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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银杏从餐饮管理学院毕业,在秀霞的资助下,在淡水开了一家糕饼烘培屋,原先开这家店只是她的兴趣而已,没想到生意竟然愈来愈好,常常大排长龙。
银杏简直乐不可支,照这样子下去,她很快就可以贷款买房子,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窝,这是她和妈妈长久以来的梦想。
可,天不从人愿,一年前,秀霞发现自己得到淋巴腺癌,癌细胞已然整个蔓延。
秀霞因而入院观察,银杏则赶回齐家接下她的工作,烘培屋则暂时交由她的员工们去打理。
上个星期,秀霞在医院的加护病房中去世,留下了许多未完成和未交代的事,让齐家上下和银杏皆忙成一团。
“银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气氛凝滞许久,齐夫人率先打破沉默。
“我想先安顿好妈妈的后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妈的后事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处理。”
“谢谢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我有能力,由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唉!妈妈一辈子命苦,身为她唯一的女儿,如果连妈妈的身后事,都要假手于他人,那么她对妈妈、对自己,又该怎么交代?
“银杏,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夫人,你请直说,”银杏勉强露出一抹笑意。
“你妈走得实在太突然,齐家这么大,不能一天没人帮我操持家务;我想你搬回来一阵子,接替一下你妈的职务,况且,我儿子这几天要从美国回来了,家里没有人帮我张罗三餐也不行。”齐夫人讲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一丝拜托或请求的意味。
接着,齐夫人拿出一份文件,放到银杏的面前。
“这是你妈的遗物之一,你先看看。”
银杏好奇的将文件摊开,一张是续约书,另一本是帐册出纳簿。
原来一年前,秀霞在不知道自己生病的情况下,又和齐夫人续了两年的帮佣约,并且先预支了一年的薪水,而这些钱,已全用去帮银杏偿还掉烘培坊的创业贷款。
教人想不到的是,在这之后,秀霞便住院治疗了。换言之,她尚欠齐家一笔钱未归还。
银杏看着手上的文件,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很明白齐夫人想要的是什么。
“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近期内我就会搬回来工作的。”欠人家的就要还、就要算清楚,这是母亲生前常跟她说的话,也是她的做人哲学。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也不会为难你太久的,嗯?”齐夫人虚笑了几声,优雅的端起茶杯,轻啜了几口茶。
银杏皱着眉,也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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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
德瀚生技集团,旧金山湾区总部。
这是一栋二十几层楼高的商业大楼,位处于地价昂贵的湾区,这栋大楼建造还不到五年的时间,是湾区的新兴地标之一。
十年前,齐卫磊高中一毕业,齐夫人就将他送至美国洛杉矶,让他先适应环境,而成绩向来就很优异的他,一年后也顺利进入柏克莱大学就读,他以着极为优异的成绩毕业,接着又攻下生化和药学两个硕士学位。
齐卫磊甫一拿到学位,在台湾的齐夫人便要他早点回来继承家业。
但齐卫磊毕业后,却选择留在美国,他拿出念书时期投资美国股市和房地产,所获利的百万美金,自行创立了德瀚生技集团。
齐夫人气得断绝对他的所有支援,目的就是想逼他早日回台,没想到她愈是阻碍他,他的生化科技事业就做得愈大,才短短五年间,便成了美国前十大企业之一。
德瀚生技从头到尾,不管是资金、聘雇的人员,乃至研发团队,全是齐卫磊一人独自策画完成,完全没有动用到台湾家族企业“惠生”的任何一项资源。
他的成功、他的传奇,不但让他成为美国华人世界的媒体宠儿,还让他连续三年蝉联最成功的华裔人士前三名。
现在不管是美国或台湾的生化科技界,只要一提到齐卫磊,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并且展现出浓厚的合作兴趣。
此刻,集团内部的会议室里,正在举行一月一次的业务检讨会议,高阶主管们个个正襟危坐,脸上皆带着一丝不安和紧张。
不知道齐总裁等一下又要抓谁出来钉?
