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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齐雪儿心虚地假装找事忙碌。“你找我什么事?”
“我要问你,公司的周年舞会你找到伴了没?”
“哎呀!我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齐雪儿懊恼地想。
她服务的这间外商公司真可说是钱多,事少、离家近;当初真不知道是怎么让她瞎猫蒙上死耗子。她的一票同学也打死不相信,因为她齐雪儿小姐大学四年,英文暑修是一次都没漏过,这样的人也能进“外商公司”?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话说回来,这间公司万般皆好,就坏在洋鬼子老板没事就爱办什么舞会,说是要增加同事间的友谊和上下属间的交流,所以办起舞会来一定是全公司上下总动员,更要命的是一定要携伴参加。前几次都让她打混过去了,但这次是公司二十周年庆,可不能再马虎了,
“你忘了?”吴佳茵鸡猫子喊着。“不过没关系,反正你还有后补嘛!”
“后补?谁呀?”齐雪儿奇怪她有后补,怎么她自己不知道。
“哎!再装就不像了。”吴佳茵暧昧地挤眉弄眼。
“等等,你该不是指那个萧建仁吧?”
“废话!全公司上至董事长,下至扫厕所的欧巴桑,谁不知道萧建仁在追你。”
齐雪儿头痛似的揉着太阳穴,一提到这个“小贱人”她就一个头两个大。真不知道她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这个小贱人打从她一进公司就盯上她;她对他可是紧遵保持距离以测安全的不二法则,原因无它,就因为萧建仁的口头禅是“讨厌、死相!”天哪!想想看,一个大男人用嗲嗲的声音说这句话时,她全身的细胞就死了不止一半,如果要她跟这死人妖一起参加舞会,她不如铺盖卷一卷回家吃自己还比较快。
“别这种表情嘛!萧建仁虽然有点娘娘腔,但是人挺不错的。”
“是哦!”如果真的不错,你怎么不找他当舞伴?齐雪儿没好气地瞪着吴佳茵。
“别瞪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萧建仁来了。快点!形象、形象。”吴佳茵忙拉着齐雪儿·
萧建仁扭扭捏捏地走到齐雪儿桌前,头垂得低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脚上的皮鞋。
“有事吗?”齐雪儿不得不开口问他,
萧建仁期期艾艾地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我想请你当我的舞伴。”
“真不好意思,我已经找到舞伴了。”齐雪儿假意地陪笑,毫不理会吴佳茵在她大腿上又捏又抓的手。
“可是……可是……我听说你还没找到伴。”
“我昨天找到了。”
“真的?”萧建仁抬起头以哀怨的眼神看着齐雪儿。
“真的,他叫……他叫……”齐雪儿脑子转得飞快,到底叫什么名字呢?马克翔那满是胡子的脸一下子跳了出来。“对了,他叫马克翔。”
“既然你已经找到舞伴了,那就算了。”萧建仁不胜伤心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唉!怎么他的命这么苦呢?爱情的花朵到底何时才会绽放?
齐雪儿看着萧建仁的背影,心中虽然有点不忍,但也只有说抱歉了,正在如是想时,冷不防肩膀又被推了一下。
“既然可怜他,就答应他-次嘛!何必编个名字来骗他,跳-次舞也不会死吧!”
“你又不是我,当然说得轻松,而且我也没乱编名字,我真的有一个叫马克翔的男朋友。”像是想到什么,她又补充说明:“我知道你没听过,那是因为我们认识不久,才刚交往而已。”
“不会吧?马克翔?这个名字取得真奇怪。”
“你没看过他,他的人比名字更奇怪。”
“真的?”吴佳茵的脸霎时又绽放出光采。
齐雪儿真后悔自己的大嘴巴,她赶紧站起来。“对了,差点忘了张先生要的资料还没帮他印好呢!”
“这种事交给小妹去做就好了嘛!”吴佳茵硬是扯着要她坐下。
“不行,这份资料很重要,我不放心交给小妹。”不理会吴佳茵千斤顶般的蛮力,齐雪儿硬是甩了这个“无佳音”。
开玩笑,要是让“无佳音”知道马克翔是什么样的人,那明天一定有更大票的人来围着她问长问短;而“小贱人”更不用说了,她保证他一定会在她桌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她别以身试险,跟那种胸无大志、自甘堕落的男人参加舞会,这样会毁了她的一生的。一思及这种情况,教她怎么能不落荒而逃呢?
