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足够了!她是罪恶,想要什么就去攫取是她体内不纯的血统中最显著的基因特质,她才不会蠢到为她最爱的人守身,那人过去不存在,未来也不会出现!
郭谨晔!伶儿定定望着他的背影,我要你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的心思谨晔自是无从得知,他朝门口的男子使使眼色,示意他到病房外谈。
男子无所谓地一耸肩,举步正要走出病房。
“羿文!”谨晔突然又出声叫住他,有些为难地瞄瞄那名步步向病床逼近,形迹十分鬼祟的秀丽女子,“顺便把你老婆带出去。”
原本面无表情的男子缓缓露出一抹浅笑,原本看来正经严肃的面孔竟显得有些淘气。
他摇了摇头,“这我可作不了主,青梅她可不是行李。”眼神中明白表示:要有胆,你自己跟她说去!
当他们还在研究该将这“行李”往哪儿塞的当口,那位名叫青梅、形迹可疑的女子早就成功登陆彼岸了。
她此时正翘着小屁股,趴在病床上和谨晔捡来的小新娘大眼瞪小眼。
“你……干么?”一双慧黠的大眼突然出现在眼前,伶儿一惊,抓起薄被就往里头缩,根本忘了自已超敏锐的反应。
左青梅根本不管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怪异,打从在白荷山庄接到谨晔的电话后,她对他电话中提到骑“哈雷”的小新娘就抱有莫名的崇拜。
“哈雷”耶!她连开车都被骂个半死!
左青梅瞪着薄被里那张柔弱程度直逼林黛玉的小脸,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这和她印象中熊腰虎背的女超人实在差太多了!她简直脆弱得该用玻璃柜供起来,才不会受到伤害!
左青梅不禁脱口而出,“你好小喔!”
那两个讨论得不亦乐乎的大男人这才发现左青梅的举动,同时狠狠倒抽了一口气,“青梅!”
柏羿文怒气冲冲地踱到病床边,一把将妻子抱离伶儿。
谨晔正要庆幸表弟终于管得动他古灵精怪的老婆时──
“青梅,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除了我之外,不许你趴在别人身上,就算是女人也不准!”柏羿文瞪着自己的老婆,很认真地说,表情像透了赌气又霸道的小男孩。
哎──恋爱中的男人!谨晔无奈地摇摇头,唇边的苦笑在瞥见伶儿叛逆的眼神霎时冻结。
小伶儿,你可别捺不住脾气啊!要是伤了她一根寒毛,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谨晔屏住气息,静待她的反应。
“喂!”伶儿终于出声,表情有些恼怒,她不屑地瞟瞟左青梅的胸口,“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我很”小“!”
“看过?”左青梅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直到发现她目光的落点,才突然爆出大笑,“哈……对!我是没见过,要问谨晔才知道,不过,我的也不算太差,至少我老公没抱怨过。”
他哪儿会知道?他也没看过……这、这扯到哪儿去了!谨晔窘红着一张俊脸,粗声粗气地喊道:“羿文,你怎么不说说你老婆!”
“嗯,我很满意!”柏羿文点点头,“照实”说。
“谁要你说这个!”谨晔狠狠瞪他表弟一眼,“哎!你……我……”脸上的红潮更深了,他环视其他三人一眼,重重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柏羿文在妻子颊上香了一记,将她轻轻放在床边,又板起脸叮嘱道:“不准趴在她身上,也不准欺负病人。”说完也跟着走出病房。
目送两位男士离开,左青梅望着掩上的房门,若有所思地轻声问伶儿:“你对他有意思?”
“你是指谁?”
其实彼此心知肚明。左青梅回头看着她,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是对你丈夫有意思?”伶儿故意笑得暧昧。
“眼神不同!你看谨晔的眼神和我看羿文的一样。”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依赖!左青梅暗地补充道,只是她聪明的没说出口。这女孩外表虽柔弱,但内心却倔强得拒绝依赖。
第二章
“不要告诉我,你又打算要蹚这浑水了。”柏羿文挑眉看着谨晔,清楚表明并不赞同他的做法。
谨晔早已习惯这种争论,所以也不回答他,只是静静望着柏羿文。
柏羿文最受不了谨晔拿这种无辜的表情看他,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偏偏演绎起这种女人的表情,比女人容易令人心软。
“你不要拿那副”哭泣天使“的表情看我,那女孩是个麻烦,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你老婆不也是个麻烦?!”
