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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轻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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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那么浅浅淡淡的一眼,却让她心中不由一动,似乎瞧出一点极细微的端倪。若不是恰巧在印园里瞧见那一幕,她恐怕仍会以为这只不过是兄长对幼弟的一份普通的疼爱与关切。
  “呃……说到天女呢,我从虹姐那听来一件事,挺奇的,是刘大哥听暂住在无锡的京城人说的。”见拉回三人的注意力,她续道:“京城有个很年轻的翰林学士被招为驸马,可是他却早已与一位天女相恋,因此不愿娶公主,皇上一气之下要杀他,结果斩首当天,天女从天而降,将他救走,从此再也没有音讯……你们怎么了?”
  “这……这是谁说的?”与南书清面面相觑片刻,明夜有些结巴地瞠目道。
  “那个京城人也是听来的。”兰曳悠然神往,“凡人与天女相恋,不惜与皇宦抗争,真了不起!唉,我要是也能见到天女就好了,她一定美得不得了!”
  “尚轻风,你给我闭嘴不许笑!”明夜咬牙喝道,看向南书清时,愤愤的眼神转成委屈,极小声地嘀咕:“我穿女装救你也是为掩人耳目啊,怎会被传得这么离谱?”见南书清笑而不语,他又哀怨咕哝:“当然被传成天女是挺好听的,可我也知道当时的模样一定笑死人!”
  “你在念些什么?”兰曳好奇地问道,见明夜不理她,只顾向南书清嘀嘀咕咕地悄声说些什么“你是看我怎样都顺眼,我却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德性……”之类的,不由更是摸不着头脑。她困惑地望向尚轻风,见他仍是笑不可抑,甚至边笑边叹。像被传染了笑意一般,她最终也忍不住随着笑起来。
  结果,在明夜气急败坏的恼声抱怨及随后干脆跳起来追闹中,楼船靠上了飘渺峰脚下的泊船码头。
  上岸后,四人避开众多喧闹的游人,径直进入深山。山间林木蓊郁,浓绿遍野,树丛间碧草青青,野花如繁星点点辗饰其间,耳衅不时传来一两声啾啾鸟呜,当真令人心情舒畅,满怀欣悦。
  “百合!”兰曳笑眯眯地摘下一朵色泽艳丽的半开百合,刚嗅了一下,就惊呼了声,迅速将其扔到一旁。
  尚轻风失笑地抹抹她小巧的鼻尖,“花色鲜艳必招虫蚁,你怎么也不瞧清楚就往脸上凑?”
  “我忘了。”她揉揉鼻头,动作稚气而可爱,又随手折下一根柳条,边走边哼唱小曲,精致的水红罗裙随着步调翩然起伏,仿佛林间幻出的美丽仙子。
  尚轻风怔怔地望着,那不再是他印象里那个似乎永远也不变模样的小娃娃,眼前这个哼着绵软吴歌,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向他柔柔款款微笑的娇美少女,让他感到有一点陌生,但也有一点亲切和几分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楚,却让他心头熨熨贴贴地颇是舒服。
  “明夜和书清大哥哪里去了,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拉回呆怔的心神,尚轻风一指右侧斜削的坡边,“他们方才下了坡地,应该就在下头溪边。”
  “哦。”兰曳向右走了七八尺,来到坡沿向下望,果见南书清与明夜坐在山溪边的大石上说说笑笑,她凝目细瞧,只见南书清舒身躺倒,闲适地闭目养神,一旁的明夜毛手毛脚地扯他腰上的玉佩,被他习以为常地拍掉,然后明夜便慢慢地凑过去在他耳边鬓畔摩挲轻吻,南书清先是笑躲,渐渐便有了回应,承接下略带顽皮的亲热。
  尽管已经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兰曳仍然对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两个男子的耳鬃厮唐,颈项缠绵不但没有传闻中的不堪入目,反而还挺顺眼,倒也算奇了。
  “非礼勿视。”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只温热的手掌罩住她的眼睛。
  她心中怦动,赶忙转过身,“他们……”
  “别管人家夫妻的事。”尚轻风拉她走离坡沿。
