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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善福不解地皱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认得我……你到底是谁?”
轻敛眸,他为她整好衣襟:“小师父……你一向叫我小师父。”
小师父?仿佛有些熟悉,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片段……
“伤脑筋呀……本以为将你送得远远的就没事了,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低柔的嗓音甚是迷人,听似伤神的语调却隐隐流露着一丝淡淡的温情。
伸手拂去她颊上的发丝,为她拉好毛被后,他迅速点了她的睡穴。沉睡前,梁善福忽然想起仿佛曾在哪儿听过这样低醇温柔的声音——
一个让人感到安心的声音……
察兰皇宫大厅里,梁善福呆愣愣地望着站在大厅中的男子。
昨几个深夜的事尚来不及消化,今日便又见着同样的一张脸,心惊之余,她更觉诧愕!
没想到他……他竟是察兰国国师!
一国国师夜闯皇宫……他是为了要确定她的身份吗?
“王兄,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接进宫里?”
一道高傲的女子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有些恍惚地将视线移向声音的来处,却冷不防对上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眸。
“这女子冒充圣女分明是居心叵测,王兄竟还任外面的流盲沸沸扬扬,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察兰圣女!”
银霜满脸忿然地瞪视着那张令她感到刺眼的美丽脸庞。
眼前这浑身充满怒意的女子便是自己的姐姐?
梁善福有些怔愕地眨眼。怎么她非但看不到一丝姐妹之情,反倒被一股强烈的恨意密密笼住?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穹苍王只是淡淡地撇唇一笑:
“银霜,你是在怀疑王兄的判断力吗?方才你也看见了冰月手臂上的月形疤痕,那是你们进圣月官之后所烙下的印记,是察兰皇室公主独有的,这一点荆国师应该也很清楚才是!”
精明沉敛的眸转而望向荆无极:“国师,看来当年那场火烧死的并不是冰月……依你看……会不会是有人故布疑阵呢?”
旁坐的庆妃闻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荆无极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笑,弯身拱礼道:“王上推断的不无道理,这个中缘由,臣下尚须时间好好思考!”
哼!好个惺惺作态!
穹苍王心下不悦,却仍是一脸笑意,侧脸瞧着梁善福,为她介绍道:
“冰月,站在你面前的正是我跟你提过的,察兰至高无上的荆无极国师。”带笑的语气似赞似讽。“在你……被误以为”已死于那场大火前,国师一直身为你的指导师呢!“
“小师父……”梁善福不觉喃喃道,一股熟悉感缓缓流漾过心头。
微讶于她脱口之语,察兰王喜道:“王妹可是想起了从前之事?”
“没有……”微带迷惑地摇头,明眸不自觉地直盯住荆无极,昨夜他吻着她胸口伤疤的那一幕蓦然阀进她脑海里,心房突地跟着隐隐抽痛。
“唉!”穹苍王刻意地大叹一口气。“若非冰月丧失从前的记忆,这真相早巳水落石出,当初设下阴谋之人哪里还逃得了?谋害圣女可是一条死罪呀!太后,您说是不是?”矛头倏然转向庆妃。
庆妃心神一凛,强自镇定地。“冰月公主失而复得是件可喜之事,王上应该高兴才对,至于那些伤神的事,不妨交由荆国师处理……”微微一顿,继而巧妙地转移话题:“只不过……眼前倒是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让王上您给忽略了……”
“什么事,太后不妨直说。”嘴巴这么说,心里其实早巳明白她所指何事。
“众所皆知银霜是现任察兰圣女,而今又冒出一名圣女……虽说冰月公主的身份无可置疑,但毕竟事已至此,王上不认为应该正视民听,稳定民心,好免去无谓的纷乱?”
