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巾帼怒-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邢培玠!”
  “劝你离开凤骁阳,以免自招其祸。”忍不住,邢培玠留下警告,不愿昔日好友有朝一日步上冷焰的后尘。
  语毕,他便往方才红色身影消失的方向离去,留给在原地的人一团谜雾。
  走没多少距离,便见凤嫦娥站在一处树下等他。
  “你跟踪我!”回见来人,凤嫦娥一出口便是指控。“你凭什么跟踪我?”
  “你不能杀他,凤怀将绝不会容许你杀他。”
  “皇上要他!”
  “他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要潜龙的尸首对他没有任何益处。”他反诘。
  凤嫦娥哑口无言,别过脸不搭理他。
  一只微温的掌将凤嫦娥别开的脸扳了回来。
  “别这样对我好吗?”深沉的低哑请求,道尽说话者饱受折磨的心痛。
  自误闯书楼之后,他们俩已僵凝近半月,他宁可她对着自己咆哮动怒,也不愿见她像看不见他存在般地忽视他。
  “恨我、气我、恼我、嘲弄我,甚至折磨我都好,就是别这样视我如无物。”
  这比恨他、折磨他还教他难受。
  拍开他的掌,凤嫦娥捂着被抚摸的颊,急着抹去满颊的温热。“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的确是我咎由自取,你何其无辜,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思……”顿了顿,他转口道:“当年你是不得已才这么做,要怪只能怪我。”
  一抹狼狈滑过凤嫦娥憎恨的表情,敲下一道裂隙,展露眨眼即过的心悸。“你少胡说,我已经说过,我是因为恨你才容不下他,你听清楚了,少拿这陈年往事来烦我!”
  “真是这样?”邢培玠走近她,逼得她随他的脚步仓皇后退,直到背脊抵碰到树,不得不停下。
  这一退,只是让他更确信这近半月来的观察无误。
  双掌抵在凤嫦娥两侧困住她,邢培玠低头,额贴着她的,深深吐出请求:“不要折磨自己,求你。”
  “你……”
  “倘若真要有个人为此事痛苦自责,那人是我,不该是你。”
  “你也会说好听话?”呵呵呵……“这时候说算什么?知错能改?浪子回头?还是你想弥补我什么?想为弃我而去这件事弥补我什么,好减轻你的良心不安?”
  “嫦娥。”邢培玠收回一手,转而触上她的脸颊,吐出发自体内深处的叹息:“若你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为何掉泪?”
  当年他扬言离去也只见她气愤难抑,不曾见她掉泪;而今她却落泪了,落得出人意料,落得教他心疼不已。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她怎会天真地以为,他看不出她对当年亲手葬送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一事有多自责内疚?“每到深夜你便会悄悄进书楼直至天将明才离开,你以为没有人看见?”
  “你……”捂着嘴,凤嫦娥怕自己会忍不住呜咽出声。
  在他面前落泪已是奇耻大辱,怎能再哭出声!
  “你在屋内看着他……”黑眸透露出的沉痛不亚于她,更甚者,比她深远、强烈得令她移不开泪眼。
  她所谨记的“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在此刻也成了遗忘在角落的无用之物,随着亲眼所见的心痛神情忆起自己的痛,隐隐梗于心口。
  好半晌,在她泪眼迎视下,邢培玠才又开口吐露下文:“又怎知我在屋外看着你们?”
  “你一直……”
  “你待过几夜、待了多久,我在外头便是如此。”他所做的、所领受的伤痛没她的多,是以他说得极为平淡,淡得就像平日的口吻,仿佛他这些举动都是再自然也不过。
  可却狠狠在闻者心上划了一刀。
  “相信我。”凤嫦娥的泪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看不见听闻他话的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只顾着、也只想要拭去她无声直落的泪。“若我知道我的离去会让你如此痛苦……我以为你也认为情爱比不上忠心事主这事重要,我以为你会懂我的难处、换作是你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再正确也不过的事;更甚者,我以为,不,是高估了自己。”
  “高估?”她茫然地重复。
  “是的,高估。”最后还是忍不住,邢培玠一反平口的冷然淡漠,勾臂将她搂进怀中,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这么做。
  紧箍的力道是不言自明的证据,深切道出他潜伏于心的想望。
  嵌入胸口的娇柔,意外地填满他这份长年横亘心中、令他疑惑的缺口,两年来始终不明白为何顺己意跟随凤骁阳之后,内心深处仍有处令他不快的缺口。
  直到拥她入怀的此刻,他才明白这缺口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其来有自。
  以为自己并不那么看重的情爱,原来之于他是如此重要!
