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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怪人道:“老夫方才路过后山,听到此处有人发出狼嚎之声,你是昔年天狼山老狼
神的什么人?”
天狼叟道:“前辈说的,正是先师。”
黄衣怪人忽然呵呵一笑道:“这就对了,老夫数十年来,认识的人不在少数,但能称得
上知己的,却只有令师一人,小子,你只管走吧!”
天狼叟给他这声小子,叫的有些啼笑皆非,但他已经尝过谢少安的“天罡指”,和冰儿
的“八手飘香”。心知这两个年轻人不好对付,闻言赶忙一拱手道:“如此,在下告退了。”
身形一弓,正待窜起!
石姥大喝一声道:“姓顾的,你剁下一条右臂再走。”
双拐一扬,闪身挡住去路。
黄衣怪人双目精光陡射,大笑道:“老夫说过让他走,谁也不许阻拦。”
冰儿气道:“你别倚老卖老,他剁下一条手臂才能离开这里,你要帮他,也得剁下一条
手臂来。”
黄衣怪人目注冰儿大笑道:“女娃儿,五十年来,还没有人能剁得下老夫手臂,就凭你
们两个娃儿,只怕连老夫长发也砍不断一根呢!”
冰儿道:“那你就试试!”
倏地飘身直欺过去,纤手一扬,登时漾起七八条手影,朝黄衣怪人迎面打去。
黄衣怪人大笑道:“女娃儿,你就学会了华老儿一手‘化影幻形手法’,也敢在老夫面
前卖弄?”袍袖一展,朝冰儿拂来。
就在他一拂之时,一股强猛无伦的潜力,排山般涌出,一下托住了冰儿七八条手影。
“八手飘香”,原是幻影而已,经他衣袖一托之势,幻影立时尽敛,但冰儿自幼练习的
“紫气神功”,乃是玄门正宗先天气功,遇强即强。此时经对方衣袖一*,也立转强劲,一
股无形真气,源源从她掌心透出,朝对方拂来的衣袖推去。黄衣怪人因冰儿不过是一个十七
八岁的小女孩,原也并不在意,出手更无伤人之心,只是使她不得近身而已。但饶是如此,
他也想到凭自己这一拂,至少也得把她震飞出去一丈来远。
不!他只是想把冰儿送出去一丈来远,不会有毫发之伤。
哪知衣袖拂起,虽然一下就把八臂金童的“化影幻形手法”破去,但冰儿依然屹立不动!
不但屹立不动,她一只纤纤玉手之中,竟然很快发出抗力,一股反震颇强的无形潜力,
源源涌出,向自己衣袖推来。
这股潜力,居然和自己拂出的衣袖,相持不下。
黄衣怪人这份震惊,实在难以形容,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练了一甲子以上的内家气功,
居然会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接了下去。
这小女孩难道已经练到了内力收发,可以随意念所至,那又是何等高深的造诣?岂是一
千十六八岁的小女孩所能臻此?他在这刹那间,几乎望着冰儿楞住了,拂出去的手,也停在
胸前,并未收势。
那是因为内家真气的反击,一定是袭来的力量越大,反震力也越强,他拂出衣袖之势,
只不过用了两三成力道,要知这两三成力道,在一般人来说,已是十分强大,足可把冰儿推
送出去一两丈外。
但冰儿遇到这股大力袭来,“紫气神功”自然而然的自生反御之力。冰儿掌上涌出一片
无形潜力,黄衣怪人衣袖上的内力,自然也随着增强,无暇收回,这好像水涨船高,互相影
响,也互相递增,不过转眼工夫,双方已经增加到十成功力。
黄衣怪人原来凝聚于袍袖上的内力,早已不足肆应,不住的把内力贯注到袖角上去。心
头也愈来愈感惊诧,这小女孩就算从娘胎里就练功,也不过十七八个年头,哪来这等功力?
这时看去,冰儿和黄衣怪人两人,相距两三尺远,冰儿一双纤纤玉手,推着黄衣风人的
衣袖。
两人身子都凝立不动,似乎看不出什么出奇处来,但事实上,两人此际,却正是进行着
惊心动魄的内力拚斗。
这等内力比拚,原是武林中最忌讳的一种拚斗。因为双方凝聚全身力道。毕生修为,来
作孤住一掷,所凭藉的是真功实力,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非到力尽筋疲,真力消耗殆尽,
有一方受了重伤,或当场殒命,谁也无法停下手来。
设若那一方的内力不支,或者稍作退让,对方就会挟着排山倒海般威力,乘势追击过来。
能够比拚内力的人,双方修为自然都已臻至高境界,这全力一击,劲道足以开山裂石,何况
是血肉之躯,是以谁也不能退让,必须全力耗拼到底不可。黄衣怪人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光,
已经连连运了三次真气,只见他皤皤白发的头顶之上,已经冒起了袅袅白气!
