成我该做的事,就是……是……保护他?!天哪!
话虽如此,琉璃还是提着呼吸,一路跟着那些人走到前方不远的河边高地。
努尔哈赤早已听见几十公尺外的凌乱脚步声了。
打从他那日遭劫后,他便决定要亲自逮到黑冢堡的匪徒。一来,是要雪耻;二来,他想知道黑冢堡是不是另有意图。
而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思索着完颜琉璃说过的话。
“想不到那女孩虽然是其貌不扬,但却有个比她爹灵光的脑袋瓜。”努尔哈赤是极少赞美人的,尤其是女人,能让他这么说的,大概目前只有琉璃一人了。
“可惜是个女的。”安费扬古有惋惜。
“是啊!当女人,她长的可就令人遗憾了。”不知怎地,一想到这儿,努尔哈赤的心里就难受。
或许是因为她的赠衣之情吧!
向来不善表露情感的努尔哈赤,嘴里虽然是连声道谢也没有,但,他的心里是雪亮亮的,
谁对他有恩、谁对他有义,他全放进了心底。
“嘿嘿,难怪老大说这头肥羊是大有来历,瞧他身上的、腰间系的,全是上等的贵族货色。”这些人已来到了努尔哈赤的身边。
“记住!老大交代,这一回要活逮,别像上回那般。”
“老大也真奇怪,咱们抢东西一向不都把人随便扔了,干嘛这回要这么麻烦?”
“此人身分不同,老大说挟持他会对咱们的大业有帮助的。”
大业?假晕过去的努尔哈赤和躲在一旁的琉璃,都清楚地听到了这二字。
“别啰嗦了,快动手吧!”说罢,便撑开了布袋,准备行动——
“光天化日之下掳人,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琉璃拔出了剑,神色凛然地说。
是她?!她又想干什么?努尔哈赤知道,她这回可要坏事了。
“唉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姑娘。只可惜长得没半点女人样,大爷我是没兴趣陪你玩啰。”
“咻咻——”一阵剑风划过。接下来就是几缯头发随风飘上了天空。
“哈哈哈——黑狗,你变秃子了,丑姑娘生气了。”其他的同伴笑个不停。
“可恶呀,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这叫黑狗的男子挥起了手上的斧,毫不留情地就朝琉璃的方向猛劈。
不过出人意料的,才没三两下工夫,这群彪形大汉就全让琉璃自创的天女剑法,给划得七零八落、惨叫连连,连逃都是差点没直接滚下山去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