自觉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他应无拒绝之理,庆妃艳唇含笑地瞅着穹苍王。
好个正视民听!穹苍王在心里冷笑了声。
“太后提醒的是,长老们已鉴定过冰月的身份,就连绯月弯刀也确认无误,依圣月教见刀如见人之律,是应该将圣女之位还给冰月。”
一番话让庆妃与银霜母女俩花容倏白。
“王兄,你不能这么做!”银霜急怒道。
“王上,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此仓卒下决定并非明智之举。”庆妃按撩怒意,强颜而笑地紧跟着道。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当着自己与荆无极的面说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半点忌惮也无。
穹苍微眯起眼,神情似笑非笑:“我看不出来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毕竟长老们也都同意了,还是……荆国师您觉得不妥呢?”话语稍一顿,精光内敛的眸别有意指地瞟向荆无极。
庆妃见机赶紧又道:“荆国师身为圣月教主事者,这事应该先同他商量商量,也许荆国师有不同的看法。”
“无极师父……”银霜也满心期盼地望着荆无极。
荆无极看似颇为伤神地沉吟了好半晌,墨蓝的眼瞳带笑地回视穹苍隐含挑战意味的眸光,闲适地道:
“既然长老们都同意了,我也无话可说——”
“师父!”
“无极!”
庆妃与银霜不约而同惊呼了声。
“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荆无极仍旧不疾不徐。“冰月公主毕竟离开察兰好长一段时间,身为圣女的资格仍有待确立,臣既为圣月教主事,理应慎重。”
穹苍徐懒地挑高一眉:“国师的意思是……”
“臣想请冰月公主移居圣月宫,这数年来,银霜公主毕竟一一领受了成为圣女后的诸多试炼,冰月公主又岂能免俗?如此也免落人口实!”
移居圣月宫?这算盘打得好精啊!
穹苍双眸微微眯紧,不动声色地问:“之后又待如何?”
“待臣确立冰月公主确实具备圣女资格后,王上不妨再为两位公主举办一次武艺竞赛,以确立最后的圣女人选,如此一来,便可免去不必要的纠纷。”荆无极认真地蹙眉道,好似一心为主解难分忧。
好个荆无极!横竖他半点损失也无!
穹苍敛眸忖思了半晌,而后目光炯炯地锁住那双看似无害的蓝眸,心里暗道:荆无极,这是你对本王下的战帖吗?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之事!既然下了战帖,就该付出代价,本王也有游戏规则的!
“这办法是挺好……只不过……”穹苍佯装为难地蹙眉。“本王该如何对察兰子民交代,原以为死于大火之中的冰月公主何以复生?当年保护圣女生命安全可是国师与圣月教之责啊!今日会演变成这局面,认真追究起来,国师与圣月教众长老都难辞其咎,本王若不查办,只怕……难杜悠悠众口!”
明眼人哪里会听不出这话中之意?荆无极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借故为难。
“王上所言甚是,冰月公主一事确实是臣的疏失,臣在此向王上请罪!”
一旁的庆妃闻言黛眉不觉紧蹙,她没想到荆无极竟会任由宰割,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心头隐隐觉得怪异。
尽管心中起疑,她仍帮口道:“王上,这事不能全怪荆国师,况且事隔多年……当年先王都能体恤,王上何不网开一面?”
穹苍面色一凛,疾言厉色道:“先王是先王,我有我的做法!太后莫要插手这件事!”
他毫不给面子的拒绝教庆妃脸色一阵青白交错,心中怒恼却只能暗暗咬牙。
“荆国师,本王也不为难你。”穹苍转向荆无极道:“只要你这几日全心指导冰月,如能让她重登圣女之位以弥补她这几年所受的苦,本王便不再追究你与众长老之过;若不然……本王要你卸下国师之职以谢罪!”
闻言,庆妃与银霜心中俱是一震。穹苍王的用意昭然若揭,不仅明目与她们母女作对,更存心在她们和荆无极之间制造矛盾与冲突!
庆妃微眯起眼望向荆无极,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回应!
顷刻间,宫里大厅一片云诡波谲,暗潮涌动。
梁善福忍不住微微蹙眉,虽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并不十分清楚,但她可以感觉到他们彼此之间隐隐的敌意与对立,唯一不明白的是她这位冰月公主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哪边是敌人?哪边又是可信赖的人呢?
