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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一落地,半夏便走上前,伸手撩起幕帘,对着云若道:“小姐,我们到了。”
云若缓缓的从轿内走了出来,抬头一望,并无意外的看到前头牌匾上用苍劲的字体刻着护国寺三个大字,环顾四周,的确如爹说说,清幽僻静,就连前来上香的香客也刻意减缓了步伐,压低声音,一切都在无声中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果不愧为是御赐之寺。
余光一瞥,看到殿外还停着两顶华丽的轿子,心下有些讶意,看着这轿子的装饰,轿中人定是不凡的,极其可能也是来自帝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人,也在这时候来了这里。
淡淡低笑了一下,走到蒋夫人身边,亲昵的挽起她的手,低声的唤了声:“娘。”
蒋夫人笑着回了了她,两人向着护国寺里头走去,沈嬷嬷,半夏,白芷,紧跟其后。
寺内显然已经得知她们要来的消息,早有人等候在侧,见蒋夫人等人带着婢子徐徐走来,忙迎上前去,待看清云若面容时,怔了怔,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出尘的美人。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为何方丈特地派定力好的他来迎了。
定了下神,对云若礼貌的笑了笑,双手合十,朝蒋夫人微微行了个礼,“夫人,方丈早知夫人要来,正在里头等着呢,请跟我来吧。”
白芷半夏是第一次来,不免对这知礼懂数的小和尚多看了两眼,眼中颇有赞赏之意。
蒋夫人也照着他的样子,十分熟练的朝他行了个佛礼,这才点了点头:“劳烦师傅带路。”
蒋夫人转身吩咐了沈嬷嬷几句,便与云若一道跟着小师傅进了寺内,一路上香客稀少,无人言语,越发的把这深有的寺庙衬得庄重无比。
住持方丈是个慈祥的老人,须发隐隐泛着白光,面容透着祥和宁静,眉宇间透着出家人看破红尘的宁静致远,见着蒋夫人,面露慈悲和蔼的笑容,走了过来,“施主来了,今日是听禅还是礼佛?”
蒋夫人迎着他的步子,缓缓的走上前去,虔诚的施了一礼,道:“我今日是来还愿的。”
住持方丈明显有点吃惊,这施主年年定期都会前来许愿,风雨无阻,几十年过去了,每每都是即兴而来,郁抑而归,从未有过还愿的时候,今日怎么……
忽得瞥到一旁的云若,心下顿时了然,微微叹息道:“夫人愿望可算是实现了,也算了了老衲一桩心愿。”人人都道护国寺灵验,而她求了十多年都不曾实现,心中难免有些疑虑,如今总算是实现了,他也算是保住了护国寺的名声,可不就是了了他的心愿了。
蒋夫人眼眸含水的看向一旁的云若,似有很多话要说,眼泪在那美丽的眼睛里打转,似梦似幻,是啊,她的心愿总算是实现了。
第064章 惊鸿一瞥的震撼
千言万语隐在心中,最后只化作极尽柔意,慈爱的牵着云若的手,施施然的走到方丈面前,面容谦和有礼,带着浅浅的,幸福的笑意凝视着云若,含着几分哽咽,“这是小女蒋云,她……便是我许下的愿。”
方丈慈悲的一笑,将目光投到云若身上,眼前之人,年龄不大,面容与蒋夫人有七分像,肤色白皙,柳眉翘鼻,眉眼含笑,静而不沉,美而不艳,却有大家闺秀沉稳内敛之气,只是……
方丈变幻莫测审视性的目光看得云若有些发虚,藏在袖中的手不自主的揪着衣角,薄唇微抿,眉头微皱。似想到了什么,仅是一瞬的工夫,云若的手便放松了开来,淡然的朝方丈施了一礼,“大师。”
方丈会心一笑,收回了目光,声音沉稳的道:“人生难得今已得,夫人也该宽心了,阿弥陀佛,请跟老衲来吧。”
蒋夫人拉过云若的手,欣然一笑,“多谢方丈指点。”
见方丈转移了话题和目光,云若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说实话,这位大师那双深邃的似笑非笑的眼睛,十分令人心惊,好像什么事在他那
看似淡然,却明亮的眸子都会无法遁形,云若心中有鬼,自然看什么也觉得不对劲,还好他没说什么。
云若回握着蒋夫人的手,跟着方丈的步伐进了殿内,却不敢再发一言,生怕暴露出不该暴露的事。
其实还愿不过就是净了手,然后再上香叩拜,态度虔诚即可,虽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极有讲究的,譬如左手持香,右手持烛,香要自己点燃,握香时要左手略高于右手,高举过头顶作揖,过后方可将香置于香炉中。
