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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远越想越郁闷,他以前怎么就能把这一切的不寻常都忽视掉了呢?
而今,他纠结的是该怎么办。
戳穿习云,他绝对做不到,习云把身份做得那么严密,必定有必须要那么做的原因,不弄清楚这原因,他永远都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可是只字不提的话,他心里又被此事搅得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好像习云忽然从一个在身边的、实实在在的人,变得飘忽了,让他捉摸不定了。这种感觉说实话很不好受,周怀远也忍得很不容易。
现在看到习云再度失神的模样,他沉思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怎么了?从凌家喜宴回来后就不大对劲。”
习云像是没有清醒过来似的,下意识的问他:“你最近去春风满楼了?”话语落下,她才忽的醒过神来,但问都问了,她干脆认真的看着周怀远的眼,想要从中得到答案。
周怀远听到她问话的时候就眸光一闪,待习云凝神看他时,他眼里早已恢复了平静,他知道今天喜宴,他的大哥周世远有很突兀的到场,想来,这消息必定是周世远故意泄露给她知道的。
至于周世远出于什么目的?周怀远心里冷笑,他那蠢大哥一定是对春风满楼背后的东家有所怀疑了,才打了主意到习云身上,想透过她来测试他的反应。或者周世远还没那么聪明,是被周敬远怂恿的,都说不定呢。
这些想法光速在周怀远的脑中划过,面上却不见分毫波动,他抬眼看习云,很无辜的说道:“你放心,我很洁身自好的!”
习云满头黑线,她担心的也不是这个呀,不过周怀远的态度还是让她心里一阵好受。在周怀远面前,习云的心思向来都是直接呈现在脸上的,于是就这片刻的功夫,周怀远就见她多云转晴,心下也忍不住笑。
可下一秒习云就肃了神色,“我是说真的,那种地方,你少去。”
周怀远就算再迟钝也要感觉出来了,习云格外执着于此,从之前设置门禁时间到如今强烈反对他去春风满楼,绝不会是担心他去那里拈花惹草,而是有其他更严重的原因。
什么原因呢?他直觉很重要。
“为什么?”
他平静的望着她,波澜不惊的问。
习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浑身一凛,周怀远没有错过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惧怕,他心下也跟着不安,到底是什么大事情,她那么怕?还要瞒得那么紧?
只不过习云的失态也就在眨眼间,过后很快便被她掩去,但一脸的萧肃依然在,她异常认真的嘱咐周怀远:“就算迫不得已要去那里,不要喝别人递给你的东西,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行。”
说完了她又摇头反悔,“你还是什么都别碰比较好。”说完还神经紧张的盯着他瞅,一副势必要等到他点头的架势。
正常人去那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碰?但换做他的话,还是可以的。
周怀远上前拉过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安抚她的情绪,柔声道:“好,我记住了。”
习云把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道:“你别哄我,要说到做到。”
“不哄你,你可以随时来查岗。”周怀远很是乖觉。
习云窝在他怀里笑得嘴巴都歪了,可还要故作严肃的出声:“嗯,我会不定时来查岗的。”
这一篇章看似就这么揭过去了,两人心头的阴影却都未消去半分,第二天,周怀远就吩咐手下加快调查习云背景的速度,要越快越好!
快,那就难免会打草惊蛇,只是那属下抬眼瞧了瞧三少凛然的神情,终是把话咽了下去,反正他们只负责给个结果,过程如何却是无法保证的了。
另一头,习云也在悄悄布置着一些事务,而今,周怀远身边有两个人已经彻底被她收买了,他们报告他的行踪、见了什么人等诸多事项,恐怕连周怀远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被“出卖”得那么细密了。
只不过,习云能收买的人并不包括周怀远在周家的嫡系,他们能给的消息压根切入不到周家家族事业的内层,这让习云颇感无力,很多事情她只能推断,比如最近周怀远频繁进出春风满楼,到了里间却不允许任何人跟进,又听说春风满楼近日换了少东家,再联系到后世看到的新闻,习云很怀疑,春风满楼就是周家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产业之一。
而今,这档产业被周振荣秘密交到了周怀远手里。
这还真是…烫手山芋。
两个人互相默不作声的调查对方的底,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世界哪有不漏风的墙呢?做了,总有踪迹,顺着这个踪迹,总会有人发现端倪的。春风满楼最近在探查Jane的真实身份这件事,马上被道上的其他人知道了。
“查Jane做什么?”