所有主管都坐着皮皮挫,等着看齐卫磊的注册商标——冰霜脸出现。
没想到,他一站定位置后,居然对他们撇唇一笑,神色轻松地说:
“首先,我先向各位致上我的谢意,由于有你们的努力和付出,德瀚生技才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在北美这个生化科技业竞争激烈的地方争得一席之地。”
齐卫磊的嘴角略扬,神态看起来十分从容,教他们怀疑齐总裁是不是决定要去度假?
“记住,我们绝不能停止创新和进步,我们的研发团队一定要日益精进,引领世界潮流。”
话毕,主管们立刻报予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我想说的是——我决定暂时先回台湾去,不确定何时会回来,这段期间,公司里的业务将全交由亚当打理,请你们多多跟他配合。”
嗄?他们没有听错吧?总裁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回台湾去的?怎么现在才跟他们说?
底下一片疑惑,齐卫磊却只淡淡的宣告一声散会,没有多做任何解释便走出会议室。
“卫磊,你真的决定回台湾去了?”他的同窗好友兼事业伙伴亚当。宋,跟在他后面进到他的办公室,沉声问道。
“南西已经帮我把机票订好了,傍晚七点多的飞机,我不在的这一阵子,公司业务有劳你多担待了。”
“等等!你要我拿泰瑞莎怎么办?她追你、缠你也两年了,现在你突然不告而别,她会气疯的,她一定会找我兴师问罪的。”
“那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从一开始我就和她说得很清楚了——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那天她还在跟我抱怨,说你的心里八成有别的女人,否则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
“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就算我心里没有别人,和她也不会有可能。”
齐卫磊语带讥讽的说道。
看着他忙着收拾东西,亚当忍不住凑到他身边,吹了一声口哨。
“你这个工作狂,终于想到要回台湾去看看了!”
“好几年前就在想了,只不过那时还是咱们集团的草创时期,我想要把事业先做好……
他看着亚当一脸讶然的表情,继续说道:“生化事业是我们从大学到现在的梦想,我不想只顾及私情,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卫磊,谢谢你,”亚当的心底涨满了无以言喻的感动。
“谢什么!”
“回台湾去,记得好好大玩特玩,有空别忘了泡泡美眉,美国的公司业务一切由我负全责,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的身边已经多了个她。”
齐卫磊重重的拍拍亚当的肩头,随后拥抱了他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第二章
当飞机降落在跑道上的那一刻,齐卫磊的心底涌起一股怀念的情绪。
步出机场,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他一眼就认出是齐家的专属轿车,一个年过半百,神采奕奕的男人,正站在车旁等人。
“嗨!明叔,好久不见,我好想念你!”齐卫磊张开宽阔的臂弯,给了明叔一个热情的拥抱。
“少爷,十多年没看到你了,你变得既高大又强壮,更加英气逼人了。”
明叔笑着为他打开车门。
齐卫磊微微欠身,高大的身子没入车内。
“这几年,少爷在美国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德瀚集团成为美国生化界的龙头老大,夫人在其他同业界面前提到你时,总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她还是没改掉把孩子当成炫耀工具的习惯,”齐卫磊嗤之以鼻,
“少爷,你快别这么说!如果今天你不是这么优秀杰出,夫人会有向别人夸耀你的本钱吗?”明叔大半生都在齐家,对齐夫人可谓是忠心耿耿。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齐卫磊换了个话题。
“我还不错,只不过这几年特别想念你。唉!可你就不快点回台湾来让我看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美国人了。”
“明叔,你不要这么说,过去十多年我在美国,虽没有回过台湾来看你们,但我不是常打电话给你,打给你的次数,还比打给我妈多。”齐卫磊带着一脸的笑意说道。
虽然明叔只是齐家的总管,但他一直把明叔当成自己的亲人般尊敬,两人从小感情就很好,所以他去了美国之后,明叔时常主动打电话给他,告知他家中的近况。
距离他们上次通电话是在一个星期前,也就是那时,他从明叔的口中得知霞姨罹病去世的事。
“但你十多年来一次都没回来过,可真教我们想死你了。”明叔的眸底竟泛起一抹泪光,
“我有我的无奈,前几年刚好处于我的创业时期,我的生活重心全放在公司上,鲜少有心思想到台湾的事。”
“唉!虽然夫人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她很想念你——”
“先别聊我妈,我最关心的是阿里不达,它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不认得我了?”他没让明叔把话说完,迳自聊起他的爱犬。
“阿里不达过得很好,有银杏在照顾着它,它怎么可能会不好?”
