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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仆人已经退下,伯爵轻松自在地靠在高背椅上,他的侧方,摆了一杯红葡萄酒,蕾安娜说道:
“我知道我们并不想常常来……谈这件事……可是我还是禁不住……在想为什么公爵少爷生来会是这个样子呢?”
“在医学上,是否可以找到解释,我不知道。但是在苏格兰,每个人都会相信,今天所发生的事,应该算是他们的报应!”
“报应?”蕾安娜感到惊讶。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他答道,“因为那可能会令你烦乱不安的。近两百年内,每一位亚耳丁族长都曾遭到沮咒!”
“究竟为了什么呢?”蕾安娜追问道。“是谁在咒他们呢?”
伯爵啜了一口酒,然后说道,
“有天夜晚,一群罗斯地方的人,因为海浪太大,无法继续航行,于是将他们的船停泊在港里,并且请求亚耳丁族长,等天气转好后,准许他们通过辖地,返回家乡去。”
蕾安娜睁大了眼睛,聆听伯爵继续讲下去:
“这群人获得了许可,于是他们带着在这次成功的航行中所获取的物品上了岸。”
“有多少呢?”蕾安娜紧追着问道。
“我想大约有十五到二十件吧,”伯爵答道,“当他们通过峡谷时,已是薄暮时分了。”
蕾安娜体会得出这群人当时在峡谷中所感受到的阴森恐怖的气氛,正如她经过那里时所感受的一样,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于是伯爵继续说道:
“亚耳丁族长和他的族人们都是贪婪的,他们早就埋伏在那里等候着。当这群罗斯人到了谷底时,他们就猛扑过去。”
“那真是太可耻了!”蕾安娜愤怒地叫了起来。
“他们真是卑鄙到了极点,”伯爵也愤慨地说。“他们将这些罗斯人的财物洗劫一空后,尸首就埋在路旁,然后凯旋而归了。”
“罗斯人全被杀光了?”蕾安娜问道。“没有一个人幸免?”
伯爵摇了摇头答道:
“没有,他们的妻子,爱人,以及他们的族长,一直盼着他们平安地归去!”
“那么,船呢?”蕾安娜继续问道。
“亚耳丁人也将它占为已有,理由是这条船长久地停泊在海港,没有人出面认领。”
“那简直是一种强盗行为!”
“谁说不是呢!”
“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过了五年后,”他答道,“一个具有‘通灵耳’的人,在罗斯人组成的诗班前面,告诉他们说,那些失踪了的族人们的声音,一直在干扰他,哭喊着要求复仇。”
“人们都相信他的话吗?”蕾安娜问。
“他们都相信。因为他不仅确定说出是那些人被谋杀了,而且还生动地描绘出可以找到他们尸骨的真实地点。”
蕾安娜倒抽了口气。“他们找到了尸骨?”
“一天夜里,罗斯人由一个诗班的人带头,悄悄地溜进了亚耳丁,结果正如”通灵耳“感应到的,发现尸骨真的埋在峡谷里。”
“多可怕!”蕾安娜惊讶地说。“那么,亚耳丁人就是为了这件事受到诅咒罗?”
“并不是全族的人,”伯爵更正她的说法,“而是族长本人,因为他是个领导者,他对所发生的事,必须完全负责。而且,他对人民掌有生杀之权,因此,对人民的行为,也同样要负起责任,何况,在这次谋杀案中,他还领着族人们一同去犯罪呢!”‘
他继续往下说,声音愈来愈高,显得非常激动:
“依我看来,这是他应该得的报应。”
“诅咒些什么呢?”蕾安娜问道。
“那些吟诗者站在峡谷里,面对亚耳丁堡,祈求天主作见证,证明那些爱好和平的人们,是带着友善而来,竟然遭到了谋杀,这是多么残暴,多么可耻的行为啊!”