有人不解,但多条消息、多个把柄,于是还是吩咐道:“全程跟进,适当的时候可以出动我们的关系网进一步查。”
“是。”
“等等,连着Vicky的一起查。”那人眯了眯眼,吩咐道。
当事人却还不知道,事情已经大条了。上个月凌薇的全新华语专辑刚面世,下周周怀远的复出后的第一张专辑也要首发,两张专辑的音乐制作人都是习云,因此这两天她忙得跟陀螺一样,停都停不下来。
她压力很大,凌薇这张专辑一个月以来的销量并不可观,专辑里的歌全是国语,似乎港都人对此有点抵触,除了固定铁粉,其他路人粉都保持观望,热情不大。凌薇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前面,导致周怀远工作室的人很是焦虑,连凌薇这个几年里可以说是港都歌坛年青一代的大姐大都如此,周怀远时隔多年复出,他们没有办法做更多的期待。
宣传部的人提出赶紧替换B方案,即加几首备用的粤语歌曲上去,遭到了习云的反对,事情闹得有点僵,她毕竟不是周怀远工作室的人,却偏偏掌着周怀远这张专辑的制作大权,她的话比在场谁的话都有用,她说不,其他人再跟她急都没用。
大家质疑的目光习云收在眼里,做出不添加任何粤语歌曲这个决定,她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冒着一定的风险,虽然决定不能改,但适当的解释还是需要给大家的。
“请大家稍安勿躁,周怀远的这张专辑,目标受众群原本就定在中国大陆,不适合出粤语歌曲。我们不能以Vicky现在在港都的短暂销售情况去判断她这张专辑往后在大陆的销量,这是不具有说服力的。”
马上有人轻笑道:“那你能保证一定销量好吗?呵,别到时候两头空。”
习云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了周怀远的声音:“就听她的,没有异议。”
☆、第九十一章
周怀远的忽然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讪讪的,不再多话,说了又能怎么样呢?眼前的人既是老板又是本人,他都没意见,他们能说什么?
而当面质疑习云的那个人此时最是惴惴不安,刚才他顶撞未来老板娘的话被周怀远逮了个正着,也不知会不会在老板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等到人群散去,只有习云和周怀远两个人的时候,她有些心虚的戳了戳他,“欸~你刚才公然袒护我,传出去,会不会对你的名声不大好?”
周怀远很理所当然的回道:“不是袒护你,我们是合作关系,合作人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度都没有的话,谈何互利双赢?”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的,习云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脸拉得老长,闷声闷气的哦了声。
她蔫头蔫脑的模样,看在周怀远眼里不觉好笑,就愈加想逗她,遂认认真真的说:“既然选择了你,那就要相信你,否则,在质疑你的同时,不也是在质疑我自己?”
听了这话,习云果然不高兴了,阴阳怪气的回了他一句:“知道了~怪就怪那些人,不该对他们英明神武的大老板的眼光,有所怀疑。”
一直装严肃的周怀远听到这里总算忍不住大笑,习云霎时明白自己被耍了,努着嘴瞪周怀远,被他一把捞进怀里,很没出息的立马气消了……
“说真的,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担心唱片卖不好吗?卖不好顶多就亏点钱,这算得了什么。”
周怀远毫不在乎的语气听得习云忍不住翻白眼,“你以前不是精益求精的吗?一点点不顺心如意就要改了再改。”
“你已经做到我能想象到的最好了,再苛求,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了这话,习云果然很高兴,忍不住飘飘然的自吹道:“那是当然,你的作品我来做,绝对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你们工作室的那群人,庸人自扰,凌薇和你的情况哪里能一样,一惊一乍的,还没上阵杀敌呢,就先软了手脚,那怎么行?”
