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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奴婢见过郁侧妃。”众人齐行礼,众口一词。
“都起来吧,各位管事辛苦了,这么早的就要来候着了。”明烟一看众人在外面候着就知道秦穆二人还未到,自己抬脚进了芳草厅坐在右边下首的圈椅上,这才抬抬手说道。
“谢郁侧妃。”众人道。
明烟看了众人也不说话,转头去打量这芳草厅。厅子宽阔大气,前后通风,尽管是盛夏坐在这里却也不憋闷。厅里布置的大方贵气,墙角摆放着各色的鲜花,空气中就流淌着一股清甜的花香气。靠西墙立着博古架,架子上摆放着各类的花斛,梅瓶,煞是赏心悦目。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放着些书本。看上去有些陈旧,像是账册,又不太像,明烟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笑开都来。
明烟坐在那里就是不搭理这些管事,人都是有高低眼,有富贵心,你越是上赶着人家未必理睬你,反倒是看不起你,你越是不搭理反倒是对你心存敬畏,然则这个度是要把握好的,严苛太过也不是美事。
诸位管事是早就知道眼前这位郁侧妃的,只是虽然明烟名声大振,可是这些人毕竟没放在眼里。俗语说隔行如隔山,明烟即使再厉害,这些人也没见识到明烟在管理庶务上的手段,心里难免小看了她,再加上明烟年纪轻,这管理庶务可不是管理院子那么简单,想让他们一开始便心服口服那是行不通的。
明烟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这些人都是老油子了,在这王府里都是有几辈子的体面。往往这管事的职位都是子承父业,一代代的传下来,只要不出大的错处一般不会换人,正因为这样,这王府中也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的场面。若是主子不够厉害的,其实还真驾驭不了这些奴才,因为这些奴才跟奴才之间也是联姻盛行,彼此互相支撑,通气,一人不倒,众人皆不倒,根基深厚,难以撼动。
恶仆欺主,也不是没有依据的,这些人看着对你满脸的笑容,这背地里还不定怎么看待你,怎么编排你,你若震慑不住,这以后这些奴才们便会拿捏你也不是不能的。
所谓积年世仆在勋贵之家都是很有脸面的,祖辈们对王府大都有功劳,这些人你打不得骂不得,有的奴才比主子的底气还硬就是因为他们手里有实权,你奈何不得。若是一股子气上来,你也尽可以打杀了去,可这样一来,不仅会落个薄情寡义的恶名,还会引起大家联手的抵制。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任的当家人上台,对这些人大都存着安抚之心,越是这样反倒是越是骄纵了他们。
明烟不开口说话,这些人也都不敢开口说话,就那么垂手而立,心里反倒是越发的没了底。偷偷的拿眼一瞅,只见明烟神情惬意的打量着芳草厅,似乎将他们这些人给忘到了耳后边。
这样的轻慢这些人还真是从未遇到过,不管是穆侧妃还是秦侧妃都不曾这样对待他们,这些人心里也都慢慢的打起了小算盘,暗暗猜度明烟究竟是意欲何为,不过明烟虽然是开始接受庶务但是毕竟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一时半刻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又安定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穆侧妃跟秦侧妃几乎是同一时间而来,两人走进大厅的时候大约是没有想到明烟会来这么早一时间还真有些惊讶。
“见过两位侧母妃。”明烟盈盈施礼,拿眼一扫,只见二人今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居然都穿了樱桃红,花色虽然不同,卡、可是瞧着还是有些怪异。穆侧妃穿鲜亮的衣衫倒是习惯了,秦侧妃这样鲜亮的颜色倒是很少穿的,今日猛的一见倒是觉得多了几分妩媚。
“怎么过来这般早,辰时过来就可以了。”穆侧妃看着明烟笑着说道,言语间倒是多了几分慈爱之色。
“是,明烟记住了。”明烟莞尔一笑,看着穆侧妃说道:“我是想提前过来等着二位侧母妃,这也是晚辈的礼数不可怠慢。”
“郁侧妃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能这样的得体。”秦侧妃看着明烟说道。
“秦侧母妃说笑了,明理知义不过是幼承家训,不敢违逆,习惯了而已。”明烟抿嘴一笑却见秦侧妃脸色微僵不再说话。
明烟虽然是庶女,可是毕竟是四品官的女儿,自小便会接受各种礼仪训练,丝毫不能懈怠。可是秦侧妃出身微贱,不过是王府里大丫头出身,明烟自小幼承家训的时候,秦侧妃却是做着洒扫的粗活,两下里怎么能比较。明烟浅浅的一句话却一下子戳进了秦侧妃的心口,秦侧妃大约是也没有想到明烟会这般的犀利,心中不悦脸上却丝毫不显露。嘴里依旧说道:“难怪老王妃喜欢你,的确是能言善道。”
“祖母喜欢明烟却也不是明烟能言善道,不过是因为多一些怜惜罢了,就如同对待侧母妃有什么不一样呢?”明烟浅浅一笑在两人坐下后这才在一旁的坐下。
秦侧妃眼底闪过一片阴鹜,但是很快的消失不见,就如同外面的明媚阳光一般,道:“既然人都到了,现在可以议事了吧?”
