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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沈清忧淡淡扫过她仇视的眼,冷冷吩咐。
制住梁云蓉的两个奴才不由一怔,想说什么,却对上她冰雪似的深邃紫眸,看得他们心中一寒,双双松手。一旁的傅雅和玉茭心中亦是一惊,不由紧张起来。
梁云蓉重得自由,不由分说便朝着她高高扬起手,可掌未落下,大厅中便响起“啪”的清脆声!众人皆没反应过来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梁云蓉更是惊愕的看着她,竟忘了手中的动作!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那苦命的孩子。”沈清忧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就像没有看见梁云蓉的惊愕,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这一句,沈清忧冷冷转身,朝着大厅外慢慢走去。玉茭急急跟了上去,一众人许久才反应过来,不由纷纷看向那抹清傲的倩影。在他们眼中,沈清忧一直以来都是温顺乖巧,从未做出过什么令人咂舌的事情来。可今日的她竟然一反常态,接连打了梁云蓉两个巴掌,真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傅雅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方才她的面色那般森冷,眼中的寒意让人为之一颤,真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还有这样一面!难道这次滑胎,她真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
她不由正了正神色,也懒得和梁云蓉多费唇舌,扶了婢女的手依依袅袅的离去。
梁云蓉的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发髻凌乱,像个疯妇。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她看着傅雅渐行渐远的身影,眸子变得更发森寒,只听她低声自语:“沈清忧,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
轩亲王休妻,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乾云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丞相府里的梁广山也知晓了此事,怒火攻心,差点没气死!他本是揣着满腔的怒火想跟纳兰轩要个说法,可当听了梁云蓉身边的贴身侍婢香儿的禀报,他沉默了。
是他自己的女儿不守妇德,背夫通敌,这样的罪可是死罪啊,再加上梁云蓉三番四次的设计毒害纳兰轩宠爱的女人,纳兰轩没要了他女儿的命,已是念及了多年的情分。
跪在地上的香儿哭得伤心,见梁广山许久都不发一语,她也急了,不由哭着说道:“老爷,小姐她……可要怎么办啊?……”
“不中用啊!这次老夫也救不得她,就看她的造化了。”梁广山深深叹气,心中又悲又恼,失望之至,梁云蓉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也是他培养的一颗好的棋子,可是如今,这颗棋子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为了一颗没用的棋子,若是跟纳兰轩彻底翻了脸,那才真正是得不偿失!为今之计,只能舍弃这颗棋子了!
“可是老爷,小姐她一直跪在王爷的书房前,不肯走啊,奴婢怕……”香儿一想到梁云蓉以后的处境,眼泪掉的更凶了。要知道,被丈夫休了的女子,可是连青楼女子都不如,即便是丞相千金,也无法扭转这个事实。
☆、第一百章 郁结难解
梁广山越听越头疼,如今内忧外患,傅少卿这才刚刚出征,到底能不能守住乾云的江山还是一个未知数。朝廷现在无形中都分成了两派,一派拥护纳兰轩,另一派则是拥护纳兰恒,势同水火。
而他自己却是夹在中间,进退为难,本想着吃两家饭,到时候若真是有什么变故,也好保全自身,可是谁知,纳兰恒和宁贵妃现在对他是不冷不淡,也没有以前那般信任他。而纳兰轩如今对他的态度也大有改变,怕也是起了疑心,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来日他们无论谁做了皇帝,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如今又发生了梁云蓉这件事,更是让他心烦不已。只听他冷冷一哼:“蓉儿自己无能,怨不得旁人!事已至此,明日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回相府,省的在外面给老夫丢人现眼!”
言罢,也不再听香儿多说什么,狠狠甩袖离开了书房。
“小姐……老爷也不管你了……你可怎么办啊……”香儿面色悲戚,刚刚才收住的眼泪,这会又掉了下来。
……
亲王休妻这场风波并未随着梁云蓉回了相府就平息下来,反而引得百姓们纷纷猜测,这个当年的相府千金,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落得如斯下场?有惋惜之声,也有唾骂之声。
而这些声音,都随着一道前线战报回京,被百姓们抛之脑后。睿王所带的五万精兵刚到边境一月不足,便连胜三次,多个失陷的城池都被夺了回来!大战告捷,彻底扭转先前一败再败,割地求和的窝囊之举!