“参加舞会?”马克翔一边炒菜一边问。
“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不然我就死定了。”
“怎么会?不过是个舞会而已。”马克翔试了一下味道,嗯!不错。“你试试。”
“真好吃,你应该去开餐厅的。哎!不对,不对,我是说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多可怕,有一个人妖追死我了,如果不让他死心的话,我这一辈子就毁了。”齐雪儿可怜兮兮地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假装是你的男朋友?”马克翔把菜装盘端到餐桌上。
“对啦!虽然我委屈了点,但是临时又找不到人,所以我只好免为其难找你来充数了。”敢情她齐大小姐将冒充她男友这差事看成无上的恩典了。
“这么说还真是难为你了。”马克翔在心底暗笑,到底是谁在求谁呀?
“你知道就好,那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嘛?”
“我能说不吗?”马克翔双手一摊,有点无奈的样子。
“别这样嘛!是你自己说好的,就得情愿点,来——笑一个。”
他很听话地摆出-个最迷人的微笑。
“唉!不行,不行,”齐雪儿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看你满脸胡子,谁知道你是在哭还是在笑,而且说到胡子……”齐雪儿将马克翔全身上下再三打量。
“又怎么了?”
“你除了身上这套衣服就没别的衣服好穿了吗?”
不是她爱挑剔,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从来没换过打扮,永远是一条ADIDAS的热身裤和一件世界名牌GIORDANO的T恤;她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从不洗澡,不然怎么都穿同-套衣服?
“这有什么不好吗?”马克翔倒不认为这套衣服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你每天都穿同一套衣服不觉烦吗?”
“不会呀!我很喜欢这一套衣服,既轻松又舒适,也不怕脏,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衣橱,我还有四、五套衣服和我现在穿的这套一模一样,是我在大减价时买的,便宜又耐穿。”
齐雪儿真服了他,搞了半天原来他所有的衣服都和他身上穿的这两件一模一样。幸好像他这种异类只有一个,否则CHANEL和Dior的设计师都得切腹自杀了。
“那不用问了,你一定也没有西装了。”
“有呀!”
“有?”这个答案倒是让齐雪儿很意外。“真的?”
“真的,不过都是在十年前买的,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穿?”应该是可以吧,这十年来他吃不好、睡不好,没什么发福机会,搞不好还瘦了呢!
齐雪儿觉得快口吐白沬了,十年前的西装?虽说男装的流行变化不大,但这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我看还是我买一套送你吧,就当作是谢谢你陪我去参加舞会好了。”
“何必这么麻烦,我自己买就行了。”想当初读大学时,其他的学生还在穿T恤和牛仔裤时,他已经是一套套的CK和VERSACE了,既随性又性感,不知道迷煞了多少女大学生的芳心,甚至还有女教授想和他约会呢!
“我看还是我陪你去买好了。”齐雪儿可不敢信任他的眼光,只要看到他那一身穿着和比猪窝还乱的头发她更肯定要陪他去买。如果真听他的话让他一个人去买,万一买了一件红衬衫配绿裤子回来怎么办?她可不想陪圣诞熊去参加舞会。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陪你去买。”
“既然你这么坚持。”他是无所谓啦!只不过为什么齐雪儿要一副担心天塌下来的模样呢?
子夜过后,马克翔惊喘着从恶梦中醒来。
“又作恶梦了。”他心有余悸地轻抖着,这是造成他长期失眠的主因;其实他的恶梦一直是相同的情节,不变的人物,所不同的是他终于逐渐能够不大叫着醒来,或者醒来时发现枕头整个湿透了。
这是回家后第-次作恶梦,他摇摇头,下床打开衣橱。衣橱内,在一排的男性衣物间有一件白纱礼服显得格外突出。他将礼服小心翼翼地取出平铺在床上,手指拂过光滑的缎面,细心整理好每一个皱褶。
礼服其实已经有点发黄了,样式也不是现在流行的款式,而且在胸腹间还有一道破损,在破损处延伸到裙襬的部分染着浅浅的褐色印子。他顺着那道痕迹缓缓拂触而下,胸口止不住-阵阵地抽痛。
“为什么?”他不停地问自己,但从来也得不到答案,眼泪一滴,两滴的滑落在那些褐色的痕迹上。
他叹口气,抹掉眼泪,将礼服挂回衣橱内,然后下楼跨上他的脚踏车。他知道在这不夜城内,一定有一些和他一样难以成眠的人在等待灵魂的救赎。
“你最近心情很不好哦!”齐雪儿盯着马克翔的脸好半晌后,终于下了这样的结论。
应该是从前天开始的吧!她像往常般起床梳洗完毕后走下楼准备享受早餐,竟然餐桌上没有早餐,又见略带酒味的马克翔赤脚坐在空荡荡的游泳池内发呆,两眼无神地望向空茫的天际,那眼中有哀莫大于心死的落寞,让她不得不介意。
“生病了?”