秦侧妃这时看着穆侧妃问道,穆侧妃点点头,道:“那就开始吧。”说完这句看着恭候在门外的各路管事,道:“都进来吧。”
外面的人鱼贯而入,行礼后便开始以此上前回禀自己分内的差事,得到秦穆二人的应允后便会从旁边支领对牌,然后肃立一边。明烟细细地听着,回报的大约是王府里寻常的每日开销,这也不足为奇,王府这么大每日的事情少说也有几十件,多的则上百件。QXrh。
“……前些日子王府东院墙那边淋了雨就有些不结实了,只是因为没有倒塌也就这么将就着,谁知道昨天半夜里突然就倒了,那弄出了好大的动静,还真把大家都给唬了一跳,如此一来这东院墙就要重新修葺,只是怎么个修葺法奴才不敢自作主张。”
秦侧妃听完后看着明烟说道:“这就是郁侧妃分内的差事了,以前这一块都是老王妃亲自管着,如今挪到了你的手里,你就拿个主意吧,咱们也不好攒越的不是?”
明烟心里冷笑一声,这墙倒得真是时候,早不倒晚不倒自己第一天过来理事就倒了,真真是巧合的不得了。又听到秦侧妃一上来就把事情推给了自己,还言明不好攒越……这四个字真是好,既不会得罪人又袖手旁观。
明烟知道这个时候秦侧妃就是故意为难你,绝对不会伸手帮忙的,而明烟也没打算让她帮忙,正欲说话却听到穆侧妃说道:“秦侧妃倒是推得痛快,以前的时候秦侧妃好像没少处理过这种事情,今儿个倒是袖手了?”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老王妃托付于我,今日是托付给了郁侧妃,我自然不能多事的,免的招人厌恶。”说到这里一顿,笑道:“郁侧妃天资聪慧,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
“你倒是说的巧,只是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穆侧妃瞅了秦侧妃一眼讥讽道。
☆、595:议事厅初次交锋(二)
秦侧妃也不生气,淡淡的说道:“郁侧妃需要帮忙么?”
明烟伸手抚了抚衣袖,眼眉微抬,看了一眼那小心翼翼的管事,又看向秦侧妃这才嘴角微勾,道:“本来是想请教侧母妃,不过侧母妃这么一说明烟倒不好开口了,也只好勉强试试看。”
我是想你。穆侧妃疑惑的看了一眼明烟,居然对这个丫头的了解,听这话音应该有谱,自己的一颗心便微微的放了些,索性不再说话作壁上观。按照她的经验,郁明烟这个女人可轻忽不得,自己在她手里吃亏不止一次,若真应付不来自己救场也晚不了,只是觉得有些堵心,如今做的这是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明烟看着那管事开口问道。
那管事有些意外,没想到明烟居然先问他的名字,而不是直接问事,心里有些犯嘀咕,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回道:“奴才叫张富贵,在这王府里也是老奴仆了。”
积年世仆,明烟冷笑一声,难怪敢跟秦侧妃联手对抗自己,明烟缓缓的说道:“倒是一个好名字,在这王府里张家也算是有头脸的,若我记得不错你们张家应该是祖祖辈辈都是管着园子修葺的事情是不是?”
“是。”张富贵小心地应道,不明白明烟要做什么。
“既是如此,那平日若是有地方损坏了,需要修葺你们会怎么做?”