伯爵略微停顿了一下。
“那人看起来一定是仪表庄严令人非常敬畏的,因为吟诗班的人通常都是非常高大,留有长的白发,而且声音宏亮。”
蕾去娜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人念咒时的情景。接着他又说道:
“那位吟诗者诅咒亚耳丁族长永远因着他所犯的罪恶得到惩罚。”
“究竟诅咒了什么呢?”蕾安娜又问道。
蕾安娜想到诅咒,就感到难过起来,因为她已能料想到,诅咒的将会是什么。
“那位吟诗者预言,每个亚耳丁的族长,都将死于叛逆之手,后来,他的话真的应验了。”
“真的已经发生过?”蕾安娜急切地追问着。
“前一位公爵是和他妻子的情夫,在巴黎一次比武决斗中被杀的。再前一位公爵,是在发现一个仆人偷窃时被刺死的。”
“还有再前面的族长呢?”。
伯爵作了一个手势。
“我已不太记得发生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的事了,反正,诅咒在每一次事件中,都已应验了,他们全都死在背叛者的手中。”
“这就是所谓的峡谷之秘罗!”蕾安娜说。“当我坐着马车,第一次穿过峡谷时,我就感觉怪阴森恐怖的。
“那么,诅咒也威吓了你,亲爱的。这就是我将永远无法忘记,也永远无法宽恕的事,”伯爵说。
他将手伸过桌面,于是蕾安娜将手放入他的掌中。
“我愿向你保证,我这个族长,决不会做有愧良心的事而遭人诅咒的,我今天所得到的况福比任何人所能得到的都要多。”
“我现在知道你永远不会……做出背叛的事的。”
“可是你曾经怀疑我做过。”
“原谅……我,”她请求着。“请……原谅我。”
他将她的手轻轻地捧到唇边,先是抚吻她柔润的手心,接着是一只一只的指尖。
“在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原谅什么,”他说。“我们互相了解。我们并非两个人,而是一个。”
当他说到最后一句时,热情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道:
“亲爱的,你今天过了好长的一日,够劳累的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所经历的这一连串事件,不仅损伤了我们的健康、体力,更摧残了我们的心灵。”
蕾安娜明白,他说这段话时,是带有几分勉强的。
他拉着蕾安娜的手一同站了起来。
“我会来向你道晚安的。”他低沉地说说。“在迎接置于我们眼前崭新的生活的时候,我要告诉你,你是多么的娇美,而我又是多么地爱你啊!”
蕾安娜想,若说这时他是在向她讲话,还不如说是在对自己讲话来得恰当,因为他希望她回到卧房去找正在那里等着她的麦克琳夫人。
这位管家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说:“啊!夫人,我还从未见过象你这么美的新娘。”
“谢谢你,麦克琳夫人。”
“这是我们大家一直为伯爵所盼望的。你会带给他欢乐,他再也不会象从前一样,在母亲过世后那么寂寞孤单了。”
“我会尽量去做的,”蕾安娜说,“你也会的。”
麦克琳夫人擦了擦眼泪。“明晚将有一个盛大舞会,大家都会聚集在族长室里向你们祝贺,并且带给你许多礼物。”
“札物?”蕾安娜问道。
“他们藏着这些礼物,就是为了这样的一天。”
“什么样的礼物呢?”
“有鹿角、牛角的雕刻品,和珍禽的羽毛,这些都是送给伯爵的。”
麦克琳夫人微微笑了笑。
“至于送给你的,夫人,都是精美的刺绣和编织品,手工的精细,还没有人能胜得过凯恩族的妇女呢!”
“听起来好有趣啊!”蕾安娜高兴得叫了起来。
“还有从河里采来的乳白色珍珠,”麦克琳夫人继续道,“以及从山中挖掘来的水晶制品。”
“多可爱啊!我会期待着这样美好的礼物的!”