一提到左青梅,柏羿文就像所有恋爱中的男人一样,露出一脸傻兮兮的满足笑容,“她不一样,她是我老婆,我心甘情愿。”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谨晔嘴角微微上扬,天使般的笑容背后隐隐有丝狡诈。
他能在三十岁不到就建立起自己的企业集团,所凭借的可不是那点不可测的运气,灵活的交易手腕才是致胜关键,必要时他是不介意耍点小手段的。
这辈子他就栽在这件事上!抛给谨晔一记大白眼,柏羿文手一摊,认栽了!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全国最大企业──旌亚企业的副总裁,竟被当作二流侦探来使唤,哎,天理何在?
“她叫忻伶儿。”谨晔将伶儿写的纸条拿给柏羿文。
“姓忻?”柏羿文看着纸中的名字,微微皱了浓眉。
“你认识?”
“台湾姓忻的人不多,较为出名的大概只有丰群企业的董事长,但他们一家三口在一次车祸中全部罹难,似乎没有听过有个叫伶儿的女儿,忻伶儿……”柏羿文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这名字有些耳熟。”
沉吟半晌,他突然爆出一阵大笑。
几乎快笑得喘不过气了,还不忘指着谨晔的鼻子说:“天……天啊!你……一定不……不相信!”
当表弟由一个不苟言笑的扑克脸被他老婆同化成这副德行,他就不再有任何事是不相信的。谨晔沉着脸,等柏羿文笑够了,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柏羿文半喘着气,笑道:“这回你救到……的美女竟……然是……岳昊……日的新娘。”
“岳昊日?!”谨晔愣了一下,随即变了脸色吼道:“那你还笑得出来!”
岳昊日是柏羿文在哈佛修工商管理博士时认识的学长,外表看来很冷酷无情,但却是个面恶心善的人,时常见他和谨晔东奔西跑,各救各的“苦难同胞”,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救到同一个人。
然而谨晔和柏羿文都很清楚,岳昊日专救有生命危险的人,此事更凸显出伶儿的处境十分危险。
柏羿文收拾起笑闹的神情,正色道:“我认为忻伶儿与丰群企业的忻家关系十分密切。忻家一家三口的死一般认为并非简单的车祸,忻正丰和忻正辜两兄弟素来不合,但碍于家规不能分家,再加上他们近几个月为了土地开发的问题时有龃龉,忻正群极有可能铤而走险。不过车祸发生时,他人在法国,警方提不出有力证据,只得以交通意外结案。”
“如果伶儿是忻家仅剩的继承人,那忻正群下一个目标就是……”谨晔的脸色突然一黯,“伶儿!”
“没错!”
“她必须跟我回美国!”
“喂!你几岁?”伶儿侧眼斜瞄身旁和她并坐在病床上的左青梅,粗声问。
看她的样子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她那副从容自得的模样实在令人看了很碍眼。伶儿已经非常努力摆出最冰冷的表情瞪她,要是识相点的人早摸摸鼻子走人了,结果左青梅不但不走,还愈靠愈近,两只大眼睛几乎是贴着她细致得看不见毛细孔的脸上瞧,一边还嘟嘟嚷嚷地不停说着:“哎,年轻真好!”活像她已经多大岁数了。
“我叫青梅,左青梅,不叫”喂“,不然你叫我”左阿姨“也可以,反正我也都这一大把年纪了。”左青梅终于结束她的“皮肤研究”,有些感慨地说。
“左阿姨?!你才几岁!”
“二十六。”左青梅用手比了两个数字,“老得够格当你的爱情顾问了,你有没有心上人?我可以帮你出主意哦!”
“爱情?!你相信那玩意儿?”伶儿不屑地冷笑数声。
在她十七年的生命中,所见过的爱情纯粹是兽欲和占有欲所构成的欲念,忻正群所谓的爱情造成了她罪恶的生命,忻正丰眼中的爱情却容不下她这粒沙!
“我相信!即使苦候了二十一年才得到他的回应!”
