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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坐下,太监禀报,宣国公求见。
皇上道:“传!”
宣国公进来,行礼后,皇上淡淡问道:“爱卿何事?若是为了朱昭仪求情,那就算了。”
“皇上,您容臣说一句话,朱昭仪虽然有罪,但是,为了五皇子,您是否能够网开一面,恢复朱昭仪的份位……”
“你是想朕做一个朝令夕改的无道昏君?”皇上冷冷道:“纵然你说出千万个理由,朕也不会撤销决定,卿若无事,就下去吧?”
“臣斗胆问一句,皇上真的不想立太子吗?”
皇上勃然大怒,啪的一拍桌子,“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宣国公下跪,“臣不敢。”
“退下!”
宣国公行礼退下,走出门,没几步就听见御书房内,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显然,皇上愤怒已极。
宣国公唇角一扬,冷笑而走。
陈金看在眼里,心里一咯噔,总觉得宣国公的冷笑不同寻常。
今天的事情,本就有些蹊跷,宣国公既来做说客,为何三言两语就走,为何不委屈求全,反而激起皇上的愤怒。
陈金赶紧跑进去,再看皇上,不禁又是一怔,皇上脸上竟然带着笑,他最是了解皇上,知道皇上的每一个表情,这笑容出自真心,还是虚应。
再看满地的物品,陈金只好弯腰去捡,皇上道:“陈金,莫非你已经看出朕的心事?”
陈金忙跪在地上,“老奴愚钝,不敢妄揣圣意。”
皇上道:“你先收拾东西,朕去月影台。”
陈金应声答是。
翌日,皇上没有上朝,陈金道,因为王婕妤身子不适,皇上决定五日内不会上朝,若有急事,可由左右丞相酌情处理。
朝野哗然,这是皇上登基以来,做得最为荒唐的一件事。
皇后娘娘也是震怒十分,跪在月影台外的台阶下面,求皇上上朝理政。
皇上不理不睬,反倒令人把皇后赶了回去们,禁足一个月。
众人都道,京城的天变了。
第十日,皇上依然未临朝,京城外百里内,大军压境,宣国公属下的军队围住京城,声讨昏君,令皇上退位,让贤于五皇子。
第十五日,各路皇子的靠山纷纷携自己的军队,有响应五皇子的,也有声讨五皇子的,支持皇上的。
京师兵多将广,装备精良,皇城内虽然人心惶惶,皇上看起来却并不着急,依然悠闲自在,静观其变。
第一个懂了皇上心思的,竟是王婕妤。
“皇上,您宠爱臣妾,只是为了今天?”王婕妤顿时心如死灰,原来,她还是小看了皇上。
“王婕妤,朕不会亏待你,这孩子,她是朕的亲生骨肉,朕一定会加倍的疼爱她。”
王婕妤知道了自己的将来,反倒心安了,每日里宽心等待孩子的降生。
福娘他们得知消息的时候,才知道,皇城被围困三个月,所以,送不出消息来。
福娘恍然大悟,“姚之麟,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姚之麟也是一笑,“皇上果然是深谋远虑,我们的宁儿,应该是无忧的。”
福娘抚摸自己的小腹,“姚之麟,我们第二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不能让他再远离我们了。”
姚之麟搂她入怀,“福娘,绝对不会的。”
他们摇兵不动,静等皇城的消息。
一个月后,他们收到了皇城的消息,四皇子,五皇子因由谋反之心,废去王位,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京。
四皇子,五皇子后面的人,以及他们的母妃,全都处死。
跟随四皇子,五皇子谋反的军队,若是偕同家眷迁居琉求诸岛,便可得到赦免,同时,每户人家补助二十两纹银作为安家费用,开荒耕种者,三年免缴税赋。
直至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皇上此一举,只为了给他的嫡皇子扫清道路。
什么宠爱,什么昏庸,不过是皇上掩人耳目的一招棋罢了。
就在昭云公主和唐弘毅带着人马将各路人马围困的时候,人们就已经想到了,昭云公主一向得皇上宠爱是真,意外的是,皇上竟然将虎符给了昭云公主,一个女子,成为调动天下兵马的大元帅,在历史上,在大晋朝,都是绝无仅有的。
想必,从此之后,诸王都会安分守己了。
只是,皇上不同意文家的迁移,反而把文家全都调入了京城。
文远光拒绝为官,皇上便赐了他皇商的身份,一时间,文家风头无两。
从事情平定以后,皇上再也没有去过月影台,也没有去过凝云阁,过了几天,王娇娘被皇后娘娘赐给了太医院的一名御医。
王婕妤知道,自己低估了这皇宫中每一个人。
她苦笑,若是自己腹中没有这个孩子,恐怕早就小命休矣。
皇后下旨,让她以后不必再来请安,安心养胎。
王婕妤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出生,又害怕她的出生,她想,孩子的出生,就是自己命运的终期,这一生,注定她没有幸福。
王婕妤摸着自己的肚子,轻柔呢喃,“儿啊,不论你是男是女,都要记住,娘今天的付出。”王婕妤研了墨,写下一封书信,藏在了墙壁的书画后面,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能够看见。
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人利用了。
那个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对皇上来说,根本就没有情,没有爱,他的一生,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吧?
