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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出人意料的,才没三两下工夫,这群彪形大汉就全让琉璃自创的天女剑法,给划得七零八落、惨叫连连,连逃都是差点没直接滚下山去的狼狈。
“喂,姓金的,你要不要紧哪?”琉璃正想拍着努尔哈赤的脸颊。
一个突然,努尔哈赤握住了她即将拍下的手腕,倏地张开眼,一脸冷峻的说:“天下除了我娘,没人敢拍我的脸。”
“你醒了?”
“我根本没昏。”他没好气地说道。
“喔!我知道,你是怕他们杀你,这才装死。”琉璃根本认为他就是个温吞的富家子。
“大胆!你竟敢说我怕死!”努尔哈赤是何等人物,怎禁得起这种侮辱?他不禁暴跳如雷、额冒青筋!
“别气,别气嘛!放心,刚刚的事,我不会说——”琉璃以为他是大男人的自尊心发作。
“我管你说不说!”努尔哈赤气得不知该如何。
“大哥,怎么回事?”安费扬古从大老远的地方飞奔过来。
“喂,你当人家啥侍卫呀?主子危难的时候,你却总不见人影。”琉璃算是替努尔哈赤教训起扬古来了。
“大哥?”扬古是一肚子莫名。
“是她多事,坏了咱们原先的计画。”
原来,这一切是努尔哈赤的将计就计。他打算藉由此途径,深入虎穴探一探黑冢堡的虚实,并要扬古暗中跟随观察,看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让这一切前功尽弃,还自鸣得意地以为是救了他一命……
“喂,你——”琉璃抗议的话才到嘴边,突然看见了扬古拿在手中的几片腰牌。“你怎么会有这个?”
“是那些匪徒掉落在地上的,你知道这是啥?”扬古猜想,这应该是黑冢堡的令牌吧!
“奇怪!这东西怎么会落在他们的手上?”琉璃喃喃自语。
“琉璃小姐,怎么了?”扬古问着。
“喔,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心不在焉的琉璃,是越走越急。
“她好像知道这腰牌的来历。”扬古说着。
“不是好像,而是她根本就知道。”在努尔哈赤那双锐利精明的眼里,再微细的事物也很难逃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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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琉璃换下了平常的伪装,穿上全身黑棉的衣裳,正轻手轻脚地跃进了一军事重地窥探——
“该是这儿吧!”她来到一扇厚实的木门前,瞧了瞧四周没动静后,这才用力一推闪了进去。
说起来也真气人!明明是自个儿家的房子,却得像作贼般的鬼鬼祟祟。琉璃就是不明白,为何爹爹把此处列为禁地,任何人都不准进入。除非,有他完颜塔世克的腰牌手瑜。也就是琉璃今天在安费扬古手里见到的腰牌手谕。
正因为如此,才迫使琉璃不得不冒险潜进此处,来调查腰牌落入贼手的原因。而为了以防万一,琉璃是蒙住了脸,连惯用的兵器都没带出。
“哇!这么多的火药兵器?”琉璃发现,所有的仓库都是满得太过离奇。
奇怪?!又不打仗,干嘛囤积这么多的军备?!琉璃有嗅到一丝的诡异。
“吱——”有微细的门板开启声音。
糟了!有人!琉璃一急,便往后面的墙一靠——
“啊?!”谁知这墙原来是道暗门,而琉璃这么一靠,就倏地来个大反转,硬是把琉璃给转到了另一处地窖。
而琉璃还尚未搞清楚这突来的变化,又让另—声物体落地的巨响给吓了—大跳——
“谁?”她大吃一惊地问道。
“倒楣鬼。”
这声音听起来还真熟呀!琉璃想着。
“喂——你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唷。”这地窖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琉璃功夫虽高,也难有施展的困境。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了?小姐,快帮忙把火给点上吧!”
努尔哈赤顺着墙摸到了挂在墙上的火把。
“唰——”地一声!他把火点着了。
“是你?”犹蒙着脸的琉璃,
只剩两颗大眼珠快掉了出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要问你啦!”努尔哈赤环视着四项基本原则周的景物。
“我?”琉璃当然不解。“你想见我?”
