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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的感叹
战争还在继续。
东照国皇帝未曾想到,南吕国军并不疲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东照军节节败退,已经失去两个城池,战争由讨伐之战转为护国之战。东照国皇帝上朝让各位大臣献策。
宰相王永龄上前道:“不如派安王前去。安王骁勇擅战,未有败迹,定能一举得胜,夺回国土。”
王永龄此番推荐有两个目的,一则,如果真的胜利,那自己这个推荐人也少不了好处。
二则,谁都知道安王打仗无败迹是靠着自己的夫郎安王妃长卿,出战长卿必会随行,如果败亡,长卿绝不能独活,则,安王家大把的产业,只要暗施手段,完全可以落入己手。庆王府产业没有了长卿,那也唾手可得。
满朝均知王永龄早就垂涎安王府的财气,她打的什么主意更是司马昭之心,心中暗恨,却无法反驳。于是,安王得令,整兵四万,明日向前线出发。
是夜,安王府。
书房内,长卿与秦月对桌而坐。
“青若的事,你不用自责,她有人保护,那当然,当然是好的,现在战争时期,你呆在她身边,确也不妥。回来得很对。”说着,长卿把一打账簿与契约递给秦月。“这些,转至你的名下。以后就要靠你了。”
“楼主放心,属下定不辱命。”秦月接过,停了一下,又道:“楼主,你要保重。”
长卿挥挥手,“好,你去吧。”秦月退下。
长卿一人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叹口气,起身,踏着月光,慢慢踱回卧房。
进门就看到萧疏雅在收拾行装。萧疏雅扭头见是长卿,走过来,揽住长卿的肩,道:“对不起,长卿,又连累你了,要不是我一直这么懒……这次我决定改过了,你就别去了吧。”
“小雅,别这么想,虽然真正到了前线,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但让你一个人出生入死,我在这里也不会安心的。”
“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是安王么?哈哈哈哈。”萧疏雅正了正神色,严肃道:“你放心,这次是我自愿的。我作为母皇的女儿,逃避了这么多年,如今国家存亡旦夕之间,我如果还在顾什么儿女私情,就愧对列祖列宗了。”
长卿闻言,轻轻一笑,“终于又见到这样的小雅了,你放心,家中一切我都已安顿好,我当然不能错过与这样的小雅并肩作战的机会。”
萧疏雅豪气冲天,狠狠一拍长卿的肩膀,“好!让明渊在天上见证我们的胜利吧!”
次日,不出众人所料,安王妃长卿与安王随行,送行的人中,有萧疏轩。长卿见到他,只是勾起嘴角,讥诮地一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群人客套了半天,终于安王的队伍离开了帝都卫城。
萧疏轩见一行人已远,心中茫茫然,每个人都有目标,可自己在王宁诚醒来之,就一切都消失了。
那天,看到王宁诚醒来的一瞬间,萧疏轩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事。过去的十几年里,自己都活在自己的一个梦里,梦里,自己的世界只有王宁诚一人,在这个梦打破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自己完全不知。
萧疏轩知道自己打小长得丑,又是男子,父妃也并不得宠,根本没人肯与自己一起,只有王宁诚,小时候太后很喜欢她,她经常进宫,自己的童年只有她一人,肯与他玩,肯与他说话。
萧疏轩慢慢地往茶楼走去,想着从前。
可是自己当时真的很傻,不管别人对自己是真好假好,只要有一个这样的人在,就完全陷了进去,直到成年,还一心想嫁给她,谁知道她从十五岁起就娶一个又娶一个,自己竟然还不死心。宁可活在欺骗里,也不肯醒来,真的是太孤单了么?
萧疏轩要了杯香片,闻香。
什么时候她突然对自己殷情起来了呢?是自己入了三千门?拜了贺至知为师?还是掌管了广慈?不知道,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反正是自己开始受到母王的重视之后,她说她要休掉她的夫郎娶自己的,自己当时真是太年轻了,一个心的认为自己爱她,幸好她中了毒。
萧疏轩轻轻喝了一口茶,叹叹气。
她醒来的一瞬间,看见自己的眼神,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竟然是厌恶!一下就浇息了自己的兴奋,看着她的表情然后突然转成了欢喜,太假了!不知是不是自己阅历多了,她的这个表情在现在的自己眼里,实在太假了,以前自己从来不觉得。
竟然为这样一个女人要伤害青若?萧疏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现在竟然一点爱她的想法都没有了,是自己变得太快么?还是以前就不爱她,只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自欺欺人?
