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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谨晔顿然明白伶儿的意图,但这还是太冒险了,毕竟那些只是理论上的推测。
“上次你一枪射中我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那么神准的枪法!”伶儿叹道,“可惜我就要死了,我多想陪着你亡命天涯。”
“你是在求我饶过你吗?”“血狼”眯细眼,极力想分辨她的表现是真是假,但她的眼神太真了。
“当然不是。”伶儿主动将枪口对准自己,“对,这么扣下扳机,我就能死在你的枪下了,多么凄美动人!”
“好,就这么办,赶快开枪!”伶儿的话反倒让“血狼”犹豫了起来。
“哎呀!你在等什么!你不快开枪,人家怎么死得很凄美嘛!”伶儿嘟起小嘴嚷道。
等一下!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说的是真是假?“血狼”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他愈想去预测她的下一步行动,思绪就愈混乱。
“你怎么还不开枪?你不开枪……”伶儿眼神一凛,抽出腰间的西洋剑猛力刺入他的腹部,“就换我了!”
“啊……”“血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他身体的西洋剑,缓缓倒地。
伶儿抬起头,对忻正群说:“欠你的,我还你了。一支西洋剑要不了他的命,趁他还没醒之前,看你要怎么处置。”
“谨晔,我们回去吧!”伶儿疲累地将脸埋进谨晔怀中,暂时休息。
“伶儿,下次不准你再做这种事,如果有什么差错……”谨晔的心脏至今仍狂跳不止。
“这种血腥的事情怎么可以叫”天使“做,而且我喜欢抱着我的这双手永远这么干净无染。”
“伶儿──”
伶儿改搂住他的颈子,仰着脸说:“放心啦!不会有下一次了。”
幸福的时刻还未能延续,负伤的“血狼”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枪口瞄准伶儿。
枪声响起的同时──
谨晔眼角余光一扫,转身护住伶儿,但一个更快速的身影猛然撞开他们两人,以身体挡下那颗子弹,几乎是同一时间,又响起另一声枪声,不过倒下的人是“血狼”。
忻正群倒在血泊中,犹存有一丝气息。
谨晔试图将他扶起,他却摇了摇头,低唤:“伶儿。”
伶儿蹲下身,与他眼眸相望。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礼,可是你能不能在我死前叫我一声……”忻正群猛然咳出一泡血。
伶儿看着他,眼睛虽酸涩却掉不下一滴泪,“我做不到,我只能说我并不恨你。”
“我了解。只要你不恨我就够了……”忻正群带着一抹笑,永远的闭上双眼。
伶儿不断眨着眼睛,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水。
“伶儿。”谨晔轻轻放下忻正群,将伶儿拥入怀中。
“我哭不出来!真的哭不出来!”
“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
“我真的不想要他死。”
“我了解、我了解……”谨晔一遍遍在她耳际低语。
伶儿最后还是决定把忻正群葬在夏和枫的墓旁,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罪,忻正群错就错在他的爱走上了偏激的方向,但这般评判他的所作所为,却也不尽然公平,任何人在与他相同的处境下,都可能作出相同的选择,或许他今生最大的错就在于他不该生为一个悲剧角色。
葬礼并没有很多人参加,除了几个忻家的远房亲戚来看看能不能分到一点财产,而他们在得知伶儿已经将所有的财产全数捐给慈善机关后也都离开了,墓园里最后只剩下伶儿和谨晔。
“说真的,我始终不懂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颗子弹,射中很痛的耶!而且你也不可能真的那么爱我吧!我记得小时候你对我很好,常常带我出去玩,我受伤也都是你帮我擦的药,可是人不都是健忘的吗?在我们针锋相对那么多年之后,你还有那么多爱可以来爱我吗?”
伶儿抿了抿唇,“但是我已经不爱你了,自从她拿日记给我看之后,我就开始讨厌你,憎恨你带给我的一切不幸。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很难去恨你,你似乎也没有选择的背负了许多不幸,我同情你,真的!”
伶儿抬眼望了下仍透着泥土味的新坟。
“我真的希望你活着,或许等到哪一天,我完全记起你对我的好时,我可能真的会叫你一声……”伶儿闭上眼,两行清泪潸然滑落。
“哭吧!哭出来,你会好受一点。”谨晔温暖的大手轻覆她肩上。
伶儿哽咽一声,转身奔入他温暖宽阔的胸膛。
良久,伶儿哭尽她生命前二十年的悲哀,从今天起,她要笑着迎接每一天,不再有恨、不再有痛。
“谨晔。”伶儿止住了泪水,在他胸前低喃,“我们回美国结婚吧!”
“嗯。”谨晔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轻啄,“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要说呢!”
“不说不行啊!我怕你跑去娶别人。”
“不会有别人,我这一生的新娘只有你。”
“我不要只有这一生,我要生生世世。”
“好,生生世世……”
尾声
有了上次订婚宴的前车之鉴,伶儿和谨晔不管他父母如何威胁、要求,都只肯办一个小小的、简单的、朴素的婚礼,但怎么小得起来呢!
旭日圣人要结婚的消息一发布,旭日集团内的数百名员工是跑不掉,再来谨晔的一百名姐妹淘也全员到齐,另外父执辈的红帖更不能少,这些人再携家带眷,参加婚礼的人数立刻暴涨到千位数字。
更不用说有个姓墨的家伙还带了整帮人来凑热闹、吃白食了。
伶儿掀开头纱,探头出窗外,一见到外头满坑满谷的宾客,头就开始阵阵抽痛。
老天!结婚都得这么受罪吗?
“伶儿。”谨晔突然闪进房内,小声小气地说,看起来有点贼兮兮的。
“好多人来,你不是说只要办个小型的婚礼吗?”
“我保证是个小型婚礼,只有你、我和牧师。”谨晔依旧小小声地说。
“可是……”
“嘘──”谨晔以食指点住她的唇,示意她噤声。
忽然一阵螺旋桨旋转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最后在他们正上方停止移动。
谨晔打开天窗,一排梯子立刻垂下。
“有没有逃过婚?”他笑问。
伶儿白他一眼,“当然有,不然我怎会遇见你。”
谨晔糗糗地笑了笑,“我一时忘了,不过上次是你骑摩托车。”
他站在梯子上,一手拉伶儿上来,“这次是我们两个人坐直升机。”
待伶儿站定,谨晔向驾驶一挥手,直升机立即缓缓上升。
与宴宾客甫看见直升机在屋顶上停留,还以为是婚礼的噱头,直到看到新郎新娘站在直升机垂下的绳梯上才觉得不妙。
伶儿俯视下面惊讶得张大嘴的宾客,故意朝他们招了招手。
“给你。”谨晔将手中一根细长的绳子交给伶儿。
“做什么?”
“你拉拉看就知道。”他笑得很神秘。
伶儿依言使劲一拉,霎时含苞待放的香槟玫瑰如雨般落下,甜甜的玫瑰香飘散在空中。
她几乎感动得无法言语,只能紧紧抱住谨晔,用行动表示自己满溢的谢意。
“伶儿,我永远爱你!”
“我也永远爱你,我的天使、我的谨晔。”
她会一生幸福的……
欲知左青梅和柏羿文的情史,请翻阅新月浪漫情怀197《青梅戏竹马》。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