“谁要见你呀!我只是一路跟踪你,好找到我要的答案。”
至此,琉璃已然明白。
“那是只有你爹才有的腰牌吧!而且是为了进这地方才用的。”
“你都知道了,”琉璃有点沮丧,“可是,我爹一定不会与黑冢堡勾结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是吗?那这满坑满谷的军火怎么解释!”
“以备不时之需嘛。”琉璃为塔世克找着借口。
“把罩子拿下来,否则会呼吸困难。”努尔哈赤注意到琉璃至今还蒙着脸。
“不,不用。”今晚的琉璃是以真实面貌上场,因为就算被士兵扯掉面纱,也没人认得出来。
但,偏偏人算不如天算!此刻的她真是懊恼紧张。
“怕什么?我反正不会笑你丑。”努尔哈赤以为她在意的是这个。
你已经笑了!琉璃在心里咕哝着。
然而,经历过各种磨难的努尔哈赤,对恶劣环境的敏锐度都来得比别人高,因此,他知道,如果要在这密窑中待上一段时间,
必须让呼吸先顺畅而细微,否则,逃生口都还未寻到,就怕人已窒息昏迷。
为了要救她的命,努尔哈赤是坚持到底。
“你若不自己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努尔哈赤手一伸,以令琉璃错愕的迅速扯下了她脸上的黑布。
“啊!”琉璃倏地捂住自己的脸孔,并慌乱地朝身旁一处黑压压的地方扑去——
这一幕,看得努尔哈赤是不知该笑,还是该表示同情。
“你——”他真的搞不懂,这女孩干嘛把自己扔进酒瓮里。
“呕——什么味道这么怪呀?”琉璃只急于将自己的脸弄脏,根本没注意弄脏她脸的是一堆酿酒用的黄米渣渣。
“你——渴啦?”努尔哈赤忍着笑,故意戏弄她。
琉璃没回答,只是觉得这回真的糗大了。
“你脚底下踩着什么?”努尔哈赤的表情有些奇特。
“是什么?”琉璃顺势弯下腰,捡起了一件质料颇佳的衣裳。“咦?谁把这么好的衣服扔在这儿?”琉璃不记得府中有人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
努尔哈赤不说话,只是拿过那套衣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有什么不对吗?”琉璃突然感觉到一股猜忌的气息。“你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你信不信你爹和黑冢堡脱不了干系。”
“不信!凭什么你会这么认定。”
“就凭这件衣——”努尔哈赤加强语气,“这是我的衣服!被人剥去的那件衣服,努尔哈赤的字字句句,顿时轰得琉璃失了主意。
不!不会的!她琉璃一向敬爱的爹,绝不会与黑冢堡的败类同流合污,来残害自己的同胞子民的。
这其中,一定有个天大的误会!
情急的时候,琉璃的第六感是来得又快又准。也包括了地窖的出口。
“那里。”琉璃循着直觉而缓步游移,最俊,她把眼光停在眼前的一盏火把上头。
“你在找什么?”努尔哈赤看着琉璃的动作问着。
她慢慢伸出手,将火把的位置转了一下——
“吱吱——”果然有一道密门开启了。琉璃觉得晕眩,但仍领着甚为讶异的努尔哈赤,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阴暗的密道,爬出了那真会闷死人的房间。
出口是郊外的一处荒野。
“终于见到满天星光了。”努尔哈赤庆幸自己又一次化险为夷。
“哇—真有好多星星耶。”琉璃看到的是她眼里的星光点点,随即便软了四肢,“咚——”地一声,晕倒在地了。
“喂,你怎么了?”努尔哈赤大吃一惊,连忙扶着她,拼命的拍着她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了,琉璃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使得努尔哈赤是越来越沉不住气。
“一定是缺氧缺得太厉害——这下子,恐怕得要用非常手段才能凑效了——”努尔哈赤喃喃自语着。
“可是,这实在是太为难了,算了!就当是还她的恩爱情吧。”
在犹豫了半晌后,努尔哈赤像是下了天大决心似地,把自己的嘴渐渐移向琉璃的唇边……
在离她脸只有几寸的距离之际,努尔哈赤停住不动了。
满是渣渣的脸、满是浓浓的酒味,当真就把这位叱咤风云的好汉,给退却三大步远——
“没什么!眼睛一闭,当它是喝酒吐气吧。”豪气一发,努尔哈赤便一古脑地贴上了琉璃的口,缓缓地将自己的气过给了她。
“大哥,你们在干嘛?”