思及此,她的眼光不自觉地又移向荆无极。对他,她有一种信赖熟悉的感觉,可却又夹杂着一股不安与心痛的莫名情绪……心痛?好怪异呵,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使用这样的字眼……
面对三双眼瞳的逼视,荆无极却是一副无事人模样,温淡的笑貌依旧俊美迷人,但见他朝穹苍王恭敬拱礼道:
“王上肯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却之不恭,必当尽力而为,不负王上美意。”
他的回答令庆妃与银霜脸色大变,但庆妃毕竟深沉老练,旋即敛容,在心里暗自思索盘算。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对于荆无极这么轻易就答应,穹苍王虽颇感意外,却也不甚在意。对他而言,冰月当不当上圣女他并不在乎,她只是他的一只棋子,用来牵制荆无极与太后,他的目的在于拔除圣月教,真正统揽察兰!
“本王会昭告至察兰城百姓,让大家拭目以待这场公平的竞争,在冰月公主移居圣月宫这段时日,你可要好好保护公主的生命安全,她可是不能有一丝损伤哟!国师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
最后的宜告表示事已定案,然而穹苍王与荆无极、庆妃三方都明白,这只是开始罢了,真正的战争在后头!
“无极!”
皇宫前苑,庆妃唤住正要出宫的荆无极。
荆无极停下脚步,眼色微一敛沉,随后荡开一弧浅笑,回身恭敬问道:“太后有何吩咐?”
庆妃脸上漾笑,却是暗自打量着他。“今日堂上之事,可是你的权宜之计?”
穹苍在朝中布下的势力极大,她不能失去荆无极这样一个强力的盟友!但……她必须先弄清楚他是敌是友。
“太后信不过我吗?”荆无极不答反问。
“不要跟我要嘴皮子!”庆妃微怒地眯起眼。“我要一个真真确确的答复!”
“太后何必心急,无极做事一向有分寸。”笑意仍刻在唇弧上,只是蓝眸浮上一丝冰冷。
“哼,你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了,我如何相信你?”
无所谓地耸耸肩,荆无极淡道:“信或不信,全凭太后自己,无极无须证明什么!”
语毕,不再多言,悠然转身径自离去,小径上独留庆妃恼怒怔愕的身影。
第五章
心神浑沌地过了几日,直到此刻,梁善福方觉自己清醒了些。
发生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虽尚未习惯冰月公主这个新身份,但她明白情势已往她不能回头的方向走去。
抬眼一望,宏伟的神殿矗立于黄沙之上,背后衬着广大无云的沙漠晴空,这便是圣月宫?
开启的官门前已有数名圣月教教徒恭候两旁,忽地,一抹白色身影徐步踏出官门,朝她走来,随身护卫寒江紧跟在后。
没想到他会亲自在门前迎接,梁善福有些诧异,双眸紧盯着他,愈看愈觉得这张脸好熟悉。是啊……他对她而言并不算是陌生人,他曾是她的师父呢……咦?怎么连他身后的男子也仿佛似曾相识……
“这位是我的随身护卫寒江。”温柔的嗓音道出她心中疑问,带笑的眸直望进她眼里。“冰月公主,里边请!”
梁善福微愣了一瞬!他、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收回视线,暗自稳下变得急促的心跳,她微低下头赶紧走进圣月宫。
绕着弯弯曲曲的宫内走道,梁善福一双浓眉不觉愈往眉心靠拢,这地方她好像很热悉……她的脚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不受控制地朝西边而去。
直至来到一处寝房前,她才仿似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眼前摆设明白显示这里是属于男子的寝房……她……她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惊愕地抬眸,却冷不防对上荆无极那双深幽的蓝眸。
“月牙儿,这里是我的寝房呢!”荆无极饶富兴味地看着她道。“你从前居住的地方在南殿。”
脸蛋微微一红,赶紧转过身朝他所指的南殿走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
走进属于她的寝房,里头每样物品皆一尘不染、摆置妥当,显见已有人精心整理过,就连胭脂水粉发钗之类的,也一应俱全,着实看不出这里已空置多年!
“这地方从来没有改变过。”荆无极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除了你,没有第二人住进来过。你长大了,总要一些姑娘家的玩意儿打扮打扮,我不知道该摆些什么,若缺少什么尽管吩咐下面的人。”顺着她的眼光,他也看到了那些属于姑娘家的东西。
他话里的温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她的师父……可师父会这么跟徒儿说话吗?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