这时凝聚在他袍袖上的内力,实在已经到了强大已极,若是有什么人,在此际捧起一块
磨盘大的石头,向他身上或袖上砸去,大石必然会被反震出来,而且会震得粉碎。
但冰儿推去的手,却仍然按在他袖角之上,虽然双方僵持着,但不论黄衣怪人如何增加
内力,都无法将冰儿的玉掌震离开去。
谢少安没想到冰儿会和黄衣怪人比拼上内力,只要听黄衣怪人的口气,他年龄之高,辈
份之尊,不在八臂金童之下,冰儿总究只有十八岁,修为上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人家。心头
这一急,当真非同小可。同时愈想愈惊,愈看愈觉得紧张,黄衣怪人顶门上冒起缕缕白气,
渐渐他整个人都被白气所笼罩。
冰儿一张娇艳如花,晶莹如玉的脸上,也紫气氤氲,渐渐她衣衫上,也好像包上了一层
紫气!
但谢少安看的出来,黄衣怪人双目如火,盯注着冰儿,脸色显得狞厉无比!
冰儿虽然尚未落败,她脸上已经有了汗水,而且汗珠儿正顺着她脸颊缓缓流下,她连拭
汗水的心都不敢分,任由汗水滚落。
这情形已极明显,冰儿总归修为尚浅,不是黄衣怪人的敌手,她之所以还能支持,那是
“紫气神功”的威力,并非冰儿的功力。在这一情况之下,自然不能支持的太久。
谢少安内心这份焦的,自不待言,但自思无法出手帮忙,就是出手,也未必能把两人的
拚斗解开!
一时间,又想不出一个善策来,只急的他全身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突然心头一动,自
言自语的道:“不错,我何不攻他一招试试!”
一拍手,呛然龙吟,从他右手衣袖之中,飞出一道亮银般的寒螭剑出匣,正待纵身欺去。
突听耳边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慢点,你知道要如何才能救下冰儿么?”
谢少安听的不觉一怔,他没听出这说话的是谁?但他听出对方口气,是友非敌,这就抬
头道:“在下想攻他一招试试。”
那人道:“不行,他外号魔剑,剑上造诣,胜你何止十倍?攻他决难讨好,但你也不妨
一试咳,我说的不妨一试,实是冒险之事,记住,你第一步,可发剑攻他左侧,这一剑
必须全力击出,以最凌厉的招式攻他,但等他左手划出之时,你必须以最快身法,一个飞旋,
避开他的剑势。
我说的剑势,并不是真剑,也许只是他两个指头,但你千万不能和他接触,同时以极快
身法,用寒螭剑斩他左手衣袖,再迅快退开,知道么?”
谢少安突然欣喜的道:“你老人家是师父?”
那人道:“快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谢少安听师父这般说法,心知冰儿一定情势危急,一时不敢多问,立即双足一顿,身形
扑纵而起。手中寒螭剑,在飞身扑起之际,接连几个圈,飞洒出七道剑光,一齐朝黄衣怪人
左侧攻去。这一招剑气寒光,如电击雷轰,剑势之强,速度之快,真是凌厉罕匹!
黄衣怪人发现冰儿使的“紫气神功”,正是自己“庚金真气”的克星,心头又惊又怒,
不觉的勾起他昔年逞强之习,猛地向天吸了口气,第四次运转真气,再次加强内力,全力朝
衣袖上注去之际!
突然发觉谢少安纵身发剑,七道剑光,同时投射而来,心头不禁暗暗震惊,忖道:“这
双少年男女,年事不大,一身武学,那会这般精湛,他使的明明是‘天山七剑’,却居然在
一招中使出!”
心念一动,根本连头也没回,左手随手朝谢少安袭来的剑光划去!
他练剑数十年,剑上功力之深,便超过他的“庚金真气”,随着他一划之势,剑气迸发,
一大片寒森贬骨,锋利如刀的冷风,席卷而出。
谢少安早已得到师父的指示,身形一旋,闪电般朝右旋出,挥手一剑,向黄衣怪人袖角
上斩落。
须知黄衣怪人这袍袖上,此时凝注了十二成真力,这一斩之势,若是普通刀剑非被震飞
不可。但谢少安手中是一柄斩金截铁,切玉断石的利器,纵然袖用上凝注真气,剑光过处,
但听划然一声,响若裂帛,黄衣怪人袍袖已被寒螭剑削断!