  “夫……夫妻?”她瞠目,两个男子也可以结成夫妻?她知道平常人对断袖之癖的嘲讽与轻视,因向来不曾接触过此类情形,也就没有特别感慨,但如今见到明夜与南书清之间这种违背世俗伦常的情意,明明不输于普通男女之情,却因双方都是男子而无法光明正大地相互厮守,只得对外宜称是结义兄弟以掩入耳目。她的心隐隐难过起来,为着一双不容于世俗眼光的有情人,也为着他们渴望如平常男女一般结成夫妻的心愿。
  尚轻风唇角勾着笑意,见她脸上现出愤愤而又慨叹的神色,知她心里想些什么,也不多做解释,只由着她胡乱猜想,此外,也暗自庆幸她并未养成兰瑶那般鲁莽势利的性情。
  兰曳叹了一会儿,忽然抬眸迎向尚轻风含笑的眼,见他状似不在意地别开目光,心里不禁沉吟,思忖了片刻,她微笑着开口:“尚大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好啊。”尚轻风随口应答。
  稍稍平复了下暗涌的心潮,她娓娓道来:“从前,有个仅仅几岁的小女娃,本来是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是忽然有一天,出了一场变故,小女娃随着一个熟识的大哥哥离了家,一跟他就是好多年。大哥哥本来很疼爱这个小女娃,但是小女娃一天天地长大了,于是他觉得不能再留她在身边,便决定送她回家,可小女娃早就对他有了感情,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去,大哥哥一狠心,就对小女娃施了一种摄魂术,希望她把他忘掉……”见尚轻风惊愕地望着她,她努力咽下哽在喉头的硬涩,续道:“小女娃终于忘了大哥哥回到家,回到父母膝下,可是她并不快活,因为她虽然表面忘了一切,脑子里却仍然隐隐有个影像,她吃不下睡不香,总想知道脑里那个影像是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日绞尽脑汁地想,夜里在梦中便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夜夜对着她笑,她拼命想靠近他,却总是不能够……”
  “你从哪里听来的故事啊……”尚轻风惊道,心里越听越惊。
  兰曳不理会他,继续讲述:“等到小女娃十六岁,她终于找到了多年来她日里夜里一直寻找的人,她高兴至极,可是那个人却不肯认她,宁可夜里偷偷摸进她房间瞧她,也不肯青天白日里对她说一句:我就是当年带你走的大哥哥,我很想念你,所以回来看望你。”她越说声音越大,又哀又恼地瞪着尚轻风,“你就是不肯认我,不管是昨夜漆黑一团的房里,还是现在空无他人的山中,就只有你和我,你都不肯说你是谁!”
  “你……到底说些什么?我不大明白……”他气弱又心虚地装蒜。
  兰曳突然靠到他胸前,让他防不胜防。
  “你你……你做什么?”
  她小巧的鼻尖探进他襟口嗅了一下,抬眼笑得一脸无邪,“尚大哥,你身上的药香味真好闻。”
  她怎地又提到什么药香味?他一怔,忽地恍悟,原有的侥幸碎成一片片。她早已认出他,是他长年混在草药堆里沾染的气味暴露了他的身份,还想说些什么推脱,她的下一句话立时吓走他的三魂七魄——
  “尚大哥,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我……我一定是耳背听错了。”他疑惑地掏了掏耳朵。
  “不,你没有听错,一个字都没有错。”她扬着略带天真的笑脸,眸子里闪着清亮的光芒。
  “那……就是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没有,我很认真,非常认真!”她慎重强调。
  “你你……你到底说了句什么,我好像不太记得……”
  “我说的是:尚大哥,我很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他再次被吓到,呆了半天才勉强捉回游离体外的神魂,“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啊。”
  “那你知道我的年纪吗?”
  她歪头打量他,瞧得他心里有点紧张,“不超过三十岁吧。”
  “是没超过,但也是坐二望三了,我大你整整一轮,这么老了,配不上你啊!”
  “古人云:女子二十而嫁,男子三十而娶,之间就差了十岁,所以再多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你大我两轮,我也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他低吼,见她被吓了一跳,忙又放低声音,好说好商量地道:“再长个几岁,我都能当你爹爹了。”
  她嗤笑了声,垂下眸子,“凭你的年纪,可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女儿。”
  咦,这句话……怎地似乎有些耳熟?他在哪里听过不曾?