马克翔摇头。
“吃错药?”
又摇头。
“不可能吧!难道你大姨妈来了?”齐雪儿就不相信他不说话。
马克翔还是摇头。
“算了、算了,我举双手投降。走吧!再这样和你干瞪下去我会花轰的。”齐雪儿说着就伸手去拉他。
“去哪里?”
“我还以为你变哑巴了呢?”齐雪儿不满地哼着。“你大少爷还记得要陪我去参加舞会吧!西装还没买呢!”
马克翔没有异议地跟着她到了百货公司,齐雪儿拉着他在男装部东游西荡的,就是拿不定主意。
“你看这套怎么样?”齐雪儿兴奋地指着一个模特儿身上穿的西装。
“土死了!”
“那这套呢?”
“只有青蛙才会喜欢,”
“这套?”
“又不是要去参加丧礼。”
“这一套总行了吧!”
“好恶心!”
“马、克、翔!”齐雪儿的头顶如果会冒烟的话,此刻百货公司的自动洒水系统大概要开始发挥作用了。
“走吧!”对于齐雪儿如火山爆发的脸,他根本视而不见。“这里的衣服根本不能穿。”
“那请问你哪里的衣服才能穿?”
“跟我走就对了。”
马克翔不发一言地带着齐雪儿穿过几条街道,直接来到ARMANI的专卖店,他非常大方地直接走进去,不理会旁人鄙夷的目光,直接坐进专供客人休息的沙发里。
“先生要『看』衣服吗?”售货小姐非常有礼貌地前来招呼,但是一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位客人;以他的穿著打扮,可能连一条手帕都买不起,但是又不能因此把人赶出去,来者即是客,是以她在“看”字上加重了语气。
“废话!来这里不看衣服,难不成是来喝咖啡吗?”齐雪儿满肚子火气,正好拿她当替死鬼。
可怜的售货小姐当了现成的炮灰,她露出一个非常不自然的笑容,在心中早已把齐雪儿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过一遍了。
“请你拿本季的目录给我看好吗?”对于齐雪儿杀气腾腾的目光,他根本视若无睹。
“好。”售货小姐应声离去,
等售货小姐走远后,马克翔才低声对齐雪儿说:“有点风度嘛!”
“哼!”齐雪儿转过头去,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马克翔耸耸肩,正好售货小姐带着目录回来了,他开始很用心地看起目录。
“请你拿这一套、这一套还有这一套给我试穿。”马克翔指着三套衣服说。
趁着售货小姐去拿衣服时,齐雪儿赶紧问他:“你真的要买?”
“真的啊!”马克翔奇怪地看着她,不买他干嘛试穿?
“完了!”齐雪儿在心底暗叫不妙,开什么玩笑,以她这种薪水阶级买一套ARMANI的西装,不死也半条命;都怪她大嘴巴,当初为什么说要送他一套西装呢?但她又怎能猜得到他会狮子大开口,挑个跟他气质差十万八千里的ARMANI?
“好不好看?”在齐雪儿暗暗叫苦的时候,马克翔已经去换了第一套西装出来了。
“好看、好看,当然好看。”齐雪儿根本没看,她脑中不断盘算的是这一套西装要宰多少只猪公才够。
“你根本没在看。”马克翔走过来把她的头扳正。“到底好不好看?”
齐雪儿这才正眼瞧他,平常看他穿得邋遢又不修边幅,没想到挑衣服的眼光还真有那么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