黄衣怪人不由勃然大怒,厉喝一声道:“好小子!”
身子跟着右转,挥手一掌,朝谢少安击了过来。一团凌厉得像奔雷般的罡风,凌空劈击
而至!
谢少安急急往旁闪出,就在这时,但见两道人影,疾然飞坠,正好放过谢少安,挡在黄
衣怪人面前。
这两人一个是瘦长清癯的青衣老人,一个是白髯蓝袍老人。
黄衣怪人一见有人拦路,更是怒不可遏,大喝道:“尔等是谁?竟敢挡我去路!”
谢少安从旁闪出,听到黄衣怪人的喝声,忍不住回头看去。
这一瞧,便已认出那青衣老更正是自己师傅天山神剑葛维朴,蓝袍老人则是冰儿的义父
铁舟老人。
心中不觉一喜,正要上前拜见,瞥见冰儿自己摇了两摇,往后便倒,一时无暇多想,急
急纵身扑了过去。
葛维朴和铁舟老人面对黄衣怪人,微微一笑,拱手道:“兄弟葛维朴,这位杜兄,自号
铁舟老人。”
黄衣怪人双目一凝,冷冷说道:“你就是天山神剑?”
葛维朴道:“不敢,那只是武林朋友抬举,兄弟怎敢以神剑自居?”
黄衣怪人冷嘿一声道:“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葛维朴淡然一笑道:“如果兄弟猪的不错,阁下当是昔年名闻武林的魔剑雷老哥,不知
对是不对?”
黄衣怪人大笑一声道:“看来江湖上倒还没有把老夫忘记。”说到这里,忽然目注葛维
朴,说道:“你叫神剑,老夫叫魔剑,远在五十年前,老夫就想找你试试,焉知直到五十年
后的今天,咱们才遇上,来,老夫就领教你的神剑,究竟如何神法?”
葛维朴道:“兄弟方才说过,那是武林同道抬爱,胡乱替兄弟叫的,兄弟从不敢自居神
剑。”
魔剑霍钧大笑道:“旁人这样叫你,已经叫了几十年,你就是神剑,这和人家叫老夫魔
剑,老夫从不承认自己是魔,但人家叫我魔,我不魔也得魔。神剑自然是正,魔剑自然是邪,
咱们早就该分个高下,看看是神胜,还是魔胜?是正能克邪?还是邪能胜正,好了,葛兄请
吧!”
葛维朴见他语气偏激,今晚要想不和他动手,已是决无可能之事,不觉皱皱眉道:“雷
老哥一定非动手不可,兄弟自当奉陪,只是兄弟想看看那女娃儿的伤势如何?”
鹰剑雷钧道:“这女娃儿小小年纪,练成玄门气功,但功力尚浅,和兄弟比拚内力,居
然超过一盏热茶时光,那是真气耗竭,虚脱晕去的了,好,咱们一起去瞧瞧,先把她救治好
了再说。”
两人一起朝冰儿走去。
谢少安奔到冰儿身侧,俯下身去,只见冰儿双目紧闭,气如游丝,心头大是惊骇,急忙
取起冰儿手腕,按了一阵脉息,脉象也是十分微弱,显系内功耗尽之徵!
心头更觉又急又怜,一时无暇多想,默运功力,缓缓把真气朝她度去,那知运了一会功,
依然无法把真气度入她体内。
石姥拦住天狼叟,激战到五十来招,发现冰儿猝然倒了下去,心头一急,大声问道:
“谢相公,冰儿姑娘怎么了?”
双拐虚晃一招,踊身跃退,舍了天狼叟,朝冰儿扑来。
天狼叟一见机不可失,立即长身掉起,朝墙外飞纵出去。
石姥也顾不得被他逃走,一下落到冰儿身侧,急着问道:“冰儿姑娘可是真伤了么?”
铁舟老人也跟着过来,说道:“石姥姥,不可动她。”一面朝谢少安问道:“谢老弟,
她脉息如何?”
谢少安早已急出一身汗水,收手说道:“老前辈来的正好,冰妹气机极弱,晚辈想度气
人他体内只是度不进去,这如何是好?”
铁舟老人双眉紧蹙,说道:“她自幼练的是‘紫气神功’,可能不受其他真气,唉!老
朽也并未练过,只是照华前辈那几页口诀,传给冰儿,可以说是知其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