  “成了亲后,时间久了,变成老夫老妻,谁还记得相差多少岁,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不对,什么老夫老妻,她想得倒久远!也亏得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明晚子时一刻,你仍到我房里去,我有话和你说。”
  “你乖乖睡觉罢,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去的。”还去?再去的话,恐怕他真要娶她以示负责了。开玩笑,就算她不小了,好歹也是他看着一点一滴长大的,他的脑子里至今还有她几岁时的可爱摸样,即使他再恋童,也不至于到养大了再娶她的地步啊!
  “你不去?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爹爹,说他的二女儿要嫁了,就嫁给印园里的尚轻风尚大夫。”她转身就走。
  “慢……慢着!”他慌忙拦住她,“令尊大人不会同意的。”
  “怎么会呢,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今后若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不用花银子请大夫,爹爹一定兴奋得立刻将我打包奉送,并且谢绝遣还。”
  “小丫头,你不要再闹我了!”他忍不住无力呻吟。
  “那么,你就将当年的事告诉我。”
  他一僵,心头慢慢转冷。如果告诉她当年的事,她会不会从此恨上他?就算是真心为她着想,毕竟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头,她会不会心生怨怼?
  “我……不能说!”
  “不能说?我这就回家派人上印园提亲。”她绕过他准备下山。
  “你再胡闹,我今后不会再见你!”他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窈窕的身形,凝然咬牙道。
  她顿住脚步,缓缓地转身,蹬着他决绝的背影,一字一顿回应:“城西有座孤月庵,我三年前就在那儿挂了名,你若一辈子躲我,我就让你彻底清静!”
  他蓦地扭头,看到她坚定的神情。那么小小的年岁,就执意得让人心酸。他有什么好,让她这样执著追寻不愿放手?
  心慢慢融化,他的目光漾起疼惜与怜爱,柔着声道:“好吧,你夜里不要等我,我去了会唤醒你。”
  “嗯。”她用力点头,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啊!
  唉!尚轻风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昨日在飘渺峰,他再次弄得灰头灰脸,小丫头逼得他无路可退,只好答应夜里去瞧她,可是今日思量了一整天,越想越不妥。这算什么?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她当真以为她会情郎不成?
  他后悔了,不去行不行啊?何况,那边还猫着一个贼头贼脑的臭小子!
  见尚轻风瞥来一眼,明夜立刻缩回窃听动静的耳朵,口里念着:“啊,真忙真忙,要帮书清抄书,好忙啊!”
  呸!他忙个鬼!那日在山间,曳儿说得极大声,这臭小子武功不低,十成十是听到了,知道他被迫得进退两唯,恐怕还会偷笑到内伤。于是此刻又以帮书清抄书为借口,时刻守在药铺里看他动静,只待他一动身,便会溜去瞧他热闹。
  “都快深夜了,你不去睡觉,还在这装什么用功?”尚轻风伤脑筋地瞪他。
  “我在帮书清抄书,你没瞧见?唉,真是忙啊!”
  他瞄过去一眼,“换一本吧,这本书清已经抄过了。”
  “啊,是吗?你不早说,害我费了这么多纸墨。”明夜将笔扔到一边,掰了掰手指,又伸个大大的懒腰。
  “书清呢?”怎么还放任这小鬼为祸人间?
  “在沐浴……看,已经洗完了,现在正一脚跨进药铺门槛。”见南书清披着湿发进门,明夜立即跳起来冲向他,脸颊埋进他颈间,像只小狗似的猛嗅,“嗯嗯嗯,真好闻!”
  尚轻风心头怦地一跳,想起兰曳嗅他衣襟的情形。难道真是倘若有了情,连对方的气息也深深喜爱?
  “别闹了,我换了水,你快去洗罢。”南书清笑推他赖皮又淘气的脸颊,指节轻敲上他的额头。
  “我去我去。”明夜急匆匆溜出门,似乎生怕凉了新换好的热水。
  见南书清无奈却温柔地笑着,尚轻风深觉有趣,“我见过的人也算不少,但从未见过如你们这般相处之道。”他踱晃到书架前,慢慢搜寻着,“明明一对有情人,平常竟能如同兄弟般无二。”
  想起明夜淘气的笑脸,南书清不由莞尔,“明夜就是那样的性情,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变,我也习惯了待他如亲弟一般,若是像常人那样相敬如宾或……”他向来甚薄的脸皮又瑰出绯色,“或浓情蜜意,恐怕不大可能。”
  “哦,我想也是如此。”尚轻风眼前一亮,立即从书架上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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