  可在这之前他完全不知道,不知道那份横亘于心的不快是个警示,提醒他错放了此生最不该放手的情爱。
  他高估了自己。
  “我高估自己的冷情淡漠,还有你的。”
  多么愚忠啊他!
  “我的愚忠蒙了我的眼,才会看不清你和我表面上或许冷漠、鲜少动情,然而骨子里其实很深情。”
  “我……”他口中难得的柔情直捣她内心深处,震得她忘了摇头,以一贯的冷漠无情封杀可能会让自己心软的一切。
  “你和我其实都是一旦动情就如同射出去的箭、泼出去的水般收不回来的凡夫俗子,是一旦动情便如脱闸猛兽,谁也拦不住的人;但我却认为自己能收能放,误以为你也同我一样,如今想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也错估了你。”
  “我们……”好不容易拭干她颊上的泪,邢培玠明显地松了口气,殊不知自己以往的淡漠冷硬,在此刻柔化得像个单纯只为眼前女子释出温情的普通男子。“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冷血无情,正因如此,才会难以割舍自己忠心侍奉的主子,也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各为其主,劳燕分飞。”
  “劳燕分飞?”为什么不是分道扬镳?难道他……看出她的疑问,邢培玠脸上透露难掩的悔意。“我终于明白分道扬镳和劳燕分飞的差别,前者听在你耳里一定非常绝然无情,是不?让你以为我离开你的时候走得无动于衷,一点离别的心痛也没有,让你以为我对你并非有情有爱,只是一时兴起,对不对?”
  “难道不是?”这反问,证明他所言无误。“你离去时依然面无表情,仿佛不当一回事的无动于衷,要我怎么以为你在乎?怎么以为你——
  不!“凤嫦娥猛一使劲推开他。”这只是你的诡计,诱我上当的诡计,对不对?“
  她不会信,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对她是真心的,不会!
  邢培玠站在原地未动分毫,似是早料到她的推拒。
  “是我太后知后觉,不懂离情别爱也会使人痛苦,以为人生聚散如同生老病死,本是常有的事;直到北上再遇见你,才知道我这想法错得有多离谱,简直愚蠢至极。”
  也是到这一刻,纵使千百个不愿,他仍然必须承认季千回嘲笑他躲情避爱、见人家有情眼红这字字句句都没有谬误,是他迟钝愚笨而不自知。
  “现在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往者已逝,失去的再也救不回、救不回……”
  “还有将来。”知道她所指何事,邢培玠上前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仿佛要为她挡风遮雨似的。
  “你我还有将来,来者可追。”
  怀中的纤柔并未回他任何答案,仍然游移着,不愿相信。
  “信我。”
  双唇贴近她的耳畔,邢培玠低哑地请求。
  “不……”
  她挣扎着,动摇的心在信与不信间僵持不下。
  “不!”
  “要我求你吗?”他不愿放手,甚至要他下跪都成!只要能让她心回意转。
  为她,他曾以降将之姿跪倒在凤怀将跟前,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我们有将来吗?”
  她疑心重重的问。
  “有。”
  他坚决笃定的回答。
  “会成功吗?”
  她仍然不信。
  “会。”
  他依然坚定。
  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好牛晌,久到邢培玠一颗心被她的静默吊高在半空中,渐渐慌了。
  就在他要再开口的时候,被箍在双臂与胸膛间的人儿往他怀中钻了钻,更贴近他,模糊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的哽咽——
  “其实我想生下他……思培是我们的骨肉啊!”