“青梅,你又在怨我的迟钝啦!”柏羿文推门进来正巧听见话尾,连忙紧紧搂住娇妻,深怕一不小心她又跑了。
左青梅靠着丈夫厚实的胸膛,满足地笑道:“我只是告诉她,真爱值得去追寻,永远不要放弃了爱情。”
极有默契地,夫妻俩同时瞄了瞄谨晔,“顺便警告某人,依台湾刑法,诱拐未成年少女是要坐牢的。”
“我没……”谨晔俊脸倏地涨红。
夫妻俩根本不给他申诉的机会,一人拍头一人拍肩,语重心长地叮咛他:“克制一下,不要太急躁。”
“你们在瞎扯什么!”
不用人家赶,夫妻俩早闪到门外大笑去了,留下谨晔和伶儿两人对看。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的。”谨晔结结巴巴地为那两人语意不清的话作辩解。
伶儿完全没注意到谨晔说了什么,她望着门板望得出神。爱情也能是这样的吗?没有恨、没有伤害、没有怨怼,只有快乐和相互扶持,但真有这种爱情又如何。
“没有人会爱一个罪恶的。”她苦涩地低喃。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圣洁而良善的,没有人是罪恶。”
伶儿看向声音来源,只见谨晔无比认真地注视着她。
望着他不含任何杂质的纯真眼眸,有一瞬间,伶儿几乎要忘了自己身上留着多么丑恶的血液,但仅仅是“几乎”,她记忆中无数的指控时时提醒她不可“忘本”,她的血液是罪恶的,而她,也是罪恶的。
伶儿敛去所有表情,不再看谨晔,躺回病床上,“我累了,你请吧!”
“你要吃什么东西?”谨晔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你在说什么?”伶儿不解地问。
“你不是叫我请客?”
“我哪有叫你请客?”伶儿更是迷惑了。
“可是你明明说”你请吧“!”
伶儿连气都不知道该如何发,她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请吧“的意思是叫你滚!”
“喔!”谨晔似是明白地点点头,却没离开的打算。
“懂还不滚!”伶儿翻翻白眼,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不喜欢用滚的,那姿势对脊椎骨不太好。”
我的天!这家伙的脑袋是什么构成的?豆腐渣吗?
“算了,随便你要留、要走,别吵我就好了。”伶儿累得没力气多说,沉重的眼皮早已经抵抗不了睡魔的诱惑,慢慢阖上。
其实这家伙留下来也不错。伶儿半眯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他仿佛发散着圣洁光辉的脸庞,有天使在她身旁,应该不会再作恶梦了……
谨晔无奈地低头看着将他的大腿当成枕头,还睡得挺香甜的伶儿。
又倔强又脆弱的小女孩,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轻柔地抚顺着她一头及肩的长发,忽地抿嘴浅笑,有些讶异于自己的念头。
小伶儿啊!我竟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一辈子。
“郭先生还没来。”妈妈级的护士含笑地对趴在窗口上左右张望的伶儿说。
伶儿悻悻地缩回头,死不认帐地咕哝道:“我又不是在等他,他来不来干我什么事?”
护士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这孩子初来的那几天活像只小刺猬,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虽然个性还是很烈,常常冷着一张脸半天不吭声,不过本性倒不坏。
伶儿撑着下巴,眼光不时往门口飘。他早该到的,住院一个多礼拜以来,他每天都准时八点到医院“烦”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晚还没来的情形。怕是腻了吧!开始觉得只会冷言相向的她乏味无趣了,所以就像对待一只失宠的宠物,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应该开心的,终于可以不再听他连篇的废话,也不必被他短路的举止弄得哭笑不得,但心中那阵空虚感又是因何而生?
“手伸出来,打针了。”护士轻拍她的头,唤回她游离的思绪。真不晓得她的父母是怎么待她的,不过十七岁,正是对生活充满了幻想的年纪,但她却对周遭一切的人事物全都死心绝望了。
伶儿回神看见护士手中大号的营养针,头皮便一阵发麻,她宁愿被刀砍,也不想让那根又细又尖的东西刺进她皮肤里,下意识地她不断往墙角缩去。
“原来你怕打针啊!”护士的口气摆明了在激她。
“谁……谁怕那根小东西?”伶儿逞强地说,吸了几口气,十分勇敢地把手伸出去。
“这才对嘛!”
伶儿强忍住针刺进皮肤里的恶心感,别过脸去,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