这还不算完,还得再拜,跪拜时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手心呈空心状,高举过头顶,向下至唇边停顿,再向下至心口,默念,再摊开双掌,掌心向上,上身拜倒,取之虔诚之意。
一番动作下来,蒋夫人额头明显泛着汗珠,心里却是十分满足的。
云若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她将每一个动作做到细致,态度一丝不苟,表情诚挚虔和,因着一番动作,她鬓发微乱,额间泛着细细的汗珠,本该是狼狈的面容,可在云若眼中,她却是闪闪发亮的迷人眼球。
试问,一位位高权重的国公妻,为了女儿做到如此低微细致的地步,她又怎么能不满足,不感动呢。
还完愿后,蒋夫人又随着方丈去听禅,云若兴致不高,她也没有勉强和怪罪,吩咐了她几句,便走了,云若从肃穆的殿内出来,瞬间觉得眼前一片明亮,一眼望去,四周精致宜人,心生观赏之意。
白芷已随着小僧去布置厢房,身边只有半夏跟着,见云若出来,忙上前问道:“小姐,夫人可还完愿了?”
云若略微诧异,只因她不曾提过母亲来此处是为了还愿,便问道:“你怎么知道娘是来还愿的?”
半夏一脸得意,笑道:“夫人每年都要来护国寺好几趟呢,我帮着白芷收拾过物什,瞧着许多是许愿的莲灯,彩纸,多半是来许愿的。这回啥也没带,只吩咐备些香钱,而小姐又刚好回来了,夫人高兴,可不就是来还愿的嘛。”
云若没想到,半夏平日里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不自觉的多看了她两眼,修长的眉,水灵发亮的眼,挺翘的鼻,粉扑扑的脸蛋,和白芷的沉稳安静不同,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伶俐可人。
心下忽生捉弄之意,笑着问道:“半夏,你及笄了没有?可有婚配人家?”
半夏显然一愣,未曾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她身上,俏脸微红的答道:“及笄好几个月了,小姐问人家婚配做什么,我现在只想好好服侍小姐。”半夏脸色忽然黯淡了下去,小声的道:“何况,婚配不婚配哪是我能做主的。”
云若这才意识到,官家的婢女大多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而像国公府这样的大户之家,只怕签的都是死契,也就是说,生死婚配什么都由主人做主,就算你要她现在就死,她也是不敢反抗的。
云若笑了笑,轻捏她的脸,道:“这就是没有了?改日小姐给你物色一个俊俏的郎君如何?”
半夏顿时羞红了脸,怪嗔道:“谁稀罕那些臭男人了,我有小姐就够了。”
云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指点了点她,“这可是你说的,那便跟着小姐一道出家吧。”
半夏顿时被惊到,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道:“啊,小姐,你要出家啊?”
云若不可置否的看着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更加证实了她刚刚话里的真实性,半夏跺了跺脚,明显急了,这可不得了,她得赶快告诉夫人,好阻止小姐这么荒谬的想法,正想转身,身后忙不迭的传来一声戏谑的男生。
“蒋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呢。”
云若的目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浑身突然震了一下,这一瞬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双眼连同耳鼻一同蒙住了去,看不见光,喘不出气,发不出声,只能这样愣愣的僵僵的站着,什么都不能做。
突然一只手在她眼前一挥,浑浊尘世,顿时明朗清晰,黑白变幻,刹那色彩斑斓,数不尽的蕴藉风流,道不完的艳羡惊艳,全因着面前出现的一男一女被一点一点的撩动。
云若只觉一盆冷水倾覆而下,一直寒到了脚,心房处仿佛被人用针缝补成了一块,就这么揪着,疼着,难受着,迷茫着。
耳边半夏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小姐?”