  邢培玠无言,只是收紧双臂,垂首埋入纤细白皙的肩窝,滑落一英雄泪。
  第八章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红烛婆娑晃动,光亮所及之处在明暗间更迭,光波舞动照至厢房一侧,映出床榻上交叠几乎契合为一的身影。
  练武之人结实的手臂被压在纤瘦的娇柔身躯下,仿佛不甘放手似地成勾,紧紧将身旁的人箍在胸前,一片雪白背脊紧密地贴在缓慢起伏的胸膛上,雪背的主人此刻正闭着眼,轻浅的呼吸告知正入好眠的事实。
  另一只手则流连忘返地来回游移在怀中人儿玲珑的侧身,顺着高低起伏的曲线轻触抚摸。
  指尖滑过爱抚,皆含失而复得的满足与有增无减的眷恋疼惜。
  凝视的目光亦然,其中不乏担忧。
  勾搂入怀、指尖游移、垂眼凝视问,一度春宵夜,已近东方天际渐露鱼肚白时。
  两排黑羽扇悠悠划破静谧的氛围,释放晶亮的黑眸。
  眸子的主人在被揽护的胸怀中清醒,轻微挪了身,环肩的手臂、缠腰的手,立刻像担心她要逃了似地收紧。
  “你醒着?”凤嫦娥淡声问,往他怀里缩了缩。
  “没睡。”低沉的回应之后,是唇齿落在外露肩头上的吮啮。
  “为什么?”
  “在想你有什么心事。”数日来的从旁观望,他发现她从十天前下朝回府后就眉头深锁、郁郁寡欢。
  “你看出来了?”
  “嗯。”
  凤嫦娥一愣,回神时打破沉默:“我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三。”
  “别嫁!”邢培玠闻言,不假思索的急吼:“不准嫁!”同时收紧手臂。
  这一次,无关她愿不愿嫁,而是为己,只为他不愿失去她。“不准!”
  “圣旨已下,我不能抗旨。”美目波纹不动的看着前方烛光。“你说我们会有将来,其实你我心知肚明,我们不会有的。”
  之前不说,是私心所致。
  她私心地想拥有,至少拥有一段顺己心意的美梦、一段无悔的恩爱,好让自己此生无憾,甘心嫁入北武郡王府监视府中动静。
  他最担心的事果然成真了!邢培玠抱紧她,呼吸因激动而显得有些急促。
  他不是三岁孩童,更不会天真地以为两人心结一解,从此便能无忧无虑、双宿双飞。
  他比谁都清楚,清楚怀中紧拥的女子已婚配他人,但是她嫁的原因无关情爱,只为达到某种目的。
  再者,墨凡庸的为人,还有凤怀将心里打的算盘……
  思及此二者,邢培玠就打自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惶然不安,只要想起婚配一事,这股不安就如影随形。
  总觉得要她嫁入北武郡王府的目的并非如表面上的单纯,要凤嫦娥监视北武郡王府这事也有些蹊跷,只是他怎么想都想不透,直觉没那么简单,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凤怀将的心思绝密,与他胞弟——沁风水榭的主人凤骁阳相比,不过伯仲之间的差异,同样都是如九连环般的复杂。
  他想不透,依凤怀将的性格;在四月十五假蟠龙石之事后,他没有降罪墨武父子已是奇怪,现又颁旨定婚期,而且就定在下月初三!
  太快了,只剩十日。
  “只剩十日。”合该是心有灵犀,凤嫦娥说出他想到的事。
  素手覆上他环在自己酥胸前的手背抬到眼前。“此情此景,最多也只剩下十日。”
  这十日能弥补过去两年,还有以后无数个漫漫昼夜的思念吗?
  此时此刻她已背负惊世骇俗的不贞罪名,嫁入北武郡王府后,虽与墨凡庸约法三章绝不同房同床,但也不能落人口实。
  这十日,注定成为他俩独处相守的最后一段时光。
  “我不会让你嫁给墨凡庸。”他太神秘,所处的立场暧昧不明得让人很难不起疑心。“我有我的办法。”
  “你是行医之人,能不动杀意就别动。”知道他心中有何打算,凤嫦娥点破:“墨家能娶我进门的人不只一个墨凡庸,就算他死,皇兄也会把我许给他人。我很清楚皇兄赐婚的目的,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只为效忠?”这牺牲太大,是她的一生啊!
  “你不会懂的。”凤嫦娥眯起眼,遥想起过去。
  “我是不懂!”他的愚忠自看不惯凤骁阳的所作所为后终了醒悟,而她却不管凤怀将对她做了什么,依然如故。他是不懂她的愚忠所为何来啊!“你我初见时,我可曾曾告诉你我姓凤名嫦娥?”
  她的问,勾起他遥远的记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