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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当正事了:“犯得上!拣我剩儿可以,跟我抢没门。”
“他不就是你剩的吗?”
“我还没用呢。”
佳期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梦,问:“唉,我怎么记得你喜欢我们公司那孩子呀?”
佳音一付想不起来的样子:“啊?是吗?”
“别装!那天你跟他手拉手在我们公司,当我没看见哪?”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呀?”
佳期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作风这么不好呀?”
“什么词呀这么难听?就跟你作风多好似的。你不是瞧他不顺眼吗?我听你的你还不乐意……你觉得他跟美刀谁靠谱?”
佳期想了想:“还真是两个虾兵蟹将。”
佳音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坦白地说,我确实挺喜欢那孩子的,长得多好看呀。但是不着急,他还年轻,想长难看了起码还得十年。让我先把美刀解决了再说。”
“您这是谈恋爱吗?”
佳音满不在乎地说:“其中一种吧。我得让小柳看看美刀对我多好,然后我再把他这么一甩……小柳再上赶着追美刀就显出我的档次了。你觉着呢?”
“我觉着你应该找一个正经工作了。”
佳音嘴上泄了火,关心起姐姐来:“哎对,你们老板怎么样啊?”
佳期对不爱答的问题习惯性打茬:“跟你?”
“跟你。”
“别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啊。就那种台湾人,老觉得大陆女的特爱理他们,骨子里根本没把咱当人。”
佳音自作聪明地问:“是不是就跟你看廖宇似的?”
佳期断然否认:“没有。”
“可我觉得你在你们老板面前就一付特爱理他的样子。”
佳期苦笑:“是呀,谁说妇女有了地位?”
佳音没上过班,不能理解:“不整天冲着他笑就保不住饭碗吗?”
“不知道,没试过。”
“我觉得你应该试试。”
“可我觉得还是得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对人冷嘲热讽——你以为找一工作容易哪FESCO(外企)注册的白领好几万人呢跟你说你也不懂唱你的歌去吧。”
苏非非欢天喜地地打台侧跑出来,对着仰拍的一号机招手,同时台侧散出一
团干冰,笼罩着她娇小的身影。
“停——!”台下混在场工里的贺胜利四处找,才发现声音是从楼上的导播间传出来的,“对不起,就是先走一遍。好,现在正式开始,等会儿……,把这烟儿赶紧给扇没了。”
几个人慢吞吞地拿纸板子扇,导演着急了:“快点啊。”一个头目状的年轻人
冲在场的人大声嚷嚷:“场工呢?场工呢都?”
胜利就在他旁边发傻,头目一脚踹到他屁股上。为人师表的贺胜利成人三十
年后再没遇见过这种事,要踹也是他踹学生呀。头目可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呲他:“快点呀,发什么呆呀?”
胜利来不及细想,赶紧窜上台扇烟。
不面对镜头的时候,苏非非是不浪费笑容的。她漠不相干地在旁边看着,目光偶然落在胜利身上,胜利正在台上愚蠢地追着干冰跑,那付笨拙的样子让她一阵儿犯恶心。胜利看见她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停下了,默默低着头扇着。
郭勇从外边进来,腰里的对讲机间歇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他也不知道在骂谁:“快点扇快点扇,怎么都这么慢呀?!”转脸看见苏非非,他换上嘻笑的面孔:“真漂——亮!自个儿化的吧。”
苏非非嫣然一笑,贺胜利顿时觉得面前好象亮起了一束光。他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真正的美女,直愣愣呆在原地。郭勇看见,喝骂:“干吗呢?快点呀。”
胜利没想到郭勇也对自己也这么粗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说点什么,又忍下了。
这一上午下来,胜利的自尊所剩无己。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没皮没脸了,对学
文学女青年(5)
生都是笑脸相迎,没想到仍然不能保全自己。所以领盒饭的时候他排在最后一个,他没胃口。
郭勇陪苏非非出来吃午饭,胜利一看见他,马上低下头去,郭勇却像忘了上
午的事似的,热情招呼:“胜利,走外边吃去。”
胜利不敢:“不用不用,这儿挺好。”
郭勇的热情里带着说一不二的霸道:“别废话,走吧。”胜利犹豫地看了苏非
非一眼,就不犹豫了。
“这是我亲戚,贺胜利,这是非姐。”
胜利斜肩谄笑点头不止,苏非非平易近人地笑笑,又假装不高兴地说:“别
这么叫我,都给我叫老了。”
胜利连忙表示自己听懂了:“这‘姐’说的不是岁数,是江湖地位。”
马屁拍得苏非非很舒坦,第二笑嫣然多了。光天化日的,贺胜利不敢直视,
不知道有没有的就在那儿赶苍蝇。
非非问:“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胜利听见是问自己,脸“腾”就红了,小声说:“我在学校。”
“当老师多高尚啊?我就特想当老师,您干吗上这儿来呀?”