一直以来,自己都活在自己爱她,她爱自己的谎言里,不肯也不敢推翻,真怕这世界只剩自己一人。现在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人了,连长卿那家伙都热血沸腾地打仗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真是太惨了,死了好多人,普通老百姓呀,你没看到呀~,到处都是血,还有些丢下来胳膊呀,腿呀,南吕人如豺狼呀。”邻座的客人感叹。
“是啊,南吕人太可恨了!”另一客人咬牙道:“我家侄女才十岁,出门一下,就身首异处,我妹妹哭死了。”
然后是一群人的慷慨发言,最后一人道:“MD,我们都参军去,为父老乡亲报仇!”
“就是就是,报仇报仇!!”一群人应和着,离开茶楼,气冲冲地冲向招兵处。
萧疏轩听着这些,并无感慨。一则,没有见过,无法感同身受。二则,萧疏轩一向养尊处优,对于家庭亲情却从未有过感觉,听到这些,更是无法理解。三则,身处三千门,习惯了以一个商人的头脑思考问题,对于国家荣辱却也没有大的感触,这一点上与长卿大大不同。
萧疏轩虽无感慨,却有感想,这是一场牵动千万人心的战争,自己要武功有武功,要才智有才智,要钱财有钱财,如果自己参一脚的话,不知道会如何。
萧疏轩的战争
春天,山已经变绿了,战争还在继续。
萧疏轩一身破烂军装,满脸黑灰,笑呵呵地在一大群与他同样装扮的女人中间烤肉。
一个月前萧疏轩也男扮女装参了军,凭他的长相与身材,根本没有受到任何质疑,成了一名普通的步兵。一个月的军旅生涯,萧疏轩的年纪小,脾气好,又豪爽,又聪明,真打起仗来也够狠,与同营姐妹很快打成一片,成为营里最受欢迎的小家伙。众人都很照顾他,把他看成自己家里的小妹,战场上也愿意及时提醒他的生涩,不过萧疏轩武功甚好,当然不会轮到他受伤。
这段日子与军中姐妹的相处,让萧疏轩蜕变了很多。有时候萧疏轩觉得这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策马西风,出生入死的生活才是自己愿意过的生活,也许自己天生就不适合做一个男人,心底里自己就是一个狂野粗暴的女人。
今天在山上逮了只野猪,现在算是打牙祭吧。萧疏轩边烤肉边看着周围这些叽哩呱啦的女人们,吃得满嘴油腻,满嘴脏话,却意外真诚的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份外感动。好象这战场上血腥暴戾的一个月,才是自己真正开始人生的一个月。
大家正开心着,一个小个儿急速奔了过来,跑到大家跟前,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小三儿,急什么劲,看你跑的。”一个女人过来扶起小三。
扶起来,大家一看小三的脸吓了一跳,小三满脸是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怎么啦?小三,你快说!”大家都急了。
“红姐她……呜,呜,呜……红姐她死了!”小三半天才说完,接着又哭道:“她们把红姐的头挂在了城楼上,哇……”终于忍不住开始号淘。
众人一听,眉毛都立了起来,全都怒气冲冲地吼吼着报仇。
萧疏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个红姐虽然是个大老粗,却性子温柔,人缘非常好。对自己尤其好,刚来兵训的几天,自己受罚都是她给自己留的饭,才不至于挨饿。
现在她死了,众人这样闹闹,乌合之众,根本不成事,还会打草惊蛇。没有将领的命令,就冒然出击,很可能会坏了将领计划,实是军队大忌。可也没法拿这事去求将领出兵,战场上死人,常事。
萧疏轩想,这些人与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情谊,这回该是自己回报的时刻了。站上前,拿出以前当上位者的气势来,一挥手,果然,众人见到这样陌生的萧疏轩,一怔,都没敢出声。
满场只听到萧疏轩的声音,萧疏轩把厉害关系给大家一说,现场更是鸦雀无声,一个老战士站出来问:“萧妹子,你说这么多,你想怎么办?”
