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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懂!你是根本不愿意去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三十年前,伊帕尔走出你生命时,你也是这样子;几天前,芙萝死了,又让你成了一副行尸走肉……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陪你这个行尸走肉的人都是我啊!是我萨吉儿,你看著我呀!”她声泪俱下地说著。
“抱歉,我真的很抱歉。”赛希洛被她的哭泣给吓醒了。“萨吉儿,你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对我好得没话说,可是,感情的事,是无法掌握的,我的心,已给了月牙儿,所以,除了后位,我真的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可是,我只要你的心哪!赛希洛,你好残忍哪!”萨吉儿就这样哭著奔出了他的寝宫,这时的她才知道,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竟然占不上一处小角落。
可是,她不甘心,也不想放弃,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赛希洛还是会交出他的心,就如同尼雅国后的这个位置,不是也让她等到了吗?所以,只要锲而不舍,赛希洛终究还是她的。
“是啊!我还有两百年呢!急什么?”萨吉儿暗自地在心里下了决定,此后,她将全心全意地,要将赛希洛失掉的心,重新夺回她的手中。
她翻著抽屉内的那只玉璧,拿在手中对著它说:“为了赛希洛,我什么事都可以做。”而她的话,像是一种符咒,更催眠著她内心的浮动。
就如同三十年的那一晚,她为他做的那件事一般,坚决而俐落……
这天起,萨吉儿化被动为主动,化消极为积极,誓言进驻赛希洛的心防中。
她每天都会安排不同的娱乐来取悦赛希洛,竭尽心力地想换得他一丝的笑容。
然而,赛希洛的心事,她怎么也不懂。那是一种心灵上的枯竭,非声色娱乐就能转变的。他还是一样不领情地,将自己深锁在沉郁的孤独中,他无视于萨吉儿的百般殷勤,只眷恋著应鸿雁留给他的那一串碎了的月牙项炼。
终于,萨吉儿沉不住气了,她好不容易隐忍下来的怒火,还是爆发了——
“赛希洛,你别整天净看著个鬼东西!”她一把抢下他手中的链子,愤而摔在地上。
“你疯了!你干什么?”赛希洛迅速地捡起链子,并大声地喝斥著。
“疯的人是你,活的人不看,偏偏爱这死人的东西。”
“萨吉儿,你出去!我不要你来打扰我的安静。”赛希洛下了逐客令。
“陛下,你醒一醒啊!芙萝死了,她已经死了,往后的两百年,她都不会在身边陪你了,而你只有我——”萨吉儿几乎是跪在他的脚边说著。
“她没死……”他激动地脱口说道:“我的月牙儿没死!她只不过是住在另一个空间,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我能触及到她心底的思念,我们是在一起的,我跟她,是用另一种形式在一起。”
“是吗?她没死吗?好,我就让你的白日梦醒醒。”萨吉儿以为他是在自我欺骗,立刻拿出了她们家族献上的紫色水晶球,搁在床边的圆桌上。“这个水晶球里,能出现你想见到的人或物,只要是还活著,你都能从里面看见。”
“这……”赛希洛发现她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
“你看啊!不敢吗?你的月牙儿要是没死,你就一定能看得见她!”萨吉儿孤注一掷,想完全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不过,她的苦心是白费了,还将她推入了更难堪的痛苦深渊中。
赛希洛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直直地盯著桌上的水晶球,期待奇迹的出现。
“哼!该死心了吧!”萨吉儿瞄了一眼那没半点动静的水晶球,又脱:“陛下,人死不能复生啊!虽然芙萝不在了,但她一定也不希望你为她如此伤怀,所以,接受这个事实吧!不要再……”
突然,她的话被水晶球里的七彩光束给打断!