像是老天故意找碴似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这时候,安费扬古出现了,身旁还跟着完颜査茵。
而从他们俩人的表情里,努尔哈赤知道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是救人一命,但,努尔哈赤只要一想到那天琉璃扮媒婆的样子,便觉得自己的这回还真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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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让査茵看得浑身不对劲!
“小姐,你不累吗?我完颜琉璃是有倾城之姿,还是玉国之貌?能教你看得目不转睛!”琉璃坐在草地上,背悠闲地地往树干靠过去。
“琉璃呀!我发现一件事耶!”査茵的神色有惊有喜。
“我脸上又长了几颗麻子。”琉璃脸上的麻子是她自己贴上去,至于数量的多寡,就全看心情而定了。
“不是,”査茵摇着头,正经地说:“我今天才发现,你其实长得很美。”
糟了!该不会是今天懒了点,麻子少点了几颗。“你发什么神经啊!”琉璃笑得有些心虚。
“我说真的!”
“”査茵走近了她,并好自端详起她的脸庞。“要是你摘去绑在头上的头巾,梳个双结发髻,再请大夫医好你脸上的麻子,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哪!”
“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笑话。”
原是闲来无事,结伴逛花园的卫德与富瑛。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嘛!”査茵有些气恼。从小到大,她一直看不惯姐姐们老把琉璃踩在脚底下。
“不是只有我们这样说!是整个赫图阿拉城的人都这么觉得。”卫德说得直接又尖酸。
“上回有位哈达家的人来结亲,人家进门的第一句话,不就是”除了完颜家的老么不要,哪位小姐都行“,哈哈哈,这事可传递了全城哪!”
当然,负责传播的人铁是大嘴巴的完颜富瑛。
“那是琉璃幸运!才不必嫁进那跋扈人家当媳妇。”査茵反驳着。
“呵!这种台阶找得太牵强了吧!”卫德向来是牙尖嘴利。
“不过,人家不也是没看上你。”为了保护琉璃,査茵也练就了一嘴好功力。
“你……”卫德好强,最忌讳这种事情,于是一个上前就往査茵身上一推——
“啊——”査茵没料到,就重心不稳地往后仰去。
“査茵……”琉璃还来下及从草地里爬起。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额图浑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把就托住了査茵,并顺势地把她揽在怀里。
“额图浑!你……”卫德被这突来的英雄救美给愣住了。
“七小姐,你这回太过分了。”额图浑压抑着怒气。
“谢谢你!我不要紧。”被额图浑揽在怀中的査茵有些尴尬,遂倏地跳开额图浑的胸膛。
“完颜査茵,你行!你以为长的
漂亮就可以随便勾引男人的心,哼!我告诉你,我完颜卫德也不是好惹的人,总有一天,
我要叫全城所有的男人都唾弃你。“
“够了!卫德小姐!”额图浑出声喝止。
“怎么,心疼了,哼!我告诉你,额图浑,査茵是我爹手中握得最紧的筹码,而你,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辈子没指望啰。”卫德的话,是尖酸没错,可是,却句句是实话。査茵知道,额图浑也知道。
而卫德拂袖离去后,所留下的,就是每个人心中的尴尬。
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査茵黯然地想着。越是美丽的女子,下场就越凄凉。琉璃突然忆起母亲的话,下禁为査茵的前途忧心神伤。
而额图浑呢?他不再说话,只是拎着一脸的受伤,默默地转身离去。
“额图浑。”査茵叫住了他。
“小姐?”
“别把卫德的话放心上。”她能给的,只有这句话。但,对额图浑来说,这句话意义不一样。
“哇!我又有新发现了,搞半天,卫德是在吃醋呀!”爱看热闹的富瑛还没走。
“五姐,你功力变差了喔!到现在才知道。”琉璃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