“银杏最近好吗?你说她将阿里不达照顾得很好?”他的脑海里勾勒出一张爱笑的圆脸。“等一下我到家,就可以看到阿里不达了吧?”
“呃——这恐怕有点困难,阿里不达现在跟着银杏一起住在她的店里。”
“为什么银杏要把它带回她的店里去饲养?”他皱着眉头问道。
“事实上是这样子——”明叔有些支支吾吾的,“有一阵子夫人嫌阿里不达太吵,想要把它给送走,银杏就自告奋勇说要带走它,夫人也就让它跟着银杏去了。”
“原来我妈已不得让它早点成为流浪狗。”齐卫磊俊逸的脸上挂上一抹冷冷的笑意。
一会后,他们抵达齐家,
“银杏的店在哪里?我想去看看阿里不达。”
“少爷,你才刚下飞机,连时差都还没调整过来,想探视阿里不达,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况且银杏前阵子才刚办完她母亲的后事,心情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恢复过来,我看你还是先别去吧。”明叔叹了口气,为银杏这个乖巧却命运多舛的女孩感到心疼。
“既然如此,我就更应该去慰问她才对。”他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明叔摇摇头,知道自己拗不过齐卫磊,于是他掏出纸笔,将银杏在淡水开的烘培屋的地址写给他。
“少爷还记得淡水要怎么去吗?”
“我当然记得。”齐卫磊从明叔的手中接过车子钥匙后,立刻上了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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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暮色美不胜收,夕阳西下,余晖燃亮了渡船头的每个角落,映照着水面上的船只,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观赏日落美景。
随着黄昏时刻的来临,“馨点烘培坊”的工作人员也终于可以稍做休息。
银杏和店员纪子娴,还有工读生小瑜,一边清点着剩余的面包和糕点数量,一边闲话家常。
“今天一样也卖得很好!全店的商品剩不到一成的量。”小瑜开心的说道。
“嗯,是啊,辛苦你们了,如果等下还有客人上门,剩下的商品就以定价的七折出售好了。”
“好的!”小瑜朝她愉悦的一笑。
“谢谢你们,过去这一年,我比较少在店里,你们真的帮了我很多的忙。”银杏感激的对她们说道。
“银杏,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才真的佩服你呢!过去一年,你除了要照顾你妈妈,还要不时回齐家接下你妈的工作,半夜的时候,还得跑回烘培坊来监督面包出炉,简直是根两头烧的腊烛嘛!”
听完她们的话,银杏低首敛眉,眸色也变得黯淡,彷佛有什么事正在困扰着她。
“对不起,银杏,是不是我们说错了什么话?如果霞姨的后事,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那么我们——”
银杏连忙摇摇头,“不是的,我母亲的后事都处理好了,齐夫人帮我出了不少的力,否则我根本也不知道要从何忙起。”
“那样就好啊!所以真正困扰你的事,到底是什么?”
银杏坐了下来,眸底染上一层阴霾,和她平日开朗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
“烘培坊短期之间无法再经营下去,可能得要歇业一阵子,至于要歇多久,我心底还没有个数,我想先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