不可思议的现象出现了!原本透明的水晶球,竟然在赛希洛的凝望下,出现了影像……先是蒙眬、再逐渐地清晰,而球中的焦点不停地转换著,直到,它找到了赛希洛心里想著的那件事情——
“月牙儿!?是我的月牙儿!?”赛希洛既惊又喜,整个人兴奋得跳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萨吉儿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是应鸿雁没错!她正独自漫步在黄昏的街道上,穿著棕色的大衣,一双手插进了口袋,头低低的,俨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喔,月牙儿,我的月牙儿啊!”赛希洛让她脸上的落寞搅得心都揪了起来,他抚著水晶球里的她,多想就这么钻到她的身旁。
“她……应该死了呀!她不该会出现的,这……怎么会这样?”萨吉儿一时间乱了方寸。
“她没死,她是从外面的世界误闯进来的月牙儿,阴错阳差地顶替了芙萝的身分……”赛希洛盯著水晶球里的佳人,将事实全盘托出。
“难怪你会这样,你对当年的伊帕尔也没这样。原来,你根本知道她还是存在的,难怪你不死心,你不死心哪!”她几乎是喃喃自语著。
“喔,萨吉儿,谢谢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让高兴冲昏头的赛希洛,根本就没发觉萨吉儿脸上的阴郁。
他只是激动地一把将她抱紧,像个朋友般的抱在胸前,用著他从不曾对她说过的语气,不断地说著:“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吗?你给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份礼。萨吉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赛希洛生平第一次热情主动地对她献著殷勤。然而,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萨吉儿在接受著他热烈的拥抱时,心,却淌血了,泗扫不停……
萨吉儿此刻才知道,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打从赛希洛从水晶球中看见了他心爱女人的身影后,她这个皇后,就更形同虚设了。
因为,赛希洛只要是一有空,绝对是坐在水晶球前,一整天动也不动。不但对她的嘘寒问暖视若无睹,他甚至连睡觉也抱著它、搂著它,让它陪著他入梦。
“是哪个浑球说要献上水晶球的?”由于嫉妒得快要发疯,萨吉儿的情绪时时都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的悲哀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个尼雅王朝的国后,竟然比不上一颗水晶球!?
再说,那位水晶球中的女子,既没有好过她的花容月貌,也没有她波斯公主的头衔尊贵,她只不过是身处在外面贫乏脏乱世界中的一个平凡人,她甚至于还活不到一百岁!可是,堂堂的尼雅王,竟然就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当年,我争不过伊帕尔,还心服口服,可是,我要是连她都斗不过,我还有资格当尼雅王的皇后吗?”萨吉儿乱了手脚地跟族人叨念著。
“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呢?皇上的固执是出了名的。”
“要在这里还好些,至少,我们可以派人除掉那女人——”有人动杀机了。
“那么,就找人偷回那颗水晶球,教皇上见不到那女孩,或许过一阵子,他就会忘了。”
“怎么可能?我了解他,他不会这么容易死心的。”萨吉儿也不是没想过。
“要他死心?我看,除了让他亲眼看见那女孩消失在水晶球,否则是别无它法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水晶球不是什么都能见著吗?”萨吉儿气馁地说著。
“除非是死人!”
这人话一出口,大家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什么!?要……杀她!?”萨吉儿心头一震,说话都结巴了。
“这是最后、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不、不好!我虽恨她抢走皇上的心,但,我不想害死她呀!”萨吉儿从来就没想过这种狠毒的手段。
“难道,你真打算让那颗水晶球一直替代你皇后的位置?况且,你已经浪费了一百年了,难道,你还想这样耗到死?”
