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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仰头喝掉酒杯里所有的酒,阮少飞决定接受这意外的艳福。
“你的房间。”她也学他喝光酒杯里的酒,为自己壮胆。
“那简单,我住的饭店就在这条街上,走几步路就到了。”峇里岛上到处是规模大小不一的饭店,要什么等级都有。
“那、那太好了。”姚珊瑚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紧张、生涩。她听说有的男人不玩处女,她不想因此而错过这大好机会。
学校放暑假的第一天,她就飙到这小岛来猎艳,说什么也得成功才行!
“……你说什么,成功?”阮少飞隐约听到这个字眼。
“没有,我没说什么。”居然自言自语,她真是个猪头。“我只是觉得你的饭店就在这条街上,真是太好了。”
看来,她是真的很急着要这段艳遇。
“走吧!”阮少飞拿起桌上的钥匙,丢下五十块美元,抓住她的手,就要离开酒馆。
“Have a good time!”酒保显然非常清楚他们要干嘛,笑嘻嘻地拿起他丢在桌上的钞票,对着他们眨眨眼,也激起姚珊瑚的不安。
她梦想了一辈子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姚珊瑚一边跟上阮少飞的脚步,一边看着他的侧脸。
她就要跟这个男人上床,万一他是性变态怎么办?她岂不是要遭殃?
姚珊瑚临了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很蠢,做法也太冲动。她根本不了解这个人,只凭几句话就跟他上床,会不会太肤浅了一点?
“进去。”阮少飞在她思索的当头,开门将她推进去。他说的对,他住的地方真的离酒馆很近,走几步路就到达他投宿的饭店。
不过,她忘了。一夜情本来就是肤浅的,若是太深刻,那就不叫一夜情,而是恋爱了。
“怎么,突然间觉得害羞了?”一关上房门,阮少飞就将她抵在门板上,两手放在她的身侧,对着她挑眉。
房间很暗,他在黑暗中似乎特别大胆,气味也特别明显。
真奇怪,她竟会对他的气味有特别的反应,难道她是小狗转世?他的气味,真的特别好闻……
“小姐,你舌头被猫咬掉啦?”完全不吭声。
“呃,我……咳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觉得你的味道很好闻。”有一种特殊的荷尔蒙,特别对她的味。
“是吗?”阮少飞的眉头挑得更高。“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对话,你都是这样钓男人的吗?”说对方的味道很好闻。
“不是。”她摇摇头。“我都是——”中规中矩,从不知男人的滋味……
姚珊瑚原本脑中打转的话,倏地没入一道狂吻之中,被吞个一乾二净。
“该死地张开你的嘴,这样我没办法行动。”阮少飞误以为姚珊瑚是在惺惺作态,粗鲁地命令她把嘴张开,方便他舌头进出。
姚珊瑚直觉地扳开嘴唇,才微微开了一道缝隙,阮少飞的舌头就窜进去,逼着她也必须搅动舌头抵挡他的攻击,不然会被吻到没气。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法式亲吻。
姚珊瑚几乎不能呼吸。
以前听人家说好羡慕,现在亲身体验,才知道感觉真的不错,难怪有一堆人爱,满好玩的……
“嗯……嗯。”对于被撩起欲火的阮少飞来说,简单的亲吻似乎不能满足他,他接着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由于她穿得很少,脱起衣服来特别方便。尤其在酒精的催化下,阮少飞几乎没什么耐心。
接着,他胡乱地扯下她的裙子和丝袜,并脱下自己的牛仔裤。
阮少飞每露出一寸肌肤,姚珊瑚就要吞一次口水。
原来男人的大腿是这样的,结实有力,跟家里那些叔公完全不同……
姚珊瑚还没欣赏够,腿间就涌进一股极为硬挺的力道,她瞬间瞪大眼睛。
这该不会是……
她吞吞口水。
动作怎么这么快?她根本没看清楚,等一下啦……
姚珊瑚很想请他抽身,让她亲身体会一下健康教育的实习课,比较看看实物是不是真的像课本上画的那么惊人。
“等一下—— ”这下她是真的想喊暂停,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所谓的“上床”,不是应该在床上进行,怎么他在门板就可以了?太没情调了……
“我不能再等。”按理说他平常做事不会这么急,但这里是峇里岛,他又喝了太多的酒,怎么都停不下来。
“可是——”再多的抗议都无效,他停不下来就是停不下来。
“那个……”她若临阵脱逃,会不会被打死……
“嗯?”会,而且一定会死得很惨。阮少飞的低狺声,已隐约告诉她。
“没、没事……”姚珊瑚,勇敢一点。你是来摆脱处女之身的,不能进行到最后一步才来害怕,太孬种了。
冲刺冲刺再冲刺……
他带给她不可思议的快感。
“呼呼……”她既欢愉也痛苦的抓住他肩膀,隐约感觉到,这次的猎艳——
成功。
太成功了。
隔天早上姚珊瑚在床上醒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她昨天……跟男人发生一夜情,终于摆脱掉处女之身!