云若置若罔闻,只是愣愣的,直直的注视着缓缓走来的二人。
男的俊美异常,青丝飘散,桃花目中带着妩媚妖娆,身着一袭墨青长袍,手中的鎏金扇随风摆动,道不出的风流倜傥,说不清的俊朗妖媚。
女的……
面容姣好,身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刀削,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纤腰莲步,呈腕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葱,口含朱丹,一颦一笑都有动人心魄的魅力。
她的美丽并不是真正吸引云若的地方,最吸引她的地方是,那双眸,那只鼻,那张嘴,那张脸,是这么的,这么的熟悉,熟悉到她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得出来。
她想,她一定是梦魇了,大白天的竟出现了幻觉。
第065章 隐心事处之泰然
空气顿时凝结,只余下耳边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眼前之人的步子也似乎跟着放慢了千百倍,一步一巧笑,一步一惊心,脑海中旧时的记忆蜂拥而上,仿佛就要抓住那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抓不住,前头一片迷雾,让云若再次迷了双眼。
直到一个柔和的询问声传来,云若才慢慢从错愕中回过神,手心已不自觉的冒出了汗,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也不觉,面上虽已平静无波,心中的波澜却再无法平息。
女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男子,问道:“二哥,你认识这位小姐?”
他成日扎在女人堆里她是知道的,但面前这位小姐却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她虽穿着一身朴素平常的服饰,就连发髻也是极其随意的挽起,可她身上那种淡雅出尘,落落大方的气度,绝不是一般闺秀可以比拟的,也绝不是二哥能随意接近的女子。
郑明晨显然对妹妹这带着轻视的语言有些不以为意的,道:“二哥也是有追求的人,怎么就不能认识几个可心的小姐了,何况,蒋小姐与我也算是熟人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若,明显带着几分挑笑。
云若紧握住的手在二人的交谈间隙里,慢慢的松了开来,盈盈的一笑,掩盖了心中的一切情绪,却并不看他,而是对一旁的半夏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半夏,你可识得这位公子?”
郑明晨在听到这问话时,脸色明显黯淡了下去,昨日丢脸之事似乎再次回到了眼前,愤愤的看着半夏,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
半夏转过头,正好对上他那杀人的眼睛,怔了一下,诺诺的收回了目光,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昨日之事再次浮现在了眼前,半夏只觉屁股有些生疼,连手都是酸酸痛痛的。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女,小姐的问话是绝对要回答的,但瞧着小姐给她打得眼神,又不知道该承认不承认。转而又想到,小姐昨日的态度,只怕早就认识这位公子的,如今却来问她,想来是不想承认的,于是,半夏低敛着眉头,咬着下唇,小声的道:“奴婢不认识。”
凡是大家闺秀出门一般都会带着自己的婢女,如今云若的婢女却说不认识,显然是说她的主子也是不认识的。
郑云晴巧笑的嗔道:“二哥,你这招数还是拿去对付翠烟楼的姑娘吧,别丢了你妹妹我的面子。”
转而笑意盈盈朝云若走了过来,谦和的施了一礼,微笑道:“我二哥平日里野惯了,尽爱说些胡话,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她是丞相府的小姐,本该不用如此致歉,但虽说她未承认,但二哥刚刚那句蒋小姐却是脱口而出的。前几日安国公寻回爱女,闹得满朝上下沸沸扬扬,大街上无不再议论这位神秘的小姐,而安国公也因着她的回到,重回了朝堂。
她自负盛名,貌美无双,才华更是被世人称赞不已的,可她一回来,她的风头便盖过了她,甚至有人还传,她倾国倾城,比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听后不过是一笑而过,想着在外头长大的人即便有着绝世的容貌,在才华修养方面,亦是比不得她的。
但心中难免有些怅然,也想亲眼见见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女子。
眼前之人,身着朴素淡雅的衣裙,清丽的面容,漆黑的眸子,微微含笑的表情,阳光在她洁白的面颊投下淡淡的影子,她虽站在了她面前,却感觉不到属于她风华,又仿佛有种无法被人忽视的魔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