“不!我不要!”萨吉儿捂著耳朵,神情焦虑失措地说:“皇上是我的,他永远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谁都不能。”她歇斯底里地喊著。
“那你就听我们的——”这些波斯族的长老们早已心生一计,只等著贵为皇后的她应允了。“我们会派几位波斯族的死士,趁夜偷偷蒙混出月牙泉,只要你告诉他们那女孩现在在何处,他们自然会等时机下手的。我保证,等明天一早,皇上就永远见不到那女孩子了,而你,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皇后——”
我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皇后!?这句话,很耸动!让萨吉儿左右摇摆的心受到极大的诱惑。
“陛下,不要怨我,这是我应得的。我不要永远都让人挤到最后……”终于,在一番长考后,萨吉儿默许了族里长老们的意见,准备让应鸿雁永远消失在赛希洛的生命中。
应鸿雁低著头,默默地将衣物折进了行李中。
今天,是她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随著考占队的任务完毕,她也要离开这个让她失掉了心的新疆大漠了。
“鸿雁,你还好吧?”芙萝走进她的房里,想安慰她的忧。
“不好,我现在就如同你以前,住在月牙宫一般的难熬、难受……”她据实地说。
“都是我害你的,要不是我——”
“这是我们的命,而我,从不后悔进去那里——”她怔忡地说著。
“皇上有你这位红颜知己,他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情,他如果可以看得见你,他一定希望你能快乐地活下去。”芙萝轻声地劝说著应鸿雁的郁结心情。
“那是我们彼此的希望,但,我真的做不到——”应鸿雁一个情绪又起,坐上了椅子,捂著脸,满是挫折的行止。“我的脑子无时无刻都有他的身影,当我高兴时,我第一个想说给他听;当我哀伤时,我只想在他的怀里哭泣;而睡觉时刻,我要靠著他的体温才能安心地睡去;就连呼吸时,我都渴望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男人气味,这样才能让我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鸿雁,不要伤心,你这样子,他会心疼的。”芙萝蹲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轻抚著她的发丝。
“我知道,可是,我无能为力啊!我不能没有他,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呀!”应鸿雁索性抱著芙萝,就这么痛哭了起来。一旁的行李早已打包完毕,可是,她却还不想离开。丢了心,她怎么走得开!?
要接他们前往乌鲁木齐的车子,大约在接近傍晚时才会驶来。
“什么!?你要去尼雅遗址?”老莫森正在庆幸好不容易要离开了,却让应鸿雁的请求给弄傻了。
“我去跟他告别,放心,我一定会在车子来接人之前回来的。”这是她唯一放不下的遗憾了。
“不成,要是再出个什么差错,你老爸会砍死我的!”老莫森说什么都不肯。
“一趟来回不过三小时嘛!我开霍思深租来的吉普车去,转一转就回来了。”
“不准!”老莫森的话也不打折。
“你难道不想知道有关尼雅遗址更多的秘密?或许等我回来后,我会想起什么——”应鸿雁只得使出最后一招,“利诱”老莫森同意了。
当然,她这招是天下无敌的。因为,任谁都对尼雅王国的事百般好奇,而偏偏应家父女串通一气,只随便交代一些东西了事,其他的,就全都推说忘记了。
老莫森当然不信。他只是在等著机会,榨出更多的秘密。眼下,他不就让应鸿雁抓到了弱点,顺了她的意。
日正当中的大戈壁,那股热劲,可不是一句“吓人”就可以道尽的,
不过,今天的气候却难得的好,太阳让云给遮了大半,还有微风吹拂呢!
应鸿雁下了吉普车,来到了她当初掉进去的那口井边,神情落寞地黯然不语。
“阿洛,如果这井能通到你的国度去,那我一定会长年在此扎营,每过一段时间,就往里头跳进去,就这样进进出出的,我们还是可以相守在一起——”她对著那口井,自言自语。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因为,月牙公主曾对她掉进井里的事,明白地告诉过她,“那只是宇宙里的一个阴错阳差,可能是你沾在月牙链子上的血,跟芙萝的血相融,再加上你们是姐妹的关系,才会有这种结果……”
根据月牙公主的说法,尼雅王国跟外面的世界是没有特定通路的。之所以会误入,全是阴错阳差的结果,而这口井,只不过是一个刚好的点,要是有人以为这就是通路,而往下冲动一跳,那可能就真的得到地心去游览了。
“而今,我却连这个希望都破灭了。”鸿雁抚著井边的沙,闷闷地说著。
“咻——咻——”就在她陷入沉思的当儿,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整个戈壁吹得沙烟蒙蒙。
“那是什么?”应鸿雁才一眨眼,就愕然地发现她的前方远处,有几个黑影迅速地移动,而且,还是朝她这儿的方向移动。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