不相信,她掀开棉被,看见在别人眼里可能很恐怖,但在她眼里代表“自由”的血迹,越看越满意。
这不是作梦,她真的摆脱掉处女之身了……YA!万岁——
等一下。
她用手遮住嘴巴,以免太过兴奋吵醒身旁的男人。他正背对着她睡觉,上半身衣着凌乱,下半身则被棉被挡住,看不清楚。
管他的!管他看得到看不到,她总算尝到男人的滋味,这辈子也了无遗憾了。
这件事说来有点荒谬,想她堂堂一个妙龄女郎,身材又惹火得不得了,居然还得沦落到这小岛来猎艳,想到就呕。
不过,这就是现实。
姚珊瑚一边小心地滑下床,一边在心里怨叹。
谁要她父母双亡,只留下一群老人照顾她。这群老人又把她管得死死的,不让她有越矩一步的机会,她只好自立自强,另外寻找呼吸的空间,她也是很无奈的……
“……”自床的另一端传来的呼吸声,提醒姚珊瑚最好动作快,她只得收起思绪,加快动作,以免对方在她离去前醒来。
她一面捡起被脱掉的裙子重新穿上,一面偷偷地看他,并忆起昨晚。他昨晚的表现只能用“神勇”两个字形容,在他的摧残之下她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痛,可见他有多努力了。
对于对方的表现,姚珊瑚持肯定态度。昨晚那么黑、那么暗他都有办法把她的身体摸透透,可见他对于女人的身体一定不陌生,铁定是个风流浪子。
第一次发生一夜情,就遇见一个风流浪子,她的运气还真是好呢!
姚珊瑚忍不住要嘉奖自己。
她给自己的假期不过四天,第一天耗在搭飞机和找饭店上。第二天耗在犹豫上,第三天终于鼓起勇气行动,没想到就让她碰见一个厉害的男人,她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朝正在酣睡的男人比了一下,姚珊瑚对这次的猎艳是前所未有的满意。
“……嗯……”男人稍微侧个身,并发出些微声响,吓得姚珊瑚连忙把衣服拉正,将鞋子穿好。至于那双无缘的丝袜,就留给他做纪念好了,反正一双没有多少钱,她还负担得起。
姚珊瑚安静地拿起皮包,就要偷溜。踮脚的艺术经两位好友的多方传授,已经练得差不多了,看是要踮前面,或是踮后面,她都没问题。甚至连怎么开门,两位前辈也有交代,一定要慢、一定要轻,这样才能顺利偷溜,不被对方发现。
基于白晓舟和李嘉儿两位前辈实在教得太好了,姚珊瑚这次的偷溜行动,可说是进行得非常顺利,甚至还有空多看对方一眼。
感谢你昨晚的努力,无限感激……
姚珊瑚在心中默默向阮少飞道谢,不期然看见一样东西,害她满口的感谢都冷了下来。
他居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直直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眼镜,姚珊瑚怎样都不能接受。
而且还是那种四四方方,十几年前的老样式,镜片还会自己画圈圈的那种!
残忍的事实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将姚珊瑚的头轰出一个洞,也把她对他的好感全部轰光光。
他居然配戴那种老学究的眼镜?
他可是梁朝伟第二;昨晚跟她上床的对象。她好不容易庆幸自己总算找到对的男人,开启了人生的新页,他居然、居然就用一副眼镜敲醒她的美梦,真是不可原谅!