胜利正想怎么答才能让苏非非印象深刻,该死的郭勇替他说了:“得了非姐,您当了老师,全国人民一到礼拜六看谁去呀?”
苏非非的第三笑看得贺胜利惊心动魄,直到收工脑子还晕着呢,所以排队领
钱的时候,又排在了最后一个。
苏非非从旁边过,觉得胜利跟别人抢钱似的豺狼样子大不相同,客气地说了声“辛苦”。胜利心头一暖,慌忙点头哈腰地回应,却半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晚上给廖荣杰过生日,本来说在家里吃算了,可柳奶奶还在呢,姥姥得让柳
奶奶看看他们家生活水平高,下馆子是家常便饭。
但其实姥姥对下馆子吃饭没什么经验,所以在闹嚷嚷的环境里摆出严肃的面孔和身段,跟进人民大会堂吃国宴似的,步法相当庄严,后面鱼贯跟着看上去也不大随便的姥爷、柳奶奶,如同一排政治局常委。食客皆侧目。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姥姥,姥姥并不会点菜,涨红了脸作势翻了两下,递给大廖:“我什么都吃。”
大廖看了看说:“那……先来份烤鸭。然后,水煮鱼……”
“我不吃辣的。”姥姥马上说。
姥爷听不过去:“你不是什么都吃吗?”
“可我不吃辣的呀,你不知道吗?”她目光炯炯地瞪着姥爷,姥爷赶紧低头喝茶。
柳奶奶没眼力见儿:“孩子们呢?喜欢吃什么?”
佳音才不管那套呢,嚷道:“水煮鱼。”
姥姥不跟佳音犯轴:“点吧点吧。”
才智突然问:“柳奶奶,小柳呢?”
“她说找同学去了。”
“她在北京还有同学哪?”佳音斜愣着眼睛。
才智说:“不是这么两天就交男朋友了吧。”
柳奶奶吓一跳,连连摆手:“可不敢。”
彼时彼刻,小柳在美刀床上。
美刀点了根“事后烟”,满足地深吸一口。小柳侧过身来扒着他的肩膀,娇
嗲地问:“你冰箱里可有什么东西?”
“饿啦?”
“我不饿,我是想做点子什么给你吃。”
美刀吓坏了:“别别别,我就怕这跟我玩居家过日子范儿的。”
小柳虽然失望,但并不气馁:“那咱们就随便闲扯几句。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啊?”
美刀茫然地问:“什么叫女朋友啊?跟我混过半年以上的,也就三四个吧。”
“那你成名之后,交过几个半年以上的?”
“一个都没有。本来想跟贺佳音混混,结果你看她倔驴似的。”
小柳极不高兴,坐直了:“你怎么老提她啊?”
美刀不习惯这种需要领会领导意图的谈话方式:“不是你问的吗?”
文学女青年(6)
小柳拉下脸来:“你书里写得当真不错,你是一个流氓。”“流氓”二字说得
极轻快,很像87版《红楼梦》里的人物。
美刀不觉得这是问题:“我当然得跟我书里写的一样了,我的小说不撒谎。”
他对不同姿色的姑娘的态度是不同的:对于上赶着他的,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对于他上赶着的,他还是很讲求形象和技巧的。他叮嘱小柳:“你别跟佳音说啊。你要是说了,咱就BYEBYE。”
小柳气不过:“咱要不BYEBYE,又算什么关系呀?”