这个消息足以震惊三国,更让乾云国的百姓们欢呼,整个京城一片沸腾!
沈清忧一袭妃色纱裙坐在荷塘旁的凉亭中,看着荷塘里大片的莲花出神。自从梁云蓉被休,回了相府,整个王府变得异常平静,李青青也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每次见到她都谦和有礼,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冷嘲热讽。
一旁的玉茭一边替她摇着丝扇一边笑吟吟的说着话:“主子,现在京城中人人都在称赞睿王殿下呢,都说他战无不胜,替皇上立下了赫赫战功,人们把他说的可神了!”
战无不胜,赫赫战功。傅少卿的本领真是越来越让她意外,凭着五万铁骑,他竟可以轻易从敌军手中收回那么多城池,真是世间难得的奇才。
“金戈铁马,烽火不断。他的身子……”沈清忧低语,却忽的停下。这些,不该是她去想的。
玉茭听着她的话,小脸变得复杂,欲言又止。
已经是七月的盛暑天,酷暑难耐。满塘的莲花开得甚是热闹,幽香扑鼻,只是树上的蝉一声一声不厌烦的叫着,令人觉得枯燥乏味。
“玉茭,陪我去荷塘边上走走吧。”她轻轻起身,扶了玉茭的手漫步移走。
玉茭扶着她慢慢走着,脸色却更发的凝重了,似有心事。许是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沈清忧不紧不慢的淡淡说道:“心里若是有事,就说出来,若你只闷在心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主子……您……”玉茭想了半晌,却不知要如何问出口,深深吸口气才鼓气说道:“奴婢总觉得主子从睿王那里回来以后,就特别喜欢来这后院看莲花,是……因为睿王么?”
沈清忧心中一跳,淡淡看了玉茭一眼:“夏日里赏赏莲花很是平常,又与睿王何干?”
玉茭微微愣了会,难道真是自己都想了吗?这里,可是主子和睿王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还有那一次在睿王府,主子和傅少卿拥吻的情景,虽然主子回来以后对那件事绝口不提,可并不代表那就没有发生过。
“是奴婢思虑不周,怎的问出这样的话来,若是被旁人听见,又要传出对主子不利的谣言了。”玉茭低头请罪,面色有些惶恐。
自从沈清忧失了孩子,就连玉茭,也猜不透她现在的心思,对任何人都是冷冷的,好在,她还肯和玉茭多说几句话。
“你知道就好,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于我于他,都没有半分益处。”她看着荷塘中的莲花,淡淡的说,没有情绪。
她的声音很轻,很冷,听在耳里,让玉茭无端心惊。玉茭能隐隐感觉到,那个孩子的逝去,把她最后的希冀也一起带走了,主子,怕是再也变不回从前了。
晌午的日头很烈,玉茭担心会把沈清忧晒坏了,走了一会便催促着她回去。两人慢慢在精致的回廊上走着,却不知为何,沈清忧忽的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的亭榭,心中猛地一跳,美眸中尽是吃惊之色。
玉茭不明所以,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吓了一跳:“秦逸?!他怎会和王爷在一起?”
沈清忧脑中突然想起那日秦逸对她说的话:
“挽阳,你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助你复仇!”
原来是这样,为了能帮到她,秦逸竟不惜放下一切,进入朝廷,成为纳兰晟的鹰犬走狗!
可是,这样人心险恶的无尽深渊,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
他应该在自由的江湖之中,惩恶扬善,凭着一把噬魂剑噬魂江湖,成为百姓心目中锄强扶弱的大英雄!
沈清忧心中郁结难解,为了复仇,真的要让她身边所在乎的人,一个个都陷进这泥沼里来吗?
她疾步朝着亭榭中走去,正要进去,忽的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熟悉邪魅的声音,不由鬼使神差的躲进了亭榭下的花丛中偷听。
“你说的可是当真?宁贵妃真的煽动大臣要联名上奏?”纳兰轩剑眉紧皱,沉声问道。
秦逸冷峻的脸对着纳兰轩依旧没有半分好颜色,许久才慢吞吞的说道:“王爷若是不信,等明日早朝便知真假。不过那时纳兰恒若是成了摄政王,可别怪本将军没有提醒过你!”