软禁在月影台的王婕妤每天过得很平静。
快到九个月的时候,王婕妤让侍女传话,她想见一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应允了,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面了。
皇后心里对皇上有些愧疚,她以为皇上是因为有了功绩,所以变得昏庸了,孰料,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自己的皇儿不再走上自己的老路,给他一个平坦的将来。
皇后发誓,她一定会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儿子健康成长,让他成为父亲一样的有为明君。
对于王婕妤,她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不忍,大家都是女人,在皇宫之中,谁人不觊觎她的位子,谁人不想做人上人。
王婕妤欲要行礼,皇后淡淡道:“罢了,来人,给王婕妤赐坐。”
王婕妤坐下,皇后道:“王婕妤,你都要生了,为何还要见本宫?”
王婕妤跪在地上,“妾身想求皇后娘娘一件事,还请皇后娘娘应允。”
“你先起来再说。”皇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答应她的要求,对与王婕妤,她不得不防,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
就在这时,小皇子领着刚刚会走路的宁儿蹒跚走过来,宁儿大叫,“娘娘,吃糖。”
宁儿爱吃糖,福娘每个月写四封信,快马至皇宫,无非就是把自己前世接受的新思想告诉玉燕,让她婉转转告皇后娘娘,不要因为觉得心有愧疚,就对宁儿过分宠爱。
皇后娘娘也喜欢宁儿,那粉装玉琢的小脸,那双黑漆漆如宝石一般璀璨的眸子,还有那张抹了蜜一样的小嘴,谁人能不喜欢,皇上每天都会过来看两个孩子。
玉燕在殿外就看到王婕妤,本来不想让宁儿看到王婕妤,还是没有能够拦住,宁儿和皇子亲如兄弟,皇子有的,宁儿一样不少,两人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昭云公主大婚以后,进宫的次数明显减少,可也惦记着宁儿。
但是,她一接走宁儿,皇子就发脾气,饭都不吃,只等着宁儿回来。
还有一次,宁儿去文远光家,只住了一晚上,皇子就不干了,自己跑到勤政殿去找皇上,要出宫去找宁儿。
小皇子是偷偷溜去勤政殿的,皇后娘娘为找他都疯了,却不知道他自己跑去了勤政殿。
皇上大笑,他的儿子虽然小,却很有气魄。
后来,宁儿再出宫,只能当天去,当天回来。
现如今,昭云公主已经身怀有孕,进宫就更不方便了,好在玉燕已经在皇宫立住脚。
前些日子,皇上想给玉燕赐婚,被玉燕拒绝了,在宁儿长大成人之前,她不想嫁人,从感情上,她已经把宁儿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虽然理智告诉她,宁儿是她的主子。
两人走过王婕妤面前的时候,宁儿看了一眼王婕妤,和小皇子异口同声的道:“大肚子。”
皇后宠溺的抱起宁儿,捏捏他的小鼻子,“又想吃糖,姑姑说你今天已经吃了两颗糖。”
宁儿一扁嘴,看向玉燕,又转回头,在皇后娘娘耳边低声说:“宁儿吃半颗。”
皇后娘娘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你和皇叔一起吃。”
宁儿叹了一口气,接过橘子,道了一声谢谢。
皇后娘娘放下他,皇子说道:“母后,宁儿刚才在父皇那边已经吃了一个橘子,找父皇要糖,父皇让他找母后,我们才回来的。”
两个小家伙,不知为何,就是喜欢勤政殿,每天都往勤政殿跑。
山西大旱,皇上召山西的官员以及户部的人议事,皇上叹气,说不知山西何时下雨,皇子说了一句明天就下雨,宁儿附和了一句明天。