“…凌薇?”周怀远忽然出声,“你是说Vicky吗?”
说在兴头上的习云猛然被打断,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僵,她怎么把这说漏嘴了啊?
未来不及做出反应,周怀远已然肯定,“Vicky就是凌薇吧?”
到这地步,否认狡辩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习云只好轻声嗯了一声。
“你们俩都挺有意思的啊,本名藏得那么紧。”周怀远笑道。语气似是漫不经心,可习云却听得心惊肉跳,闻言只哼哼哈哈的表示当初她们俩一没背景儿没人脉,行事要低调、低调。
周怀远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说辞,总之不再追问,习云略略松了口气。
这口气没松严实呢,外边就有助理敲门进来说,许承淮找。
找谁?习云开始时没觉得他来找自己的,毕竟这是周怀远的工作室,她想,再怎么,也不至于是来找她的吧,只不过周怀远却把目光投向了习云。
下一秒,那助理就看向习云开口道:“Jane老师,许老师找的是你。”
习云几乎是在电石火光之间就反应过来许承淮是为了谁而找她,遂站起身来和周怀远道:“我出去一下。”
周怀远点了点头,“早去早回,不要走太远。”
下楼见到许承淮时,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习云仍旧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许承淮怎么瘦了那么多?
事情要找到她头上来,必定是他们俩之间出现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了,这才需要借用外力来让情况有所改善。习云隐隐约约知道凌薇心中有心结,还有那一日一日逼近的“最终审判日”,可这些话都没办法拿来告诉眼前这人啊。
她放慢了脚步走过去,短短几秒种里,脑子里转过千般万般的想法,可终在眼神和许承淮的撞上后沦为空白,她从没见过如此焦灼的许承淮,看见她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许承淮冲她迎上来,开口出乎意料的有点腼腆,“抱歉,这么突兀的就找上你。”
习云笑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见他这就要说,习云做了个停的手势,她朝四周看了看,人流来了又去,视线却都纷纷在他们俩身上逗留,“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说吧。”
两人坐下来后,许承淮一点都没铺垫,开门见山的和习云交待道:“我和她求婚了,她拒绝了。”
习云刚想回话,许承淮紧接着说:“这不是重点,她拒绝,我可以再求一次,只要我确定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些都不是问题。”
闻言,习云示意他继续说。
“问题是她最近开始做噩梦。”
听到这里,习云心一紧。
“好像,总梦到溺水…醒来后问她却又什么都不说,你和她关系好,知道她曾经溺水过吗?”
“我…不知。”习云哑声道。
“是吗。”许承淮眉目间掠过失望之色,只不过只停留了片刻便消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有见过她的母亲吗?”
“没有。”这次习云想也不想就摇头。
许承淮孤疑的望着她,“你们不是一同从美国来的么?而且不是一直都对对方很熟悉?”
习云呵呵笑,“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并不代表她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语音落下,就发现不对劲,许承淮目光直直盯着她,十分犀利,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习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天知道她尽了多大的力才使得自己面色保持镇静。
谈话似乎一下陷入了僵局。许承淮不再发问,而她,也不擅自开口。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人家特意找上门来,这样子沉默待客不大好,习云斟酌着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或者我可以找Vicky谈谈?”
“不用了,谢谢。”许承淮收起了见面以来所有的异色,恢复了习云对他最初的印象——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才是他的原本面目吧?只有凌薇的事才能让影帝许承淮偶尔乱了阵脚。习云观之心中啧啧作叹,女人呀,都是祸水。
“今天打扰了。”许承淮疏离又有礼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