萧疏轩沉稳道:“大家要是信得过我,给我三天时间,我给红姐报仇。你们不要插手。”其实萧疏轩是个战争菜鸟,他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他架式摆得够自信,大家都以为他胸有成竹,于是就纷纷点头,表示相信。
萧疏轩回帐,开始策划他平生第一次的报仇计划。
第一天,萧疏轩想了半夜,想出的计划,果然很白痴。要凭借自己的武功高强,加私制的强效迷药,趁着夜黑风高,去刺杀敌军主帅。
穿好夜行服,给自己的武器上抹毒,带足各种药粉,萧疏轩趁夜出发了。
凭萧疏轩的武功进城不难,进了城,按自己的猜想,主帅应该住在从前的城守府衙。府衙重兵把守,萧疏轩一见欣喜,这样就应该没错了,时去转了一圈,萧疏轩就晕了,庭院太多,萧疏轩想要一个一个查找,可侍卫也太多。
于是萧疏轩随便捉了一人,拖入树丛,刚想问话,那人就放了一只焰火信号,顿时,整个府衙全醒了,到处是灯,到处是人,声音全冲自己这个方向而来,萧疏轩只好一刀把手中人毙了,赶紧逃命要紧,逃之前也不能白来一趟,拿出自制毒药,顺手倒入井中,几个起伏就逃出了府衙,可是守上在城墙上边的弓箭手,还是让萧疏轩肩部中了一箭。
萧疏轩受了伤,反而不敢回营,只怕一回营还不得被那群女人把他衣服扒了给他治伤呀,万万不行,萧疏轩忍痛,往山上跑去。
此后两日,敌营也传出城内感染瘟疫,死伤无数,眼见要开战了,萧疏轩都没有回营。众人均猜,她必是被掳了,或是死了,不禁有些沮丧。
长卿在战场上的表现与萧疏轩完全不同,典型的运筹帷幄。幸好安王的军队早已习惯一个男人在前面指手划脚,长卿并没有太大困扰。
论狠绝,论才干,安王萧疏雅可以说是比长卿更胜一筹,只是从前萧疏雅为情所困,一次战争之后,再也不肯上战场,长卿为了不堕安王声名,一直代管,现在萧疏雅恢复了,长卿却再被战场熏陶地,也回不去从前那个小男子了。
萧疏雅也知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后来还下嫁给自己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断不会为难他,让他成为一个小男人的。于是分了斥侯营给他,做他熟悉的本行。
长卿可以说,是个隐忍的人。从未让任何人失望过,也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有过失态,哪怕在青若面前,他最脆弱的时候也一样,保持风度,是他的本能。
但这次萧疏轩的行为却让长卿大吃了一惊,且不说这个从未把国家放在心里的皇子会男扮女装当一个布衣小兵,更令长卿惊讶的是,他竟然一个人跑去敌城刺杀敌首,虽然结果还不错,但是,这个行为,就是愚蠢的。可不是吗,最后他萧疏轩踪了。
长卿有些头痛,自己该如何对安王说,她的哥哥在自己营里一个月,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现在她的哥哥,因为刺杀成功,失踪了?!天,真头痛,长卿拿着扇子,面无表情地在书桌上轻轻敲着。
所谓幸福
战争中的一个月,东照国人与南吕国人都过得不舒服。谢行简也过得不舒服。
谢行简白天要打点生意,晚上要陪着青若,又忙又焦虑,转眼人就憔悴得没了人样。贺至知看他这样,也给他开了些补药,让他喝着,可不能一个倒下,另一个也倒下,幸好,谢行简在这点上很听话,让喝就喝,有药吊着,身体这样忙碌也撑得住。
青若还是没有醒,不过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不再镇夜皱眉做噩梦。只是天天不醒,只能灌些流质,这一个月下来,无论如何还是脱了形。青若本来就瘦,这一下,只剩把骨头了。谢行简每次给她洗身,都要偷偷哭一次,生怕这样下去,青若终是拖不过去。
天气渐渐暖了,衣服也脱了棉衣。严秀与迟林也早被谢行简搞得生不如死,生意也还在正常运作着,谢行简突然不知道了生活的意义。
经常半夜惊醒过来,感觉身边的人轻薄得不象真人,总是要凝神才能听到一点青若的呼吸,有时,谢行简盯着青若,看她一动不动,会忍不住,把手放在青若鼻间,感觉到有温热的气体呼出,才放心地放下手,安心重新睡去。
这样的日子,一天过了一天,终于有一天,贺至知对谢行简说,“你愿意给青若试试针灸促醒法么?不敢保证确实有效。”
谢行简觉得,再坏也不过如此了,答应得很坚决。可是真见到了实施现状,就几乎想立刻反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