群臣才发现,帷幔后面还藏着两个小家伙。
山西巡抚问开玩笑一般问皇子,会下几天,皇子伸出一个巴掌,晃了一下。
孰料,皇子一语成谶,过得几天,山西快马奏报,山西下雨了,降雨一连五天不停,旱情得以缓解,可以种谷子了。
无论是皇上,还是大臣,都想起了那天小皇子的话,从那以后,小皇子出现在勤政殿的时候,再无人非议。
因为宁儿不喜欢熏香,现在皇宫中,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寝宫,都不再熏香,而是用鲜花代替,众人心如明镜,虽然宁儿是质子的身份,但是,皇上对宁儿的宠爱,绝对不亚于当年对福娘。
宁儿拿着橘子,走到王婕妤面前,伸手递给她,“吃……”
不仅是王婕妤,众人都呆住了。
王婕妤泪盈于睫,颤抖着伸出手,声音有些哽咽,“谢谢郡王。”
“不谢。”宁儿蹲下,指着她的肚子,“大肚肚,有妹妹。”
玉燕生怕王婕妤对他不利,赶紧抱了他起来,王婕妤拿着橘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今天,她的确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是,没有想到,宁儿拿着橘子给她。
皇后淡淡道:“还不把你们的主子扶起来。”
王婕妤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她坐下问道:“皇后娘娘,妾身想和您单独谈谈……”
皇后娘娘还没发话,身边的女官已经怒斥道:“王婕妤,休再耍什么花样!”
如今,皇宫之中的嫔妃们虽然还轮流侍寝,但皇上用在政务上的心思,显然要比用在后宫的心思多得多,皇后稳坐后宫之首,每日里尽心照顾两个孩子,夫妻俩竟然比起以前更有默契。
王婕妤苦笑,若是在没有见到宁儿之前,她或许还有别的心思,但现在,她已经彻底打消了念头,她腹中的孩子,或许再也见不到娘亲了,他的一生,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皇后的态度。
王婕妤道:“皇后娘娘,妾身绝对没有旁的心思,妾身此次前来,只是有求于皇后娘娘。”
皇后摆摆手,众人退下。
宁儿扭了几下身体,玉燕放下他,小皇子过来牵他的手,宁儿嘻嘻一笑,跟着他跑了。
王婕妤扭头看了一眼两个小人的身影,静等众人退去后,轻声问皇后娘娘,“娘娘,臣妾生下孩子以后,这孩子能否交给德妃娘娘抚养?”
皇后皱了皱眉,“这是你的决定?”
王婕妤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绝望,“妾身也想和其他平凡的母亲一样,把孩子养大,看着她成家立室,可妾身心里很明白,皇后娘娘是容不得臣妾的,昭云公主和甘泉公主也是容不得臣妾的,好歹,这个孩子也是皇上的子嗣,所以,臣妾斗胆,请求皇后娘娘给她一条生路,让她跟着德妃娘娘,若她真是一个女儿,就请皇后娘娘在她长大以后,为她指一门好亲事,不求对方有多富贵显赫,只希望他是一个一心一意的人。”
皇后娘娘摇头笑道:“王婕妤,你是多想了,皇上并未想要将你赐死,这孩子,你可以自己抚养,为了我的皇儿,本宫希望,这皇宫再也不要成为阴谋诡计的中心,希望大家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王婕妤愕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自己的死期是哪一天,或许,就是在她生孩子那一天,来个一尸两命,毕竟,生孩子就如同过鬼门关,谁也不会为一个棋子去争什么,去和皇后作对。
王婕妤有些怔然,皇后娘娘道:“王婕妤,你就要生了,多走动走动,会助于生产,时间也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