姚珊瑚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眼镜。至于她为什么会如此痛恨这种眼镜,请容后再谈,她要先逃离这个房间,忘掉这个恶梦。
恶梦恶梦,她这场艳遇真是天大的恶梦,彻底的失败……
姚珊瑚飞也似地逃离阮少飞投宿的饭店,以最快的速度跳上出租车,回自己的饭店洗澡、收拾行李。想借着忙碌,将她刚才看见的景象忘掉。
恶梦恶梦,她一定是在作梦……
同一时间,阮少飞自宿醉中醒来,也怀疑自己是在作梦。
昨天晚上,他跟人发生一夜情了?
他不怎么确定。
他只依稀记得,他在酒店喝酒,喝得醉醺醺,正当他怀疑自己再也不会清醒的时候,一个身材火辣、穿得很少的小姐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们就回酒店,接着上床。
……这是真的吗?
阮少飞抱着痛个不停的头发呆,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的衬衫还穿在身上,虽然扣子没扣,但他昨晚在酒吧喝酒的情况就是如此,并没有特别邋遢……
冷不防瞄到被子底下赤裸的身躯,阮少飞原先的想法倏然改变,他的确是和人家上了床了。
那个女人呢?
阮少飞左顾右盼地寻找姚珊瑚,眼光瞄遍了整个房间也不见人,他猜想她应该是走了。
本来一夜情就是如此,谁先醒来谁先走。
他扶着发疼的头掀开棉被。
除非两人还有意思继续,否则一夜情的定义就是天亮了就莎哟那拉,谁也不欠谁——
赫然跃入他眼帘的某项事物,顷刻改变他的想法,像块磁铁似地吸住他的眼光。
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大滩血,虽没有生孩子那么夸张,但至少也有一半程度,看样子他是重重伤害她了。
阮少飞没亲眼看过女人生孩子,所以不知道正确的出血量该有多少,但他猜想应该是和床上的量差不多。
她是处女吗?
阮少飞盯着那一滩血发呆。
他没有太多性经验,至少还不足以写成一本性爱大全,但对这方面的基本常识还有,也知道如果不是处女的话,不会流那一堆血,除非是巧遇经期。
是月经来潮还是处女?
阮少飞实在被眼前的状况弄混了,看来只有找到她问清楚,才知道该不该负责。
没错,他是一个勇于负责的人。
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黑框眼镜戴上,此刻的阮少飞和昨夜完全是两个人。
昨天的他根本不是他,今天的阮少飞,才是正常的阮少飞,昨天他只是喝醉了,所以才这么胡来,平时的他,根本不可能随便和人发生一夜情。
说到一夜情,他不禁想起昨天和他缠绵一整晚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名字……好像叫姚珊瑚是吧?他不太记得了。不过她昨夜的热切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全力配合的态度也没话说,昨晚他们不只做爱一次,而是两次、三次甚至更多。谁能想得到,那么开放的女孩竟是处女?她的妩媚及主动,换做是柳下惠也无法坐怀不乱吧!
阮少飞想不透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话说回来,他自己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都是对方招手就上。
他叹口气,下床到浴室淋浴,想借着冷水让自己清醒点。待会儿洗完澡,他就得整理行李,准备搭飞机回台湾,没多少时间闲耗。
回想这四天来,几乎都是在酒精中度过,阮少飞就觉得一阵羞愧。发誓等他出了浴室,一定会恢复回原来的阮少飞,做个对社会、对世界有用的人。
他说到做到。
几乎出了浴室以后,他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头发梳得像突然变老的哈利波特,鼻梁上架着十几年前的老古董眼镜,身上的衬衫,换成浆得笔直的“美、好、挺”衬衫(换句话说就是跟殭尸一样),下半身的裤子,也从原来的牛仔裤,换回黑色西装裤,再加上竞选专用的卡其夹克,真可以去喊“冻蒜”了—— 冻蒜老土第一名,YA!YA!
阮少飞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土,相反地,他认为这是一种社会认同的象征,好多人都做这种装扮。
整理好了仪容,收拾好了行李,阮少飞推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环视室内一周,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没有带走。
那是?
冷不防