“性关系呀,多么纯粹的性关系呀。”
刚说完流氓话,他上赶着的人来电话飞行检查了,美刀有点紧张,拿着电话像拿着个烫手山芋,他颠来倒去地冲小柳一乐,索性放下了。
他从来也没不接过贺佳音的电话,这下佳音吃不下饭了。她改打美刀家里的
电话。
美刀还是不敢接。铃声长时间地响着,他几乎能想象贺佳音气急败坏的样子。
小柳嘲笑地欣赏着他的抓耳挠腮,突然猛扑上来,把美刀一把摁住,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他的嘴,美刀挣扎了几下也就顺从了。
佳音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摔在桌子上,大怒:“他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才智虽然不知道她说谁,但很兴灾乐祸:“谁呀?”
佳期劝:“他没准没听见。”
“不可能。”佳音斩钉截铁地说,然后又凑到佳期耳朵旁:“我告诉你吧,他
肯定跟小柳在一块呢。他从来就不择食。”
佳期刚要说话,她的电话响了,是万征。她不动,任电话响。佳音马上忘了
自己的事,兴奋地问:“你都敢不接他电话了?真是出大事了。”
佳期把铃声摁没。
那边姥姥和柳奶奶互相已经灌得满脸通红,姥姥问在旁边闷头咂吧嘴的姥
爷:“陈倚生!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呀?快走快走。”
建英拉着:“妈您别喝了,您这腿不好,大夫不让喝酒。”
姥姥豁出去了:“我还能活几天啊?不好就不好呗。”
这让过生日的大廖尴尬了:“妈您说什么呢,多不吉利。”
柳奶奶也说:“就是,瞎说啥呢,我岁数比你们都大,要不活也得赶你前边
呀。”
“你什么事没赶我前边呀?”
姥爷正吃得摇头晃脑滋儿砸作响,一听这话,突然把一杯牛奶递到姥姥面前:
“喝奶——!别喝酒了。”
“为什么?”
“补钙!省得你爬爬山还长骨刺。”
姥姥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活腻了吧陈倚生?”
建英和胜利连忙扑上来拉人,大廖叫服务员结帐,可服务员却说结过了。
大廖看胜利:“别呀,胜利,不合适。”
胜利莫名其妙:“不是我。”
“那谁结的呀?”
“有一位包间里的先生,刚才走的时候看见你们这桌,就给结了。”
姥姥觉得顶有面子:“谁呀?怎么这么懂事呀?”
佳期想起来不会是万征吧?她连忙打电话回去,可万征的口气并不算客气:
“你刚才怎么不接呀?”
佳期撒谎张嘴就来:“我们家人在外边吃饭呢,特吵,没听见。”
小家小气的万征马上说:“没事,不用特别强调跟你们家人在外边吃饭呢。”
佳期给气得,只好问:“你在哪儿呢?吃饭了吗?”
万征抬头看看钟:“哟,九点多了?都给忘了。我在公司加班呢……你们公
司负责样板间那小孩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施工可以给我做。”
佳期大感意外:“谁呀?不是说算了吗?”
“就那叫廖宇的,说设计不用我这边,但施工反正也得发包,就找我了。”
“那你接吗?”
“接呗,他说先把图和数据传过来,我报个价给他,然后再谈。”
文学女青年(7)
佳期正琢磨今后的人际关系怎么处,电话里传来万征勉为其难的一句极罕见
的话:“谢谢你啊。”
佳音要把美刀那儿的挫败感从廖宇身上平衡回来,出了饭馆,直奔隆业。谁知廖宇一见她,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你没事吧?真跑来啦。”
佳音看不得这表情:“别不耐烦,男的不能对女的不耐烦。”
“我加班呢。”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走吧,你陪我练歌去吧。”。”
廖宇正要拒绝,业务电话响了:“你好京东豪庭……”
电话那头硬梆梆的自报家门:“贺佳期。你找万征做施工,老彭知道吗?”
“知道啊。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他就同意了?”
“对呀,要不然我能找他吗?”他突然转换了一种语气,魅力十足地压低声
音:“你高兴吗?”
佳期猝不及防:“嗯?什么?”
廖宇摆出令佳音无法抗拒的POSE:“我问你高兴吗?我做这件事是为了你,
想让你高兴。”
但他找错人了,贺佳期问:“为什么要让我高兴?”
“你觉得呢?”
“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