摄政王?将军?沈清忧怵然一惊,宁贵妃开始行动了,想让纳兰恒成为摄政王,真是野心不小!
而秦逸,他竟然成了将军。
☆、第一百零一章 冰镇鸭梨
纳兰轩头痛的靠在锦墩上闭了眼:“那秦将军觉得,皇上会准凑吗?”
“那是王爷该想的问题,不是我的。”秦逸寒潭般的眸子淡淡扫过他,带着几分不耐:“话已带到,王爷自己斟酌这步棋要如何走,告辞。”
待纳兰轩再睁开眼,秦逸的身影早已被花园中的繁枝给遮住,他不由挑眉,像秦逸这样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他真是头一次见,不苟言笑,软硬不吃!却偏偏又是能帮他的人,跟这样的人共事,真真是头疼!
见秦逸离开,沈清忧正欲追上去,亭榭中响起一声大喝:“是谁在外面?!”
她不由一惊,想再次躲进花丛中,却已被听风狠狠钳制住,待看清她的容貌,听风一惊,连忙松了手,跪下请罪:“属下不知是夫人,冒犯了夫人!”
纳兰轩这时也从亭中走了下来,眼中掠过怀疑:“忧儿,你怎会在这里?”
沈清忧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淡淡垂下了眼眸。
“主子,冰镇鸭梨已经做好了。”玉茭嬉笑着从不远处走来,对着纳兰轩行礼:“王爷,夫人说是来请您过去尝尝,可都好半天了,奴婢也没见到人。若再不去,冰化了水,可就不好吃了。”
纳兰轩鹰眸微闪,似是不相信。
“玉茭我们走,看来王爷是不喜吃这东西。”沈清忧冷冷开口,边说边作势要走。
纳兰轩忽的伸手拉住她:“谁说本王不喜欢吃?”这些时日以来,为了能让她肯对自己重展笑颜,他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世间的奇珍异宝,珠宝首饰每日都源源不断的送到她面前,尽管如此,却还是千金难买佳人笑。
睿智如他,他怎会不知,这些根本打动不了她,可是他能给的,除了这些,他再也想不到其他法子。尽管也知道,什么‘冰镇鸭梨’只是她们主仆二人的小把戏,她是在偷听,可是,他也顾不得这样多了,即便是虚情假意,他也甘愿受之。
“那王爷请吧。”沈清忧面色依旧,淡淡开口。
一路无语,两人慢慢的在回廊中走着,只有一边的玉茭暗自庆幸,幸而这冰镇鸭梨早早的准备好了,原是打算给主子逛了花园后回去解暑的, 却没有想到,还有了这样的用途。
回到偏院,用过冰镇鸭梨,署意尽消。沈清忧见纳兰轩眉头紧锁,一脸沉思,也不点破。群臣联名上奏,为的就是要让纳兰恒成为摄政王,虽说纳兰晟顾忌宁贵妃,心中定是也不愿,可是忌于百官的压力,会准奏也不是不可能。
纳兰轩这会,可烦的紧呢。
“侍身为王爷抚琴一曲,王爷可想听?”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唇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莫名的让纳兰轩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不禁点了点头。
沈清忧起身走至琴边款款落座,抬眼看了他一眼,玉指轻挑银弦。清脆的琴音从她好看的指尖流淌而出,犹如展翅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蝶翼,清亮亮的流淌着。
时而琴音高耸如云,时而瑟音低沉如呢喃。纳兰轩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弹琴可以弹得这般好,琴音宛然动听,堪比天籁。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她在他身边已经这样久了,可他从未好好听过她弹琴,他不禁问自己,到底了解她多少?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她弹琴时的摸样是那样的恬静婉约,让他看得有些痴。方才心中的郁结,此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只要她在身边,再棘手的事都不值一提。
曲已终,可纳兰轩仍是意犹未尽,许久,他才慢慢说道:“是《平沙落雁》。已经很久不曾听过这般动人心弦的琴音了。”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萧索之感。
自从他的母妃死后,真的是再也没有听过这样好的琴音了。
“王爷心中有事,侍身还以为你不会听的这般仔细呢,倒是侍身献丑了。”沈清忧一脸平静,并未看出不妥,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