麦克琳夫人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一会儿,她好象想起了伯爵交代过她的事,于是说道:“伯爵说,今晚你要好好休息,麦姬去替你拿热饮了,这样你会睡得更安稳些。”
“我相信我会睡得很甜的。”
蕾安娜让麦克琳夫人替她脱去外衣后,换穿了一件和别的礼服一起在爱丁堡制的睡袍,梳了梳头发,然后就就寝了。
麦克琳夫人将炉中的火生起,再把麦姬送来的热饮放在床边,一切安置妥当,最后将蜡烛熄灭。
她向蕾安娜屈膝行礼,并且诚挚地祝福道:“愿上帝保佑夫人。你已为这座城堡带来了幸运——我确信是如此!”“
她两眼带着喜悦兴奋的泪水,离开了卧室。
蕾安娜斜倚着枕头,这时炉火闪烁着金黄,照亮了房阂,但是再也没有恐恢的阴影使她害怕了。
没多久,房门开了,伯爵走了进来。
他已脱下夜礼服,换穿了一件丝质睡袍,当他从房门口,横过房间,向她床前走过来的时候,她想,他看起来是那么英挺威严,可是,她知道,她却从未畏惧过池。
他向地微笑着在床的边缘坐下来,并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他俩相互凝视,蕾安娜的双眸在她那张娇小白皙的面庞上,显得又圆又大,而她的一头秀发在炉火的耀动下,更是晶莹柔丽,闪闪生辉。
“我们在非常仓促的情况下结婚了,”伯爵过了一会儿,带着几分歉意地解释道,“亲爱的,因为我必须取得适当的身份,才有资格好好照顾你,而且,除非你是我的妻子,否则你没有理由单独在这座城堡停留下来的。”
“可是,我以前……也在此停留过。”
此刻,她实在很难去想到他在说些什么,因为他们相触的手,在她内心里激起了火般的热情,她多么渴望他这时候,拥抱她,亲吻她。
“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你是否不同于我曾见过的任何女人,”他说,“而且,从那时起,我的心也就转向了你,因为你是那么亲近我。”
他笑了笑。
“但是。因为那时你还是一位陌生的客人,我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有逾越的行为,可是,现在我就很难这样做到了!”
蕾安娜期待着,于是他继续说道:
“但是,因为我爱你甚过我的生命,因为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我不仅要为你服务,更要保护你,照顾你的健康和疾病,所以今晚我要让你好好休息。”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事实上,算是一声叹息,然后继续说道:
“正如我刚才说过,在我们前面,还有好长一段美好的生活,足够让我来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的了。”
沉寂了一会见,蕾安娜迟疑地说道:
“可——可是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啊!”
“这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伯爵答道。“而且,我们每年都要庆祝,直到金婚之年。”
又沉寂了好久,蕾安娜感到他将她的手握得好紧!她几乎有点痛了,这时,他带着沙哑的声音又说: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美的一个。当你穿上了结婚礼服,向我慢慢走过的时候,我以为不可能还有别的女人比你更可爱,而观在,我再也找不出话来形容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有强烈的渴望,蕾安娜为此感到激动。
她知道他需要她,她知道他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不来吻她,不来碰她。
他突然放开她的手,从床沿站了起来。
“我必须向你说晚安了,蕾安娜,”他说。“假如你需要我,假如你害怕或者有什么不安宁,我就在隔壁房间。你只要叫一声,我会听得见的。”
蕾安娜这时才知道,房间里除了通向走廊的那扇门外,另外还有一扇。
当她来到此地时。已是精疲力竭,一觉醒来后,又一心一意的在准备即将来临的美好时刻——婚礼,因此,她根本未曾注意她并不是在以前住过的那间西厢卧室。
她观在是在另外一间更宽敞,更典雅的卧室,房间里还有一个同样典雅别致的火炉。
所有的窗户都挂着玫瑰红的天鹅绒布幔,被单上绣有斯特开盔甲的徽章图案。
她已经明白她现在的房间是在族长卧室的右边。
当时,对她来说,在这个房间里,似乎有种爱,忠诚,信心的特殊气氛,置身其中,令人会发出思古的幽情。
斯特开伯爵站着朝向火炉睨视了一下,然后,很缓慢地向通往他自己房间的那扇门走去。
就在他快抵达那扇门时,蕾安娜急促地叫道:“托奎尔!”
他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朝向她,等着。“我有……事想对……你说。”
他又转过身来走向床边,一步以步的接近,看起来很勉强,她想,他好象有点害怕自己似的。
她又靠回枕头上,金黄的长发,披落在枕头四周,当她朝上望着他时,她的眼睛,在炉火熊熊的照射下,显得益发的晶莹,益发的清澈。
“什么事?蕾安娜!”
“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