“自然是先上报,等候主子的吩咐。”张富贵滴水不漏的应道。
明烟横了张富贵一眼,声音突然变得很冷,如同寒冬刚结冰的冰渣子般犀利,轻轻一笑却又如同三春暖阳,这一下子让张富贵的心一跳一跳的,越发的摸不准明烟的想法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微微的抬头看向了秦侧妃,却见秦侧妃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由得下头去默默地思考。
“上报的同时你还会做什么?”明烟追问道,声音并不急迫,可是那话意却令人心头急跳。
张富贵一愣,忍不住的抬起头看着明烟,良久才道:“奴才会估算一下损失,安排一下收拾善后工作,然后联系修补的工匠。”
明烟点点头,便说道:“那你现在把你估算出来的损失,安排的善后工作,以及联系的哪一家商行慢慢地说给我听。”说到这里明烟冷笑一声,又道:“真是恶奴欺主,若是今时今日坐在你面前的是老王妃你也会这般地只说一句等主子示下?要不是我问你你大概也不会说这后面的话,你依仗的又是什么?跟你的主子回话就是你这种态度?你这种做派?”
明烟突然间发火,一下子将在场的诸人唬了一跳,连秦穆二人都吃了一惊。
张富贵一时吃不住,忙跪了下来,道:“小人不敢,只是今日郁侧妃刚接手事物,奴才也不敢擅自言语,这才谨慎了些。”
明烟倒是觉得这个张富贵还这是个人物,这个时候还能这样的为自己开脱,便淡淡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即是如此张管事便把事情细细的说一遍,我也好心里有个主意不是?”12638655
听着明烟这样冷淡的语气,张富贵心里也是有些打鼓,额头上的冷汗渐渐地渗了出来,整理了下思路过了好一会子才说道:“王府中一年到头经常有修补的事情,有些老旧的房屋需要维修,有些破败的院墙需要推掉重起,有的时候会新盖房子,因为事务多所以与咱们有买卖来往的也有几大商行。按照惯例,每当有事情的时候,奴才都会先敲定与哪一家商行合作,需要多少人工,多少石料,多少灰泥,这些东西是咱们自己出还是商行全部包下都会有一个较细的章程,有的时候若是不小心还会损伤人命,这里面的赔偿银钱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因为咱们与几个商行都是多年的老主顾了,这些都有老规矩老章程,也费不了多少心。”
明烟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还会有损伤人命的事情,不就是修葺院墙吗?”
“是这么回事,因为院墙是越起越高,有的苦力若是不小心从架子上跌下来没命的也不是没有,这在圈里都不是秘密了,大家众所周知的。不过咱们老王妃一向是宅心仁厚的,每次施工都会让王府做好防范措施,这十几年来倒是没有出过人命,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敢打包票,意外是谁也不能提前预知的。”张富贵小心翼翼的说道,尽量的让自己少点干系,其实他本来不打算说关于这个人命的事情,之前秦侧妃就有意出点人命事故抹黑郁侧妃,不过他看着郁侧妃不是内宅新妇什么也不懂,刚才几句话就问的他浑身冒汗,想了想与秦侧妃合作固然是极好的,可是毕竟郁明烟才是他正经主子,她还是要小心的应对才是。
明烟眼眸微眯,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会有院墙倒塌的事情,只怕最后的结果会是修砌院墙的时候出了人命,这个时候自己自然是难逃干系。秦侧妃打得主意就是这个吧……
明烟看着张富贵,心里想着这真是个机灵鬼,发现形势不对便立刻和盘托出,只怕也是不想得罪自己这个新主子,既是如此那么此人倒是还能为自己所用,只不过这样的奸猾小人你若能拿住他,震慑住,他自然不敢有二心,若是震慑不住知道你好糊弄,他也会首鼠两端,两头卖好。
不然的话,张富贵不会说了出人命的事情,还在后面补一句意外是无法预料的,老奸巨猾!
“既然十几年没出过人命,想必张管事对于这方面是经验丰富,老与防范,那么就不要对我说意外之类的话。这次的安全问题还是交给你,若是出了人命,你督管防护不力这个管事也不要做了,无用之人还是让贤的好。”
张富贵只觉得浑身发凉,忙低头说道:“奴才自然是尽心去做,哪一个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一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